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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17部分阅读

是累的你们随了我的性子,如今我这要去,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好在你们名字是记在内务府的,便一直留在宫里吧。”

    秋葵不依,只一味拉着柳妍如的衣袖:“奴婢跟定主子了,奴婢本来就是个没福分的,连亲生父母也没福气见到,既然跟了主子,那便是要跟一辈子的。”

    一旁的夏槐也道:“奴婢也舍不得主子。”

    一旁的公公看这情景皱了皱眉头,心里生起了不耐,“瞧你们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她们既要跟着,娘子就让她们跟着又何妨,左右上面的旨意是允许娘子带丫头过去的。”

    一旁的秋葵忙道:“多谢公公,多谢公公。”说着死死抓着柳妍如的衣袖,再不肯放开。

    柳妍如眼圈早就红了,只得道:“你们定要如此,叫我心里如何承的起,罢了,既然公公允了,你们就与我一起去吧,好歹这辈子互相倚靠着了。”

    一旁秋葵还是满脸泪痕的脸上却立刻露出了笑脸,“就知道主子舍不得奴婢。”

    夏槐脸上却并没有现出如秋葵般的喜意,有些犹豫的跟着柳妍如走了,面上还是凄哀着。

    忽而,柳妍如的脚步停了,望向秦媛方向,秦媛忍不住惊了一下,可是被发现了?心里瞬间有些犹豫,说实话,柳贵人本就是自己硬牵连的,秦媛心里还是有几分愧意,不想与柳妍如正面接触。

    谁知柳妍如只是叹了口气,又转身走了,秋葵知道主子心思,忍不住劝道:“主子不用看了,和嫔娘娘定是不知主子走的这样快,不然一定会来送主子的。”

    柳妍如面带忧色:“我只怕娘娘真的会信了是我做的,当时她一句话也没有为我说……”

    夏槐听了,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头,“和嫔娘娘不是那样子的人,就算真疑心了主子,也只是一时头脑发昏,等过几日就想明白了。”

    柳妍如听了,有些苍白的笑了笑,夏槐趁机鼓起勇气说道:“主子若还不放心,奴婢愿意留在宫里,去和娘娘解释清楚,奴婢知道主子放下不下和嫔娘娘,奴婢愿意在宫里多帮衬着和嫔娘娘,也算替主子分忧。”夏槐说着低下了头,怕被眼前女子看穿了自己心思。秋葵没有父母,可她家中还有双亲幼弟,决计不能做了姑子。

    柳妍如听了这话,又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夏槐的脸,才慢慢说道:“你愿意这样,便依了你。”说完再不看她,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秦媛看见夏槐抬起头,又急急跟了上去,再说什么,秦媛也听不清了,这夏槐,看来是存着心思的人,这样的人,最好利用。

    自己有关于柳妍如和和嫔关系的许多疑惑,倒是可以从这个丫头入手。

    午后的阳光如火,哗啦啦的倾泻下来,夏槐心里却感觉不到热意,一脸忐忑的跟在一个公公身后,他是带自己重新去内务府记名的,自己在宫里要有新的生活。

    方才送了主子和秋葵,仿佛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也硬生生送走了一般,夏槐只觉得空落落的,觉得不完整,她们一去,此生还有再见的机会么?夏槐又想起家中父母,叹了口气,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操心了。

    自己心内许多念头百转千回,突然感到前方公公的脚步停了,自己没反应过来,脚没来及收住,硬是撞了上去。

    前面公公却不理会她,稳了身子就跪了下去:“奴才给宜贵人请安。”

    第八十二章 旧事

    “起来吧。”秦谖并不看他,目光落在瑟缩在太监身后一同跪下的夏槐身上。

    “公公可是要去内务府?”秦谖问道。

    小太监头也不敢抬,回道,“回贵人,奴才是要带着人回内务府。”

    秦谖“哦”了一声,有道:“是柳贵人身边的人吧,我看着熟,以前和柳贵人也有些交情,不如公公先去忙吧,我带着她去内务府,帮她安排个好些的差事,也不枉与她主子相交的情分。”

    “这……”小太监有些犹豫,毕竟是奉了上面的旨意送夏槐过去,秦谖也不催促,顺手塞了五两银子过去,“小小意思,公公去买酒喝,希望公公能让我尽了这份情谊。”

    夏槐闻言吃了一惊,自己跟着主子,自然知道主子是无辜的,而且就是被这宜贵人陷害了,她现在要带自己走,只怕没有好事,想着,心里发急,生怕小太监答应了,不觉拉住了小太监的衣角。

    这小太监以为夏槐也是在求自己,让她跟着宜贵人走,又看着银子的面子,点点头:“奴才自然听宜贵人吩咐。”

    夏槐惊了一惊,忙道:“奴婢不要跟宜贵人走,公公可怜奴婢,亲自带奴婢去吧。”

    小太监皱了皱眉,这宜贵人好心,这妮子还不识好歹,生怕宜贵人恼了连累自己也讨不到好,忙陪着笑:“让贵人见笑了,今日送过了柳娘子,估计她心里还别扭着,那奴才就先退下了,贵人只管将人带去吧。”

    秦谖笑的很和气:“去吧。有劳公公了,她心念着旧的主子,我自然不会责怪她。”

    小太监心满意足的走了,这一趟差事比原预料的有趣多,至少得了不少赏钱。

    夏槐看着小太监走了,又看看眼前的秦谖,下意识的想逃,却没有力气,只觉得浑身仿佛冷下来了,她知道这个人在笑容背后是多么的可恶,她害了主子。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走吧,咱该干嘛的去干嘛。”秦谖笑看着眼前这人,率先往前走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是什么用意?”夏槐后背有冷汗冒出,觉得自己声音渺远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别紧张,我自然是要带你去内务府,不过在路上想和你聊聊罢了,也希望夏槐姑娘能配合。”秦谖的声音带着暖意,却捂不热夏槐的心。

    “奴婢是粗人,贵人和奴婢有什么好聊的,不怕轻贱了身份。”夏槐努力使自己声音平稳些。

    “夏槐姑娘,是没见过真正的粗人吧,这次去内务府,领到好的差事也许夏槐姑娘就可以不必体会,若是反之,夏槐姑娘被分配到了不好的,”说着,秦谖顿了顿,转身一笑:“比如辛者库这样的地方。我只怕夏槐姑娘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粗人。”

    夏槐生生打了个哆嗦,她自然听说过。辛者库里的奴婢,做的都是这皇宫里最低贱的活,只怕比猪狗还不如,她听过却没真正见识过,却已经感觉到了恐惧。

    “辛者库那是有罪的才会被贬进去,奴婢自认没什么大错,没理由被罚进去。”夏槐还是嘴硬着。

    “有错无错从来不是你说的算了,夏槐姑娘还不明白么,难道柳贵人她犯了什么错么?”

    夏槐听到她提起柳贵人,心里咯噔一声,她是个明白人,听出了秦谖的意思,不自觉的停了脚步,“贵人这是什么意思?”

    秦谖依旧笑着,表情没有大的波澜:“姑娘还不明白么,只要我回了内务府,随便找点什么过错,不过是个罪妃的侍女罢了,让你入辛者库还难么?”

    夏槐听了,终于明白自己此番只怕讨不到什么好了,若真是入了辛者库,还不如随主子出去做姑子了,一时心里畏惧的,竟然不敢再前进,想跑,却不知道能跑去哪里,只怕宜贵人更有错处挑了。

    “瞧你吓的,真是的,不过和你开开玩笑罢了,这不是聊天么,夏槐姑娘聪明伶俐,自然不会自我作践到那地方去。”秦谖瞧出夏槐的畏惧,不由得笑开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直说好了,我要是能做得到,不违背以前主子的,你只管吩咐。”夏槐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道,她不想去辛者库,她在这宫里日子还算是不错的,那是以前,虽然主子不得宠,可吃喝无忧,也没有很多活做。她希望以后也可以过得好一些。

    秦谖很满意夏槐的表现,嘴里却道:“夏槐姑娘这是说什么,我们不过是聊天罢了,我能有什么吩咐你的,不过是对你家主子的一些事情很好奇,还望夏槐姑娘为我解惑。比如,你家主子为何与和嫔交好?”

    就是为了这事么,夏槐一颗心又重新落了地,这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坏的影响,于是答道:“我家主子是承了和嫔娘娘的恩惠,前些年发生了瘟疫,朝廷拨下去赈灾粮却被查出没有到百姓手里,皇上震怒,要求彻查粮仓,主子父亲原本是个兢兢业业的户部管粮的,却硬是替上面的背了黑锅,要被处斩,那日主子收到家里的信后,却没有法子,也不敢去求皇上,只能一味哭,被和嫔娘娘听到,于是和嫔娘娘求她父亲,让她父亲托人重查此案,才为柳大人翻了案,柳大人还因此升了官,因为这个缘故,主子一直有心与和嫔娘娘亲近。”

    秦谖没想到还有这个故事在,一时倒听怔了,又问道:“然后呢,柳贵人便与和嫔交好了?”

    夏槐想起旧事,也有些感慨,慢慢松了戒备:“主子是有心与和嫔娘娘交好,只是那时和嫔娘满心想着先皇后娘娘和皇上,并没有特别在意主子,后来,先皇后出了事,和嫔娘娘被牵连,主子再去找和嫔娘娘,和嫔娘娘也是淡淡的模样,时常还不让主子进去。直到这一年才好许多,可是,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说着,抬眸扫了秦谖一眼。

    秦谖知道她这目光的意思,装作没有察觉到,心里却嘀咕起来,只是这样简单么,若是这样,柳妍如应该是没有参与到当年的事情才对,看来自己倒真的误陷了她,想到这里还是不放心,又问道:“先皇后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和嫔被牵了进去?你倒是和我说说。”

    (今天更的很晚,抱歉,刚下火车,因为快毕业了,忙着毕业后的事情,到处奔波的。)

    第八十三章 埋祸

    “是。”夏槐答应着,虽然不清楚这宜贵人为什么对这些事感兴趣,但一想左右是不会妨碍到主子,现在自己自然要好好讨好宜贵人,便也一五一十的说着:“先皇后怀了龙裔,却莫名其妙的薨了,长乐姑姑说是和嫔娘娘陷的,让和嫔受了牵累,命都去了大半,后来幸亏现在的梁贵妃查明了先皇后的薨逝是意外,才还了和嫔娘娘清白。”

    秦谖听了,话语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寒意:“清白?这么说,你家主子也认为和嫔娘娘是清白的?”

    夏槐倒是没察觉出秦谖语气里的异样,继续说道:“是啊,主子说和嫔娘娘这样好的人,断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秦谖听了在心里冷笑一声,再想起柳妍如,看来自己倒真是误会了她,她这一趟去的冤枉,只是也并未有过多同情,不过是各人各命罢了,转念行思起了和嫔,“你家主子那时候想与和嫔交好,倒是没被和嫔放在心上,那时候和嫔可有什么交好的?”

    夏槐想想道:“和嫔娘娘也就和先皇后关系好些,没事就爱往坤宁宫去,除了皇后娘娘,也没听说还与谁特别好过。”话音刚落,夏槐突然想起了几个情景片段,曲荷轩,笑容妖艳的女子,只是名号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哎,主子不爱与宫中人来往,自己连宫里的娘娘都记不清了,想来和宜贵人的问题没有相干,夏槐也就咽下了。

    冥冥之中,秦谖与那真相又擦肩而过。

    眼看到了内务府门口,秦谖看问来问去也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结果,心里有些沮丧,又见夏槐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只是犹豫的望向自己,知道她是怕了,倒也宽言道:“放心吧,你既然与我坦诚,我也会吩咐他们给你安排一份好的差事。”

    夏槐听了,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欢喜,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却不想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再看向这个一脸和气的宜贵人,原本对她的畏惧不知觉消除了大半,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禁拿目光瞅了瞅秦谖。

    秦谖注意到夏槐目光的古怪,不禁问道:“怎么了,可是不放心我?”

    “没有。”夏槐立刻答道,“只是忽然想起了主子,方才在宫门口,刘嫔娘娘也去送了主子。”心里戒备消了大半,心里的话竟然说出口了,夏槐说了立刻后悔起来。

    秦谖闻言心一跳,刘晴么,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哦?她们说了什么?”

    “奴婢站的远,没听清,贵人仔细脚下,小心台阶。”夏槐似乎不想多说这个,一带而过的将话题转移了。然而眼神的闪烁却并没有瞒过秦谖,秦谖抬脚跨过台阶,心里无数思绪,刘晴怎么要去送柳妍如,她们关系竟这样好了?那柳妍如可是对刘晴嘱托了什么?哎,刘晴上次便已经疑心了自己,这次若是再听了柳贵人的什么话,只怕与她难以澄清了。

    心里虽然有万般念头,但心知问这丫头也问不出什么,两人就一起进了内务府,给夏槐重新记名分配。秦谖直说给夏槐安排个好一些的差事,那负责登记的太监倒也没为难,口口声只觉得声的应了,好歹是宫里主子的吩咐。秦谖安排妥当,也就出了内务府,回永和宫去了。

    秦谖前脚走,却不知被那内务府的姜总管回来时恰好看到,这姜总管原本就是梁贵妃提携的,因为以前如镜冒充梁贵妃的名头领柚子,让自己巴巴的伺候半天,后来美景来才知道是受了如镜的糊弄,因此对这栖鸾殿主仆三人暗恨在心,只觉得受了莫大屈辱。

    今日见了秦谖,那姜总管心里诧异着,忙进去问里面的人,才知道秦谖是为了夏槐而来,便私以为这宜贵人想来与夏槐私交一定好,哼,自己偏不叫她如意,原本那负责的小太监给夏槐安排的花房,比较闲惬安静,这姜总管看了脑袋一转,忙偷偷叫改了,让夏槐去做低等的杂役。小太监有些不愿,怕得罪了宜贵人,但眼下自己在姜总管手下做事,犹豫了下,只得依命改了。

    夏槐不知道其中变故,只以为自己分到了好差事,后来却被分到了去做杂役,以为是秦谖暗中整饬她,心中也对秦谖怀恨在心,只以为她是表面顺了自己,实际却暗中中伤的歹人,这一切,倒是秦谖没有意料到的,日后出了事再想起来,也只能感慨一声造化弄人了。

    秦谖回到栖鸾殿,不禁有些恼火,奔波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搜集到,看来只能等日后找和嫔亲自问清楚了。

    宫里还有一个人也为着和嫔而在心里愁苦万分,是袁鹤,他在随着陈阜总管走向养心殿。

    袁鹤一直想着和嫔嘱托她的事情,却犹豫万分,在他看来,和嫔远没有到她说的那个地步,而这条路若是走了,事情败露,和嫔只会比现在情况更加堪忧。自己还是该好好劝劝她了。袁鹤心里打定主意。

    “袁总领快进去吧,皇上等着呢。”耳边传来陈阜总管尖细的声音,袁鹤醒醒神,现在见皇上要紧,别的都先放一放吧。想着,整理了整理衣衫,和陈阜总管点了头,进去了。

    进去后袁鹤隐隐发觉有些异样,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长乐未央二人竟然不在,皇上一个人坐在殿上。

    忍住诧异,袁鹤跪地行了礼。

    “起来吧,朕这几年很少见到你了。”皇上的声音里有几分感慨。

    袁鹤忙道:“侍卫所事务繁忙,是不常与皇上遇见。”

    “朕知道你还在为瑞珠的事情怪朕。”皇上道:“你们都怪朕,朕贵为天子,却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这几年朕在朝堂上面对着李太傅,内心也十分愧疚。”

    袁鹤心一跳,忙要开口澄清,皇上却摆摆手,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朕要来做一件事,记住,要不露痕迹。”

    袁鹤心里只觉得不对劲,来不及细想,就习惯性的应了下来。“皇上只管吩咐,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只听自己心里担心的恐惧的事情终于遥遥的从殿上那人的嘴边传来:“朕让你去替瑞珠报仇,杀沐荷。”

    第八十四章 决心

    袁鹤心里惊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皇上三思!”

    皇上却没有看出袁鹤内心的慌张恐惧,继续说道:“朕已经三思过了,若是让朕出面下旨,母后一定是不会同意的,也难服众人之心,可若是纵着她继续活着,朕难平心中之气。朕思来想去,交给你最为合适,曲荷轩本来就是偏僻,出了事也怪不到谁头上,你记着不要留下半点马脚。”

    袁鹤听出皇上话语里的凿凿之意,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又道:“皇上,当年的事不是已经查明是意外么,不是不关和嫔娘娘的事么?”

    皇上挑了挑眉,似在奇怪袁鹤居然还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