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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第2部分阅读

    触手间,却是个温热的实体,他真的站在那儿!不是幻想?天啊!红晕布满她的欢颜,她竟在他的面前出丑,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窘状,定定地看着她,好似想将过去未见她的那些空缺,一股脑儿地全补足……财间似乎停止了推进,他们就这么呆立在门前,贪婪地看着彼此。

    而后一声尖叫声——“那不是王豪伟吗?我最喜欢看他播报新闻了。”声音将他们拉回现今的时空。

    他们尚来不及作反应,高八度的声音,再次兴奋地发出。

    “王豪伟,我是你的忠实观众耶!我每天一定会准时地守在电视机前,看你播报新闻……”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他忙推着她进入属内地关上门。隔着道门,依然能听到那人疑惑的声音……“没听过王豪伟有李生兄弟啊?天底下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他们相视一笑后猛感尴尬地煞住笑意,宋雅绮双手互绞,有些不知所措。

    “晦!”他先开口。“好久不见。”

    “是啊!”她呐呐地应声。“好久不见。”

    然后,没有了声音,两人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地顿住,在静默了好一会儿后,两人一起开口——“你……”

    又一起困窘地停住,在不自在的几分钟后,她低下头。

    “你先说。”

    “珍婷告诉我你住在这儿。”他声音低低的。

    他就是秦珍婷所说的客人。她急于舒缓下自己激荡的情绪,指着椅子:“请坐,我去倒杯茶。”

    “不忙。”他没有坐下。“我不渴。”

    宋雅绮快步走进厨房,身体有些端地靠着水槽。他的出现太教人意外了,她需时间来调适他突然出现的震动。他来干什么?就因珍婷要他来?还是另有目的?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与盈姿的婚礼上,那是她有生以来,最难捱的一天。她不能躲,酸楚地看着一对壁人、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而她眼中湿润,嘴角却得带笑地回应宾客的赞美之辞。那天好冷、也好长,长得她以为会熬不过去地出丑——开水煮沸的呼呼声,提醒她进来的目的,她打开柜子,找出茶叶冲泡;在端出去前,她手抚在胸前,调顺了下呼吸后,才走入客厅。这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屋子,已十分老旧,在母亲嫁给秦裕龙后,即一直空留着,直至她得知他与盈姿成定局后,重新整理过地搬出秦宅、住了进来。地上没铺磁砖,也没地毯,是灰暗的水泥;墙上她虽油漆过,但总是粗糙,他会嫌弃它太简陋吗?

    但他似乎没留意到屋况,双手负在背后地看着墙上的油画。糟了!她暗叫了声,手中的茶盘差点掉落,从未想过他会有进入这屋子的一天,已经来不及将墙上的画取下,不由得手捧着茶盘失神地呆立着。

    “画得很好。”他微笑。“我一直认为你有这方面的天分。”

    “呃……呃……”红晕扩散至脖子、耳根,半天说不出句话。

    他走过去,将她手中的茶盘放在桌上,深深地凝望着她,仿佛墙上那幅巨大油画里的那对男女,走出了画框;画里的男人是他、女人是她,她将心中对他的思慕与渴念,藉由画布宣泄而出。

    “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他眼光留恋地驻留在她身上。

    宋雅绮忍不住摸了摸睑,变丑了?她已好久无心打扮自己,他似乎读出她的疑问。

    “你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他微笑。“除去了以前的青涩。”

    果真如此的话,现在他会爱她吗……哦!她无声地呻吟了声,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是姐夫……姐夫……宋雅绮脑中轰轰作响,她还有企盼的空间吗?

    “姐夫。”声音是那么苦涩。

    她的话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他的笑容隐没。

    “很久没见你了。”他态度变得有所保留。“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没有他的日子,如何能好得起来?她转开凄恻的脸。

    “日子嘛!总是这么过的,无所谓好不好。”

    “怪我吗?”

    怪他?当然!能不怪?能不怨吗?

    “我不怪你选择盈姿,无可否认地她比我强。”她幽幽地说。“但我不希望是经由别人的口中得知,你让我毫无防备地成了被嘲笑的对象。”

    他静默地站着。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她控诉他说。

    他的确欠她一个解释。

    好半晌,王豪伟缓缓地说:‘哦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不是现在。“

    算了,不用说他也明白,她宁愿把这个疑问放在心底,也不愿经由他告知她不如盈姿的事实,加剧她尚未抚平的伤痛。

    “请喝茶。”她以倒茶的动作,遮掩她不能自制而流露出的哀痛。

    他没喝,视线停在油画上。

    “什么时候画的?”

    她眼睛漆黑幽深,什么时候画的——他结婚的那个晚上,他享受洞房之乐时,而她孤独地坐在凄冷的灯下,眨动着不停涌上的水雾,执拗地不愿面对现实,一笔一笔地着画出她为自己编织的梦。

    她摇头。“不记得了。”

    “能送我吗?”他问。

    “不能。”

    这是她仅存有的记忆,不能连这一丁点也被取走。

    “能再为我画幅吗?”他不放弃。

    她仍是摇头。“不能。”

    再也画不出那种充满梦幻色彩的意境,她的梦已被现实戳破,她知道他绝不可能属于她,再画幅只不过让事情变得更可笑。

    “那么……”他眼睛从画移向她。我可以常来看它吗?“

    她悸动不已。他没忘记她吗……“不能。”还是摇头。

    “为什么?”他追问。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她知道她无法在他的热力下仍能完好……门外有敲门声。

    一定是秦珍婷忘了带钥匙。“我去开门。”

    她走出去开门,放在门边的手却僵住,不是珍婷——盈姿。宋雅绮身体不禁错愕地杵在原地,秦盈姿是来找他的吗?

    秦盈姿瞪着她,没有说话;她也没开口,两个女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剑拔弩张地互视着。她来做什么?秦盈姿问自己。她来看宋雅绮的目的何在?是想来确定一下自己的信心,告诉自己宋雅绮对她不足以构成威胁……但真的没有杀伤力吗!?她瞪视着眼前已退去往昔怯弱,气度似乎凌驾在自己之上的女人——她的继妹。

    不,矛头只怕更利、更锐,王豪伟一意地想离去,是受宋雅绮的影响?她疑虑重重,他们可有联系?

    “有什么事?”宋雅绮打破沉寂。

    “不请我进去吗?”

    若是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在此,会有何想法?宋雅绮身体没动。

    “我们好像没那么友好。”

    “现在联络感情也不迟啊!”秦盈姿眼睛一眯:“何况你在秦家也白吃了好几年的米,也该有点感恩的心。”

    宋雅绮不清楚她突然来到的目的何在。“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在心中的,记住奏家对我的好处。”

    “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在外头吃了几年饭,便不记得以前别人给饭吃的恩情了。”

    秦盈姿娇声娇气地说。“我老爸要是在地下有知,一定希望宁愿养的是条狗;至少狗在见到主人时,还会感激地汪汪叫几声。”

    指她还不如条狗,宋雅绮没有怒气,她早已习惯秦盈姿的尖酸刻薄。

    “既然我不是条狗,当然也不必要对你摇尾示好。”她淡淡地说。

    “珍婷呢?是不是她也不知感激?”秦盈姿扳着脸。

    “我倒要问问她,究竟跟哪一个姐姐?”

    “她不在。”

    她明显地在逐客。

    “那只好改天……”

    秦盈姿只说了一半,双目忽地大睁,眼球几乎突出来地看着宋雅绮身后的来者;宋雅绮回过头看,王豪伟正站在她的身后,想是等久了,疑问他走出来看。

    “好啊!你们党背着我暗通款曲!”秦盈姿张牙舞爪地喊。“难怪不敢让我进屋里去。”

    “我们没有……”

    她想解释,秦盈姿焉能听得进去,恨声地说。“一个勾引别人丈夫的母亲,当然会有个有样学样的不要脸女儿。”

    “不要将我的母亲扯进来。”她甚感不悦。“我们没有你想像中的下流关系。”

    秦盈姿红了眼,她最害怕的事,真的成为事实。

    “不要胡说!”王豪伟阴沉地开口。“今天是我第一次见雅绮,不要胡乱说话侮辱她!”

    秦盈姿怎肯相信。

    “会有这么巧的事,刚好被我撞见。”

    “是事实。”他冷冷地说:“不要用你一肚子的肮脏想法去评量人。”

    “是我想法肮脏?还是你们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秦盈姿叫骂。“想将我当傻瓜啊!”

    “没有人将你当傻瓜,是你自己爱愚弄自己。”

    “这就是你要离婚的理由,为了她!”秦盈姿狂怒地叫。“我绝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王豪伟没有理她,面对着深皱着柳眉的宋雅绮。

    “真抱歉,没想到给你带来了困扰。”

    然后,从她身旁,越过秦盈姿,走离开。

    “你休想一走了之!”

    秦盈姿对着他的身后大喊,他没有停步,更没有回头。

    “你们母女全是害人精投胎的!”秦盈姿将气出在宋雅绮身上。

    “把你的力气留着,生气会破坏你完美的脸蛋。”

    话落,她将门关上,这是制止秦盈姿可能无休无止纠缠不清的最好方法。

    “你别想躲!”秦盈姿用力地敲着门。“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雅绮走入屋中,将怒骂声抛在外面,她看着墙上那对深深地凝望着彼此的男女。

    他要离婚?为什么?她当然不会愚蠢地以为,他想离开盈姿的原因是为了她,还是有第三个女人出现?

    没有食物了。

    秦盈姿在吃完冰箱里仅有的|乳|酪后,阴沉沉地躺在沙发上。

    她已有一个星期末踏出门外一步,整日就像个幽灵般的在屋中打转,这对喜爱热闹的她来说,是件相当少有的事;实因她太愤怒了,从撞见丈夫与宋雅绮在一起的事后,她食不下咽、无法人睡,脑中全想着他与宋雅绮在一起的浓情蜜意景象……排山倒海而来的巨大醋意,使她无法做任何事。

    不行!不能失守!绝不能败给宋雅绮!不能让她们母女,全输给了宋雅绮母女,否则,太难堪了。这一星期来,她不停地想着该怎么挽留住丈夫的心,可是他对她厌烦的态度,令她无从着手,非但不接她的电话,甚至连他寓所的门锁也换了,摆明不让她进入他的地方;就连她放了封让他以为她肯分手的暗示信,也沉寂无回音,这在以前是让他人壳求她的万灵丹,但现在却也无效了,难道他已死心,不想离婚?还是和宋雅绮搞得火热而无空暇?

    他们在一起追逐媒成、开怀大笑的愉快模样,不断地在她的眼中跳窜,秦盈姿坐不住地站起来,焦躁地在空中挥打。别想!她不会让他们快活,一定得想办法,她咬牙切齿地,一定得想出个办法来才行!

    “铃”

    响起门铃声。

    是王蒙伟,秦盈姿看了下自己,外表太糟了;她冲到镜子前,匆匆梳理纠缠的头发,在苍白的脸颊上刷上两朵红霞,脱下身上宽松的睡袍,换上能展露出她浑圆匀称身材的红色紧身样装,确定还算美丽后,才走过去开门。

    她脸上泛着得意的笑容,他毕竟还是属于她的,宋雅绮击不倒她的。

    “豪伟……”

    她的笑意却在瞧见来人时嘎然止住,不是豪伟——她的丈夫,失望如潮水般的朝她涌了来。

    “你好。”

    门外站了位陌生、长相十分俊美,芽着无袖t恤、短裤,露出黝黑结实、健康眼睛的年轻人。

    她满睑的失望,不由地对着他发脾气。“干嘛乱按铃!”全是他让她升起希望,而现在却……他没有被她的恶劣态度吓到,脸上仍挂着微笑。

    “我能向你介绍产品吗?”

    是推销员,此时她哪有什么心情理会他的见鬼产品。

    “我不缺任何东西。”

    说着,便要关上门,他身体敏捷地挡在门前,笑容可掬地。

    “别这么快否决,你还未听听产品的内容,也许会用得着也说不定,只是借用你几分钟。”

    “我连几分钟也没。”她才没空跟他耗。“把你的身体挪开。”

    他没有依从,用着一双漂亮得有如女孩般的眼睛望着她。

    “对邻居应该友善,不是吗?”

    邻居?

    “你住附近?”秦盈姿狐疑地问。

    他点头。“我是b栋六楼的住户。”

    是邻居她也无心打交道。

    “你去找别人敦亲睦邻吧!”

    “不要这么不近情理。”他将一直放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朵沾着水珠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送你,一束太俗气了,一朵更能衬托你的美丽。”

    她没有兴奋的表情,对她表示好感的男人多得是。自从结婚后,她便不弹此调了,她已经拥有了她最想得到的男人,再也没有什么能激起她心动的,秦盈姿不耐烦地挥手。

    “你去找情窦初开的女孩谈情说爱吧!我不玩这种小孩的玩意儿。”

    他不气馁。

    “我们是邻居,至少得给我个自我介绍的机会。”

    秦盈姿不愿与他夹杂下去,她还得留住全副精神,想法子挽留住丈夫偏离的心。

    “我已结婚了,你快走,别让我丈夫瞧见,他的醋劲可是很大。”她吓他。“小心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谁知这招并不管用,他神情未变。

    “你骗我,我观察你有一阵子了,除了你之外,根本未住有男人。”

    他的话令她羞怒不已,该死的王豪伟,让她守活寡。

    “你竟敢像小偷般窥视我的生活!”

    “绝不是窥视。”他没有不安的表情。“是对你投入较多的关注,君子好逑是很自然的事。”

    “我警告你!”她想冲冲地说。“以后不准再偷窥我!否则,我要报警了!”

    他微侧着头,笑得很无邪。“你不能制止我对你有好感的心。”

    她的耐性已磨尽。

    “你这个……”等等!说不定她正可以利用他来引发丈夫的醋意,虽然这是最没创意的计略,但也许可以奏奇效,她正苦于无计可施,他的出现或许正是个好点子。她眼睛在溜溜一转后,怒容转为喜,身体往旁一让——“你进来吧!”

    他笑容更加灿烂。“是的,仁慈的女王。”

    她哼了声。“别误会,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好感。”

    他耸了下肩。“我知道。”

    他跟随在她身后地走进屋子,没有拘束地在椅子上坐下。

    “我想请你帮个忙。”她直截了当地说。

    “请说。”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能为你服务是我的光荣。”

    “我想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她话未说完,他吹了声口哨。

    “这正是我最大的期望。”

    “不要高兴得太早。”她泼他冷水。“我只想让你引起我丈夫的注意,不介入其它的因素。”

    “行。”他答应得很干脆。“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好漂亮的房子!

    秦珍婷每次经过这栋深广、花木扶疏的洋房时,总会忍不住多驻留一下。这种占地宽广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市区里,已相当少见;秦家的房子虽然不小,但与这间屋子相比,便逊色多了,更别提她现在住的矮小、算得上古董级的破房子。

    仅只一街之隔,这间房子与宋雅绮父亲遗留下的屋子相较,简直有如天壤之别!她没见过屋中的主人,可以想像不外乎是那种穿金戴银的名流仕绅之流……她拍了下头,哎呀!上学快迟到了,还在这儿想东想西的;她已答应宋雅绮不再迟到早退,要认真学习的。

    秦珍婷加快了脚步地走了几分钟、又放慢,她对自己耸了下肩,她与书本有很大的距离,就算她有心想学好;但书本上的那些东西,根本装不进她的脑子中,早到晚到又有什么差别?

    走着当儿,一辆豪华车子,从那栋漂亮洋房的车库开了出来,司机朝走在路上的她不耐烦地按喇叭。

    哼!神气什么!她慢吞吞地让开路,对着从旁驶过的车怒想:以后一定买辆更大、更豪华的车将它比下去。车子却在她想的同时,倒车回来,停在她的身边,她惊诧极了,难不成对方知道她的想法!?

    后座的车门打开,一个她怎么也想像不到的人——居然是孟天星坐在车里,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