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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第1部分阅读

    作品:错爱

    作者:陈怡璇

    男主角:王豪伟,周健宏,孟天星

    女主角:宋雅绮,秦乃姿,秦珍婷

    内容简介:

    她恨她的母亲带着她这个拖油瓶闯进她的家庭,所以,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不惜使上卑劣的手段,夺走她的最爱。她无意怨她的,如果她们的出现真对她造成伤害的话;只是为什么他们的爱情竟禁不起一丝考验?

    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一个是她异父同母的姐姐,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什么理由教她不变坏的?

    这究竟是段怎样纠葛难解的情缘?来自不同父母血缘的牵扯,竟教原本该亲情深似海的三姐妹含恨相待?为什么要在有所失去以后,才惊觉彼此的珍贵“

    正文

    第一章

    很奇怪的一场丧礼,没有哭泣声,没有哀乐;站在坟前的是几张冷漠的脸,看着格棺的工人将泥土覆在棺木上,仿佛棺中的人与她们全无关系似的。

    若是地下的人有知,将如何看待他在人世间与他关系最密切的四个女人,在他走后面无表情,看不出是解脱?是漠然?

    王丝薇吐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三个继女说:“我们走吧!”

    一身黑衣的秦盈姿,冷冷地一笑。

    “这下你可以称心如意、名正言顺地找你的姘夫去了。”

    “你这是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吗?”王丝薇恼怒地扬眉。

    “长辈?得了吧!”她嗤鼻。“你的行为什么时候像位长辈了?”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批评。”即使在这种凄怅的日子,也不愿脸上无颜色;王丝我依然描绘精细的脸上,相当阴沉。“虽说你老子一死,我们已没有半点关系,但毕竟在名分上我仍是你的继母!”

    “一个滛荡的继母。”

    “吵了那么多年,在这种场合也要吵!”最小的秦珍婷,生气地喊。“你们就不能安静些吗?”

    葬仪社的人已离去,坟前只留下她们四人;她们的关系相当微妙,三个姐妹没有来自相同父母的血缘。“要安静可以,不过得在你们同意迁出属于秦家的房子后。”秦盈姿环扫她们一眼。“你们鸠占鹊巢已很久了。”

    “你想争夺财产,恐怕要大失所望,那已经是我的屋子。”王丝薇淡淡地说。“是你老子该给我的补偿。”秦盈姿脸色大变。

    “房子已过继给你?”

    “别那么吃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的法定妻子,他的财产继承理该以我为先,何况——”王丝薇转脸看问身后的坟系。“何况是他欠我的。”

    “他没欠你什么。”她愤怒地说。“是你这个妖精拆散了我的家庭。”

    “不要妖精长、妖精短的。”王丝薇笑了声。“再说这笔帐你该找她们两人的妈算,跟我可无关。”

    “你真不要脸!”素珍婷怒吼。“害死了我妈!”

    “这叫现世报,你妈不也逼疯盈姿的妈?”王丝薇一点也不以为忤。“要不是你老头死得早,我的位子也有可能被别的女人取代。我就绝不会为男人寻死觅活的,是你们的妈太笨了,傻得将男人看成惟一的依靠,才会想不开。”

    “你的确很聪明,聪明得可以将我那个风流老爸玩弄于股掌之间。”秦盈姿恨声地说。“我可不会让秦家的屋子住进一对j夫滛妇。”

    “我陪你那个糟老头爸爸睡了三年,总不能什么也没捞到是不?”王丝蔽在媚笑了声后,脸色一变地往下沉。“盈姿、雅绮不说,就只剩你珍婷,在一个星期内,你得给我搬离开屋子,我可不想养一只会咬主人的狗!”

    “你真是蛇蝎心肠!爸爸的尸骨才一下葬,你就急着赶我出门。”秦珍婷对着墓碑喊:“糊涂的男人,你不是自以为精明吗?为什么没看清与你同枕共眠的女人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娟妇?”

    “别说那么多了,你老子早已入土为安,根本听不到,别再浪费口水了。”王丝薇情做地说:“回去尽快收拾你的东西走人,才是要事。”

    素珍婷气得双拳握紧。“你太可恶了!”

    “想打人吗?”王丝薇丰满的胸脯挺向前。“不要以为你们有三个人我便会怕。”

    “别把我算上。”秦盈姿冷冷地说。“你们这几个对我而言,没什么不同之处,全是破坏我家庭的妖女、妖妇。”

    “嘴巴放干净些!”素珍婷不快地抗议。“说什么我们也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什么妖女长、妖女短的。”秦盈姿嘴角不屑地往下撇。

    “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妹妹,你的血液中有一半是来自那个抢人丈夫的妖妇,你不是妖女是什么?”

    “有意思。”王丝薇幸灾乐祸地拍了下手。“自家人吵起来了。”

    这是场什么样的闹剧丧礼?一直沉默的宋雅绮,嘴角浮上讥笑的笑容。继父啊继父,你不是一向以风流自居,自认为可以掌控身边的女人吗?何不再张开你的眼睛、再张大你的嘴,再次命令她们屈于你的控制之下,你不能是不是?因为你一向办牙咧嘴的形体已成为一具死尸,再也无法强悍地颐指气使的,对不?

    “他死了,你很高兴是不是?”秦盈姿见她脸露讥讽神色,愤怒地将箭头指向她。“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坏心眼。”

    “不要侮辱我的母亲。”宋雅绮目光冷峻。“否则……”

    “否则怎样?”孟盈姿双手插腰,悍然地踏上前一步。

    “否则让你的脖子歪一边!”接声的是秦珍婷。

    “珍婷。”秦盈姿沉脸地说:“别忘了你姓秦,不姓宋!”

    “你不该污蔑我的母亲。”

    若是有个外人在此,一定会被她们一会儿不是同个父亲;一会儿不是同个母亲的复杂关系,弄得满头雾水。其实很易懂,三人中只有宋雅绮身上不是流着相同父亲的血液。秦裕龙抛妻,娶了丧夫、带着个拖油瓶宋雅绮的吴瘤梅;秦盈姿的母亲禁不起此打击,精神崩溃地埋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认不得自己的女儿、亲人。而后秦裕龙与吴丽梅生下与秦盈姿年纪相距十岁,与宋雅绮差距八岁的秦珍婷,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画上句点。喜欢拈花惹草的秦裕龙,在步入老年时,一如当年踢掉发妻般的抛弃吴丽梅,娶了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王丝薇。于是,老夫少妻,总不免上演出寂寞少妇红杏出墙的老戏码。

    “知道吗?你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秦盈姿眼睛闪着恨意地瞪着宋雅绮。

    “当然知道。在过去的日子里,你何曾忽略过提醒我这一点?”

    离开几年,她已不是昔日怯弱的来雅绮,她无畏地凝视着秦盈姿的视线,已有许多年未见秦盈姿,她于美丽中,多增添了抹成熟的妩媚。

    打从小时起,与美艳的秦盈姿相比,她便有如只丑小鸭站在天鹅旁般的卑微;秦盈姿是个人见人夸的小美人,而她瘦削的身躯,总是秦盈姿阳光背后的阴影,她曾像渴望阳光般的崇拜过秦盈姿,试着与她相处,但秦盈姿对她的恨意在那个阴雨霏霏的下午,她踏入秦宅的那刻起,就已然形成。

    那年她七岁,怯怯地牵着母亲的手,走进秦家宽大的宅邸时,九岁的秦盈姿穿着白色纱裙,梳着光滑的头发上绑着红色的蝴蝶结,漂亮、骄傲地站在阶梯上,由高处阴冷地俯视她们母女,那模样就仿如童话里走出的公主般;而她却与秦盈姿恰恰相反,虽曾细心梳理过的头发,早已被风吹得凌乱,身上的红色新衣在门外不小心踩上水洼,缀上无数的泥花、狼狈不堪。

    “野狗!”

    那是秦盈姿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怯弱的她虽感愤怒,但对着秦盈姿高傲的气势,只能握紧母亲的手,无助地反驳。

    “我不是野狗。”

    “你是!你和你妈都是!一只只勾引男人的大母狗,和一只脏兮兮的小野狗。”

    当时的秦盈姿已伶牙俐齿、言辞锋利;而在往后的岁月里,她更是领教从那张利嘴所发出的严苛指责与轻视。

    这是他的第一堂课。

    “各位同学,从这学期开始,我将担任你们的数学老师;首先,我先介绍我自己,我是……”

    吕彦良郑重其事地在黑板上大大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对教育英才,他一直怀有份抱负;从小时作文题目“我的志愿”,很确信地写下“老师”两个字开始,他即不曾改变初衷地朝这条路而前进。

    看着台下聚精会神的脑袋,他深感满意,还有什么比在那些措懂的脑袋中装进知识,更让人欣慰的了?

    “翻开课本第七页,我们来做上面的例题……”

    吕彦良将题目写在黑板上,准备好好发挥专长,但转过身看到第一排最后个位子的女学生,竟堂而皇之地趴在桌上呼呼大题!

    没弄错吧!?星期一的第一堂课就如此疲倦,想必是昨天玩疯了。

    他没好气地问班长。“第一排最后个位子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秦珍婷。”班长答。

    “秦珍婷!”他喊。

    神游梦境的秦珍婷没听见,仍沉沉地趴睡着。怎有这种学生?吕彦良满腔的教学热忱,不免受挫了些。

    “秦珍婷!”他拉高声音地又唤了次。她仍好梦正酣兀自睡着,吕彦良叹口气。他的第一堂课,竟不被捧场。

    “旁边的同学叫醒她。”

    坐在她身旁的学生,用手肘推了推她,只见她仍不知身在何处,揉着迷蒙的眼睛。

    “这么快就天亮了……”

    她的话引来哄堂大笑。

    怎会有这么颓废的学生?吕彦良摇头,看她外表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不似那种叛逆的模样……但叛逆有固定的模子吗?他甩开心中的不实际想法。

    “秦珍婷,你上来做黑板上的题目。”

    “我?做题目?”她声音听来比他还诧异几分。

    “正是!你上来解黑板上的题目。”

    她坐着没动。这位新来的老师,是不是没将情势搞清楚?她——秦珍婷,已被烙上坏份子的标记,没有一位老师肯再多浪费一分钟在她身上;对她尽可能地避而远之,而她也乐得清闲自在。

    “你在发什么愣?”吕彦良加大音量。第一堂课就碰上麻烦的学生,真不是好兆头。“快过来。”

    素珍婷仍是没动,天知道怎么解?

    “要我解题,还不如叫我唱歌。”她咕哝。“那才是我的专长。”

    又引来同学的一阵大笑。她是在考验他的临机应变吗?吕章良生气地拍着桌面。

    “大家安静!”

    “听到没?”她学着他的语调,模仿他动作地拍着桌子。“大家安静!”

    惹来更多的笑声,同学笑得前仆后仰地捧着肚子,场面几乎失控了;吕彦良深吸口气,由肺部发出怒吼。

    “再不安静,别怪我处罚!”

    他如洪钟的声音,果然收到镇效;台下立刻鸦雀无声,正襟端坐。

    “秦珍婷!”他是真的动了怒气:“希望不要再让我说一遍。”

    眼看避不了,秦珍婷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慢吞吞地走上讲台。手拿着粉笔,甚感呕气,明知她不会,还要她上台受窘,简直摆明让她好看嘛!

    “快写啊!”他催。

    她会写才怪,秦珍婷忿忿地想。

    “我不会。”她粉笔一丢,干脆地伸出双手。“你打吧!”

    遇上这样的学生,早上进校前所抱持的什么爱的教育、春风化雨、循循善诱,全被抛置一分,他拿起藤条,在她手心上用力地打了下。

    “记住!下次将睡眠的时间多花些在书本上。”

    唉!他的第一堂课,良师的形象全毁了。

    “宋小姐,麻烦你将这些资料打一份给我。”经理将一叠文件放在宋雅绩的桌上,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及资料的厚度,在心中衡量了下。

    “快下班了,我只能打一部分。”

    “留下来加班,我今天就要。”经理说。

    “对不起。”她摇头。“我不加班。”

    “这份资料我急着要。”经理皱眉,不是不清楚她从不在下班后多停留一分钟的原则。“你不能破例一次吗?”

    “不能。”她很坚持。

    “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你每天非急着赶回家不可!?”经理有些恼怒。

    “很抱歉,不能奉告。”

    那是她的执着。在初上班的第一天,她即明白地告知,不在下班后多做额外的工作;其实,她也明了,若不是仗势着自己的能力强,早就被炒就鱼了。

    墙上的大钟指着五点时,她一分不差地收拾东西,将未完成的文件放人抽屉,故意忽视经理难看的脸色,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她赶回家的那颗急切的心。

    差五分钟七点,她踏入家门。回家的路上大塞车,她提心吊胆地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她放下皮包,打开电视,转至她要的频道;这就是她甘冒着失去工作的原因,同事演政就曾好奇地猜想她急切回家的原因。

    “家中有位地下情人在等你?”

    她好笑地摇头。

    “那么——”棋棋侧着脸。“嘿!该不会是藏了个私生子吧?”

    不,没有情人,没有私生子,而是萤幕上的这个人。宋雅绮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出现在电视上那张英俊的脸。

    “各位观众,晚安,我是记者王豪伟,现在为你播报晚间新闻……”

    她所有的思念、情绪就只能在这短短的一个钟头里发泄。

    看着他性感的嘴,不停地启合着,仿佛从他口中吐出的不再是那些纷乱的报导,而是针对她一人而发。

    “毕业后,我们共组个神仙家庭好吗?”那是个有无数星星、蛙呜悦耳的夜晚,他温柔、感性地在她耳畔低语。“我喜欢小孩,在我们的小窝里,装满一窝的小萝卜头可好?”

    但,甜蜜的话语犹在耳际——他的确迫不及待地自组了家,只是爱窝中的女主人不是她——是秦盈姿!若不是她太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他的移情是可以理解的;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秦盈姿那朵娇艳的花?只要案盈姿水汪汪的眼睛一瞅,没有哪个男人能对她免疫。由从小即有无数的男孩簇拥在她身边,便可证明。

    带他回家前,她一直犹豫难下决定,深深忧惧他会被美丽的秦盈姿所吸引,恶梦终究还是成真,他也如大多数的男人般,难逃秦盈姿的媚力。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累死了。”

    秦珍婷将书包往椅子上一扔,屁股在她身边重重地坐下,看见萤幕上的人时,又是皱眉、又是摇头。

    “还不死心!”

    宋雅绮没回话,眼睛专注地看着电视,不愿错过他的任何表情。事实上,她对自己愚蠢的执着,也相当无奈。

    “给你个忠告。”素珍婷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在衣袖上擦了下,大口大口地咬着,边含糊不清地说:“如果你不想步上妈的后尘,就千万不要对男人动情,尤其是变心的男人,更是不该有丝毫眷念之心。”

    她涑然大惊,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她竟仍不顾一切地往里跳!

    “雅绮,妈这辈子活得够苦,若不是你还年幼,当年妈真该追随你爸爸去的。”吴丽梅吞服大量的药物,在清醒过来的几分钟,转动无神的眼珠说。“虽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但能见你长大,也堪足慰了。你一定得记住,自己的人生要由自己掌握,万万不能受制于男人……妈走了,无法看见你的后半生,你得自己费神,男人是靠不住的,别走上我的路,耗费了大半辈子,竟被你继父如破鞋般的抛弃,太不值了……”

    太迟了!宋雅绮木然地瞪着前方那张看似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男人脸孔,她已着魔般的不能自主了。早在迎新舞会时,他昂然地站在她面前,一副自负、信心十足模样地伸出他的手——“我是王豪伟,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她即一头栽进他迷人的笑容里,再也无法自拔……“谢谢收看晚间新闻,明天见。”萤幕上,他露出一贯的自信笑容。

    “明天见。”

    她喃喃地说,转过头却对上秦珍婷嘲弄的眼神。

    “现今的社会,已不流行痴心女子了。”秦珍婷冷嘲地说,“痴心女子、负心汉,早已是老掉牙的旧戏剧,再上映已不那么轰轰烈烈,教人动容了,你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她默默地关上电视,顺手拿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