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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7部分阅读

    又道:“钦天监五官司晨,马司晨。好似这些日子也在张罗着续弦,不若,便给马司晨做填房如何?”

    马司晨?

    谢景明想着,即便是填房也比嫁罗公子强,略一犹豫,便道:“不知道那马司晨多大了?家业如何?”

    “三弟你自己去打听吧。”若兰看了眼小院中侧身朝她看来的江惟清,淡淡道:“若是这两家,你都觉得不行,那也无防,便慢慢挑吧。不早了,我该走了。”

    谢景明无耐,只得退到了一边。

    江惟清见若兰走了出来,迎了上前,轻声道:“我们回家去?”

    “嗯,回家去吧!”若兰笑了道。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长长的纜|乳|茏吡顺鋈ァ?

    柳氏吩咐跟来的婆子下人,连忙也跟了上前,打灯笼打灯笼,开路的开路,须臾间,蘅芜院便剩下谢景明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门槛处。

    “都说了些什么?”江惟清隔着袖子,捏了若兰手,侧眸问道。

    若兰微微抬起脸,迎着他柔柔一笑,轻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四妹妹年纪不小了,也该议亲了。”

    议亲?

    江惟清疑惑的看了若兰,须臾便笑得像狐狸一般,压低声音道:“可有看中的人家?”

    “有。”若兰点头。

    “哦?”江惟清好笑的道:“是哪两家,且说来与我听听。”

    “一家是光禄寺署承,罗大人府上的罗大公子。另一家是钦天监五官司晨的马司晨。”

    江惟清“噗哧”一声,便忍俊,失声笑了出来。

    这可真是两户好人家!

    一家是毁容的公子,一家是中年的鳏夫!

    97姐妹闲扯(二更)

    谢家发生的事,自然是瞒不过杜家的耳目。

    次日,若兰去与丰氏请安时,丰氏直接便免了她的请安,直道让她好生休养,她不是那种古板之人,甚至话里话外透出,因着她是继室,若是她们愿意,也可以分府另住,让若兰当家作主的意思。

    若兰笑着附和了几句话,便起身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厢,她一走,丰氏身边的惠婆子已是与丰氏轻声议论起了这事。

    “要说,这大奶奶也真是让人捉磨不透,双朝回门就惹出这么大的事,那府里的人得有多恨她啊!”

    丰氏挑了挑嘴角,轻轻笑了几声,拿眼角的光看了惠妈妈道:“妈妈你也是内宅里的老人了,那些弯弯道道的事还见得少了?我们这大奶奶的身世你之前也是打听过的,那府里是怎样的一副行情,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

    惠婆子讪讪的笑了笑。

    丰氏也没有再穷追不舍,顿了一顿后,怔怔的看了屋外四角棱棱的天空,良久,叹了声气儿,轻声道:“且看看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结果吧!”

    惠婆子歪头想了想,眸中便有了一抹兴味之色。

    也是,太太一直看重大公子,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正是看看大公子的手腕的时候!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丰氏和惠婆子大失所望。

    不论是江惟清还是若兰都似是,将那当成了一件意外来处理,谁也没拿出什么手段。不过,宫里的太医还真是让江惟清请了来。

    若兰又舍得银子,什么好的药不计代价的直管买了来使,虽是恢复如初是不大可能了,但是也不似原本想像中的那样恐怖吓人!好在,锦儿也是个心宽的,她直言,无所谓,反正她又不指望嫁个男人做夫人,她这一辈子就是守着若兰过便是!

    日子如流水一般,静静往前。

    没几天便入了夏。

    立夏过后的五月下旬,迎来了谢府二姑娘谢若琳的及笄礼。

    若兰这天穿着一新,带着黄婵和滟滟回了谢府,去参加谢若琳的及笄礼。

    谢弘博官位不高,柳氏来往的也都是些中层文官夫人,再加上娘家的女眷,一时间谢府到也是宾客盈门,热闹喧天。

    若兰的贺礼是一枝金镶玉的芙蓉簪,拿出来的时候谢若琳很是呆了呆,但很快便笑嘻嘻的道了谢。若兰送了礼后,便坐在了来得早的方婉蓉身侧,闲聊了起来。

    “赞礼是柳家舅母,赞者是张家太太,有司则是几个表舅家的妹妹……”方婉蓉与若兰一一的说着。末了,左右扫了眼,见没人注意,便压了声音道:“上次你回门的时候,我是想来的,可是家里临时出了点事。”

    若兰便想起,江惟清之前让她转述谢文珠的话,左右看了看,对方婉容道:“姑母呢?”

    “在大舅母房里与舅母议事呢。”方婉蓉指了指谢若琳,轻声道:“二表姐及笄后,这个秋天不是就要嫁进张家了吗?”

    若兰点了点头,想来,大伯母还真是有些忙呢!

    “我们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左右这里人多,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方婉蓉看了若兰道。

    若兰想着自己正好也有话要问方婉蓉,便应了下来,两人起身与谢若琳交待了几句,便起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帘子蓦的一挑,若芳带着若英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在看到若兰和方婉蓉时,脸上的神色先是一僵,续而看着若兰的眸光便似淬了毒一般,恨不得拿目光将若兰碎尸万段。

    “四妹妹你来了。”方婉蓉招呼了一声若芳,又与若英打了声招呼,指了屋里道:“屋里人多,怪闷的,我与大表姐出去走走。”

    若芳淡淡的点了点头,牵了若英掠过若兰往里走。

    若兰从感觉到若芳身上敌意的刹那,便已明了,想来若芳已经打听清楚了那罗公子是何许人,那马司晨又是何许人!这样两个人……若兰嚼了唇,冷冷一笑,现在就不高兴,那等到那日嫁进去后,还不得寻死?!

    “走吧。”

    方婉蓉扯了若兰往外走。

    园子里人来人往,两人挑着人少的地方走,不多时便到了谢府的后花园。

    方婉蓉选了处人少阴凉的太湖石,招呼若兰坐下,迫不及待的道:“你回门的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三婶说你让我去你们府里找你玩,是不是真的?”

    若兰不回答方婉蓉的话,却是上上下下打量着方婉蓉几眼后,压低声音道:“你这段时间忙的是什么?是不是有人给你做媒了?”

    方婉蓉脸色一红,当即便瞪了眼睛看向若兰,佯怒道:“喂,你怎么这样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再有,你自己嫁人了,怎么看到别人,就恨不得人人都似你一样嫁了?”稍倾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压低声音道:“大表姐,是不是因为你中了大表姐夫的美男计,直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便是小娘子找个如意郎君?”

    若兰啐了方婉蓉一声,“你个小妮子,瞎说什么呢?”

    “怎么是瞎说了?”方婉蓉不依的挠了若兰,“快说说,你是怎样将表姐夫收服的。我可是听二表姐说了,那天,表姐夫那脸啊,比冬天的冰柱子还要冷呢!看那样子,要是手里有把刀,都能把人砍了。”

    若兰摇了摇头。

    哪有这么夸张啊!

    不过,那天她还真没注意方惟清的神色。

    “二妹妹真的说你表姐夫脸色很难看?”若兰犹疑的看向方婉蓉。

    方婉蓉便连连跺脚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好在,我是个大方的,要是遇上个小气的还道你是来特意秀恩爱的呢!”

    若兰听得便失笑。

    两人胡闹了一番,若兰敛了脸上的笑,与方婉蓉道:“你表姐夫与我说起了一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原该去问姑母的,但我们交情不同,想来问你也是合适的。”

    见她一脸认真,方婉蓉便也敛尽脸上的玩笑之色,看了若兰道:“你说,什么事?”

    “我听你表姐夫说,你要跟四皇子议婚,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婉蓉脸上的神色先是一僵,但很快便红的好似最艳丽的胭脂搓了两坨。素来大方爽朗的她,这会子是却是头一低,吱吱唔唔起来。

    若兰心下一突,脑中便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轻声道:“你见过四皇子了?”

    方婉蓉错愕的抬头看向若兰,“你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这脸上的羞色都能比得上红盖头的色了!

    “我想着,姑父他蒙受圣恩,想来你也是时常出入宫庭的。寻常人想要见皇子自是很难,可于你却是极简单的事,是不是?”

    方婉蓉吁了口气,缓解了心中的紧张,点头道:“见过几回。”

    “那你这是看上了?”若兰又道。

    方婉蓉冷不丁的便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是去花园子赏花呢,哪朵好看就选哪朵!”

    若兰到是不防方婉蓉这样说,怔了怔后,便如释重负的道:“没看上就好。”

    方婉蓉却是不依了,她紧紧的攥了若兰,追问道:“什么叫没看上就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若兰想了想,既然方婉蓉于四皇子无意,那说实话也不会让她难过。

    “你表姐夫让我与你娘,我姑母说一声,你还小,嫁人不用急。不如多在娘家扬扬姑奶奶的威风!”

    “呸!”方婉蓉笑着捶打了若兰,“什么扬扬威风,我又不是那母老虎!”

    “当然了,”若兰连连点头,“你怎么会是母老虎呢?你将来是要做河东狮的!”

    “讨厌,越说越没谱了!”方婉蓉按了若兰便狠狠的去挠她的胳肢窝。

    若兰笑着连连求饶。

    两人打闹了一番,都累得气喘吁吁后,方才停了下来,干脆便背靠背坐在湖石上,抬头看着如洗的碧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话来。

    “虽说父亲颇得帝心,但身份总是摆在那,便算是我看得上又如何?”方婉蓉叹了口气,语气愁怅的道:“表姐夫可能没跟你说吧?皇上有意立鄂国公府的常大姑娘给四皇子做王妃,郡主和我做侧妃。”

    若兰蓦然一僵,稍倾,似是难以置信的道:“郡主?哪个郡主?”

    “还有哪个郡主?”方婉蓉撇了撇嘴,似是自嘲又似是讥诮的道:“当然是瑞郡王府的郡主了!”

    若兰倒吸一口冷气,半响才道:“不是吧,她可是堂堂郡主!”

    “那又怎样?”方婉蓉叹了口气,闷声道:“她便是再尊贵,能尊贵得过去皇子?再说了,她可是庶出的身份!”

    这个时候若兰到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方婉蓉了。

    想来,她是什么如意的,可是唯独她的身份却是致命的弱点!

    那些世家百年的公子娶亲不会娶她这样庶出的身份,寻常人家,以方家之尊,方婉蓉又如何能下嫁?

    这般一想,她还真是难嫁!

    人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其实这话是有误的。想来,皇帝的女儿比谁家的女儿都难嫁!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若兰尽量用一种轻松的口气说道:“只要你不同意,姑父和姑母肯定是不会逼你的。”

    “那到是。”方婉蓉嘿嘿笑了道:“我爹那天回来,关起门跟我娘说了一晚上。我娘说,要是把我送出去给人做小,她就带着我去跳护城河!”

    若兰不由便砸舌,想不到自家看似温婉娴淑的姑姑,还有这样雷厉风行的魄力!可见人常说为母则强,这话是极有道理的!

    “行,你真和姑母跳护城河了,年年清明,我一定去给你们烧纸!”

    “你个没良心的!”

    两人又是一番嘻笑打闹。

    原本一个严肃的话题让她两这样东拉西扯的便当笑话说完了!

    “我听娘亲说,你今年春上的及笄礼,家里没来得及给你弄,怎么表姐夫也不替你操持一下?”方婉蓉不解的看了若兰。

    若兰闻言笑着,探手取了发间的一枝通体白润的碧玉簪,递到方婉蓉跟前,“这是你表姐夫送我的,怎样?”

    她是春上出生,嫁进杜家小半旬便是她的及笄礼。

    当时丰氏还特意喊了她去,商量着要怎么操持。但之前她与江惟清便说起过这事,她不欲大办!

    江惟清当时觉得很是委屈了她,但却又为她的知礼明事很是感动了一番,以江惟清这样尴尬的身份,办不如不办!第二天,他便送了她这一枝玉簪。

    “哇,好漂亮!”方婉蓉接在手里,连声道:“是表姐夫送的?”

    若兰笑着点了点头。

    方婉蓉又问道:“补偿?”

    若兰摇了摇头。

    方婉蓉还待再猜,若兰却是抢在她前里,柔声道:“是心意,不是补偿。”眼见方婉蓉一脸酸得不行的样子,若兰拍了她道:“你别不当回事,我与你说,我们女人过日子讲究的是个实在,别管什么荣华富贵,男人对你的那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你温饱不愁才说心意,等你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表姐你才会知道,都是虚的,只有银子才是最实在的!”方婉蓉想了想,严肃的道:“表姐,我想好了,我要嫁个有钱人。”

    若兰差点便一头裁倒在太湖石下的花丛里!

    她这表妹的理想可真是伟大!

    “嫁个有钱人?”若兰打趣的道:“有钱人可都是三妻四妾的,到时候钱是你的了,男人可就不是你的了!”

    “切!”方婉蓉白了若兰一眼,无所谓的道:“我有钱了,我还要男人干什么?”

    你这是得有多爱钱啊!

    若兰很是无语。

    方婉蓉似是觉得这话题不适合,飞快的换了个话题道:“下个月的初一,我娘要去娘娘庙上香,表姐,你也一起吧!”

    “我回去先与我们太太说一声,若是她同意了,我便使了黄婵与你送信来。”

    话虽是这般说,但若兰却已是笃定,丰氏必然是会同意的!

    必竟谢文珠的男人可是连杜宜见了都要拱手问一声好的!

    98相看

    照说农历三月初三才是送子娘娘的生日,那天的娘娘庙简直是人山人海,就是插根针进去也难。

    那一天最有趣的就是抢童子。庙里的师太会联同会首(出钱操办盛会的人)事先准备好许多木头雕刻的小童子,抛给拥挤在殿堂外的老百姓。据说谁抢到童子,谁家就会得子,延续香火,人丁兴旺。

    而那些想要孩子却一直没能如愿的妇女,抢得是最卖力,往往是三四个妇女争抢一个童子,你扭着我的胳膊,我压着你的脑袋,谁也不肯放手,闹得个个面红耳赤、头发蓬乱,哪怕叠罗汉一般跌倒在地,也绝不的松手。

    当然,她们现在才去,自是看不到这番盛景!

    初一一到,若兰辞了丰氏带了黄婵、阿宝,雷妈妈坐上了去娘娘庙的马车。

    初夏的风吹在身上脸上已带着丝丝的热气,若兰揭了一个小角,打量着外面的景致。她身侧,方婉蓉正哼哼哧哧的压了声音与她说着新近听来的八卦。

    “听说宫里头这些日子可热闹了。”

    若兰撩帘子的手一顿,稍倾,手一松,回头看了方婉蓉道:“什么热闹,你说来听听。”

    方婉蓉往若兰身上靠了靠,压低声音道:“先前四皇子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若兰点了点头。

    方婉蓉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越发的低,几乎就是蚊子叫的声音在若兰耳边道:“听说二皇子当时是让人给下了药,还有遂安公主不是被二皇子给杀了的,是那个宠妃将遂安公主给推进了御花池!”

    若兰霍然一惊,瞪了方婉蓉道:“这样的消息,你是哪里听来的?”

    方婉蓉挑了挑眉眼,一脸,你真傻的表情。

    若兰一回神,便明白过来,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姑父,方婉蓉的父亲可是大羽林卫任职!要知道些皇家秘辛,于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可对方婉蓉来说,就好比是吃顿燕窝粥那么简单。

    想了想,她轻声道:“那,那个给二皇子下药的人查出来了没?”

    方婉蓉点头。

    若兰目光一紧,看着方婉蓉。

    方婉蓉拿了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五”字。

    若兰惊呼一声,顿时便捂住了嘴,一双眸子滴溜溜的看了方婉蓉,却是一个字不说。

    方婉蓉呵呵一声轻笑,看着她这难得失态的大表姐,压了声音道:“这有什么,历朝历代为着那个位置,骨肉相残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就这桩官司把表姐你给吓着了。”

    若兰摇了摇头,她隐隐有个想法,只是待她想要仔细去揣摩,一时间却又空白一片。无从想起!

    方婉蓉探头看了看车外,马车外跟车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