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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6部分阅读

    是怎么回事!”

    云春垂了眉眼,将之前若兰和若芳的话学说了一遍,末了讲到灯笼突然掉下来,锦儿不顾一切推开若兰,而自己被烧时,院子里的人似乎齐齐都松了口气。

    似乎,都在庆幸,还好锦儿这丫鬟够忠心!

    还好不是若芳起的妖蛾子!

    伍氏叹了口气,上前扶了若兰,轻声劝道:“你听三婶的话,先回屋换身衣裳,再让下人给你手上先上药膏子,女人的家的手和脸一样,最是重要的。”

    若兰由着伍氏扶了她朝自己原先的厢房走去,身后立刻便有粗使婆子上前,抬了锦儿要去另一处下人房。

    “不用了。”若兰顿足,转身对婆子吩咐道:“把人抬到我屋里来吧。”

    婆子们不敢作主,齐齐看向柳氏。

    柳氏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违背若兰的意思,连忙点头道:“就听大姑娘的。”

    江惟清看了身侧谢府的三个男人,冷声道:“我看伯父还是赶紧着让下人将这府里的灯笼都检查一遍吧,别到时又伤着了哪个,就不好了。”

    “是,是,是要检查一遍。”谢弘文忙不迭的应着,当即便回头与谢弘博道:“大哥,德元说的对,我们快去查查,别处到还好,最重要府门外的两盏大灯笼要仔细着点。”

    虽说谢弘昌也曾存了与江惟清交好的意思,但必竟他是长辈,且江惟清自身仍是白身并无功名在身。有的不过是他杜府一门得力的姻亲,再则便是他新到吏部的父亲!眼见谢弘文这种就快要将脸当屁股使,心下恼得不行,却又无法可使。

    只得闷声道:“即是如此,那你还不快去?”

    “我!”谢弘文怔怔的看了谢弘博,“大哥,今天我……”

    谢弘昌恨恨的瞪了谢弘文一眼,招呼了谢弘博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道:“是,是,我差点忘了,今天可是你新女婿上门!”

    他只在提醒谢弘文别忘了他是什么身份!

    只,这提醒到底能不能入谢弘文的耳,却是难说。

    眼见谢弘昌、谢弘博带着下人走远,谢弘文转身看了江惟清。

    “德元啊……”

    “岳父大人,我想去看看若兰的伤势,您要不要一起?”江惟清冷眼看向谢弘文。

    “哎,要的,要的!”谢弘文连连点头。

    江惟清当即便转身朝若兰的屋子走去,在经过谢景明和若芳身边时,他步子顿了一顿,目光冷冷刮过紧紧攥住谢若芳的谢景明,深眸间精芒乍起,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邪笑,下一刻,不待谢景明反应过来,便擦身向前。

    “三哥!”

    院子里很快便空了下来。

    若芳怔怔的看了身前似石化一般的谢景明,哆着手上前扯了把谢景明的手,哆声道:“三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谢景明吸了口气,侧头看向若芳,“你做什么了?你只不过是好心请了大姐姐去你屋里换衣裳,很不巧的这纜|乳|芟碌牡屏唤崾怠!?

    若芳张了张嘴,却在对上谢景明冷历至极的目光时,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好了,你回去吧,我刚才一直没看到若英,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又去娘那里了。”

    若芳点头。

    谢景明喊了犹自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云春上前,“送四姑娘去太太那。”

    “是,三公子。”

    若芳却忽的道:“三哥,你去哪?”

    谢景明默了一默,轻声道:“我去看看大姐姐,看看她伤得重不重。”

    “你……”若芳的那句“你不许去”终是没说出口,她咬了咬唇,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三哥,你忘了我们娘亲的苦了!”

    谢景明猛的抬头看向若芳。

    若芳倔强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脖子高高昂起,犹如一条随时准备咬人的毒蛇。

    谢景明攥了攥手,他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似是被拆开又重装过一样的痛。他知道,那是一种极致的紧张过后的松懈所造成的!

    “若芳,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懂点事?不要让我再为你操心?”他看向若芳,目光死灰的盯了地上衣片烧焦断裂的黑灰,闷声道:“我教过你多少次,打蛇打七寸,如果打不了七寸,不如不打。”

    “可是……”

    谢景明却是再没听她多说一个字,转身踩着沉重的步子往若兰的屋子走去。

    他知道,今天过后,他和若兰终于还是走向了对立面!

    他只是期望,若兰能看到血脉之情的份上,不要那样赶尽杀绝!

    可是,可能吗?

    谢景明唇角绽起一抹涩涩的苦笑。

    耳边犹在响起那句“我答应你,井水不犯河水!”

    终于,事情走向了不可控制的一面!

    屋子里,伍氏帮着小丫鬟替若兰换了衣裳,又打水清洗,最后甚至亲自动手替她重新梳了个发髻。

    这一切过程当中,若兰一语不发,如木偶般任由她们摆布。

    “若兰……”

    伍氏捧起若兰的脸,看着她木然的眼,疼惜的道:“若兰,这只是个意外。”

    “不!”若兰摇头,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摇头,泪水纷纷而落,溅了伍氏一手,伍氏只觉得那泪水比烧开的油还要灼人。“不是意外。”

    “若兰……”

    若兰眨了眨眼,待眼睫上的泪水滴落干净,她方重新抬头看了伍氏,一字一句道:“三婶,我只恨我不够狠!”

    伍氏当即便震在了那。

    若兰却是找到了突破的口子一般,接了往下说道:“我总想着,只要她们不来惹我,我便也不去惹她们,我嫁人了,跟他们再没关系了,可是,我不知道,我由始自终都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三婶,今天如果不是锦儿,躺在那的人就是我!我的脸,我的身子……我所有的一切,都会丧在那只灯笼里。丧在我的心慈手软之中!”

    “三婶,锦儿那么那么小,就跟着我。她还说,她要做我的管事娘子!”

    “先是丁妈妈,现在是锦儿,三婶,她们还要从我这里拿走多少?”

    “不,我不会再让她们如意了,我就算是化身为魔,我也要让她们偿偿这心疼的滋味。”

    伍氏看着似魔障一般的若兰。

    她知道,她过得艰难。

    可是,她不知道是如此艰难!

    眼眶一红,眼泪便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伍氏拿了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正想安尉若兰几句,袖子却是被扯了扯,她回头看去。

    身后四喜指了指神色复杂站在若兰身后几步的江惟清。

    伍氏默了一默,转身走了出去,经过江惟清身边时,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德元,若兰她打小命苦,你要好好待她。”

    江惟清点了点头。

    伍氏这才退了出去,去看正由大夫诊着的锦儿。

    若兰低了头,她紧紧的咬着唇,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减轻心底的自责和痛。

    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唇。

    她抬头看去,对上江惟清清冷却盛满怜惜的眸子。

    “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95后怕

    哭?

    若兰摇头,她不哭。

    哭有什么用?哭便能让一切重新开始,还给她一个好好的锦儿吗?

    江惟清叹了一声,牵了若兰的手,轻声道:“大夫已经来了,你也出去让他给你看看手吧。”

    若兰点头,起身跟在江惟清身后往外走。

    “三弟也在外面。”江惟清眼见若兰步子一顿,连忙道:“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去与他说。”

    “不,”若兰摇头,看向神色肃冷的江惟清,唇角微翘,脸上掠过一抹冷寒之色,淡淡道:“若芳的丫鬟云春不是证明了这只是个意外吗?既然是个意外,我若是再不依不饶,这有理怕都要成了没理了!”

    江惟清挑了挑眉头,唇角嚼了抹冷笑,轻声一哼道:“意外?!也难怪你大伯父这么些年在通政司挪不动,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想来,他老人家还是在通政司再多历练历练的好。”

    若兰想不到江惟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当即便抬头朝外看去,眼见得屋外丫鬟婆子候了一大堆,江惟清这番话声音说不高,说低不低,正好能让有心人听在耳里!

    心里一时间又是难过又是欣喜,难过的是,她今日所遭遇的一切,明面上看,是为难了她,可实际又何偿不是落了他的面子?!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杜谢氏。

    若兰几乎可以想像,今日之后,二房在这谢府的日子只怕再不会如前!

    “大姐姐!”

    谢景明当先起身,朝着与江惟清一前一后走出来的若兰行礼。

    “三弟来了。”若兰淡淡的与谢景明点了点头,便朝躺在东厢房的锦儿走去。

    锦儿这个时候已经被清醒了,身上到还好,只是原本一头乌黑缎子似的头发烧了了一大半,半边脸上都是黄豆大的水泡,左侧的额头甚至露出鲜红的嫩肉。

    这容是毁了!

    仅管痛得嘴唇都咬破了,可在看到若兰的第一时间,锦儿还是哆着嗓子道:“奶奶,您没伤着吧?”

    这一问,若兰眼眶便又红了。

    她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难过,坐到锦儿身侧,一边探身查看了锦儿的伤势,一边笑着摇头道:“我没事,反到是你,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奴婢不嫁人!”锦儿想要笑,只眉才挑起便牵扯到额头的伤口,痛得她“嗞”一声,眼见得若兰眼睛红红的,她努力的笑了笑,轻声道:“奶奶您别难过,奴婢知道,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侍候了,正好丁妈妈那也需要人照顾,奴婢就去跟丁妈妈做个伴吧!”

    “胡说。”若兰啐了锦儿一口,轻声道:“怎么就不能在我跟前侍候了,别瞎操心了,你好生歇着,我让人去安排车子,我们这就回府。”

    锦儿点了点头。

    若兰便对屋子里柳氏留下的管事婆子道:“劳烦妈妈去与你家太太说声,我们这便走了。”

    “哎,大姑娘,我们家太太……”

    若兰摆了摆手,示意婆子不用再多说,回头看了江惟清轻声道:“大公子,您看可不可以想办法请个太医来给锦儿看看?”

    江惟清二话不说,当即便点头,“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想办法请了太医来。”

    屋子里的人又是齐齐一僵。

    这仆为主死的人多了去了,有哪家的主子会为着下人去惊动宫里的太医?!一时间,大家对锦儿又是可怜又是羡慕,暗忖,便算是锦儿这丫头长相毁了,但只怕往后便是否极泰来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

    一侧的谢景明将二人的这番言词行动看在眼里,心里的寒意愈来愈重,但便是如此,他还是想着能不能找出一条生路!

    “大姐姐,母亲知道你们今天回府,使了张妈妈来看了好几回,您看……”

    不能不说,谢景明果真是个聪明人。

    当着这府里的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若兰便是有心不去,也不能拒绝!

    若兰若有所思的看了谢景明一眼,稍倾,点了点头道:“谢谢三弟提醒,锦儿的事一出,我差点便将还没拜见过太太的事给忘了,即是如此……”她回头看了江惟清,柔声道:“大公子,您还需陪妾身走一趟呢!”

    江惟清神色淡漠的点了点头。

    若兰简明扼要的交待了屋里的下人几句话,便与等在那的谢景明和江惟清道:“走吧。”

    三人刚拾步,不想,门口处柳氏却是急急的走了过来,远远的还没进门,便说道:“这又是要去哪儿呢?”

    “大伯母,”若兰上前迎了柳氏,温婉一笑,轻声道:“忽然想起还没去给太太请安呢,这会子要走了,才想起来,正准备过去。”

    “哎!”柳氏攥了若兰的手,将她往屋里带,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这黑灯瞎火的就别再乱走了,万一再出点事,伯母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婆婆和公公交待!谁家的小娘子三朝回门会差点连命都没了的。”

    “不碍事。”若兰安抚的拍了柳氏的手,轻声道:“不是说了,只是个意外吗?”

    柳氏眉眼动了动。

    意外!

    确实是意外,只是这个意外太巧,太合适!

    她一连审了府里好几拨人,直到审到这管东南院这一块的人,才听一个婆子说起来,昨儿晚上收灯笼时,她们便发现纜|乳|苌系哪拘ㄗ铀剖怯行┧闪耍笔币蜃攀韬觯阒皇撬嬉獾慕袅私簦纸屏伊松先ィ辉耄裉炀统稣庋蟮幕觥?

    柳氏气得将那婆子给狠狠的打了板子,罚了半年的月例。

    便在她急着想出来跟若兰解释时,一直帮着处理的姚氏却是冷声笑道:“这说起来也真是好笑,那坏了的灯笼早不落,晚不落,偏就在大姑娘和四姑娘打那经过的时候往下落,还好巧不巧的,便就没早一步,没一晚上,直直的砸上了大姑娘。要说,我们这四姑娘怕是个比大姑娘还有福气的呢!”

    柳氏当即便僵在了那,她回头打量了姚氏,挥手斥退了下人,对姚氏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姚氏抬头看了柳氏,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对柳氏道:“母亲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那灯笼就那般好,砸在了大姑娘身上,而没有砸在四姑娘身上呢?”

    “不是都说了是意外吗!”

    “您信?”姚氏好笑的看了柳氏,半响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柳氏闻言不由便蹙了眉头,没好气的道:“你不信?你空口白牙的一句不信,便……”

    姚氏眼见得柳氏便要发作,由不得便暗暗摇头。

    她这婆婆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命,从前在娘家,娘家父亲是个品性极好的,除了原配嫡妻连个通房丫鬟都没,婆婆打小便没见过什么龌龊事。嫁人了,公公又是个不好风花雪月的,除了婆婆那两个陪嫁老实巴交陪嫁丫鬟提的姨娘外,再没别的女人。这般简单的生活,便将个婆婆给养成了,时而精明,时而精涂的这副样子!

    “太太!”

    柳氏的话没吼完,便有若兰屋里侍候的婆子急急的赶了过来,对把江惟清的那番话给学说了一遍,当即便将个柳氏给吓得个脸红白赤的!

    “都说了意外,怎的还扯上了老爷!”

    婆子自是不敢多说,只站在一边,听着柳氏骂人。

    姚氏叹了口气,转而对身边的侍候的大丫鬟竹枝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问问昨儿婆子换灯笼时,边上都有谁在。今儿大姑娘出事时,当时除了大姑娘和四姑娘外,还有没有什么人。”

    “是,姑娘。”

    竹枝是姚氏的陪嫁丫鬟,打小便在姚家的后宅里混出一身的本事。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赶了回来,轻声的在姚氏耳边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姚氏冷冷一笑,果真还是有鬼啊!

    她又将那番话与柳氏说了说,柳氏半响回不了神,待回过神便是脸色一白,失声道:“她一个小……”

    “婆婆还是快些去大姑娘那圆转圆转吧!”姚氏摇了摇头,对气得不行的柳氏道:“这府里是您主持中馈,便算是事出有因,可婆婆您总还是有着连带责任,还是快些去与大妹妹说几句好话,让她消消气吧。”

    柳氏虽说气得两眼发昏,可也知道姚氏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是故,这才急急的赶了过来,听说若兰要去司氏那,当即便开口阻止。

    听得若兰的那句“意外”眼皮冷不丁的便跳了跳,暗暗咬牙,这小小年纪心便这般狠,再往大了,那还不得杀人放火啊!

    “听伯母的话,”柳氏怜惜的拍了若兰的手,殷殷切切的道:“你太太那便是再想念得紧,想来知晓今日出了这样一番意外,只有心痛你的份,哪里还能计较礼数周不周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往后不回来了,待满月后,你想家了,只管回来便是。 ”

    若兰将柳氏眉梢眼角的急切尽收眼底,心下已是十分了然。

    想来,适才江惟清的那番话,已是有人传了进她的耳罢?!

    “虽是这般说,可做小辈的也不能失了规矩不是?”若兰笑了对柳氏道:“大伯母您别担心了,总不能因着今儿差点被灯笼砸了,往后这府里都不挂灯笼不是?你别担心了,有大公子在,他会护我周全的。”

    柳氏还想再劝,但眼见若兰坚决,心里转了转,便也明白过来,便不再阻止道:“即是这样,那你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