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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6部分阅读

吧,我再多拨几个人去侍候,天黑路滑的,你小心着些。”

    “知道了,大伯母。”

    辞了柳氏,若兰与江惟清、谢景明再次走上去司氏屋里的路。

    而这个时候,若芳正呆若木鸡的坐在司氏外室的圆桌边,她的身侧,若英一脸好奇的看了她。

    “四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若芳摇了摇头,探手将若英垂在耳边的发捋到她耳后,轻声道:“四姐没有不高兴。”

    “那你干嘛愁着脸?”若英转动着圆溜溜的眸子,稍倾,似是了然道:“哦,我知道了,四姐你是不高兴那灯笼没有烧到谢若兰,是不是?”

    若芳惊得当即抬的捂住若英的嘴,压了声音连连喝斥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说起这件事吗?”

    若英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看了若芳。

    若芳松了捂着她嘴的手,抬头看了看内室,见没惊动里边的人,才轻声与若英道:“你听四姐的话,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就当它没发生过。”

    “为什么?”若英懵然的看了若芳。

    若芳只觉得脑仁子一歇一歇的痛,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今时今日,谢若兰不是她们能惹的也不是她们能得罪的!只可惜,她当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而将三哥的话扔在了脑后,此刻一静下心来,才发现满满的都是后怕。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能与若英说?

    若芳只觉得喉咙能苦出胆汁来!

    “四姑娘,五姑娘!”张妈妈打起帘子自里走了出来。

    若芳站了起来,“妈妈,母亲她歇下了吗?”

    “嗯,好不容易劝下的。”张妈妈上前,待若芳重新坐定后,犹疑的道:“四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外对闹得天翻地覆,但因着张妈妈一颗心都在司氏身上,且司氏中风后,性情越发暴燥,屋里听不得一点动静。是故,虽有小丫鬟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但张妈妈对今夜的事还是一点不知情。

    “妈妈,锦儿被掉下的灯笼给砸着了,整个人烧成了火人!”若英抢在若芳前开口,犹疑的看了若芳一眼,接了句“差点便烧着谢若兰。”

    张妈妈眼皮子冷不丁的一跳!

    那么巧?

    犹疑的看向若芳,眼见若芳避了她的目光,垂头看着手里的牡童吹笛的茶盏,张妈妈心里有些了然,她笑了对若英道:“五姑娘,您去帮妈妈看看,太太她有没有睡熟,好不好?”

    若英点点头,站了起来。

    待得若英进了屋子,张妈妈压低了声音对若芳道:“四姑娘,您与妈妈说老实话,是不是您干的?”

    若芳霍然抬头,对上张妈妈洞悉一切的目光,好半响重重的点了点头。

    “哎,我的姑娘喂!”张妈妈又是怕又是恨的看了若芳,压低了嗓子道:“四姑娘啊,您难道不知道,眼下的大姑娘再不是我们能轻易动的人吗?”

    若芳脸上一红。

    张妈妈还想再说,可在看到若兰神色间的恼意时,只得换了话,“三公子,他知道吗?”

    “三哥知道。”若芳点头道。

    “那三公子怎么说?”张妈妈满怀希望的看了若芳。

    若芳想起谢景明的那番话,眼眶一红,眼泪便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三哥……他怪我!”

    能不怪你吗?

    三公子是花了多少心思才与大姑娘说妥,井水不犯河水,自此后,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你现在去招惹她,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三公子还没成亲,您和五姑娘也没议亲。大姑娘只要在这上面掺和一把,都够你们吃上好壶的!

    张妈妈看着委屈的直哭的惹芳,当真是恨不得给她几下子。

    但她只是一个下人。那些话,她如何能说?

    便她不是个下人,事情已然做下,又如何挽回?

    “妈妈,”若芳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妈妈,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当时就是太气了,我气不过,才会……”

    “妈妈知道,这些妈妈都知道。”张妈妈拿了帕子去拭若芳脸上的泪水,轻声的安抚着若芳,待得若芳不哭了,她才语重心长的道:“可是,四姑娘啊,你有没有想过,现如今不单是我们老爷,便是府里的大老爷,三老爷都恨不得将大姑娘给供起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杜德元他老子是吏部郎中,他姑姑是瑞郡王府的人,这两项不论哪一项,都够家里的男人好好巴结一番了!

    见若芳眼中有明了之意,张妈妈叹了口气,轻声道:“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吧!老爷们的怪罪到还好说,怕的就是大姑娘咽不下这口气。”

    “她咽不下又能怎样?”若芳不服气的看了张妈妈,轻声道:“我看那杜德元也不过是为她美色所诱,过不了几天,把她扔哪去了还不知道。”

    张妈妈还没见着杜德元,此刻听了若芳的话,犹疑的道:“果真是这样?”

    若芳才想说,“当然是这样”可是眼前却浮现起江惟清那时不时落在若兰身上的目光的样子,那眸子里的温柔和绻惓,明明是爱到心上才有的表情,哪里有半点猥琐之意?

    见若芳不语,张妈妈叹了口气!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张妈妈抬头看了屋外的夜色,轻声道:“照理她们应该来给太太磕个头才是,怎的这会子还没来呢?”

    张妈妈的话声才落,屋外的小丫鬟便急急的跑了进来。

    “妈妈,大姑娘和大姑爷,还有三公子,朝这边来了!”

    96二选一

    若芳听了,当即便跳了起来,失声道:“她来干什么?”

    张妈妈看着脸色惨白的若芳,心头再次沉甸甸的,这样的四姑娘,她拿什么去跟大姑娘斗?别说是斗,就是抗衡,都难!

    “四姑娘您去屋里陪五姑娘吧,老奴出去迎一迎。”

    若芳知道上之是张妈妈有心让她避一避若兰,若是往日,她定然不会同意,可眼下,她却不得不起身,低垂了头朝内室走去。

    几乎在她刚进了内室的同时,大门的帘子一撩,若兰一行人便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大姑娘,大姑爷,三公子。”

    张妈妈连忙起身行礼。

    若兰笑了笑,“妈妈免礼,我与大公子来给太太请个安,太太这会子可醒着?”

    “回大姑娘,太太才刚刚睡下,这会子怕是还没醒。”张妈妈笑容满面的看了若兰,轻声道:“要不,大姑娘等等?”

    若兰不去看张妈妈,回头看了谢景明。

    谢景明抿了抿嘴,对张妈妈道:“我记得头前舅舅使人送了些雨前龙井,妈妈拿出来给大姐和大姐夫泡了来偿偿。”

    张妈妈琥珀色的眼仁里闪过一抹幽光,但却是利索的应了一声,招了丫鬟便退下去。

    屋子里顿时一静。

    谢景明看了若兰一眼,又抬了眼角去打量江惟清,眼见江惟清眉目清冷,似是不愿多说一字,谢景明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由便犹疑,他接下来的话,有没有用。

    若兰挑了眼多宝架后露出的一抹大红衣角,唇畔微勾,隐了抹似笑非笑,看向江惟清道:“一时半会儿,怕是太太也不容易醒,我们人到了,意思也到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们该回去了!

    江惟清点头,对若兰道:“你这手上的伤也耽搁不得,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若兰作势便要站起。

    “大姐姐!”谢景明霍然起身,拦住了若兰,目光闪烁的瞄了一侧的江惟清,一咬牙便将之前的决定临时给改了,“大姐姐,今日之事……”

    若兰脸上的笑容便变得颇有些兴味意然,她挑了眉头,看向谢景明道:“今日之事,不是说只是个意外吗?”

    谢景明半响没有出声,他很想理直气壮的说句“确实是个意外”,也很想坦然的道一句“不,那不是个意外”,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短短的一句话就像被勾子勾住了一样,压在舌头底下,怎么也说不出。

    若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谢景明的话,眉宇间的冷意越来越浓,终于她不再开口,起身,便走。

    “站住!”

    一声冷喝,在身后响起。

    若兰挑了眉头,缓结转身,目光对上站在多宝架侧横眉冷目的若芳,刹那间,若兰心头泛过一抹杀意。

    “四妹妹?”若兰半嘲半讽的看了若芳,眉眼间毫不掩饰心底浓浓的恨意与杀机,勾了唇角,冷笑道:“你这是打算出来送送我吗?”

    若芳默了一默,目光倔强的看了若兰,稍倾又将目光看向了她身侧由始自终都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的江惟清。

    江惟清拧了眉头,很是不喜她这种似要吃人入腹的目光,当下,眉梢轻挑,锐利如刀的眸直直的迎着若芳看过去,那一瞬间的锐利,似是要将若芳拆皮剥骨,吓得她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便移开了目光。

    “今天的事……”

    “若芳!”谢景明想要喝止若芳,他实在不知道若芳会说出什么话,事情已难转寰,但他不希望看到更坏的结果,当下急切的道:“你不在里面守着娘亲,跑这来干什么?”

    若芳僵了僵,便在谢景明几欲再度催她进屋的时候,若芳却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若兰的身后。

    “四姑娘……”

    带着丫鬟进来的张妈妈正好,将若芳的这一跪看在眼里,她几步抢了上前,一边扶着若芳,一边看了若兰,凄声道:“大姑娘,看在你们身上都流着二老爷的血的份上,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四姑娘吧!”

    若兰看着张妈妈瞬间泪痕满布的脸,突的便转脸看向江惟清,轻声道:“大公子,您看到了吗?在这个家里,我即便是什么都没做,那个错的人也永远是我!”

    江惟清深遂的瞳仁深处便有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痛惜,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越发的凛冽刺人!

    张妈妈脸上的泪水便似突然冻住一样,她讪讪的看了正目光阴冷看过来的江惟清,有心想再说几句,可在那样逼人的目光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妈,不关大姐姐的事。”

    若芳从张妈妈的手里挣出来,目光怔怔的看着身前的青石砖面,光可鉴人的砖面间,她看到了一张惨白绝望的脸,一瞬间便有些恍惚,想着这个人是谁?但很快却又回过神来,知道那个人是自己后,她挑了唇角,给自己一抹讥诮至极的笑!

    谢若芳,你这一辈子何曾想过,会有一天向谢若兰她下跪?

    她缓缓抬头目光定定的看向若兰,轻声道:“大姐姐,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害你差点受伤,更害得锦儿毁了容,都是我不好,大姐姐,求您原谅。”

    谢景明长长的吁了口气。

    但下一刻,他却是不忍的瞥开了眸子。

    若芳却似恍然不察,她目光戚戚的看向若兰,轻声道:“我知道大姐姐您一直痛惜若兰,在您心里,她比我们这些亲生的姐妹还要好,可是求您看在一父同胞的份上,原谅我的无心之举!”

    一边说,一边拿眼角去觑了江惟清。

    到得这个时候,若兰方真正明白了若芳的用心。

    若芳在赌!

    她赌她不能当着江惟清的面拒了她的这份的坦承!看,既便是个意外,做为妹妹她都已经大大方方的认下,她多明事理!谢若兰,你如果不想让你的男人觉得你是个是非亲疏不分的人,那么你便像以往一样,将这个哑巴亏咽下吧!

    若兰慢慢的挑起唇角,她一脸好笑的看了若芳。

    许久。

    若芳都没有等到若兰的开口,她慢慢的抬起头,目光疑惑的看向若兰。

    却在这时,若兰开口了,只是,话却不是对她说的。

    “大公子,我有些体己话想单独与四妹妹说说。”

    江惟清点了点头,起身道:“我到外面等你,你说好了,便出来吧,回去太晚了不好。”

    “是。”

    “大……”

    谢景明有些紧张的看着朝外走的江惟清,只这个时候,他却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是能挽回这个局面的。

    江惟清走到了小院中间,这个晚上没有月亮,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好在纜|乳|芟拢蠛斓牡屏1拿鞴馊鞯搅私墙锹渎洹?

    老话说灯前看美人,月下看男子。

    他本就风姿绝佳,面如冠玉,此刻被这晕红的灯光若有若无的那么浅浅一照,立时便有了谪仙之姿,只看得纜|乳|芟率毯虻男⊙诀吡澈斓煤盟频纬隽搜?

    屋子里。

    若兰踱步,走至若芳跟前,微微俯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似僵化般张着嘴朝她看来的若芳,一字一句道:“那不是个意外,你我都知道。”

    “……”

    “里面还有谁?”若兰眼角觑向室内的方向,唇角挽得越深,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你那好五妹也在里面吧?”

    若兰话落,果真若英挑了帘子,仇大苦深的瞪着她。

    “四姐,你为什么要跪她,你起来。”

    若芳撩了眼屋外背朝着内里的江惟清,抿了抿嘴,稍倾,再度看向若兰,“谢若兰,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若兰悠悠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们相处十几年,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性,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同样,人若欺我,我必百倍还之。”

    若芳眉头一蹙,“你要怎么做?”

    若兰勾唇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

    若芳猛的站了起来,抬手便要去扼若兰的脖子。

    “若芳!”

    谢景明大惊之下连忙上前,挡在了若兰身前,他脸色铁青的看了若芳,咬牙道:“回屋里去。”

    “三哥!”若芳不甘的叫了一声,指了若兰道:“你亲耳听到了,她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这样,不如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占着便宜。”

    “对!”一侧的若英站到若芳身边,指了若兰道:“三哥,我们跟她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闭嘴!”谢景明一声怒斥,回头对吓得已然失声的张妈妈道:“妈妈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四姑娘和五姑娘送回屋子里去。”

    “是,三公子。”

    张妈妈醒神,上前,半拉半劝的将若芳和若英扯进了内室。

    若兰忽然就觉得很厌倦。

    她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外走。

    “大姐!”谢景明步子一转,拦在了若兰身前,“大姐,求您高抬贵手!”

    若兰冷冷一笑,她看了谢景明:“你们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高抬贵手?”

    谢景明脸色一白。

    “若兰……”屋外江惟清喊了一声。

    若兰敛尽脸上的笑意,对谢景明道:“让开吧!”

    “大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

    若兰点了点头。

    谢景明一喜,“你同意了?”

    “光禄司署承,罗大人府上有一位公子,我看着与若芳很是般配,三弟若是愿意的话,我使人递句话给罗大人,便说我们府上有意与他家公子结亲,您看如何?”

    光禄司署承,罗大人!

    谢景明一听到若兰的话,当即便似被敲了一棍子一样,懵了在那。

    你道是为何?

    只因这罗大人在光禄寺管的便是酒,且自己又是个贪杯之人。顺带着娶的老婆,也是个好酒之人。夫妻二人有一年酒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以至于养在屋中的大儿子,罗公子被老鼠咬了脸,直至下人听到哭声,禀了罗老太太,罗老太太带人赶去儿子房中时,眼见得自己的宝贝孙子被咬得鲜血淋漓,当即便眼一闭,整个人昏死过去。

    待得次日,罗大人,罗夫人酒醒之后,看着已然毁容的爱子,生生呕出了一口老血。罗公子自此后便养在了罗老太太跟前。

    因着他遭遇可怜,老太太不免便百般溺爱,而这罗公子因长相丑陋,且又是那样不堪的情形而毁的容,是故,人的性格变得很是乖张跋扈,自打成|人后,屋里年年都要抬出几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通房丫鬟。

    若兰说要将若芳嫁给这罗公子,显见,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大姐,那罗公子貌丑且不说,为人乖张跋扈,实非良配。”谢景明痛苦的看了若兰,哀求道:“大姐,请您手下留情。”

    “哦,貌丑不是良配?”若兰点了点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