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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2部分阅读


    “你的命定之人是谁?他在哪里?什么时候能碰到?”二皇女急急问。

    “这些神人都没说,我想既然要‘等’,应该是可遇而不可求之意吧,不能太刻意的去找。”

    “有道理……如此说来,和司徒修玉的亲事不退不成了?”

    “是啊,不过这也正合他意,反正他的心里从来只有颜明微一个人。”

    “你退了亲也好,强扭的瓜本来就不甜,更何况退亲还是消劫的门道。司徒公子的生辰八字和你不合,不能消劫也是可以想见。”二皇女啜了口茶,往椅背上一靠,“妹妹,说实在的,我总觉得你这劫数来的很莫名其妙,要不是母皇也说自己被同一位神人托了梦,我简直要怀疑你是在开玩笑了。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开玩笑你又怎可能昏倒足足三天呢,连太医们都说你脉象奇异。莫非是——”

    她住了口,眼中光芒闪动。欧筱彦知道她想讲什么,紧张的阻止:“姐姐,你要真为我着想,就千万别再说下去。”自己只想过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日子。

    “唔,”二皇女也明白这个话题很危险,转过不提,“妹妹,我前阵子得了一副古画,出自于两百年前的绘画名家孙五娘的手笔,我带你去书房看看如何?”

    “好啊。”

    ………………

    皇女退亲本来是件麻烦事,可因为皇帝本人之前实实在在的被地府老管事托过梦,对于三女儿的此番解释不疑有它,欧筱彦很轻松的过了关。她不知道,事情这么容易解决,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皇帝从始至终一直觉得司徒修玉当不起正夫的位置。以前,“前任”一心一意非他不娶,皇帝无奈,也就随她去了。知道司徒修玉闹退亲的事以后,皇帝就决定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定要阻止这门亲事。如今三女儿自己找上门来,她就坡下驴,正好乐得答应。

    就这样,三皇女恢复了自由之身。

    ………………

    这天,欧筱彦带着小庆小喜两人在外面闲逛。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她在空竹、蛋雕、绢人等等手工艺摊子前流连忘返,很多精巧玩意儿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禁惊叹于古人的巧手匠心。小庆与小喜面面相觑,两人心中想的差不多:主子往日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不感兴趣,觉得没意思,没想到大睡三天后,整个人变了许多。

    没有多长时间,小庆的怀中已抱满了小玩意儿。欧筱彦又在几个杂耍摊子前驻足良久,看得入迷,丝毫未注意到街上已有一些年轻男子偷偷向她抛来爱慕的眼神……

    等逛的差不多了,她们便往回走,到九鱼巷巷口的时候,她们看见有许多人围拢在一块,平时非常僻静的小巷此刻像炸开了锅一般。走过去一瞧,原来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旁边人有的说要把她抬到医馆去,有的则说孩子不知是什么病,不能妄动,还是去把郎中请来的好。七嘴八舌间已经有人向医馆奔去。

    小女孩这时候却醒了过来。大家忙问她是怎么了,她抽泣着说:“我刚才是给迷|药迷昏过去的……我哥哥给人抢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这还了得?众人向小女孩问起详细经过,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了。原来,她和哥哥刚才走到九鱼巷巷口时,被两个高大的蒙面女子捂住嘴巴拖进巷子里。当时巷子里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别人,其中一个女子往他们面前撒了一把粉末,她便觉得头昏脑胀,只来得及瞧见另外一人把哥哥扛在肩上往巷子深处奔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分析:大白天的扛着个人,不会走远,肯定就在巷子那一头附近的人家里。要么是左边几家宅院当中的一家,要么,是右边的户部尚书府。

    听到这里,欧筱彦想:这户部尚书不就是前几天跟正夫大吵一架的那位嘛,不会真是她指使人做的吧?

    这时,一个牵着条白狗的布衣女子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你身边可有你哥哥的东西?我让狗闻闻味道,我家的狗是训过的,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哥哥。”

    小女孩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这手帕是我哥哥平时用的,刚才他在路上递给我擦鼻子了。”

    布衣女子让白狗嗅了嗅手帕,白狗从巷口一路追着味道,将大家领到了左边的一个宅院门前,便狂吠起来。这下子,户部尚书的冤枉洗清了。这所宅子看上去不像平民之宅,但也绝称不上大户之家。有住在附近的人脱口而出:这不是李守兰的家么?

    欧筱彦询问的看向小庆,小庆摇摇头表示不认得此人。旁边众人已齐声在问:“李守兰是谁?”那人答说是个在御林军里任职的小统领,自己也不认识,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人住在这里。

    布衣女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叩了叩门环。一个仆妇应了门,瞪视着他们,粗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家主人干吗?”

    众人不理她,跟着白狗一路走,那仆妇见人多也不拦阻。白狗嗅着味道奔到北院的小屋前,有两个健壮的看门人一个拿着大刀,一个拿着长剑,准备往他们身上招呼。白狗迅速咬了其中一个人一口,她惊叫起来,众人趁机逃了出去。最后剩下四个人——欧筱彦她们三人,以及布衣女子。小喜没用两分钟就解决了两个看门的,把她们打晕了。布衣女子和她们相视而笑,牵起白狗,居然拱手道别:“之后怎么处置,就有劳你们了,在下先走一步。”她说完便走了。欧筱彦她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

    现在自然不是发呆的时候,欧筱彦推开厚重的房门,顿时被房内滛靡又残酷的景象惊呆了:七八个全身赤 裸的美少年被绳子绑缚着双手,横七竖八的卧在枣红色的丝绒地毯上,那雪白的身体上尽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红鞭痕……这些少年嘴巴被堵住了,人却都是清醒的。屋子中唯一的呻 吟之声,来自最里面的大床上。欧筱彦上前几步,将床帏一把掀开。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打断老娘的好事?”一个黑胖女子回头怒目而视,她身下躺着一个少年,他嘴巴也被堵着,衣衫半解,显然是刚才被劫的人了。

    小喜出手将那女子拿下,点了她几处大|岤。女子动弹不得,大叫起来,句句是辱骂之词,欧筱彦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吩咐道:“小喜,你再把她的哑|岤点了,拖到院子里去。小庆,你找找衣服给他们穿上。”

    小庆在房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衣服,倒是在屏风后面的地上发现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这少年倒是穿着衣服。欧筱彦让小喜到别处去找衣服,同时看看这女人家里有没有小厮,自己则和小庆出了房门。

    没过一会小喜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神情怯懦的小厮,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欧筱彦对他说:“你去把房里的人松绑了,衣服给他们穿上。”小厮唯唯诺诺的照办。

    不多时,少年们穿戴整齐走出房间。他们看见欧筱彦,扑通跪在地上,感激的磕着头。欧筱彦连忙将他们一一扶起,表明身份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们七嘴八舌的回答,再加上小厮的招供,她很快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恶女人胆大包天,不论白天夜晚,在街上物色到猎物就和随从一起把其抢来。不过,富贵之家的公子她不敢动,专动那些布衣的美貌少年。除了那小女孩的哥哥和屏风后面的人之外,房里其余人清白都已彻底被毁。

    小庆在旁边问:“李守兰为何没有染指那屏风后面的人?”少年们说是因为她嗜好强 暴清醒的人,而屏风后面的那个不知为什么一直都昏迷着。到现在,他也还没有醒。

    欧筱彦略一沉吟,对少年们说道:“大家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少年们静默下来想了很长时间,各自作出了决定。有五个出家,两个想到欧筱彦府上作小厮,小女孩的哥哥则要回家。欧筱彦说:“好。不过你们今天请先到我的府里休息一晚,明日绑了这恶人去刑部,你们当堂作证。之后大家再各自行动吧。”众人纷纷应了。

    欧筱彦派小喜呆在李府看着李守兰,然后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身后跟着小庆和八个少年,她自己则背着那昏迷的人。回到皇女府,把少年们安置下来,欧筱彦长长舒了一口气,问一旁的小庆:“什么时辰了?”小庆打了个大哈欠:“回主子,亥时了……”

    10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强抢民男案第二天在刑部审结,李守兰定于一个月之后处斩,其所有家产充公,与此案有牵连的李家家仆们也都已下狱。可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欧筱彦背回来的人仍然昏迷着。其他少年之前失踪,他们的家人都报了案,可这位少年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欧筱彦让春儿检查了一下少年身上,也没查到什么东西。

    春儿下了结论:“他一定是从外地来京城的。”小庆和小喜都点头赞同。春儿悠悠叹了口气:“这位公子别看长的秀气,胆子可真够大的,单身一人就敢出远门,幸亏他昏着,清白没被那姓李的玷污了去。可他为什么会一直昏着呢?”

    他的问题没人知道答案。欧筱彦心想:不会是跟我一样穿越后没喝孟婆汤晕倒的吧?小庆向她汇报:“主子,小庆昨晚已派人请郎中来给这位公子看了急诊,郎中说他脉象平和,没有什么患病的迹象,不知为何昏迷,所以并没开方子。”“哦。”

    小喜趋前端详躺在榻上的少年,半晌回头说:“主子,他戴了人皮面具。”昨天太晚,烛火之中她看的不清楚,白天便发觉了。

    欧筱彦微微吃了一惊,走到榻前细看。如果小喜不说,她无论如何也瞧不出来这人居然戴着一张假脸,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果然惟妙惟肖。

    她问:“小喜,这人皮面具怎么去掉呢?”

    “回主子,往他脸上泼点温热的水,等湿透就可以撕下来了。”

    小庆忙不迭的道:“主子,让小庆来去他的面具吧。”得到欧筱彦的应允后,她很快打了盆热水过来。没几分钟,榻上人的面具被轻轻撕了下来,众人纷纷发出抽气声——

    他大概有十八九岁年纪,虽然双眼紧闭,面色憔悴,仍能看出长的如花似玉、娇艳非常。

    小庆忍不住说:“他真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话音未落被春儿捶了一下脑袋,“姐姐!在主子跟前你乱说什么!”

    欧筱彦笑道:“无妨。”脑海中浮现出何元碧的身影,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已经离京?他擅长制作一些奇药,也许能帮忙救这个人……事不宜迟,马上就去瑞祥武馆。

    她心中打定主意,站起身来,吩咐道:“小庆小喜,咱们现在去瑞祥武馆。”

    小庆和小喜都露出不解的神色,欧筱彦说:“去武馆是找个认识的人来看看能不能救他,现在没时间多说了,咱们走。”

    “是,主子。”

    三人从皇女府出发,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便被一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追上了。欧筱彦识得她是自己府里的丫鬟,问她怎么回事,丫鬟给她行了个礼,喘着气答道:“禀报主子,那个人醒了!”

    这下子,武馆也不用去了,大家一齐折返皇女府。丫鬟在路上告诉欧筱彦:她们走后没多久那个人就自己醒了,在旁边照顾的春儿一看他醒来,立刻打发她请主子回来……

    欧筱彦刚一踏进府门,一个小厮便慌慌张张迎上前来:“主子,那位公子哭个不停,您看怎生是好?”

    “他人现在在哪里?”

    “回主子,他在花厅,由春儿陪着。”

    欧筱彦快步往花厅走去,靠近门口时听见了春儿不住的劝慰声。走进去一瞧,那少年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眼睛都哭肿了,却还在大颗大颗掉着珠泪。春儿在旁边唉声叹气,满脸无奈之色。眼见欧筱彦进门,他站起身来:“主子,这位公子姓程名灵雁,家在京城南边的辅清县。我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听了便哭个不停,怎么劝也劝不住。主子,您看……”

    欧筱彦点了点头,在主位上坐下。程灵雁抬起头望着她,娇艳的小脸满布泪痕,楚楚动人。欧筱彦直截了当的说:“程公子,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讲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上你的忙。”

    程灵雁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强忍着不掉下来,他盯着欧筱彦,半晌终于开了口:“皇女殿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鹤儿的男孩子?”

    “鹤儿?不认识……他是你的兄弟吗?”欧筱彦直觉的否认,她想这个鹤儿肯定是叫程灵鹤了,难道是和“前任”有渊源的人?真是一头雾水。

    “不认识?还是不想管了?”程灵雁咬咬银牙,不答反问。欧筱彦此时确信,“前任”绝对认识那个鹤儿,不仅认识,还和他“有一腿”。

    她正待回答,小庆护主心切,急急接过话头:“喂,你怎么这样无礼啊?我家主子救了你,你怎么连个谢字都不说,反而质问起她来了?”

    欧筱彦止住小庆,沉声道:“程公子,实话告诉你,我前一段时间昏迷三天,醒来就忘了很多事。就算以前认识你兄弟,现在也不记得了。我昏迷的事已传遍京城,你如果不信,尽可以去打听。”

    “你昏迷的事我知道……可是……可是你真的忘了鹤儿?”

    欧筱彦点头。程灵雁看着她诚恳毫无作伪的神情,抽抽鼻子,眼泪又一串串的掉下来:“鹤儿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竟然把他给忘了!我……我早该杀了你的……”

    11十一、该来的,总归要来

    十一、该来的,总归要来

    程灵雁一句话语惊四座,小庆、小喜、春儿以及在周围侍奉的小厮,全部张大了嘴巴望向欧筱彦,均想:从来不晓得有鹤儿这么个人啊,主子还真是深藏不露……欧筱彦自己也吃惊不小,她一直以为“前任”是个痴情的人,心里只有司徒修玉,甚至很有可能没任何那方面的经验,哪儿知道现在居然冒出个怀着她孩子的男人!

    她的思绪一时之间有点乱,捧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定了定神说道:“程公子,我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你能不能把从前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呢?”

    “呜……鹤儿……你今后该怎么办……呜呜……”程灵雁无视她,难过的抽抽嗒嗒,雪白的小手攥紧了自己的帕子。

    欧筱彦无奈,只好提高音量重复问了一遍,程灵雁抬起螓首,指责的看着她,“三个月前,你作为钦差到辅清县出了趟差使。当天晚上,你去笑红轩……认识了我弟弟……你那晚跟他许了好多山盟海誓,还说一定会接他出来……我弟弟年纪小,本还是清倌,被你甜言蜜语一糊弄,稀里糊涂就上了当……呜呜……我可怜的弟弟啊……”他悲从中来,又哭泣起来。

    欧筱彦闻言,不假思索的问:“当时我告诉你弟弟我的名字了吗?”

    “自然是告诉了,不然我要找到你可得费好一番功夫。”

    “这不就说明我没打算欺骗你弟弟?如果我想骗他,大可留个假身份不是吗?”

    程灵雁眨了眨雾蒙蒙的大眼睛,瞅着欧筱彦,“也对……可你为什么老也不来接鹤儿?你说过几天就来的,可鹤儿等了好久也不见你人影……”

    欧筱彦抚了抚额头,“我记不得了,不过肯定是因为公务缠身走不开的。”她回头向身后的小庆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即附和道;“是啊,主子最近几个月都很忙的,公事一大堆呢!主子的意思是要亲自去接人,不想敷衍派别人去。”小庆的临场发挥恰到好处,欧筱彦相当满意。

    程灵雁轻轻“哦”了一声,显然相信了。欧筱彦不待他多想,赶紧问:“程公子,你也是在笑红轩?还有这次的事,你是怎么昏倒的?”

    程灵雁摇摇头,慢慢说道:“父亲生了我们兄弟两人,我从小因体弱多病被送到长峦国的伯父家习武,每两年才能回家一次。半个月前,我学成归来,满以为能全家团聚,谁知……”

    他哽咽起来,“谁知母亲和父亲早在半年前就双双得怪病过世……家中为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很多债,一贫如洗,弟弟他卖身葬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