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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3部分阅读

    进了笑红轩作清倌……我回来后找到弟弟,把他接了出来,安顿好之后到京城找你。我原以为你是个负心人,得了鹤儿的人就把他抛在脑后,一心想杀你……”

    “你找我就是为了杀我?”

    程灵雁垂头小声道:“我确实跟弟弟说要杀你,可他总拦着我,说你一定有什么难处……还说我要是杀了你他就死给我看……所以我找你想把事情彻底问个清楚。”他此言一出,一直按牢剑柄高度紧张的小喜舒了一口气,想:幸好幸好,要不自己还得跟个弱质男流交手,那可真有点……

    “那你又是怎么昏倒的呢?”欧筱彦再问。

    “我心中想着弟弟的事,焦虑万分,路上在客栈练功时便感觉有些内息不匀,但当时没太在意。前天我一到京城就来找你,路过九鱼巷巷口时被李守兰她们用迷|药一洒,运功想解药性,结果反而岔了真气,昏迷过去……”

    “所以你昏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走火入魔啊。”欧筱彦恍然大悟。

    程灵雁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欧筱彦问他走火入魔有没有后遗症,他答道:“这要看什么门派功夫了,我练的武功即便走火入魔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其实算来我只昏了两天时间,并不严重。本门武功走火入魔最严重的会昏十天,不过醒来也就好了。”

    小喜听到此处,在旁边插了一句:“程公子,你是岚山派的?”

    “正是。岚山派的掌门人是我的伯母,也是我的师傅。”

    小喜点点头不再说话,看着程灵雁的目光却已多了浓厚的钦佩之意:对于一个男儿家来讲,练武是很辛苦的,而练岚山派的武功则更是苦上加苦!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人儿,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真不容易……

    欧筱彦不清楚这些,不过她明白程灵雁和程灵鹤肯定吃了不少的苦,这兄弟二人实在是命运多舛,令人同情,更令人佩服。当然现在不是感喟的时候,问题问完了,还得回到原点——程灵鹤以及他腹中的胎儿。该来的,总归要来。

    在她沉默不语的当儿,程灵雁拿帕子拭拭脸上的泪水,果然问道:“皇女殿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接鹤儿?”

    欧筱彦思索半晌,吐出两个字:“明天。”

    …………

    晚餐结束后过了半个时辰,便是三皇女惯常的沐浴时间了。欧筱彦走到自己的专属浴池前,跟在身后的小庆将主子的换洗衣服搁在墙边的玉制衣柜里,毛巾和皂荚则放在浴池边的玉台上。欧筱彦看准备停当,挥手让她退下。小庆躬身道:“是,主子。小庆在外面候着。”然后把门关上离开了。刚穿越来的时候,小庆见主子沐浴不要她在旁边侍候,特别惶恐,以为主子对自己的服侍忽然不满意了。不过几次之后她也习惯了,放好东西就出去,在门口等着。有时候,主子也会喊她进来,给自己擦擦背。

    欧筱彦脱光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到池子里。她一边洗着,一边惬意的哼起小调来。今天有点累了,趁此机会放松放松,明天还得动身去辅清县,有两天的路程啊……

    突然小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吞吞吐吐的,“主子……小庆……小庆……那个……”

    “你到底要说什么?”欧筱彦莫名其妙。

    “主子请恕罪……那个……小庆有点内急……”

    欧筱彦笑出声来:“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赶紧去吧。”

    “多谢主子!”小庆狂奔而去。

    欧筱彦静静泡在池中,心中思忖着:从穿越到现在,一直在京城里打转,这次出远门,自己……她的思绪被门口骤然传来的一声惊呼打断——“啊!!!”她定睛望去,见门被推开一半,一个娇小的人儿捂着脸踉踉跄跄的跑开,他手上的毛巾衣服散落一地。

    那个人,正是程灵雁。

    12十二、明月书坊底下现在怕是挤破头了

    十二、明月书坊底下现在怕是挤破头了

    程灵雁跌跌撞撞的逃走了,欧筱彦急忙起身把那扇推开一半的门关上。小庆恰好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隔着门问道:“主子,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程公子在跑,不知他是怎么了?”

    欧筱彦告诉小庆程灵雁误闯自己浴室的事,她不安的道:“主子,本来安排程公子在南边浴室的,那是给客人用的浴室,不知是下面人跟他说反了方向还是他听反了走到您这边。主子,万请恕罪,如果小庆刚才没有走开,程公子就不会走错房间了。”

    “没事。”再怎么着自己也不能让人憋着不去解手吧,其实刚才小庆走开的时候自己应该起来把门闩上的。这间是自己的专属浴室,在走廊最北边,下人不太可能说错的,多半是程灵雁听错了吧。算了,事情过了就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刚才自己只有一个头露出水面,身体埋在水里程灵雁看不到的。欧筱彦想着便释然了,走出池子开始擦干身体。

    等穿好衣服打开门,她见小庆抱着刚才程灵雁掉落的毛巾衣物候在门口,便说:“小庆,你把东西拿去还给程公子,叫他去南边那间沐浴吧。”“是,主子。”…………

    沐浴过后,欧筱彦到书房百~万\小!说,这已成为她每晚的习惯。书房很大,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里面的藏书不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很丰富。最初,这么多的书着实让她惊叹了一下,而后她很快发觉里面许多书对自己相当有用,于是开始每晚苦读。目前主要看关于这块大6上山川地理、人情风物的书,以及大6上三个国家各自的正史及轶闻,从中她知道了许多信息,对自己所处的越黎国及邻近的长峦国、乌枫国的情况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

    因为明天要赶路,欧筱彦看了两个多小时书便到卧室休息了。疲累的她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她作了一个梦:自己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之中,身旁有许多可爱的梅花鹿悠闲的踱着步……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在府门外集合准备上路。按小庆的安排,欧筱彦和程灵雁各自坐一顶软轿,小庆、小喜外加一个小厮飞儿则骑马跟随。行李鼓鼓囊囊的打了好几个大包,早已放在马背上了。小庆还细心的给程灵雁准备了一顶带面纱的帽子,供他出轿时戴。

    程灵雁对小庆说:“小庆姑娘,要不我还是戴面具好了。”

    小庆和善的冲他一笑:“程公子,还是戴帽子好,面具很闷的。”

    程灵雁瞧了瞧轿子,又说:“小庆姑娘,轿子我坐不习惯,能不能换匹马?”

    “程公子,坐轿子比较舒服,你坐坐就习惯了。你前些天心力交瘁,还是坐轿子休息休息吧。万一你累到哪里,主子岂不是要怪我?”

    “……”程灵雁默不作声,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样。欧筱彦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听见小庆的话也不好说什么。由于昨晚的事,程灵雁刚才只远远跟她打了个招呼,小模样羞窘的很。而听见小庆的最后一句话,他便更加害臊了。欧筱彦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免也觉得有些尴尬。

    小庆原是随口一答,意指他是欧筱彦的亲戚不能怠慢,话出口后自知失言,连忙对欧筱彦说:“主子,咱们这就上路吧。”

    …………

    傍晚时分,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达去辅清县的必经之地——封冉县。这个封冉县面积不大,但人口密集。即便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小庆张罗着找好了打尖的客栈。人、马、轿都安顿下来之后,他们开始吃晚饭。除了程灵雁和飞儿两个男儿家是在房间用餐,其余人都在大堂内。

    等吃完饭,天也黑了。不过,街上每隔十步就亮着一个灯笼,把夜空映照的犹如白昼。欧筱彦和小庆、小喜在街上散着步,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地方还真不一般,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小庆说:“不知是不是封冉县新县令想的点子,听说她上个月才从外地调来的。”

    街道旁有个摆摊的老妇人听见她们的议论,说:“几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吧,你们有所不知,这些灯笼是由本城的大善人林员外掏钱捐给官府作路灯的,不要老百姓一分钱!我们都很感激林员外她老人家呢!灯笼天黑时全部点亮,到亥时街上人少了,便灭掉大部分,变成每隔三十步亮一盏。”欧筱彦赞赏的点头,“原来如此啊,这个林员外真是个大好人。”她心想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要是能在京城推广开来就好了。

    那老妇人又道:“你们来的正巧,林员外家今晚包了明月书坊,她的千金要在那儿抛绣球招妻主呢!听说林公子的容貌万里挑一,人又冰雪聪明,明月书坊底下现在怕是挤破头了!”

    老妇人说完这句,好奇心重的小庆连珠炮似的发问:“老人家,林公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明月书坊在哪里?”

    老妇人摇头:“我没见过林公子,也不晓得他的闺名,只听说他今年二十一了。”她说着伸手往前指,“你们照直走百来步就到明月书坊了。”这时她的摊上来了生意,她连忙招呼。于是小庆谢过老妇人,她们继续前行。小庆喃喃道:“二十一岁……年纪不算小了啊……”小喜同意:“是啊。但照他的容貌和家世,不该蹉跎至今的,真奇怪。”小庆猜测的说:“多半是因为他心气高看不上别人吧。”欧筱彦没怎么参与议论,她对抛绣球更有好奇心,以前从书上看到,这块大6上男子抛绣球招妻主是要抛三次的……

    不多时,明月书坊已在眼前。楼下果然人潮涌动,绝大部分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女子。欧筱彦带着小庆、小喜走到对街的房檐下,离得远远的观看。

    明月书坊是座三层的小楼。三楼上站着一人,就是今天的主角林公子了。他蒙着面纱,穿着斗篷,容貌和身材都捂的严严实实。他手持一只大红绣球,往楼下顾盼。众人没谁敢言语造次,全都翘首盯着他,现场竟是静寂一片。

    13十三、判若两人

    十三、判若两人

    浑身包裹的像只粽子的林公子,逡巡打量着楼下黑压压的一群。参加抛绣球的女子们几乎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等待着他作出最终的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林公子在楼上却没丝毫动作。楼下的众人不敢妄动妄言,全都翘首等待着。

    旁观的欧筱彦有点着急,在这儿站了好一会了,那林公子除了头转来转去,其它哪儿都没动。除了着急之外,她还觉得奇怪,她清楚的记得书里对于抛绣球选亲的介绍——男子看中合意的女子,就可以抛给她第一个绣球。如果没抛准人不要紧,算作废,重新抛。如果抛对人了,男子就和女子交谈片刻,如果对她的谈吐、学识及家世等等都很满意,那么就可抛给她第二个绣球。如果不满意,前面的两次就都作废。至于第三个绣球,则是前两次成功以后,男方的母亲请女方登楼叙谈,如果对女方满意则亲手把第三个绣球交给她,招亲这才算正式完毕。男方如果从头到尾没看到合适的,可以不抛,宣布结束。这些便是全部的过程了,书里并没有提到抛绣球的男子需要蒙面。

    她压低声音问小庆:“小庆,抛绣球干吗要蒙面?”

    “回主子,小庆不知。刚才那个摆摊的老婆婆说他的容貌万里挑一,兴许他平时出门习惯戴着面纱,可现在抛绣球怎么还蒙面呢?我想一定有特殊的缘由……”

    欧筱彦“嗯”了一声。这时,林公子转身进到楼里,几秒钟之后又出来了,依旧拿着绣球左顾右盼。

    欧筱彦抬眼瞧瞧楼上的人,思忖着:这位林公子迟迟不动,肯定是因为没看到合适的对象,再继续看下去也没啥意思,咱还是撤了吧。她低声对身旁二人说:“小庆,小喜,咱们现在回去,不看了。”“是,主子。”

    她们准备沿着来路返回。由于道路被参加抛绣球的女子们挤得水泄不通,她们要挪动一步都是极为艰难。小庆打前,不住说着“麻烦借过”。现场原本没一个人动、没一个人说话,几乎称得上是“肃静”了,而这份“肃静”却被她们打破了。楼上的林公子见此情形,拍了声掌,一个小厮应声而出。

    林公子对小厮吩咐了几句便进去了,小厮随即对着欧筱彦她们这个方向大声喊道:“喂!你们三个女子好生无礼,竟敢干扰我家公子的绣球招亲!你们赶紧停下来,上楼给我家公子赔罪!”

    欧筱彦她们本来在往前挪动,一听这话全转过头来看楼上。小厮叉着腰神气的喊:“看什么看,讲的就是你们!快点上楼给我家公子赔罪!”这时人群已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通往书坊大门的空道。小厮放缓声音对众人道:“谢谢诸位了。只是适才既已被扰,我家公子没心绪再继续下去,今晚的招亲就此结束。”楼下此起彼伏的发出惋惜之声,人群开始散去。

    小庆哈的笑了一声道,“什么啊,明明就是没相中合适的,非得找个破理由,还拉上我们垫背,这个林公子真是霸道刁蛮!”欧筱彦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正要开口,那小厮又在大喊:“喂!你们怎么还不上来?!”

    小喜眼望欧筱彦,问:“主子,我是不是……”要采取行动吗?

    欧筱彦摇摇头。她想:出门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更何况这林公子虽然不讲道理,他的妈妈却是个大好人……算了。她开口:“小庆小喜,咱们上楼去。”

    三人一路上楼,门口和一楼、二楼都有黑衣劲装女子把守,小喜看出她们都会武功,不由多留了一个心眼。

    走上三楼,欧筱彦看见这层楼是整个一个大厅,西边摆着几排书架,东边有一张大大的书桌,那林公子坐在桌边,喊她们上楼的小厮则垂手站在旁边,墙角处还有一个黑衣女子,显然是护卫。三人走到林公子面前,欧筱彦拱手道:“在下给公子赔罪了,刚才打扰公子绣球招亲,是我们的不对,还请见谅。”

    那林公子从面纱下打量着欧筱彦,半晌慢条斯理的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刚才我在楼上怎么没看见你?”

    “我们之前在对街的房檐底下,不在参加抛绣球的人群中。”

    林公子似乎是难以置信的问:“真的?你没打算参加……招亲?是不是你已经娶过正夫了?”

    欧筱彦暗笑:这人也太臭屁了吧,以为是个未婚女人就巴望着被你看上啊?她轻咳一声,表面上正正经经的回答:“林公子,在下三人是外地人,今天途经贵县住宿在客栈,晚上出来闲逛时,听说明月书坊有绣球招亲就来看看。至于正夫,在下倒还未曾娶。”

    林公子手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道:“哦……怪不得……”他一边伸手去摘面纱,一边说:“我叫林湘然,潇湘的湘,自然的然。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我叫颜晓鸥,颜色的颜,拂晓的晓,鸥鸟的鸥。”欧筱彦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取了个化名。

    面纱揭开,她看到了一张温婉秀丽的面庞,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幽深的眸子,仿佛两泓碧水。现在,这双眸子正凝视着欧筱彦,微微露出笑意——

    “颜小姐,请坐。秋儿,给颜小姐上茶。”

    欧筱彦瞧这阵势,倒有□分像是林湘然看上了自己。她稍微怔了一下,低声说:“林公子不必客气。时候不早了,在下打算回客栈去。”

    林湘然神情黯淡下来,苦涩的一笑:“抱歉,是我唐突了……颜小姐请慢走……秋儿,你替我送送颜小姐和这两位小姐。”

    欧筱彦向他拱手道别,随即带着小庆小喜离开。林湘然的小厮秋儿一改之前倨傲的态度,恭恭敬敬的送她们出了明月书坊的大门。

    走到街边,欧筱彦忍不住抬头往三楼看去,这一看,她的心颤了颤——林湘然独自站在楼上,静静凝望着她。欧筱彦的视线和其对上,他眸光流转,那双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14十四、瓮中之鳖

    十四、瓮中之鳖

    此时,楼里传来一个老妇人高声的呼唤:“湘然啊,你在做什么呐?”林湘然回过神来,忙答道:“母亲,我这就进来。”他不曾再看欧筱彦一眼,匆匆掀开门帘子走了进去。

    当他的身影从欧筱彦的视线之内消失时,她心中怅然若失,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二人说:“小庆、小喜,咱们走。”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小庆察言观色,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