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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5部分阅读

不过却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这人先是心怀不诡,如今自食其果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如果他怀仁慈,羊肉里头下的药不过是些让人失去反抗力不会危及生命的,那么自然是他一念之间给自己带来的生路,可如果他心狠手辣,那自然也是命当如此。这一切都取决于这汉子自个儿之前的善恶,聂元自然不会替他可惜,因此一听赢政这话,连忙就嘿嘿笑了两声,突然间冷不妨的出手,如老鹰捉小鸡般,一下子将那汉子衣领给抓在了手里。

    那汉子听到赢政这话时,心里暗叫不妙,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之前一直看不上的糟老头身上,见他伸了手过来时,下意识的想躲,可惜身体的动作不如思想快,等他身子一侧时,那聂元的手如影随形般,仍旧是将他抓了个结实,他一手还抱着幽黑长剑,一只手的力气抓着这汉子,偏偏这汉子用尺力气,自恃自己武艺过人,却仍旧是挣脱不得,当下就吓得魂飞天外,手里抓着的两只盘子也没顾得上,‘铿锵’!一声摔落在青石地上。

    “撒手!”那汉子又惊又怒,心里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与羞辱之感,手里的两只盘子一落了地,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掰自己手颈上的那只大手,偏偏任他用力力气,却是不能将聂元的手抓开,这汉子才知道自己以前看走了眼,这老头儿平日看起来不起眼,一双手又枯又干,时常看着精神不足的模样,哪里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能将他抓得不能动弹,这绝对不是他之前以为的落魄剑客而已!

    “嘿嘿,要想某家撒手,郎君这点末微本事可不成。”聂元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然的抓住自己怀里的还抱着的剑身,在这汉子头顶上‘铿铿’敲了两下,看得出来力道不轻,那汉子当下表情有些发蒙,连挣扎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只是听到聂元的讥讽时,这人羞愤欲死,却是反驳不得,当下脸孔臊得通红,眼睛里透出几分阴毒之色来。

    “哼!”赢政看得分明,更是心里彻底绝了要收服他的心,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这汉子一眼,高声喝道:“来人!”

    早有人瞧见了这边的动静,却是没人跟过来看个分明,只是见那原本烤羊的汉子被抓,接着公子政又高声喝斥,连忙就有人躬着身子,小跑几步过来,低眉敛目,赢政没开口,这小跑过来的人却是不敢率先开口说话,赢政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微笑道:“此人手艺精湛,去将韩路君唤来,说本公子要与他共享此羊!”

    “喏!”这人答应了一声,连忙又躬着身子倒退了几步,接着才转身小跑开去了。

    没过多时,一阵脚步声与盔甲碰撞摩擦声传了过来,赢政没有回头,一个洪亮的声音已经先响了起来:“公子唤末将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韩路带着两个随从过来时,已经看到那烤羊的汉子被聂元捏在手里,眉头皱了皱,虽然之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却并是对这事儿视而不见,并没开口相问。之前赢政派人过来传话说是要邀请他吃羊肉,如今看来,事情估计不是传话这么简单。

    “此人自夸手艺出众,本公子想着这一路回咸阳,全靠韩君庇护,便想将这羊肉与君共享,期望韩君不要推辞才好!”赢政微微笑了笑,示意众人另外搬个岸几出来,又让人先满了酒樽给韩路递过去,才自个儿也捏了那酒樽,冲韩路做出举杯的动作,那樽身上的三个兽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来。

    韩路脸上微微僵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转头看了那被聂元制住,满脸涨红的汉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只是表情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这一切神情落进早已经盯着他看的赢政眼里,眉宇间就透过一丝杀意。

    如今的赢政身体年纪虽小,不过心理年龄却是两世为人,这几年在赵府的生活磨砺,让他性子极为果断狠戾,原本是想招揽这些人中有能力的为他所用,但如果不成,却也绝对不允许那些有能力的人活着回咸阳,到时只是让他几位王兄多添臂膀,而自己初回秦国,根基还浅,与聂元性格又完全不同,聂元崇尚自由与侠义,二人名为师徒,不过许多时候想法却是南辕北辙,赢政是想要趁着这时机,收服几个人听命于他,回咸阳多少也不会被动到只一味挨打,但目前看来,这个想法还任重而道远!

    这韩路目前看来应该是有能力的,赢子楚派来的人中各有本事,许多口舌伶俐过人,但大部份是武艺出众之辈,这些人能听命于韩路,更证明他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赢政要想收服他,除了自己一个空有的公子头衔之外,如果再没其它证明,这韩路就是脑子有问题,也绝不会投靠他,而韩路能让各路人马都听他话,显然不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如此一来,赢政就要想法子证明自己是有本事与条件值得他投靠自己,再加上要想看他背后究竟有没有人,才会让人将这韩路给叫了过来。

    此时的情形看来,韩路没有为这汉子说话,证明他背后应该是还没人,就算是有,是赢子楚的可能性极大,但就算他如今还没有投靠秦国的任何一位公子,也不证明他对赢政就另眼相看,毕竟如今赢政心智虽有,但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论他如何早熟智计超群,可说到底,他还只是不足十岁,这个年纪不足以让人信任,韩路有怀疑,也是怀理之中的事情。

    第二十章 雷霆手段

    赢政努力压下心中的一丝不虞,笑着冲韩路点了点头,见他没有接那酒樽,也没露出不满之色,只是又冲那端酒的人喝:“还不快给韩君斟酒!”那人答应了一声,见赢政皱眉,下意识的身子竟然缩了缩,韩路犹豫了一下,虽然脸上还有些不太情愿,不过仍旧是接了酒过去,就冲他这微小的动作,赢政就可以看出此人心慈手软,能信能用却不能重用,否则这性格必定坏事,当下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又松散开来:“韩君,政这一路还要靠君周全。”

    那韩路表情微微有些不太情愿,显然是个不太擅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不过听赢政这么说,就是不想喝这酒,却是找不到借口来回拒,更何况他虽然怀疑这酒会有问题,但总觉得赢政不会如此大胆,敢当众害他,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酒樽,将樽口对准嘴唇,拿宽袖掩住,喝了个干净,回头才将酒樽交给身边的随人,恭敬道:“公子严重,只是末将份内之事,公子何来靠一说?”

    说完这话,韩路才像是发现了那被聂元锁在手里满脸鳖得青紫,却倔强不说话的汉子般,有些犹豫道:“不知此人犯了何事,惹公子您生气?”

    “倒也并非大事。”赢政笑了两声,回头冲聂元道:“劳烦师尊您将这羊腿喂他吃上几口,既然此君如此信赖自己手艺,正好也先尝尝了,看味道如何,政与师尊再和韩君共享!”

    聂元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右手一抖,他怀里的长剑就应声出鞘,‘铿锵’一声,约摸一米左右长的幽黑剑身就被他拨了出来,与时下诸人惯用的青铜剑不同,他剑身通体幽黑,带着几许古朴花纹,刃身看着并不锋利,韩路略微有些侧目,多看了几眼这略有些奇怪的长剑,不明白赢政究竟是个什么目的,因此也没开口说话,只看聂元拿剑挑了地上羊腿,眉头微微皱了皱,就要出声阻止,却见那被聂元制住的汉子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来,眉头皱了皱,心里涌起一层不好的预感来。

    “不吃,我不吃!”那原本满脸羞怒的汉子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来,拼命挣扎道:“谁敢逼我吃!”他一边说着,一边面目狰狞的看赢政:“无知小儿,你敢害我,他日柔夫人绝不会放过他!”虽然没指明道姓,不过在场的任何人却都知道他所指的那个他就是暗指赢政。

    听他这话,赢政微微笑了笑,却是冷不妨的狠狠将手里的酒樽掷到地上,站起身来,手劲猛烈的甩了甩宽大的衣袖摆,带出阵阵劲烈寒风声,赢政年岁虽小,不过身材却是高大,已经不输寻常成年人,尤其是他脸上冷笑连连,眉目间的阴沉,弥补了他年纪的不足,带出一种压力感来,酒樽在青石地板上滚了两圈,方才停止,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出声,唯有聂元面不改色,却听赢政寒声道:“不知道这个他,所指何人?”

    赢政斯条慢理的朝那汉子走了过去,下意识的伸手抚腰,他年纪虽小,不过身份特殊,这会儿腰上已经挂了一把在赵王宫中时,孝成王赢丹为讨好他而送的一柄青铜剑,赢政将手放在剑柄上摩挲,表情玩味:“卿为本公子烤羊,其心可嘉,本公子自问不是小器之人,赏你一口羊肉吃,卿不谢恩,还用这种语气回话,是何缘由?”

    他说完,示意聂元将羊肉提了起来,自个儿抽了长剑,削下一大块来,冲聂元道:“还要有劳师尊帮忙了。”

    “这肉倒是不错,只是味道如何还要你先尝!”赢政说完,聂元就伸手捏了这人下巴,‘咔嚓’一声骨骼清脆响,众人下意识的后背一寒,却见那汉子下巴已经不自然的垂了下来,嘴里还没发出痛嚎之色,已经被赢政塞了羊肉进去,结实的将他嘴给堵住。

    将这肉给这汉子塞了进去,那汉子脸上露出极其痛苦之色,想死命挣扎,偏偏聂元将他捏得紧紧的,连动弹也不得,眼里透出绝望之色,不多时,脸上表情渐渐狰狞,额头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接着眼角鼻孔渗出血丝来,嘴里发出低嚎声,双腿绷得笔直,在地上不住划拉,不到两刻钟功夫,这汉子惨叫连连,身子痉挛不已,七窍流血,渐渐气息微弱了起来。

    聂元看这人已经只剩了出的气,连眼睛都瞪得老大,两道暗色血流还在面颊上纵横,眼见是活不成了,才眉头一皱,将已经快僵硬的此人扔在地上,见他身体还在下意识的抽动,不由冷哼道:“自作孽!”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那被叫来的韩路等人这会儿已经个个面色苍白,看着那还在地上挣扎不已,显然痛苦万分的汉子,个个后背都被冷汗渗湿,好半晌没一个人开口说话,面色都十分不好看的样子。

    用了一招杀鸡给猴看,效果是有的,不过却并不是多明显,财帛富贵动人心,赢政明显还看到有几人目光中闪烁出异色的,暗暗将这些人的容貌记在了心里头。那韩路这会儿已经脸色大变,眼里带着怒色,看赢政没出声,显然是在等他给一个说法。

    “这出好戏,诸卿看得如何?”赢政斯条慢理的将自已刚刚削过羊肉的长剑在已经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汉子身上擦了几下,将剑上的油污抹干净了,才还剑入鞘,一手按在剑柄上,一边歪头看韩路:“此事韩君如何看?这贼人想刺杀本公子,其罪当诛,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他,只是不知道,怀有此心的,还有几个!”

    韩路脸色微变,听赢政要他给个说法,心里十分不满,但不管如何,赢政好歹也是秦国公子,如今的赢子楚子嗣不多,当今国君孝文王柱身体不佳,如今新丧,还未正式立为君王,赢政未来不可知,再加上他生母赵姬貌美,与公子子楚分离多年,还能得他挂念,这赢政往后会不会位极国君之位,实在是说不准,此时得罪他,对于韩路这样既不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也不得人提携的中游党来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心里不虞,但韩路犹豫了一下,仍旧是没将不满表现出来,他这会儿虽然隐约明白了情况,但赢政之前没介绍,又不与他打过招呼,直接就将他的手下处死,韩路心里隐怒,又不想得罪赢政,因此倒是为难了好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听赢政问话,皮笑肉不笑的冲他拱了拱手:“末将有些不太明白政公子此话何意,这人是末将随属,他可是犯了事,惹政公子您不快?”

    赢政听出他话里隐隐的火气,嗤笑了一声:“原以为韩卿是聪明人,没想到如此愚笨!”

    韩路脸色当下铁青,嘴唇紧抿,眼睛盯着赢政看,他身边的随从也都面色不善,不过碍于赢政身份,当下还没人发难,赢政却不管这些,眉头皱了皱,又将青铜剑抽了出来,‘刷刷’几刀在那已经不在动弹的汉子脸上割了两下,将他满脸的络腮胡给刮了下来,才‘铿’的一声将长剑推回鞘内,冷色道:“此人心怀不诡混入队伍想行刺本公子,被本公子识破,如今已经伏诛!”

    说完这话,赢政抬起头来向四周看了看,微笑道:“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他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尖锐,目光有些阴沉,脸上虽然还带着淡笑,不过话时的森寒之气却是入骨,韩路等人竟然畏缩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等人被一个不满十岁小儿气势所压迫,当下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犹豫了一下,韩路才咬牙下定决心道:

    “公子目光如炬,此人一路乔装打扮混进了队伍,末将被蒙蔽,多亏公子,还求公子责罚!”他一边说时,一边回头看到地上还泛着暗黑血渍带着浓密黑胡子的脸皮,后背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冒起来,说话时牙根儿都泛着寒气,突然间也不敢去看赢政的脸,只觉得连脚底都有些冰凉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赢政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只是指挥着众人将这架被加了特别香料的烤羊抬了下去,又重新命人宰杀了羊糕烤了送上来,韩路等人虽然心里害怕想离开,不过见赢政谈笑风生,刚刚才见过他的手段,这会儿也没人敢走,一个个都干笑陪坐着吃喝,只是见赢政之前说笑间就将那汉子性命收去,手段狠辣,韩路也不敢理所当然的想赢政年幼胆子小不敢杀人了,可是面对他赏赐的吃喝,却又不敢拒绝,因此倒硬着头皮塞了好些酒肉下去,晚间各自散去时,除了赢政师徒,秦人中却没一个真正歇下的,俱都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起程时还精神不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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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虚与委蛇

    那日刺杀的事情过了几日,赢政的手段想来是有效果的,震慑了好些人,至少这一行人走了十来日时,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眼见着离咸阳越来越近,已经快踏上秦国的土地了,终于,还是有人没能沉得住气,再次出手了。

    赢政也没有手软,只要旁人敢暗害他,他绝对不会心慈一分,在聂元帮助下,这些人统统都下了黄泉,心狠手辣丝毫不像是才九岁的小儿,甚至许多时候还用不着聂元出手,他自个儿行事老练,目光精锐,有人下毒于饭食点心中,他却没一回上过当,让聂元好几回都恍惚,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反倒是看他布下陷阱引人上勾时的种种表现,十足一个阴险狠辣的老人感觉,手段如姜老而弥辣,那些人从未在赢政手里讨到好,甚至还折损过好几个,赢政每回下手时,都斩草除根,不会留下一人活口。

    聂元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劝:“政儿,凡事过尤不及,你行事实在是太过偏激了,此人虽然心怀不正,但还没真正下手,你又何必害他性命!”

    赢政却只是笑: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聂元再不赞同,觉得人命关天,不能如此儿戏时,赢政只会心平气和的看他,还略带稚气的脸上再也不见之前杀人时的半点凶狠,只剩一片纯粹与干净,这是一个样貌长得极好的小郎君,他年纪还轻,就算心狠手辣心计深沉,可是他天然年龄的优势,总是会让人对他生不出半点戒备来,他这么淡然的看着聂元时,聂元总会有种心虚加愧疚感,他实在是太年幼了,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还不到足以有心智能够分辨是非的时候,在面对别人的暗杀与算计时,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伸出他的獠牙,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赢政就算一言不发,聂元依旧是能看得出他的意思,忍不住就无言以对,他低垂着头,地上躺着一个已经断了气,脖子以不正常拧曲角度,还睁着眼睛的藏蓝色深衣男子,面露不忍之色。此人正是秦国派来人中的一员,时常都跟在韩路身边,这一回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