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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诱情第5部分阅读

    附近,是个技艺了得的樱染工匠,花信还曾带着她和火影来见识染布料的过程。花信身上穿的布料,都是交给这位朋友亲自染的,请他送布料进宫时顺道替她送封信,应是较为妥当的作法……

    正沉思间,林荫小径入口在望,云霓无暇再细想,一咬牙,勒马转了个方向。

    就这么决定了!

    她策马狂奔,一面不时回头,察看是否有人跟来,牝马深入林子,顺着小径蜿蜒前进,片刻,豁然开朗,阔广的田野间,一幢红瓦屋庄严矗立。

    她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面纱,掩住姣好的容颜,策马来到屋前,对忙碌的家丁道:“请通知你家主人,我是花公子的朋友,有事求见。”

    “花公子?”那人疑惑地打量她。

    “花信!我是花信的朋友。”她迅速解释,“事情紧急,麻烦大叔您快点通传。”

    “好吧。”家丁见她是一个姑娘家,应无恶意,点了点头,便进门通知工人。

    云霓在门外焦急地等着,好片刻,总算盼到那位家丁走回来。

    “我家主人请姑娘进来。”

    “谢谢大叔。”云霓心喜,正要下马,耳朵却隐隐约约听见后方林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似乎还夹杂着粗声叫唤:

    糟了!羽帆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吗?

    “有人在追我,我无法久留。”她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家丁。“这封信请大叔代为转交你家主人,万事拜托!”语毕,她匆匆又跃上马,往来处奔去。

    穿过林荫小径,她心念一动,扯开面纱,从马上一跃而下,假装意外跌落。

    牝马受了惊吓,昂首嘶鸣,引来了一路追来的羽帆,见她跌扑在地,大吃一惊。

    “雨儿!你怎么了?你、你没事吧?”他惊得声嗓发颤,赶忙下马,弯身扶起她。

    她紧闭眼,装作昏迷不醒。

    “雨儿,雨儿!”他焦虑地轻拍她的颊。

    她这才嘤咛一声,悠悠醒转,映入眼庭的是一张惨白到几无血色的俊颜。

    “你还好吧?”他揪拢着眉,忧心忡忡。

    她心弦一扯。“我……没事,你别担心。”

    “有没有受伤?身上哪里疼吗?”他焦急地要检视她。

    “我很好,真的。”她虚弱地微笑。

    他没信她,当着手下面前对她摸摸弄弄,将她全身上下都检视一遍后,才安下心;众目睽睽之下,云霓尴尬得脸发红,又感动得眼发热。

    “究竟怎么回事?是这畜牲胡乱使性子吗?”怒目狠狠瞪向一旁无辜的牝马,似乎只要她一句话,他便要宰了牠泄愤。

    “不,不是的。”她赶忙安抚他,“是我自己太大意,一时没控制好,才让牠误闯进这林子里,然后我又太紧张,才会不小心跌下来。”

    “真是这样吗?”他不信地攒眉问。

    她眼皮一跳。他怀疑她了吗?

    “你毋须为这畜牲说好话!牠胆敢把你摔下来,就该受罚。”他严厉说道。

    原来不是怀疑她啊!

    紧绷的神经一松,心窝却莫名其妙地,悄悄发酸。“真的是我自己不好,你别硬要为我出头,我反而会良心不安的。”她现下,就已经非常不安了。

    “我们走吧。”含泪的娇颜埋入他怀里。“带我回去。”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他呵!

    沙哑的央求震动了羽帆的心,他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展臂抱起她。

    她要他……带她回去呢!她终于肯承认,他所在之处才是她真正的归宿吗?

    羽帆想着,俊唇不禁浅勾,他将云霓抱上马,拥着她缓辔徐行,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东方傲异样的眼神。

    第七章

    千樱国王城,樱都。

    此刻,王宫里正风云诡谲,自从第一武士火影因护国巫女水月“水火共生”的预言,被迫与之成亲后,火影的好友花信便一直怀疑这当中可能有某种阴谋。

    再加上,火影成亲后,马上被摄政王风劲点为校尉,派往临东边城,这突如其来的派令更让花信狐疑。

    云霓在边境遇刺,他和火影历尽艰险才将失忆的她找回来,带回宫中,之后风劲和水月在雪祭之夜,又一搭一唱演了出预言戏,强迫火影迎娶水月,接着将成亲的两人派往边城,调离王宫……风劲究竟图谋些什么?莫非他多年的臆测终于成真,摄政王再也藏不住狼子野心,即将择日举兵叛变,夺取千樱子座了?

    若果如此,他和云霓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预防才好。

    于是,他私下警告云霓留神注意,表面上按兵不动,其实已和花城老家取得联系,也透过火影,和火氏一族约下默契。

    千樱风、花、水、火四大氏族,各自不仅封有领地,也都拥有自己的军队,一旦宫中有个风吹草动,他一声令下,花、火两族同时出兵,未必抵挡不住风劲的势力。

    现下的重点是护好云霓的安全。是故他在云霓所住的“凤凰宫”里埋下暗哨,随时查探是否有异状,只是近日传回来的消息,总令他忧心。

    不知怎地,云霓和风劲的感情好似愈来愈好了,两人之间的互动总有股暧昧的情愫在,教他不得不心生猜疑。

    她从小就仰慕风劲,若他有意引诱她,她怕是抵挡不住他那邪气的魅力。

    “若是云霓真爱上他,事情可就不妙了。”花信喃喃自语,独自躲在书房里,懊恼地踱步。

    正当他心神不定之际,他的未婚妻紫蝶敲了敲门,端着盅热甜汤走进来。

    “你怎么啦?”看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紫蝶睁大一双明丽的眸,担忧地瞅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唉!还不是云霓那丫头的事。”

    “公主怎么了?”

    “她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老和风劲混在一起,我真替她担心!”

    “担心什么?”

    “还有什么?自然是担心她让风劲给骗了!”花信烦躁地应道。

    紫蝶不语,静静瞅他片刻。“先别恼了,来喝点甜汤吧!”她温声劝他,将托盘在案上搁下,掀开盅碗盖,甜腻腻的香气,迎面扑来。

    “冬天天气冷,喝点热汤有助血气循环。来,你尝尝好不好喝?”

    听未婚妻这么柔声一劝,花信暂且搁下烦恼,接过甜汤,舀了一口喝。

    “嗯,好喝!”他赞道,“是你亲自下厨熬的?”

    紫蝶颔首。

    “我就知道,我的好紫蝶待我最好了。”花信揽过她的肩,毫不客气在她颊上啄一口。

    一边未残的玉颊顿时红艳,如秋枫染霜,煞是迷人。

    花信心一动,索性搁下盅碗,笑吟吟地欣赏她羞赧的容颜。

    “你瞧什么?”紫蝶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

    “我瞧你的脸怎会这么美呢!”他感叹。“怎么看都不生厌,让人直想咬上一口。”

    “你、你这人怎地如此轻薄?”她红着脸啐他。

    “那也是因为你太美了啊!”他笑着又将她揽过来,半强迫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要心动的。”

    “你……你又笑我!”她瞋睨他,玉手不自觉抚上那个边遭火纹伤的颊。

    知她又下意识自惭形秽起来,他立即捉下她的手,严肃地凝视她。“在我眼底,你是最美的,谁也及不上。”

    她听了,盈盈一笑,眼波自然流露女子的妩媚。“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小心眼了。”

    “小心眼?”花信讶然。

    “方才你提起公主,人家还是小小地吃味了一下。”紫蝶敛眸,不好意思地扭扯着裙面。

    “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云霓的迷恋已经过去了,我爱的人是……”

    “我知道。”织织玉指抵住他的唇。“我只是吃味而已。”

    “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毋须为云霓吃味。”花信装作不高兴。

    “人家也没办法啊。”紫蝶降低音量,撒娇地说道,“喜欢一个人,是会这样的嘛。”

    “那倒是。”花信呵呵笑。就因为太在乎一个人,才会吃醋吃得酸溜溜的,这道理,只要真心爱过的人都会明白。他得意地又在紫蝶粉唇上偷了个香吻,“所以才叫你快点嫁给我嘛,把我早早给拴住了,免得夜长梦多!”

    “哼,你想得美哦!”紫蝶不满地娇嗔。

    “怎么?到现在还不肯甘心嫁给我?亲亲小蝶儿,你到底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啊?”花信状似委屈地哀叹。

    紫蝶噗哧一笑。“看我高兴啰。”她从他腿上跳起身,拢了拢微乱的云鬓,美眸眨呀眨,又神气又俏皮地,似是告诉他:还早得很,慢慢等吧!

    他拿她没法子,只能苦笑。

    “对了,差点忘了。”紫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今天下午陈叔送来新衣料,你不在,他留下了这封信,宫女们忘了,方才才拿出来。”

    “陈叔留下了信?什么要紧事。”花信好奇地接过,撕开信封。“该不会他儿子要结婚,邀我们过去喝喜酒吧?”

    “好像不是这样的,他留下口信,说是有位陌生姑娘托他转交。”

    “陌生姑娘?”花信桃眉,取出折迭整齐的信笺,展开一读,脸色愀然大变。

    “怎么了?”紫蝶也跟着慌起来。“是谁写来的信?”

    “……是云霓。”

    “嗄?”

    樱都内大街上,有幢占地广阔的大宅,此屋富丽堂皇,离龙画栋,是各国使节来往千樱王城时的落脚之处。

    羽帆一行人既以求亲使节的名义前来造访,自然也被安排暂居于此幢“迎宾馆”内。

    负责接待的官员对东方傲说,因雪乡国的求亲使节也才于昨日抵达,摄政王打算明晚一起在宫里设下欢迎酒宴,盼使节大人不嫌怠慢。

    “原来雪乡的使节也来了啊。”乍听此治息,东方傲倒是不失风度,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来者是客,就随主人安排了。”

    两人一来一往,又堆砌了不少华丽的外交辞藻后,千樱的官员才离去。

    “没想到雪乡使节也跑来凑热闹!”东方傲懊恼地笑道,“啧,该不会端木弘也和你一样,化装成随从跟来了。”

    “哪里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可难说。”

    羽帆白东方傲一眼,懒得理他,径自旋身,道:“我先回房了。”

    “急着回房抱美人吗?”嘲讽的声嗓追上来。

    羽帆没吭声,绕过东厢院落,来到角落一间厢房。推门进屋,只见他一心挂念的人儿正靠坐在软榻上打着盹。

    连日奔波,想必是累了。羽帆微微一笑,也不吵她,小心翼翼将她抱上床,替她拉好被子,夜已深,他坐在床缘默默盯着她沉静的睡颜,了无一丝睡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悄悄站起身,决定找东方傲喝酒去。

    他不晓得,他前脚才刚踏出房门,云霓后脚便跟着偷溜出来,她披上斗篷,来到东厢庭院一处隐蔽的角落。

    那儿,一个男人正神情焦灼地等着她。

    听见细碎的跫音,男人猛然旋过身,一见她的脸,身子强烈一震。

    “真的、真的是你?”他脸色发白。“怎么可能?”

    “花信。”她低声唤他。

    “你真的是……真是云霓?”他仍是不可置信。

    “我信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了吗?我八岁那年,你带我偷溜出宫看偶戏,吃糖葫芦,这件事除了你我,没第三人知晓,就连火影也不知。”

    “确实如此。”花信承认。“但若你真是云霓,那宫里那位又是谁?怎可能有两个人生得一摸一样?”眼前这端丽无伦的容颜,在世上竟也能成双吗?

    “我不清楚她究竟是谁,只知道她自称海珊瑚。”云霓轻声道,想起当时卸下心防,却遭刺,眼神一黯。

    “海珊瑚?”花信听了,更加震撼。这不是他以为失忆的那个“云霓”刚从昏迷状态醒来时,一直坚持的身分吗?他那时以为她脑子撞伤了,胡言乱语,没想到竟是真的!乱了,全乱了!饶是他自恃聪明,此刻也一头雾水。

    “我从头跟你解释吧!”云霓叹了口气,幽幽倾诉舆花信分别后自己所有的遭遇,连羽帆买下她当女奴的事也说了,只对他隐瞒了两人之间异样的情愫。

    “你让人给买下当女奴?”花信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老天!”堂堂公主成了女奴,他这罪过可大了!

    他急切地握住云霓的肩。“他没侵犯你吧?他有没有对你怎样?你跟我说,云霓,快跟我说!”

    “你别担心,羽帆没对我做什么,他只是要我跟在他身边服侍而已。”

    “就这样?”花信紧盯她的眸,并不轻易相信。

    云霓坚定地扬起下颔。“若你是质疑我的贞洁,我可以保证,我仍是清白之身。”

    “啊,云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花信顿时尴尬。

    “羽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小人,他虽买下了我,却从未侵犯我。”云霓义正辞严地声称。

    花信愣然望着她。她为羽帆辩解的姿态稍嫌激动了些,让他不得不联想到她已暗中对那位羽竹国二皇子种下情根。

    他暗暗觉得不妙,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事情愈来愈复杂了。他不禁摇头叹息。“这下可麻烦了。都怪我,没弄清楚就糊里糊涂把人给带回宫里!”

    “不能怪你。我想这一切应当是有人预谋。”

    “即便如此,我怎会傻到中了计呢?还差点害你丢了一条命!”花信依然自责。

    “别傻了,花信。”云霓劝他。“海珊瑚趁夜行刺我的事,根本与你无关啊!”

    “可却是我亲自将那个凶手给领进王宫里。”花信懊恼地搥自己的头。“花信啊花信,枉你自认机智,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竟让一个年轻姑娘玩弄在掌心。”

    “她可不是普通的姑娘。”云霓涩涩道,“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说的是。”花信同意。“不过那人究竟会是谁呢?”

    云霓不语,眼神阴晴不定。

    花信深思地望着她,“你怀疑的人……该不会和我想的同一个吧?”

    她一震,脸色刷白。

    “我知道你很不希望背后主使者是他,但若这真是事实,你总有一天也要面对的。”

    “……我明白。”她敛下眸。

    “明白就好。”花信幽幽一叹,寻思片刻,道:“如今事情尚未明朗,你也不便就此回宫,还是暂且先留在此处,等我查明一切再行打算。”

    云霓默默颔首。

    见她神色不愉,花信上前一步,正想温言安慰,蓦地警觉不远处有跫音传来。

    “有人来了。”他压低声嗓。“你多保重,切勿轻举妄动,我会再来找你。”话语方落,他身形一闪,没入花丛里,疾行逃逸。

    他刚离开,羽帆俊拔的身影便闯入云霓眼界,她一惊,一颗心吊到咽喉口。

    “你在这儿干嘛?”他沉着脸呛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什么人?”她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哪里有人?”

    “别想耍我!”他厉声怒斥,一个箭步上来,擒住她下颔。“我方才明明看到一条人影晃过。”

    “你看错了吧!”她扬起眸,不卑不亢地直视他。“莫非你怀疑我表哥会潜进这迎宾馆里,与我密会?”

    他呼吸一窒,哑口。

    “我家乡离这王城足足有几天的路程,就算我表哥得到消息赶来会我,这迎宾馆戒备森严,岂是一个平民百姓所能任意闯进的?还是你以为,我是那种烟视媚行的女子,连这馆里的下人都要勾引?”

    他被问得无可辩驳,自知理亏,却又不甘心遭她呛声回来,颜面挂不住。

    “总之你是我的!谁都不许接近你!”最后,只得将她一把捞入怀里,霸道地宣示主权。

    她静静睇他。

    “怎么?”他脸一热。“难不成你还想跟我顶嘴?”

    云霓摇头,淡淡地、浅浅地、无可奈何地一笑。“我没想跟你顶嘴。”她贴住他胸膛,倾听他因吃味而急促的心韵。“我只是……唉,实在拿你没办法。”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他讨厌她拿母亲似的口气瞋他。“你别忘了,你年纪可比我小多了,本来就该听我的话。”

    明明就是小男孩耍脾性嘛!银铃般的笑声扬起。

    “笑什么?”他抬起她的脸,瞠视她。

    “还能笑什么?自然是你了。”她笑望他,风情万种。

    “我有什么好笑的?”他眼神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