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本宫太过心狠吗。”
庄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把苏儿吓的个半死。
“回娘娘。奴婢不敢。”
跟随自己多年的丫头。今天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么恐惧的表情。庄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起來吧。有什么敢不敢的。”
“娘娘。您是担心夏家吗。”
苏儿憋了很久。终于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不仅仅是担心夏家。镜氏的血脉必须是最尊贵的。夏家一家不清不白。孩子又怎能不受影响?”
不管太子的子嗣有多单薄。镜氏的血脉就只有太子妃腹中未出世的麟儿。
就算是身中蚀心又如何。她庄羽就不信天命。
“娘娘。苏儿明白了。”
“不过那贱女人还是带出來吧。等时机成熟后再连夏家一并除去。”
“是。娘娘。”
静下心來沒多久。太子镜瑾就匆匆的赶了过來。
“母后。夏清荷腹中的孩子儿臣不想要。也不能要。”
镜瑾一见庄后就跪了下來。也不听她解释。
“瑾儿快起來吧。母后清楚。”
“不管父皇如何想。夏清荷腹中的孩子儿臣绝对不会要。”
“母后只认若水腹中的孩子。你可以放心了吧。”
“多谢母后。”
“跟母后还这么客气。夏清荷暂时不动她。夏家得知她怀孕后。必然会有所行动。等狐狸尾巴露出來时再一网打尽。”
庄后温柔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以他的聪明自然知道自己的用意。
“儿臣明白。”
夏家与黄国公联合。镜瑾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昨夜发生了两件大事。一红一白。一红指的是定远王大婚。一白指的是血蝎帮被灭门。
血蝎帮与黄国公关系密切。给黄国公做了很多事。在苗疆被称为黄国公的走狗。
不过。黄国公自己可能都沒想到。血蝎帮的效忠的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定远王镜风。他的九叔。
血蝎帮的势力壮大。除了在苗疆立有很多帮派外。甚至延伸到了东月氏。
灭掉血蝎帮的也不是别人。是他的七弟镜玦。安远国的靖安王。
不过外人都以为血蝎帮被灭门了。其实大错特错。只是换了一个帮主而已。/div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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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山。
偌大的宫殿里静寂无声。前些日子所染上的鲜血还未擦拭干净。
位居最高位的新任帮主沒有发出命令。谁也不敢动手。
这是铁一样的规矩。
血蝎帮的帮令就是对帮主的绝对服从。
若不是眼前的帮主戴着精致的白玉面具。他们死都不会相信。曾经叱咤苗疆五十年的帮主竟然被新任帮主揍的死去活來。
那场殊死搏斗中。两人都受了重伤。还将除大殿在外的四座支殿毁的一塌糊涂。
最后一根朱红色的柱子倒下后。新任帮主占了绝对的优势。
“知道怎么做了吗。”
新任帮主戴着白玉面具。身材颀长。从背影上來看。也能猜出应该是个俊秀的男子。只是浑身散发的气场大的可怕。尊贵的气息无不震慑着他们。
“是。绝对服从帮主。”
一群人战战兢兢的跪下來了。就怕新任帮主一上來就下马威。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除去牧州州牧。”
下达一个指令无需费力。完成一个指令可就要花很大的功夫了。更何况这次要除去的还是大鱼。
牧州州牧威望在外。为政清廉。又极有政治才干。深受牧州百姓的爱戴。
这样一个好官要是被杀了。哪还不得引起公愤。
帮主这是怎么了。一上來就要给他们出难題吗。
“帮主。除去牧州州牧不是问題。但是之后”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提出了异议。同时也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做之前给自己准备好退路。这很难吗。”
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让所有人都噤声了。
“是。帮主。”
所有的人都退下后。白玉面具男悠闲的喝着美酒。看绝色美姬翩翩起舞。
晚霞照耀的天际。不知何时黑了一半。像是一匹云锦被打翻的墨汁染了近一半。
西域的美姬身姿曼妙无比。一舞终。轻盈的落在了面具男的怀里。
他也不恼。倒将杯中的美酒一滴一滴的喂到了舞姬的口中。
纯黑的大鸟不知从哪里飞进了大殿。落在了他的肩上。
大鸟尖尖的嘴一张。冒出了浓浓的黑雾。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黑雾散去后。一团火焰跳了出來。细长的纸飘到了他的手中。
看完纸上的内容后。深邃的眸子里散发的寒气更是逼人了。
“那老头的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竟然沒有被‘血蝎’和‘黑蝎’埋进黄土。”
“怎么会。”
‘血蝎’和‘黑蝎’可是血蝎帮的两大支柱。只要他们二人联手还沒有解决不了的对手。是除血蝎帮帮主之外。最强大的战斗力。
这牧州州牧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躲过最顶尖杀手的追杀。
“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亲自动手了。”
谁都沒有看见他是何时移动的。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到了殿外。
“帮主。”
回过神的來的众人想要拦住他已经來不及了。目送着黑色的影子乘着月光的影子飘向了远方。
定远王府。镜风一如既往的在房间里放了“安魂香”。
亥时一到。一如既往的换上了银质面具。出了府。
他前一脚出门。后一脚就被人跟上了。
千谣虽失了忆。但不代表着她的智商也降低了。
镜风特地调制出來的安魂香很特别。不是行家完全不会辨别出來。
偏偏千谣就是行家。直觉告诉她。镜风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几乎是想都未想。无声无息的走到了的房间里。将她放在榻旁的皿瑰剑带走了。又在“安魂香”里掺了些“梦醒千年”。以免醒來找她人。
千谣跟踪到了正门口。看见门外早已站着一匹藏青色的马匹。摇着尾巴正在等镜风。暗想不妙。
定远王府虽大。马厩只有一个。马也只有一匹。
这让千谣不得不抱怨。她遇人不淑。怎么嫁了个这么抠的夫君。
怎么办。沒有马让她如何赶得上他。
混沌的大脑里蓦然出现了一片空白。继而又下意识的从头发上掏出了红珊瑚簪。拔出了一个小小的玉哨。轻轻地吹了一下。
清脆的哨声一响。千谣顿时愣住了。刚刚吹哨时好像是本能的反应。还有玉哨也是早有准备。
怎么会这样。
为何她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似乎心里的某个地方。缺少了一块。
她傻傻的站在了原地。紫色的影子似一阵风般刮了过來。
飒紫喘着粗气站在了她的身旁。轻轻地蹭着她。
“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千谣自言自语的抚摸着飒紫。來不及多想。跃上马后循着镜风的方向追了上去。
有人要暗杀牧州州牧。镜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牧州州牧也算是他的心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少了一个棋子。但是他现在要做的不是保护他的棋子。
看清楚了镜风进了安阳最富盛名的姽婳阁时。千谣愣住了。
他是來泡妞的吗。
不可能啊。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的性子她最清楚了。
对待爱的人极尽宠溺。对待其他人冷漠如冰。
果然还是有什么瞒着她。
千谣的轻功已至化境。溜上去也不是一件难事。
窗纸被捅了一个洞后。千谣就震住了。
宽大的榻上。茜红纱帐内两个身影抵死缠绵。娇媚的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不断。
她的夫君。除了银质的面具露在了外面。其他的部分一览无余。
她夫君的对象。凝脂般的肌肤上。处处盛开着妖娆的桃花。
东月氏的公主。她见过一次。自然知道是图月。
难道是太绝望了。
为何现在的她沒有什么感觉。除了有些失望。有些恶心。再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腹中翻江倒海。扶着墙壁。千谣强忍着不吐。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夜空中有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落在了她的肩上了。
读了便条后。千谣更困惑了。
牧州州牧在朝廷上也算有头有脸。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要对他下手。
还有既然有人要暗杀牧州州牧。他难道不应该上报朝廷吗。
尽管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千谣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毕竟像牧州州牧这么好的好官。不是一直都能有的。
前些日子在镜风的房间里。无意间看到了牧州州牧给他的书信。
信上说。半个月后回京都一趟。在老地方见面。说有要事商量。
推算一下时间的话。也差不多。
只是这个老地方会是什么地方。
千谣思忖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件让她更心惊的事。她对镜风一无所知。除了那张熟悉的脸。
不过。镜风不去找对方。并不代表对方不会找他。
她可以担保。牧州州牧就在这条街上。
不。确切的來说。他。就在这姽婳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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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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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可是在找老夫。”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苍老又低沉的嗓音隐约传了过來。
牧州州牧至少也得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千谣转身的一瞬看到的却是白发苍苍。花白胡子飞扬的老头。
“老人家可是牧州州牧。”
“正是老夫。不知姑娘找老夫有何事。”
一盏茶凌空划过。掀起一阵狂风。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千谣的手中了。
“姑娘是谁的剑。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老头年纪虽大。却宝刀未老。刹那间爆发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
牧州州牧文武双全。但沒想到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千谣着实吓了一跳。
“老人家。你误会了。要杀你的人不是我。”
茶盖掀开。茶汤清澈。还冒着阵阵热气。
千谣淡然一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半空中。一个回旋。落在了客座上。
“姑娘沒白來啊。老夫泡的茶可是一流的。”
老头也是微微一笑。先前的杀气刹那间收住了。也落在了主座上。
“茶香清幽。茶味浓郁。果真是好茶。”
老头乐呵呵一笑。一双鹰眼难得出现温柔的表情。却在片刻后很快消失了。
姽婳阁外有轻微的动静。虽然很微弱。也不难想象。一场暴风雨即将來临。
“小心。”
急箭快如闪电。一道光飞过。直冲老头奔來。
一把大刀亮出。动作快的让千谣都感到惊愕。
“姑娘。要取老夫的性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强大的光圈从四周笼罩。将整个姽婳阁包围的严严实实。强大的内力注入到了大刀中。巨大的掌风将老人的外套都撕碎了。能看到老人还算结实的胸前。印着两道十字架般的刀疤。
这种伤疤。只有杀手才会有;这种气势。也只有杀手才会有。
千谣至少确定了一件事。牧州州牧曾经是个杀手。还是顶尖的杀手。
外面天崩地裂。若是沒有亲临战场。定会以为至少有千人在打斗。
将窗户开的正开些。暮色中。只看到了两个人在尽全力决战。
两人平分秋色。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屋顶被掀翻了一半。道路破坏的已不成样子。溅起的石渣生成了一层薄薄的雾。遮住了千谣的视线。
老头使的是大刀。黑影使的是剑。
刀剑相撞。撞出的无数星火。照亮了半空。
老头使大刀。攻击范围要略胜一筹。步步紧逼黑影。
占下风的似乎是老头。但其实不然。也许老头自己都沒发现。离黑影越近。就越会失去胜算。
老头刀刀都直逼对方的要害。只是沒注意到他的周身也很危险。
黑影的剑光刹那间触及到了他的胸前。腰身。还有膝盖。老头连躲的功夫都沒有了。
“小心。”
一道剑光直逼老人的胸前。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贯穿。
一般的凌空漫步。这种轻功是赶不上的。不过千谣却赶上了。
纯白的风起。红色的花瓣将她整个人都裹住了。身姿轻盈的仿佛只是一片小小的樱花瓣。
蓦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千谣。将两个人的节奏都打乱了。
“让我來做你的对手。”
皿瑰剑从腰间拔出。划出一道玫瑰色的光环。将黑影白色的剑光硬生生的给挡住了。
按照黑影的实力这一剑应该是可以胜她的。却被她逼退了两三步。
周围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了。千谣一抬头看见的正好是白玉面具。
“你。是谁。”
难道她刚刚在隔壁看到的并不是镜风。那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皿瑰剑沒有刺进黑影的心脏。却恶作剧般想要摘下他的假面。
即使看不见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千谣感觉到了他眼底的心痛。
难道只是一种错觉吗。
“我的脸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看。你也想做我的女人吗。”
剑即将把面具挑开。却被黑影用手挡住了她的全力一击。
剑身被紧紧的按住。千谣动弹不得。
两人激烈的举动将隔壁的窗纸完全破坏了。将一对幸福的鸳鸯也拆散了。
图月依偎在镜风的身旁。极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好戏。雪白的娇躯还在他的身上乱蹭。
镜风很温柔的吻着怀里的人。一双冰寒的茶色眸子却紧紧的看着前方。
老头子出现在这里。他一点都沒感到意外。
只是千谣。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这不可能。
修长有力的双手在图月身手游走的同时。无意识的用了大力。将雪白的藕臂掐出了深深的痕迹。
“公子。你太用力了。把我弄疼了。难道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图月笑得天真无邪。抱住他的后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原本清亮的眸子除了深深的心计。再沒有别的了。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安远国定远王。
你想要利用我。刚好我也要利用你。互惠互利。自然好。
靖安王爱的是千谣。千谣毁了我的两个哥哥。你爱的恰好又是她。
若她的心思摇摆不定。以你极强的占有欲。绝对会毁了她。
你毁了她的同时。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茶色的眸子柔光流转。温柔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后。将她搂在了怀里。
“怎么会。宝贝。男人喜欢的还是温柔活跃的女人。太强悍的女人可是驯服不了的。”
图月淡淡一笑。纤白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莹润的指甲有意无意的触着他极好的皮肤。
“公子。那老头被打的太惨了。看上去有些于心不忍。”
轻轻的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后。镜风的语气很迷人。但更低沉。
“那宝贝准备如何帮他呢。”
图月妩媚一笑。坐起了身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联星镖。
无数的星形飞镖透过窗。飞到了对面。
“小心身后。”
千谣虽被黑影困住了。身子动弹不得。但耳朵还挺好使的。是三人中最先发现暗器的。
老头听到了她的警告。在第一时间避了开來。
感觉到背后有强风刮过。黑影一把拽住了千谣急速避开。
短距离的联星镖。还加上一个女人。黑影也沒能做到全身而退。一支星形镖眼看着要划过千谣的胳膊时。
谁也沒有想到。黑影竟然反手将她护到了身下。镖不偏不斜的划过了他的肩膀。
一滴黑色的血滚落了下來。滴到了千谣的手上。
镖身有毒。
正在冷静观战的镜风。茶色的眸子深藏着寒光。修长的手指一把掐住了图月的喉咙。
“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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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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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一轮明月高挂。悠悠清晖洒在了琉璃榻上。
千谣翻來覆去。有些忐忑不安。今晚。她的房间里并未放“安魂香”。倒是被她下了“梦醒千年”。睡的死沉死沉的。
子时。打更的钟声也停了好久。
外面除了鸣虫和树叶声。再也沒别的了。
犹豫了很久。千谣一下子从榻上跳了出來。披了一件外套就从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