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恨了,逸皇后也就沒有回來的必要。
“碧姐姐,翊皇后舟车劳顿,皇上要是知道我们姐妹几个叨唠皇后,会怪罪我们的,我们还是让皇后先休息,改日再登门造访如何。”
逐月看了这清冷的女子一眼,容颜清秀,沒什么特别,但眉目之间有一股傲气。
逐月还记得当日第一眼见她的时候,的确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女子。
“哦,是吗?听说皇上今晚要临幸冷美人,确实得回去准备一番。”
碧妃嘲讽道。
”姐姐说笑了。”
冷仓梦芡身回理,眉目朝逐月一笑,缓缓除了宫门,后面的人跟着也都陆续走了。只留下碧妃一人。
“翊皇后,臣妾也不是想來跟你作对,臣妾只是來替挽心讨一个说法。”
“挽心。”
逐月重复了一遍,挽心是她的宫女,这无人不知,还有一点,也无人不知,当初挽心设计将她推入水中,而后被千烨所杀。
“挽心是你什么人?”
逐月打量着面前的碧妃,她一惯不喜与人亲近,在宫里面也安守本分,几乎不与谁有过瓜葛,挽心是逐月的宫女,而且全月翊宫的人都知道挽心是皇上的人,连挽心自己也沒有否认。怎么有会突然和碧妃有瓜葛。
“她是我的姐妹。”
“哦。”逐月闷闷的回答。
“你是來寻仇的?那不该找本宫,是千烨杀了她。”
逐月事不关已的说,就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是被皇上所杀,但却是因你而死。”
碧妃气愤的用兰花指指着逐月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因为而死,不过差一点我就因她而死了,要报仇也是我找她,什么时候里轮到你來寻我报仇!”
逐月反击,真是人善被人欺,她就是太善良了,所有到哪都会被人骗,她一直都将这些所受的苦当做为儿时赎罪,沒想到倒 沒完沒了,所有的人都想來骗她,都想要她死。
“本宫还沒问你,为什么挽心莫名其妙的要來杀本宫,本宫带她不薄。”
逐月伤神的问道,当初一下死了好多人,她刚带回的挽心,霖妃,婉儿。全都一起死了,那么久了,她还是沒有想清楚挽心为什么要把她骗出去,婉儿为什么要刺杀千烨。这三个人是预谋的还是互不相干的。
记得在辛者库的时候,婉儿淳朴善良,唯一的愿望就是走出辛者库。她真想不通,为何每次她捧出自己的真心都可以被人伤的淋漓尽致,就连一个本來不相干的人也可以,是她太脆弱。
“挽心?如果不是你,挽心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后宫也不会像现在人心散乱。”
“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本宫沒空听你瞎扯,要睡了,恕不愿送。”
逐一个请的姿势就想匠人打发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她看的出來,碧妃好像有话要对她说的样子,只是愤恨未消,不知从哪里开口罢了。
“挽心托我带几句话给你。”
碧妃终于开口,让逐月吃惊的是居然挽心还有话要说。
“她说她不识故意的,让你不要怪她。”
逐月心里有些动容。
“那是千烨吗?哪有是千烨的主意。”
原來真的沒有最伤,只有更伤,她都记不清千烨又几次想置他于死的,每一次她都安慰自己不会再有下次,原來真的只是安慰。
“不是!”
碧妃慌乱的辩解,她沒有想到逐月居然会这么想,别人或许不懂,但她听闻了挽心所那么多事,特别是皇上如何宠爱逐月,沒想到倒头來还是互相猜忌,不禁莞尔。
“翊皇后,真沒想到皇上给你倾宫之宠绝世之爱,倒头來换得的也只是猜忌。”
逐月也莞尔一笑,声音苦涩。
“是吗?给你要吗?”
门外的墨衣男子握紧舒展的拳头,转身离去。她竟如此践踏他对她的宠爱!
“真是讽刺,有人求而不得,有人视如草芥。天下之人当真都这么可笑!”
“你什么意思。”
逐月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她说有人求而不得。
“后宫三千,都求而不得,包括挽心。”
逐月一惊,挽心跟她那么久,她竟一直沒有发现,不是她粗心,而是她的眼里,从來看到千烨。
逐月突然发现这一起都不是偶然,是她的错,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所有人都很好,所以所有的人都应该以真心待她,所以她将所有自己受到的伤害都无限的放大,怨天尤人。
“什么时候的事。”
逐月艰难的问道。
“从來,她的目光都停留在皇上的身上,她所有人都一直以为,皇上是不会有情的,因为他沒有心,但我们都不曾奢望,只要他的目光可以驻足在她的身上,哪怕一秒,却被你生生给毁灭了。”
碧妃的怒气更胜了。
“她那么喜欢千烨?”
“千烨?这个皇宫他也只允许你这样直呼他的名讳了。”
逐月讶然,她一直这样叫惯了,从來沒有想过这是一国之君的名讳。
“挽心恨本宫吗?”
“不恨。”
第一百零六章 千烨出战
“那为什么要杀本宫。”
逐月惊讶的问道,她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如果她不会游泳,她知道真正的付逐月是不会游泳的,而她也是半吊子,那湖水那么冷,她险些抽筋溺死在湖中,还好捉到一支树干。
“为了一个执念。”
碧妃的话明显让逐月摸不清头绪,什么执念?难道说挽心杀了她就是因为一个信念?
“因为挽心想让皇上的眼睛驻足在她的身上,哪怕是她生命最后一秒。她想让皇上记住她,那么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你!”
“杀了我?”
“是,杀了你,皇上从來沒有在乎过什么东西,除了皇后你,。只要杀了你,皇上就会发现挽心的存在,他也会像记住你一样记住她。”
逐月从來沒有听过这样的谬论,甚至于疯狂,挽心的内心居然是这么的执拗。
“挽心从來沒有想过要害你。”
“那婉儿呢,你知道的对不对,她为什么也要骗我。”
逐月桃花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碧妃,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她是何其正的女儿。”
那个死谏的人,难怪,她沒啥自己已经很仁慈了,逐月不得不当自己是阿q。
“本宫累了,你回去吧。”
碧妃沒有再多说,也不再为难逐月,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來。
“翊皇后,你树敌太多,今后的日子要小心,这皇宫是皇上的皇宫,若要好好生存,非要皇上不可。”
逐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逐月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又何况是皇宫,只是她和千烨的隔阂只怕这一辈子都难化解,他们互相之间都难以原谅。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真如梦中梦到的一般孤独,身边连一个人都沒有了,真是自作自受,都怪自己太过自我,不然何至于今天这副境地。
门口走进來一群人,端着饭菜到桌上又走了,逐月觉得千烨就是想让她身边一个人都沒有,他一直都是这样,巴不得她的全世界都是她的。
“我有 不是你的专属物品。”
逐月嚼了一块大肥肉,使劲的咬,完全沒注意到嘴里是一块恶心的肥猪肉。
“呸呸呸,只是什么鬼东西,搞谋杀啊。”
逐月吐出嘴里的肥猪肉大骂,心里一窝子气,不知道从何发泄。
“不让我走,我偏要走。21世界的人还能让你们给拦住,搞笑,我就要到慕容欢的身边,你能把我怎么样。”
逐月愤愤的抱怨,如果她知道她所说的每一句都尽数传到千烨的耳中不知会不会收敛一点,应该不会吧,她的性子,就是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
只是这一次,她沒想到她的逞强却直接促成了她的结局。
“她当真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会到慕容欢的身边?云影,你说破我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千烨如画的面容平添几抹难消的伤感,云影暗淡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灰,冷冰冰的声音工回答道:
“翊皇后并非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千烨冷笑,若不是他的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云影几乎都要真的以为他心里只是愤恨。
“皇后听到会伤心的?”
运行低眉顺眼的回道。
“伤心?她也会伤心?真是令朕大开眼界了。”
逐月吃了很久的饭,饭都凉了该來的人居然还沒來,一般來说就算是奚落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怎么会?
逐月暗暗咬了自己一下,什么该來的沒來 ,搞得她巴不得他來一样。不对,搞得她真的在等人一样,睡觉!
灯光灰暗,逐月第一次感觉到欲望一共阴深深的,以前的她倍感情切,等到怎个皇宫沒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知道,当初的亲切只是因为里面的人而已。
她跑到西边的角落,记得那时候,他们被尹沁围困,她带着整个皇宫的人找地瓜,还玩各种花样。可是这些人大都都变成了孤魂野鬼,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皇宫里的宫人若是死了,是不会有墓碑的,他们大都直接被拖到乱葬岗被野兽叼走。
逐月不敢多想,跑回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她很害怕千烨会一直这样对她,让她一辈子孤零零的在这里。若是这样,果真想他所说的一样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算是真的被断手断脚也必须出去!
一脸几天逐月都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月翊宫,生活规律,因为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就是连个鬼影都沒有,她都怀疑这样下去迟早千烨会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那她岂不得老死在宫中。
偶尔出去赏花也确实不是因为有这个闲情,她每次出去刺探地形都发现那里都有重兵把守,连换岗的时间都紧密的很,根本沒有一点缝隙。千烨是当真动了要关死她的想法了!
“大哥,要不你就直接把我提到逸千烨的面前!”
逐月嬉皮笑脸的跟把他提进去的御林军商量道,还是像以前一样沒有人理她。
“翊皇后还是不要白妃力气了,皇上出宫之前曾吩咐他们好好看管你。”
齐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來。
逐月狼狈的被丢回了月翊宫。
“他出去了?他把我丢在这里就出去了!”
逐月气的火冒三丈。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回來连脸都毁了,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的手给废了,还把我关在这里。”
逐月也知道这样发脾气沒有一点用处,但是她确实很生气,或许是太闷了,以至于随便扯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可以唠叨上一大段。
“算了,反正他也听不到,他去哪了。”
逐月知道齐乏是千烨身边最亲信的公公,她也一向懂得察言观色。
“奴才不懂国事,皇上此行皆因皇后前次一起前行留下的国事,相信沒有人比皇后更清楚。”
“国事?”
逐月记得她掉下城的时候,千烨兵临西凉国的城下,那时只要一步就可以将西凉国手到擒來。
“莫非西凉国灭了?”逐月不确定的问道。
“若是西凉国灭了,皇上此次也无需前往了。”
第一百零七章 蛊王之毒
逐月叹了一口气,付韧在城内,如果千烨捉到他肯定死路一条,沒有灭就会有逃的希望,那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亲人,可惜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凌烟国和西凉国此次联盟來势汹汹,恐怕···”
何净溪说出心里的担忧,如果皇后不走,皇上不方寸大乱引入凌烟国,或许还有胜算,现在···
“天下四分已久,凌烟国迟早会有这个野心,无妨,朕会保月逸国安宁。”
这是何净溪听过皇上唯一一次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一直以为自己未遇上
良主,报国无门,原來都是错觉。
“朕的月逸国,谁也别想染指。”
他坚定的眼神让何净溪也有了信心,后來何净溪一再向,难怪皇上会成为整个月逸国的信仰,难怪那么多的将士舍得为他卖命,他就像是有一股魔力,让身边的人不得不选择相信他。
“还有一件事,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净溪舌头就像打结了一样,他一向不多话,只做好分内的事,今日多语,确是因为逐月。
“说。”
“有传言说,民间一直谣传这场战争是翊皇后引起的,百姓们要求把翊皇后拿來祭天。”
“荒谬,一群愚民!”
“吩咐下去,再听到这样的传言,杀无赦。”
何净溪不敢多言,这样虽然残暴了一点,却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月翊宫里的桃花都快被逐月扯光了,她每天扯几瓣下來碾成汁,粉红粉红的,甚是讨喜,她喜欢上了这种颜色,甚至有些爱不肆手,自从千烨走之后,连來为难她的嫔妃都沒有了。
逐月百无聊赖的把涂到指尖上,淡淡的颜色显得很自然,刚好像指甲原本该有的颜色。这宫里唯独少了镜子,她很久都沒见过自己毁去的脸,也不知是什么样子了。
难怪千烨会把她关在这里连见也懒得见,像他那么般的男子总是追求最美的失误,男人本色,不然还以为这后宫三千真的只当摆设?
逐月找了一汪水,是前几日下雨留下的,清澈的如同明镜一般,刚好可以拿來当镜子用。
眼中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微微一笑,媚态横生,少有了青涩,纱巾隐隐绰绰恍惚之间还以为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可是当她摘下纱巾之时,所有的希冀都消失了。那道疤痕就像是诅咒一样跟着她,原來这世上最美的并不是缺憾,最惋惜的才是缺憾。
逐月一脚踩下去,溅起的泥泞黏在她的绣花鞋上,她一拂袖毁了月翊宫,确实是不适合出宫,千烨,你真是为我着想。
躺在床上,逐月感觉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可是找了几圈却沒有发现床上有什么不明物体。
“啊呀!”
逐月尖叫一声,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辣疼的感觉传遍全身,连手指也抽搐了几下。
腰间有什么东西在细细蠕动,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逐月手心里满是汗,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是一只虫子,而且还是一只擅于转移的虫子。她根本不知道它仙子阿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掀开亵衣,腰间红彤彤的一块,被咬的地方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红肿,颜色也由血色变成银白,诡异异常。
脚边,一只虫子跳了出來,在逐月的视线中一转眼消失在月翊宫。
是蛊虫!
这蛊虫是很久以前霖妃和沁妃合谋來害她的,那时悦彤救了她,她还不知好歹的把她们做成糕点正面挑衅。
逐月想起沁妃是当初她怒气攻心一时气急,一刀将她腰斩,她现在都不清楚当初怎么会有那么的气魄,她的力气一向不大,居然能那么轻而易举砍了她,确实怪异。
如果真的像悦彤说的,当初那么多的蛊虫只是为了养一只蛊王,现在那么久了,如果刚才那一只真的是蛊王,它的练就那么困难,毒中之王,那她还有什么希望。
从记忆中慌神,逐月再次查看伤口,发现伤口并沒有无限的肿大。轻轻的按下去却疼痛无比,眼泪都痛的快要流出來了。
里面流出的液体更让逐月心里都凉了一截,不是脓水也不是血水,而是像表面一样的银白液体,一股幽香传入逐月的鼻尖,泌人心脾,好像有凝神静气的功效,逐月沒过一会就觉得昏昏欲睡。
头磕在桌角的时候,逐月心里少了一拍,忙往外跑,那是蛊王,不会有错,她要告诉千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逐月有声无气的嚷叫,狂乱的往外闯,身上好像无穷的力气,随便一挥手,她只是出于本能的挣扎,居然将御林军震出五米之外,不止齐乏膛目结舌。连她的舌头也都快掉出來了。
从來沒有发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潜力,她都以为她可以劈开一块石头,真的像无暇一样,她居然开窍了,记得刚穿越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差点死掉。
如果那时能够有这身手,就不会被千烨所救,也就不会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