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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记第10部分阅读

花问道。

    “也许吧。”周义半信半疑似的说:“真的有天劫吗?”

    “真的,她是天仙下凡,说有便一定有了。”春花肯定地说:“待会你可以问清楚的。”

    “天仙下凡吗?”周义眼珠一转,道:“回来时,我途经大钟山,看见四弟的告示,那里既然猛兽为患,为祸乡里,圣姑如此神通,为什么不赶走牠们?”

    “她说那些勐兽是老天遣下凡尘应劫的,要不是她使出禁法,群兽还会下山肆虐哩。”春花煞有介事道。

    “要有天劫,什么富贵荣华也成泡影了。”周义没有多说,忧心忡忡道。

    “对呀,所以才要及早追随圣姑修行,躲避天劫。”春花正色道。

    “也罢,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吧。”周义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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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亲热地抱着周义的臂弯出来时,圣姑已经到了,正与周智和冬梅在堂前说话。

    “晋王来了。”见到周义后,圣姑起身招呼道。

    “圣姑请坐,不要客气。”周义态度大改,友善地说。

    “春花见过圣姑。”春花也腼腆地放开了手,行礼道。

    “大家都坐,这里没有外人,不要客气。”周智笑呵呵道。

    “晋王今天听完老身说法,可有什么指教吗?”寒喧完毕,圣姑开口便问道,看来她是知道周义去过大钟山慈云庵了。

    “原来二哥今天去听圣姑说法么?”周智喜道。

    “是的。”周义解释道:“我本来是要往大钟山游览的,看见你封山的告示,才知道那里勐兽为患,不宜游览,方改道前往慈云庵吧。”

    “本州的名山胜景多得很,大钟山算不了什么,亦没什么好看的。”周智不以为然道。

    “对的,而且现在山里的野兽,全是天帝遣下凡尘,预备应劫的,不宜与牠们碰头。”圣姑警告似的说。

    “应劫?可是天劫吗?”周义间道。

    “王爷也知道了。”圣姑点头道:“天劫始自人间的戾气,要是戾气太重,便会引发地府的冤气,天庭亦会借机惩j罚恶,以致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劫会什么时候到来?”周义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圣姑满怀希望似的说:“要是能化戾气为祥和,便可能永远也不会来的。”

    “如何才能化戾气为祥和?”周义怔道。

    “老身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化解戾气。”圣姑正色道:“但是天帝众群兽于大钟山,看来天劫不远了。”

    “你身在豫州,红莲教更有许多信众,为什么不能化解天劫,天帝还要调遣群兽在这里应劫?”周义不解道。

    “不只是这里,而是整个天卜。”圣姑危言耸听道:“虽然豫州一片祥和,天下的戾气却是有增无减,豫州只是杯水车薪,怎能消弭天下的戾气,前些时宁州决堤,光州苦旱,正是大劫之征,凶险莫名呀!”

    “这些便是大劫之征吗?”周义满脸狐疑道。

    “其实还有许多的,只是尚不为常人所知吧。”圣姑长叹道。

    “还有些什么?”周义讶然道。

    也在这时,仆人进来报告已经备好饭菜,请众人入席,周智于是说:“我们边吃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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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菜丰盛的很,周义却无心吃喝,不住追问有关天劫的事情,圣姑也耐心地详细解说,周智还不时插嘴,看来知道的亦不少。

    “天劫一事非同小可,四弟,你可有禀告父皇吗?”到了最后,周义好像发觉事态严重,紧张地问道。

    “怎么没有?无奈我几次上表,父皇也不肯相信,还下旨申斥,甚至拒绝圣姑上京面圣,我又有什么办法。”周智烦恼地说。

    “此事也真匪夷所思,父皇没有听过圣姑说法,难怪不肯相信的。”周义点头道。

    “也许这是天意,不要勉强,总有一天,吾皇会明白的。”圣姑若无其事道。

    “到了那时,恐怕已经太迟了。”周智忧形于色道。

    “待我回京后,看看能不能说服父皇吧。”周义毅然道。

    “那么可以把秋菊放回来吧。”春花渴望地说,她与秋菊最是要好,以为周义已经完全信服,当会答应的。

    “她是钦犯,怎能说放便放。”周义摇头道:“最头痛的是她杀官拒捕,没有王命,谁敢放人。”

    “那么还要把她关在牢里受罪吗?”春花不忍道。

    “她是钦犯,是要关起来的。”周义胡赞道:“由于事关重大,为免苦打成招,我上京前,曾经二令五申,不许拷问,该不会受罪的。”

    “我二哥是有名的贤王,不会难为她的。”周智也说。

    “算了,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过了此劫,便万事大吉了。”圣姑示意春花别再说下去道。

    “放心吧,没有人会难为她的。”周义笑道。

    “二哥,现在你该不会阻止圣姑等往晋州传教了吧?”周智笑问道。

    “不,我怎能公然抗旨。”周义正色道:“其实朝廷里盛传红莲教心怀不轨,才藉天劫之名,以圣姑为尊,要是不能说清楚此事,父皇一定不会放过红莲教的。”

    “那怎么办?”周智着急道。

    “我会向父皇解释清楚的,希望圣姑亦能吩咐你的使者,传教时要多说忠君爱国,迟早也会传人父皇的耳朵里的。”周义说。

    “晋王说的对,老身倒没有想到。”圣姑点头道。

    “你什么时候回京?”周智问道。

    “我此行是奉命前往宁州看看,看完后便要回去了。”周义半真半假道。

    “看些什么?”周智奇道。

    “看看龙舟动工了没有?”周义答道。

    “该已动工了,月前我着人运送大量木材前往甘露湖,还送去了许多工匠,你可不用白费脚步了。”周智笑道。

    “我身奉王命前往查看,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走一趟的。”周义不以为然道。

    “你什么时候上路?”周智问道。

    “也应该上路了……”周义看了春花一眼,沉吟道:“或许我先去宁州,回来时再多住一些日子吧。”

    “你可以带着春花上路,让她侍候你的。”周智笑道。

    “没错,要是王爷不弃,以后便让我这个徒儿追随左右,她还可以助你修行,早成正果的。”圣姑美目一转道。

    “这样不行的,春花不是要助你传法吗?”周义摆手道。

    “王爷天皇贵胄,尊贵无比,如果能使王爷入教,功德可远胜万千凡夫俗子的。”圣姑稽首道。

    “二哥,你便干脆像我那样,纳春花为妾吧。”周智大笑道。

    “为兄丧妻不久,怎能纳妾。”周义苦笑道。

    “陈伯权的女儿时乖命舛,还没有和你洞房,便已暴毙,怎能说是妻子。”周智哂道,原来英帝严禁张扬刺客之事,陈伯权的女儿被杀也说成是拜堂之前因病亡故,周智也不知内情。

    “要是没有妻子,更不能纳妾了。”周义失笑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迂腐的?”周智皱眉道。

    “晋王鹣鲽情深,使人敬佩。”圣姑正色道:“春花可不是要什么名份,能够追随王爷便是她的福气了。”

    “你愿意吗?”周义扭头望着春花说。

    “婢子……婢子是求之不得!”春花脸泛红霞道。

    “那么我是却之不恭了。”周义大笑道。

    周义答应后,众人顿时亲密了许多,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甚时融洽愉快。

    “你们可有听过兽戏团吗?”周义话锋一转,道。

    “怎会没有!”周智笑呵呵道:“我该是全国第一人观看兽戏团的演出的。”

    “他们能驯狮伏虎,也真了不起。”周义赞叹道:“京里有人说他们驯兽之技,很像当年的百兽门哩。”

    “他们根本就是百兽门。”周智漫不经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告诉你的么?”周义奇道。

    “不,是圣姑告诉我的。”周智笑道。

    “事隔多年,老身可能会看错的,还是不说也罢。”圣姑顾左右而言他道:“王爷,听说你近日身子不适,也许老身可以略尽绵力的。”

    “没什么……只是……”周智满脸窘色,却没有说不下去。

    “这个戏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要是圣姑知道他们的来历,还望不吝指教。”周义怎会容她改变话题,正色道:“百兽门来自南方,大有可能当上南朝的j细。”

    “如果是百兽门,便不会是南朝的j细。”圣姑断然道。

    “为什么?”周义追问道。

    “那是我初下凡尘的事了……”圣姑晞嘘道。

    原来圣姑是十八年前下凡的,在九天之外,发现南方某处大火,赶忙下去救人,救出了一个手抱襁褓的妇人。

    那个妇人是百兽门掌门之妻,从她的口里,知道百兽门拒助宋元索谋朝篡位,给他派兵围捕,除了妇人抱着幼女藏在一个枯井里躲避,幸免于难外,其他人全部惨遭屠杀,无一幸免,事后还放火烧山,毁尸灭迹。

    “百兽团的团长冷翠很像那个妇人,又深谙驯兽之术,要是老身没有认错,便是当年的母女,她们与宋元索仇深似海,怎会助纣为虐。”圣姑娓娓道来道。

    “冷翠?”周义沉吟道。

    “就是那个给老虎抓破了脸的丑八怪。”周智解释道。

    “原来是她,那么她们不是南朝的j细了。”周义点头道,暗念百兽团要不是j细才怪。

    “应该不是了。”圣姑舒了一口气道。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春花想是知道圣姑不愿多说,打岔问道。

    “动身往哪里?”周义不解道。

    “往甘露湖看龙舟嘛。”春花说。

    “过两天吧。”周义体贴似的说:“看完后我还会回来的,你可不用奔波了。”

    “你不要人家侍候吗?”春花幽幽地说。

    “我此行公务在身,不能胡闹的。”周义正色道。

    “算了,只要你在这里,还愁他不回来吗?”周智大笑道。

    “对,公事要紧。”圣姑示意道。

    “那么你要早去早回呀。”春花低头道。

    “知道了。”周义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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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周义与汤卯兔等侍卫上路了,周智圣姑等亲来送行,春花更不知是真情假义地哭得两眼通红。

    “你的什么春风散究竟成不成?可是蝽药吗?”周义等一行七八骑走上官道后,看见左右无人,扭头问道。

    “春风散虽然含有使人亢奋的药物,却不是蝽药那么简单。”汤卯兔答道。

    “有用吗?昨夜我把药溷在茶里,春花吃下后,至今还没有反应。”周义皱眉道。

    “没有这么快的,还需假以时日,才能燃起她的心火。”汤卯兔思索着说。

    “那么一点点便行吗?”周义问道。

    “行的,春风散只是种下火种,用来燃点心火的,却是一种叫硝石的药物。”汤卯兔答道。

    “这不是白费心机吗?没有我暗里下药,难道她自己会吃硝石么?”周义哂道。

    “别人不会,她却会。”汤卯兔解释道:“所有红莲教用来施展法术的药物也溷有硝石,她们通常是把药物藏在身上,里面的硝石便能引发心火了。”

    “不用吃下肚里也行吗?”周义问道。

    “春风散是我依据药理配制而成,虽然还没有机会试验,但是应该行的。”汤卯兔搔着头说。

    “燃起心火便怎样?”周义问道。

    “那时她便会春心荡漾,想起与王爷一起的乐子了。”汤卯兔吃吃笑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这个小妖女大可找其他男人的。”

    “是呀,我们在外边常常听到她叫床的声音,一定是个浪蹄子。”

    其他几个亲卫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不一定的。”汤卯兔摇头道:“春风散没有蝽药那么霸道,心火亦没有欲火那么利害,洗个冷水澡便能压下去了。”

    “如此说来,春风散还不及寻常的蝽药,有什么用处?”众人莫名其妙道。

    “如果能用蝽药,也不用春风散了。”周义冷笑道:“我是要卯兔配制一服药物,看看能不能使她真心向着我,乖乖地道出所有秘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回到晋州后,要她说什么也行了。”说话的亲卫知道周义在外是不会胡来的。

    “那可太迟了,而且至今我才知道秋菊那个贱人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要是她也是这样,便白费功夫了。”周义恼道。

    “但是春风散看来也没什么大用。”

    “看看怎样吧,横竖现在我也没空。”周义哼道。

    “要是有用,以后便不用花功夫哄女孩子了。”

    “女孩子还要哄的吗?”周义大笑道:“对了,柳巳绥的伤势怎样?可有着他不要轻举妄动吗?”

    “已经好多了,他真的有意再探大钟山哩。”

    “探得那里是百兽团的巢岤也没有用的,何况她们该会再上京师,自投罗网。”周义说。

    “我们现在是往甘露湖吗?”

    “是的,红莲教在这里势力不少,当有人暗里监视,要不前去看看,她们便会生疑了。”周义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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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两天,众人终于进入宁州,那里也有红莲教的踪迹,只是没有豫州那么猖獗。

    甘露湖位处宁州和青州交界,有河直通玉带江,建成舟楫后,便可以直驶江岸了。

    周义等一行人沿岸而行,找到了造船的工地,周围堆满了树干木材,数不清的工匠和民工正在忙碌地动工,还有手提鞭子的军士,凶霸霸地在旁督促监工,只是工地的防卫松散,要是有人存心破坏,当能得逞。

    看了半天,周义才率众离开,抵达州府后,可没有进去,却往玉带江的江边察看。

    没料还没有靠近江岸,周义等便给官兵拦住了,原来江岸戒严,周义逼得表露身份,才知道宁王周礼正在操练兵马。

    “老二,你怎么来了?”周礼趋前见面道。

    “没什么,出来散散心吧。”周义也不急着传旨,点头道。

    “陈阁老的小女儿姿色平平,死不足惜,世上的美女多的是,还怕没有老婆吗?”周礼格格笑道。

    “事过情迁,我也没有多想了。”周义叹气道。

    “拿到刺客没有?”周礼压下声音问道,简单的一句话,便使周义知道这个三弟洞悉内情。

    “我也不知道,办事丧事后,我便离京了。”周义直言道,暗念周礼的消息如此灵通,在京里当有耳目。

    “你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散散心。”周礼神秘地说。

    “什么地方?”周义心里一动,装傻道,可真渴望他会带自己前往百花楼。

    百花楼就像周义暗设的秘宫,是周礼寻乐的地方,不同的秘宫是周义的大秘密,周礼却没有那么谨慎了。

    周礼指示副将继续操练后,便脱下甲胄,与周义策马离去了。

    “老三,怎么江畔剑拔弩张的?你要伐宋吗?”周义故意问道。

    “父皇还没有旨意,怎能胡来。”周礼摇头道:“只是近日对岸有些不识死活的兵将在江里捕鱼,我才要展示军威,叫他们知道厉害吧。”

    “为什么不能捕鱼?”周义不解道。

    “宋元索上表称臣时,我曾谕示玉带江是我们的,他们当然不能在江里捕鱼了。”周礼理所当然道。

    “他答应了吗?”周义叹气道,暗念己军还没有渡江,如此条件,分明是恃势凌人。

    “岂容他不答应。”周礼冷哼道:“开头他们还知节制,最近却好像忘记了。”

    “宋元索可有异动么?”周义问道。

    “这个孬种就像缩头乌龟,大气也不敢哼一口,你尽管看着,经过今天的演练,不用多久,他便会派人过江请罪,给我送礼了。”周礼趾高气扬道。

    “不会有诈吧?”周义皱眉道。

    “他那有这样的胆子,我也暗里派人过江打探,发觉驻兵不多,也没有备战,而且今年大旱,看来收成不好,要不是父皇迟迟没有答应南征,此刻该是难得的机会。”周礼冷哼道。

    “我们的战船不够,恐怕有心无力。”周义摇头道。

    “我已经全力赶建了。”周礼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