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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雪问第5部分阅读

    子大意,被尾随而至。如今她已知道函谷的地形在道家弟子的特定安排上会有一定变化,那么阴阳家没有准确的消息来源,根本不可能闯进来。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阴阳家!

    “想衣姑娘?”玄楚的声音将符想衣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符想衣浑身一震,尴尬地笑了笑。玄楚道:“我刚才在想,该不会是阴阳家……”

    “不可能。”符想衣将玄楚已经浸透成红色的衣袖重新放下,在玄楚惊异的目光下解释道,“如果是阴阳家做的手脚,我想,我们两个现在,早就没命了。”

    “也是,”玄楚皱眉,“看我,被那蟒蛇一惊,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而且……”符想衣看了看雪地上落下的斑驳血迹,“你还记不记得,那蟒蛇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

    的确,那蟒蛇忽然出现,直接就是冲着符想衣而来。

    按照那巨蟒的力道,即便玄楚抬手挡在了符想衣面前,那条落入蛇口的胳膊,也早该被咬断了。

    但却并没有。

    这说明,那巨蟒通得人性,是它自己收住了力道。

    这是为什么呢……

    而且,貌似那蟒蛇的目标只是符想衣,玄楚出手阻止后,它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符想衣眸子一颤:这种状况,忽然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蜀山息颉城,江离!!

    那个不知为何,拼死想要取她性命的人!

    毒(一)

    此时,函谷之外。

    前几日纷扬的大雪将四周都覆盖成白色的天地,刚被扫过的街道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则年小心地在结了冰的地面上彳亍着,扶着客栈的门框跺了跺脚,将沾上的雪沫抖落下来。

    小二已经赶忙到了门边,笑得殷勤:“哟客官,天这么晚了,要住店不?”

    则年笑了笑:“不了。”

    他显然是已经看到了在客栈里的那些白袍的青年,说罢,便敛起自己的白袍,

    小二见对方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也只能悻悻地走开。

    不大的客栈里,有七八个白衣轻裘的人围了两桌,正喝着暖茶。在这函谷脚下,哪怕是对江湖事了解不多的百姓都能看出,那些白衣青衫、手执长剑的人,正是道家的弟子。

    “师叔。”则年径自向其中一人走了过去。

    “则年?怎么竟是你下山接我们?”见到来人,兆与也是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又赶紧拉出自己身旁空着的凳子:“快坐。”

    兆与是人宗的大弟子,也是逍遥子最得意的一位弟子。他向来心思缜密,踏实稳重,在道家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只是因为道家有一个玄楚,他的光芒反而不是那么明显了。而调查罗网一事,大部分也都是由他负责的。

    则年依言坐下后,笑道:“很久没下山了。刚好玄楚师叔今日有事……”

    “哦……”兆与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也是,今天可是正月初十了啊。”

    则年对面的道家弟子也接话道:“玄楚每年都要去那人的坟前祭拜,却很少听他提起过那人是谁呢。”

    “我听说,是那人救了玄楚,将他送往道家的。”

    “大概是亲戚之类人吧。”

    “怎么可能……”

    “青梅竹马也说不定~”

    没想到只是一言就引发了道家人杂七杂八的讨论来,兆与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了,扣下茶杯,稍稍提高了音量:“掌门派你们下山,不是让你们扯这些闲言碎语!”

    只这么一言,刚才还嘈杂讨论的道家弟子们立刻没了声音。小二那时正在小心地擦拭店里放的陶器,被兆与那么一惊,险些手滑将东西摔到地上。

    兆与沉着脸,冲小二打了个招呼:“店家,上些菜来,和以前一样。”

    “好嘞,马上就好。”小二应了一声,好像是刚才受了惊吓,忙不迭地往后厨跑去。

    道家人宗的弟子经常被派出下山办事,因而也经常在这个不大的客栈里落脚,久而久之,这些道家人都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

    则年看了看兆与阴沉的面色,一时还不能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师叔这次下山,可有什么收获?”

    兆与端着茶杯,蹙眉,沉重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则年的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

    忽然能明白兆与的火气为何这么大了。他与玄楚,一个是人宗大弟子,一个是天宗大弟子,但根据这几日的状况看来,兆与的调查总是没有什么进展,平日里,人们也只是说“公子玄楚”,却从未听说过“公子兆与”的话来。

    想必兆与再怎么心胸宽阔,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就这么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另一桌的弟子们已经窃窃私语起来,则年这桌上,因为有一个人一直沉着张脸,所以气氛显得极是尴尬。

    大雪天,整个客栈里也只有这么两桌道家弟子,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简直是冷清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小二端着菜从后厨闯入了大堂:“菜来喽!”

    闻言,则年赶忙迎了上去,从小二的手里接过两盘炒芹菜:“谢谢店家。快去后面看看其他菜吧,我们可要等急了。”

    “诶,好嘞!”听则年这么说,小二赶忙转身,一溜烟儿又跑回了后厨。

    则年背对着身后的兆与等人,嘴角微微扬起。

    “师叔请。”则年亲自为两个桌子上的师兄前辈们端上了菜,兆与的面色才稍稍柔和了些。

    “师叔先吃着,茶没剩多少了,我再去倒些。”说着,则年很自觉地提起茶壶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毒(二)

    许多事情的发生都是毫无预兆的,有时甚至出人意料。正如此时,兆与刚往嘴里夹了几口菜,便看到面前的道家同门纷纷趴倒在了桌子上。

    ——有人下毒?!

    “啪!”兆与浑身一震,筷子往桌上一摔,匆忙按紧了腰上的七尺青锋。

    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药!这荒凉的小路上,倘若是遇到了阴阳家,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自己和那些道家同门,都只能任人宰割!

    兆与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眼前也渐渐变得模糊一片,兆与甩了甩头,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还是经不住倒在了桌上——好快的药力!以他的修为,居然也抵挡不住……这也难怪那些同门都昏睡过去了。

    正在此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兆与凭着自己最后的意识超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先是看到了一双白色织锦的靴子,往上看去,那人白袍加身,青色的腰带垂下,俨然,是道家弟子的装束!!

    只见那人径自往另一桌上的道家人走去,仿佛在翻找着什么。两人隔得并不远,因而兆与很轻易地就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怎么可能?

    如玉的面容上的微微笑意让兆与心底一寒。

    那一刹那,兆与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怎么可能……是你?!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兆与清楚,目前有一个东西,比自己的命更为重要。下意识地,兆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支撑不下去了……

    原本兆与还打算,对方过来时,抽出腰间的剑,还能抵挡一阵。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药力的发作,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这时,那人也已经到了兆与跟前。看到兆与的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把剑,便笑了起来:“师弟,还是这么固执、而愚笨啊……”

    兆与已经没有力气睁眼,甚至没有力气动弹了,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兆与的整个心都凉透了!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会是他……

    那人夺过兆与手中的剑,兆与早已没了力气反抗,只能任凭那人摆布。长剑出鞘的声音响在耳畔,下一瞬,兆与终究没有抵住药力,连知觉都已经失去了,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空旷的大堂里,白衣白袍的人手持长剑,优雅的剑光掀起了一片腥红……

    -

    “师……师叔!兆与师叔!”朦胧中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胳膊,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兆与这才勉强抬起自己沉重的眼皮。

    意识清醒的第一个瞬间,便开口大喊:“住手!!”

    那声音把则年吓了一跳!则年此时,身上已经挂了彩,鲜血侵染了腹部,则年按着伤处,硬撑着说了几个字:“师叔……你终于醒了。”

    兆与猛力的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是清醒一点。抬眼,却看到了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面前的同门,那胜雪白衣上,无不染上了斑斑血迹!!

    全都……死了么?

    怎么会这样?!

    “咳咳……师叔……”

    则年正想接着说什么,却被兆与一扬手止住。兆与慌忙探向自己的怀里,在摸到那里空无一物的时候,整个脸色都变得铁青!

    “不可能……这不可能!!”兆与不可置信,猛地站了起来!可腿上一失力,竟又跌坐了回去!

    则年见他又跌了回去,赶忙扶了扶:“师叔,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

    兆与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脚踝,居然有那么一阵阵的刺痛。

    也许是因为药力的作用,他的一切知觉都恢复得很慢。但几次震惊过后,他还是清晰感觉到了,他的脚踝,他的脚踝……那样的痛处!难道!

    低眼,果然看到一道深深的划痕出现在了自己的脚踝处!浓重的血迹甚至从他落脚处蔓延到了桌脚!

    ——挑断了……足筋么?

    ——挑断足筋?!!

    “混蛋!”兆与大怒,一拳砸在了桌上,竟硬生生把桌角捶碎!

    毒(三)

    “混蛋!!”随着兆与一声怒喝,挥出拳去,竟硬生生捶碎了桌角!

    “师叔……”仿佛是被兆与的怒火吓到,则年说话也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兆与不顾脚踝的疼痛,猛地抓住了则年的手,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怒意,一字一句地问:“则年,你有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

    兆与自己也不明白,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问则年的。他不敢相信,做出这一切的竟会是那个人;却又隐隐期待着……像那些嫉英妒才者那样地期待着,能看到那个被奉为天才公子的人,从神坛上跌落!

    “我…我……”则年嗫嚅着,好像被兆与这么一震,刚不敢说话了。

    “说!”兆与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愤怒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他的年纪比则年能足足大上那么一轮,功力也比则年高出一大截,则年被他握得疼了,忙道:“我看到……那是、那是师叔!!”

    不知道是被捏疼了,还是眼前这满是血腥的场景让他承受不来,亦或者残忍的事实让他不忍相信,则年的眼里渗出泪光来:“是师叔……玄楚师叔啊!”

    兆与的手这才松了下来,笑得落魄:“玄楚……哈哈……玄楚?!!”

    没错,他不会认错的,即便被下了药,他都清楚记得那人的容貌身形!记得那人说话的语气声音!方才那人,那个在酒菜里下了软筋散,盗走文件,杀掉同门,挑断他兆与足筋的人,正是玄楚!他们道家的那个大弟子!!

    “则年,店家呢?”兆与定了定心神,问着。

    “他们被点了|岤,现还呆在后厨呢。”

    “好……好!”兆与强忍着脚踝的痛楚,“先不管他们了,则年,扶我回去!这样一个公子玄楚啊……这件事,必须要告诉掌门!”

    --

    此时,暮色已经渐渐弥漫开来,得知兆与等人还未回来,逍遥子显然也有些坐不住了,赶忙到了太初宫内,召集了部分道家弟子,儒墨两家的主要人物也都前来。

    很快,太初宫内就坐满了人,松珑子依旧没有出现,只逍遥子一人坐在正中央的位子上,抚着胡子,面色凝重。

    “真不知道这时候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天明在一旁敲着桌子,眼眶下很明显有着黑眼圈。

    同是墨家的人,凌悠在自然坐在他的旁边。悠在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更是吃了一惊,轻轻戳了戳天明:“怎么回事?都傍晚了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唔……”被悠在那么一戳,天明好像浑身都失了力似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今天练了一天的剑,累都累死了……”

    “噗。”悠在忍俊不禁。最近这几日,天明总是被庖丁早早叫起来练习刀法,下午又跟着道家弟子练剑,难怪会累。

    不过……

    悠在看着倒在桌上几乎就要睡过去的天明,有些欣慰地笑了。

    不过,倒也难得,天明始终都没有产生过放弃的念头。

    “玄楚呢?”逍遥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环视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天宗大弟子的身影,忍不住问道。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自始至终,那个白衣白袍的公子都没有出现。

    圈套(一)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自始至终,那个白衣白袍的公子都没有出现。

    就在众人都面面向觎的时候,太初宫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的闷响。伴随着众人的视线,白衣白袍的人,染就一身霞光,缓缓走了进来。

    有人注意到,他的左手被吊起,整个前臂都缠上了绷带。

    道家弟子们皆是一阵唏嘘。难道是受了伤?可玄楚今日并不曾下山,武功也并不弱,又有谁能伤得了他?

    守在太初宫门口的弟子缓缓关上了门,玄楚沿着暗青色的地毯,缓缓走到大堂中央:“掌门,玄楚来迟了。”

    “没事。”逍遥子挥了挥手,示意玄楚坐下。

    玄楚坐在了自己平日的位置上,他身旁坐着的,则是蜀山息颉城的人。

    百草一脸狐疑地看着玄楚,嘴边是玩味的笑,杜若一只手搭在江离的手背上,目光却也落在刚进来的道家大弟子身上,片刻不曾离开。只有江离,一手乖乖地被杜若握着,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摆弄着茶盏。

    逍遥子也止不住好奇的目光,一直在玄楚的身上打量,等他落座,就迫不及待得问:“玄楚,你的胳膊……?”

    玄楚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回禀掌门,玄楚出于意外不慎受伤,并不严重。”

    不严重?

    逍遥子看着玄楚被吊起的那只胳膊。能让玄楚受这样重的伤,对方定然不是个小角色。但今日,却也没听说有谁起了争执兵戎相见啊。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逍遥子还是说道:“不严重便好,稍后玄楚再细细禀来。”

    “是。”玄楚欠身行了一礼。

    正在大家正襟危坐,想要等逍遥子宣布什么重大消息的时候,太初宫的门被人猛地撞开:“我看你根本无法解释吧玄楚!”

    所有人都被这猛然的一声吓住,漫天的霞光透过两扇朱门间的缝隙倾洒进来,照在那铺在大堂中央的暗青色的地毯上。

    则年和兆与两人相互搀扶着,两个满是血迹的人,就这样蓦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血迹早就染红了两人如雪般的白衣,逍遥子第一个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兆与!你们怎么了!”

    太初宫内的人们也这才反应过来,一股脑的涌向了门边的两人。

    玄楚赶忙站起,匆忙到了两人身边,抬手要去扶行动不便的兆与:“兆与,你们这是……”

    “放开!”玄楚的指尖刚碰到兆与的衣袖,便被兆与大手一扬,甩了开去。

    “这……!”

    见到兆与的态度,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要知道,道家弟子们,无不是对玄楚恭恭敬敬、甚至尊崇备至的,而兆与平日也并非粗鲁莽撞之人。现今他对玄楚的态度,不免让人吃惊。

    玄楚愣在了原地,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兆与!你做什么!”逍遥子呵斥道。即便兆与是他的亲授弟子,这个人宗的掌门也不禁大怒。

    整个太初宫内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兆与在则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逍遥子面前,瞥了玄楚一眼,道:“师父,兆与和则年的这一身伤,正是拜他所赐啊!”

    “什么?!”逍遥子和所有人都是一惊,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玄楚,又看了下两人身上的伤。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逍遥子才赫然发现,他的大弟子的足筋,竟生生被人挑断!

    逍遥子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