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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河边的拥抱第8部分阅读

“班里事先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文教答道:“班长说,他说过要走,嫌这儿的生活苦,活又重,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班长问连里是否派人追去?”

    王chun歌气sè难看地对孙秀珍说:“走,回连看看去!”三人一起向村里走去。

    第七章 树林里的谋杀 (一)

    王chun歌、孙秀珍、余洪标及文教等人走进职工宿舍,站在刘守本的一张床铺前。王chun歌掀起被子、褥子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问文教:“这个人的情况你知道吗?”“我问过班长,他是个自流来疆人员,从兵团商业处的下属单位调来的。”文教道,“连里是不是派人去追?”王chun歌沉思了一下:“没有必要了,现在出现个别逃兵也不是啥大事,去追就是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孙秀珍担心地:“他不会偷越国境吧?”王chun歌道:“可能xg不大,就是越境,他也跑不过去。”文教说:“是不是打个电话给伊犁办事处,如果他们发现了,就劝他回来。”王chun歌看了他一眼:“他既然想开小差,就不会到团办事处去,他傻啊!”

    孙秀珍顿了顿道:“王连长,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就是我们连还有没有类似的人,或者还潜伏着越境的思想。我想借此机会进行一次安心边疆的教育。”王chun歌点头表示赞同。

    熊正德受伤住在师部医院的病房里,在土蒂古丽的护理下,他的伤渐渐地好起来。灿烂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病房,把土蒂古丽的脸庞映得十分鲜亮。熊正德靠在床头,看着土蒂古丽给他削苹果。土蒂古丽把苹果递到熊正德手里,再把毛巾摆好在床头柜上。熊正德接过苹果吃得很甜。土蒂古丽心满意足地看着熊正德:“你没脱离危险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真主保佑着你,你的命大啊!”熊正德看着土蒂古丽:“从我住院以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啊,这辈子算欠你的了……”土蒂古丽灿然一笑:“你受了伤那不全是为了我嘛,你两次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现在连命都没有了,说感谢,我得感谢你啊!”熊正德沉吟片刻:“我们连已经调走了,出院后,我就要到边境上去了,那你……”

    土蒂古丽双眉扬起:“我跟你一块去啊!”熊正德有些吃惊地望着土蒂古丽:“怕不可能吧……”土蒂古丽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我想好了,等你出院我就去找万团长,请他批准我当一名团场职工。”熊正德望着土蒂古丽,俩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你有这个打算我很高兴,我和你一块去找万团长。”土蒂古丽高兴地:“你说话算数!”熊正德点点头。土蒂古丽扶起熊正德,俩人说笑着走出病房。

    此时,土蒂古丽的母亲马尔加汗,一个高而胖披头散发的老太太正摇摇晃晃从边境线上过来,她的身后远远地站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外国兵。

    马尔加汗越过边境线后,对着旷野喊了一声:“回来了!我回来了!”她刚走了十几米,五六名边防军战士跑了过来,用枪口指住她:“喂!干什么的?回去!回去!不想活了!”

    看到她一脸泥污和直勾勾的眼睛,一名战士道:“她是个疯子啊?”马尔加汗道:“你才是个疯子!我要回家,我的女儿在惠远,我要找我的女儿去。”

    “她会说汉语。”“不会是跑过来的间谍吧。”战士们相互议论道。

    马尔加汗喝道:“我是中国人,我要回到中国来!”战士们被马尔加汗的气势镇住了,神态客气起来:“那好,你说你家住哪里?怎么跑过去又跑回来的?”

    “我家住伊宁县四区五乡六村。”马尔加汗道,“我是被人骗到那边去的,我想我的宝贝女儿了,就装疯跑了过来。”

    她笨拙地走过来,抓住一位战士的手说:“我求求孩子们啦,你们把我送回家吧。”一名战士道:“老妈妈,我们先带您到队上去休息,吃饭,然后就和你们区上联系。”一行人带着马尔加汗向边防站走去。

    一连驻地的连部办公室里,灯光明亮,王chun歌走进屋内看到孙秀珍正对着电话筒说:“好的,好的。”王chun歌开玩笑地:“给李营长打电话啊?”

    孙秀珍瞪了王chun歌一眼,放下话筒:“你胡说什么,是万团长打来的。”“是不是连里最近发生的事有人汇报给团里了,团长批评咱们了?”孙秀珍道:“不是。团长来电话叫我们作好接管民族大队的事。团里有两个民族大队,一直是团里代管。其中前进公社吾尔通大队离我们近,团里要分给我们。另一个大队让五连代管。民族大队什么人都有,我们也不懂民族语言。”王chun歌皱起眉头:“万团长就是好给人压担子,你不干都不行。最近生产任务又重,连里接连发生的几件事还未来得及处理,现在又要接管民族大队,真是叫人没有喘气的机会。”孙秀珍缓缓地说:“建场初期,工作任务重这是正常的。现在是我们缺干部,人手不够啊。”

    王chun歌眼睛一亮,道:“我们连的熊排长很会和少数民族打交道,这次边民外逃,他为救一个哈族姑娘受了伤,还在师部医院住着,也不知他现在好了没有?他要是能回来,就派他到民族大队开展工作。”孙秀珍赶紧说:“那好啊。明天立即派人到师部医院去看他。”“不用派人了。我给林小英打个电话,让她代我们去一趟。”“这我咋没想到啊,林医生去是最合适的了。”说完,孙秀珍倒了杯水给递给王chun歌。

    王chun歌喝完,将水杯递给孙秀珍时,两人视线相遇。孙秀珍淡然一笑,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朝阳燃烧在地平线上。王chun歌在办公室里给林小英打电话:“喂,是小英吗?我请求您替我办一件事好吗?”林小英睡眼惺忪站在桌子边拿着听筒不满地:“这么早你就打电话找我,有什么急事啊?有事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啊?”

    王chun歌笑着乞求地:“求您啦,帮帮忙吧,请您到师部医院代我看看老战友熊排长。”

    林小英道:“就这点事啊,你怎么不能自己去啊?”“求求您,帮下忙吧,一是连里这两天连续出事,二是您是外科医生,对他的病情了解比我内行,能说出个道道来,您去了,也等于是我去了。”

    林小英:“行了,别说这么多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你的事就是命令,我不去办,你还不吃了我啊!”

    王chun歌笑道:“我在这里向您致敬,等您从伊犁回来,我一定好好慰劳慰劳您。”

    林小英已坐在了椅子上,她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你这两天忙不忙啊?有没有想我?”“现在不太忙了,就是有点累。”顿了一下,王chun歌又说:“我特别想您。”

    林小英忍不住笑:“真想我吗?”“真的。今天我才明白,有家和没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个人如果孤独的话,会变得多么敏感,孤独的心理是一种没法抗拒的恐惧。”“你一个人在连队是不是觉得很孤独,你孤独吗?”“不,我很幸运,我不孤独,因为我有自己热爱的事业。还因为有人在想着我,我也在想着她。她有了什么成绩,我会和她一样高兴。”

    林小英拿着听筒,脸上再次露出甜蜜的微笑:“是吗,那人是谁啊?”“你说是谁?”“我怎么知道,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我身边都是男人,哪有什么女人。”“怎么没有女人,你能骗得了我吗,听说给你配的指导员就是个漂亮女人吗。”“咳,那是连的干部,而且是李营长的老婆,你别胡猜疑啊!”

    林小英笑道:“我就是给你打个防疫针,量你有sè心也没有sè胆。”

    王chun歌看看表,觉得时间不早了,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行了,行了。”就把电话挂了。他和电话那头的妻子,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明白各自说的心里想的那是什么。

    熊正德伤好痊愈,他和土蒂古丽拎着物品走出医院大门。走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俩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熊正德不由感叹:“我终于完好无损地走出了医院大门,摆脱那股来苏味。医院外面的空气真好。”土蒂古丽兴奋地:“草原上的空气比这儿更好。我真想跑到草原上去。”熊正德道:“你不是说要和我一块到我们边防农场吗,怎么变卦了?”

    土蒂古丽一笑:“谁变卦了。你们连怎么也不派车来接我们的嘛!我们怎么走啊?”“我们到18团办事处去,那儿每天都有从团里来伊犁的汽车,下午我们就可以跟车回到团里。”土蒂古丽眉梢挑挑:“到团里你可要和我一块去找万团长,不知他能不能批准我参加你们团的工作。”“我想他会批准的。不过,我想邀请你先和我一起回我们连队。”土蒂古丽痛快地回答:“我答应你。”他们在街边的路上,走着说着。一位身穿黄军装的汉族男人和一位漂亮哈族姑娘并肩走在一起,引来不少行人惊奇的目光。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辆军用汽车开进师部医院大门,停在大院里。林小英和驾驶员打了个招呼,走出驾驶室,她捧着一束沙枣花向住院病房走去。

    熊正德住过的病房空着,刚换的白床单空荡荡的格外刺眼。林小英问邻床的病人:“请问,住这个床上的病人呢?”

    邻床病人道:“出院了。今天上午一个哈族姑娘和他一块走的。”“谢谢!”林小英把花送给了邻床的病人,失望地走出病房。

    第七章 树林里的谋杀 (二)

    在伊宁繁华的商业街上,,穿着维吾尔族及哈萨克等民族服装的人们来来往往。土蒂古丽和熊正德两人谈笑风生,穿过人流车流。他俩走进一家百货商店,熊正德陪土蒂古丽逛店,给她买头巾,买手腕上脖子上挂的戴的各种玩意儿,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当她们走出商店,在商店门口时,土蒂古丽突然意外地看见吐达洪从商店门口走过。土蒂古丽惊喜地喊道:“吐达洪大叔!”

    吐达洪闻声看到了土蒂古丽,极为兴奋地:“是你,你让我好找,我都找你几天了。”土蒂古丽走上去,拥抱着吐达洪,不解地问:“您找我?”“是啊,找你,我告诉你,你妈妈从那边又跑回来了,她像疯了一样整天喊着你的名字四处找你。”

    土蒂古丽高兴而又激动地说:“那太好了,我也太想我妈了。我以为她跟着那些人越过边境再也回不来了呢。”“你妈过境后在那边受了很多苦,她放不下你,硬是冒着很大的危险,跑回来了。”土蒂古丽眼含泪水:“大叔,我马上就回家去。”她向吐达洪讲述了熊正德为救她而负伤的事,吐达洪又和熊正德拥抱在一起。

    土蒂古丽对熊正德说:“先到我家去吧,你刚出院连里还不知道,你看行吗?就算我求你了。”熊正德思索了一下:“行!我跟你一起去。你想参加农场工作,也得给你妈说说,做通她的工作。”

    吐达洪道:“那好,你们赶快先回去吧,我还要在伊犁找找咱们村的其它人,很快也回去。”说完,他与熊正德握手告别。

    一辆公共汽车在乌伊公路上疾驰,向惠远方向开去。熊正德和土蒂古丽并排坐在车箱的后位上,他们低声说着话。土蒂古丽说:“我妈妈是个善良勤劳的人,她也会说汉语,喜欢和汉族人打交道。第一次你赶走狼群救下我的时候,我妈就说你是个好人,同意我跟你交朋友。所以,后来我到你们连队找你,她从来不反对。”土蒂古丽说完便沉默下来,熊正德则陷入了另一种沉默。

    傍晚时分,汽车在村边停下。土蒂古丽带着熊正德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进了村,她顾不上与村里人打招呼,直奔家门走去。家门反锁着,土蒂古丽一边敲门,一边叫道:“妈,妈,是我,我是土蒂古丽!”院里立即有了回应,一阵脚步声后,门打开了,土蒂古丽与熊正德一同看到马尔加汗蹒跚跛出。土蒂古丽大声哭泣::“妈妈!”便向马尔加汗扑去。

    熊正德看到土蒂古丽和她的妈妈紧紧拥抱,母女二人同时泣不成声。熊正德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没想到土蒂古丽在松开母亲之后,会突然伸开双臂,一把拉过他的身子,把他也紧紧地抱住。土蒂古丽拥抱着熊正德,她哭泣着说:“妈妈,他两次救过我的命……”

    马尔加汗更加热情地留下熊正德在家做客。

    一连连部办公室内孙秀珍在一张桌子上写着什么,王chun歌坐在她的对面,俩人在研究接收民族大队的事。

    林小英风尘仆仆地来到连部,进门看到王chun歌与孙秀珍面对面亲热地交谈,不由一愣。她正想转身离开,被孙秀珍叫住:“同志,你找谁,有事么?”林小英生气地指着王chun歌:“我找他!”

    王chun歌闻声转过身来,看到了林小英:“怎么熊排长的伤还没痊愈吗,你没把他接回来?”他指着孙秀珍向林小英介绍道,“她是我连的孙指导员。李营长的爱人,您得叫嫂子。”孙秀珍未见过林小英,在这单独和王chun歌相处时与林小英相见多少有点别扭,她迟疑了一下:“您就是林医生吧?”上前拉着林小英的手说:“多谢您了,为我们连的事让您辛苦了。”

    在孙秀珍热情大方面前,林小英倒有点尴尬了,她握着孙秀珍的手,口舌笨拙起来:“哎,我没有做什么,交给我的任务也没完成。”孙秀珍问:“熊排长的伤现在怎么样了?”林小英道:“他的伤好了,已经出院了。我到医院听邻床的病人说,他被一位哈族姑娘接走了。我去晚了一步。”孙秀珍吃惊地看着林小英,接着眼光又扫向王chun歌:“被人接走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王chun歌道:“不会,我估计他可能到土蒂古丽家去了。”孙秀珍问:“那我们是否要派人去找找?”“不用,我想他很快就会回连的。”林小英看着他们,感到冷落,眼神中透着不快:“你们忙吧,我回卫生队去了。”说完转身走出了连部。

    王chun歌有些愕然:“怎么,这么快就走啊?”孙秀珍对王chun歌说:“还不快去追啊。”王chun歌这才走出办公室,立即追了出去。

    王chun歌追上林小英,反复劝慰,才把林小英留下来。他们并肩说着话向宿舍走来。王chun歌不时地向林小英介绍连队的情况。路上碰到连队的职工,王chun歌向人家介绍林小英。林小英迎着劲风与阳光,笑容灿烂,似乎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

    这时,卫生员小秦迎面跑了过来,亲热地握着林小英的手说:“林医生,刚才听说您来连里了,好几个老病号都想让您给看看病。他们都在卫生室等着您,专门叫我来请您。”

    林小英望着王chun歌的脸说:“你看你,我说走了吧,你非把我拦回来不可,这下好了,想休息也休息不成了。”王chun歌笑道:“谁叫您医术高明,在团里出了名呢。去吧,去吧,也为我们连作点贡献。我今天买酒打菜,好好地招待您。”

    林小英一笑:“谁稀罕你的招待呀,我是为病人着想。”说完跟着小秦走了。

    晚上,在王chun歌的单人宿舍里。王chun歌坐在林小英旁看着她洗衣服。王chun歌道:“别洗了,你为我们连的事跑了一天了,衣服明天我自己抽空洗。”林小英对王chun歌不理不睬。王chun歌不满地追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嘿,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林小英低低回了句:“没怎么。”“没怎么,你干吗生气啊。”“我才懒的跟你生气呢。”“不生气,那你看看你的脸,从进这个屋你就没有个笑脸。”

    林小英没好气地:“孙指导员的笑脸好看,你去看啊!”

    王chun歌笑道:“看看,小心眼了不是,还不是吃醋了。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是!”林小英也笑:“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都跟馋猫似的,没有一个不偷腥的。你说说,孙指导员长得那么漂亮,你打没打过她的主意。你究竟对她做没做过什么?说给我听听。”

    王chun歌皱眉,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你看你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