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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河边的拥抱第9部分阅读

    都胡说些什么,叫别人听见了,还真以为我和指导员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可别往自己脸上抹灰。再说了,人家指导员的爱人是李营长,那可是个不饶人的主。”说完,他满脸笑容地把洗衣盆拉过一边,走近林小英身边:“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心中只有你。”

    林小英甩干了手上的水,感动地紧紧抱住了王chun歌。他们彼此相拥,吻在一起。王chun歌抱起林小英把她放在铺了军毯的单人床上,解开了林小英的上衣……

    他们赤身躺在窄窄的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床单。林小英细细的手指若即若离,顺着王chun歌的皮肤慢慢游走。他们疯狂地亲热之后,王chun歌光着上身坐在床头:“小英,我们年龄都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了。比我们结婚早的战友,他们的孩子都上小学、中学了。”林小英小鸟依人般偎在王chun歌身上,柔声细语:“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吗,我比你还想要个孩子,可你知道吗。我这身体不允许我生孩子,特别是那次剿匪受伤后,我这身体就更不行了。”说着流下了眼泪。

    王chun歌把她抱得更紧些,身体的语言比苍白的对话更有力量。王chun歌吻了她的秀发:“小英,你哭什么。不要就是了,我听你的。等两年农场建设有了眉目,我们抱养一个也行啊。”林小英泪光闪烁:“唉,我这辈子算欠你的了。”她抱住王chun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王chun歌关灯,屋内一片漆黑。

    第二天早上,林小英要回团卫生队工作,王chun歌到村口送行。两人跟在马车后面走着,王chun歌拎着林小英的包说:“你下次啥时候回来我派车接你去?”林小英道:“说不准,我现在是外科主任了,科里一有手术都离不开我。”

    在路口,林小英在上马车前,亲昵地对王chun歌说:“哎,我这一走至少得十天半月的,你一个人在连队,可得老实点。”“怎么叫老实怎么叫不老实啊?”“你还问我,指导员长得那么漂亮,我不放心。”王chun歌不说话,林小英追问了一句:“听见没有?”王chun歌答:“啊。”

    林小英上了马车,马车向团部方向驶去。王chun歌望着马车走远,然后返回村里。

    第七章 树林里的谋杀 (三)

    土蒂古丽家里。小院里静悄悄,月亮爬上树稍。屋里马尔加汗和土蒂古丽、熊正德三人围在一只大木箱上吃饭。

    土蒂古丽看着马尔加汗满是皱纹的脸说:“妈妈,这次您又能跑回来,大难不死,女儿真的为您高兴。”熊正德道:“大婶,您很了不起,能识破那些骗子的嘴脸,重新回到祖国来。您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啊!”

    马尔加汗微笑了一下,手哆嗦着指着土蒂古丽说:“吃再大的苦我也心甘情愿,这不都是为了她们姐妹吗。村里开始有人造谣,说那边怎么怎么好,我就不信,我也不想跑到那边去。你说,我跑到那边去干什么?后来听说公社、大队的干部都跑过去了,县里的干部也跑走很多,她阿爸被人说的鬼迷心窍,硬逼着我带上家里的东西赶着牲口跟人家一块跑过去。可是,到了那边才知道上当了。”接着她悲愤交加地讲述了被骗出境,重返家园的经历:

    在国外边境小城的广场上,聚集着无数象难民一样的中国外逃边民,人声嘈杂,一片混乱。我和许多跑过去的中国人在荷枪实弹的jg察看押下,端着碗排着长队领饭,领了饭的人手里拿着两个面包端着一碗稀汤水,根本填不饱肚子。

    晚上,广场四周灯火通明,灯光下站满了头戴白sèjg徽手执武器的jg察,jg灯闪闪。探照灯的光束不停地从广场上的人群中扫过,令人感到恐怖。我们跑过去根本没有房子住,让我们露宿在地上。蚊子咬得人根本没法睡。还不准点火抽烟。他们象对待囚犯一样的看管我们,有人烟瘾犯了,发现了就遭到毒打。在那儿我们失去了人身zi you,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根本不是分裂破坏分子鼓吹的,到了国外就到了天堂,要什么有什么啊!

    一天,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带着几名军jg在人群中挑选年青女人。人群sāo乱。一个外国人狞笑着对挑选上的中国女人说:“我们送你到工厂去做工,让你们去享福。”

    十几名年青中国女人在军jg的挟持下被强拉上汽车,开走。他们抓走一批年青漂亮的女人,鬼知道送到什么地方去啊,就这样我们颤颤惊惊地在那个城市的广场上饿着肚子过了七、八天。然后,他们宣布要把我们送到西北利亚去开荒。西北利亚是什么地方?我问土蒂古丽的爸爸,他说不知道。我就让他问身边的人,别人告诉,那是个寒冷荒凉的地方,离这儿有几千里远。我不愿到西北利亚去,那天夜里我和土蒂古丽的爸爸商量后,决定再跑回国来。我们痛苦地经历着一场生离死别的情感折磨。那天晚上我一整夜没有睡着觉,在琢磨用什么法子才能逃回来。想来想去,只有装疯了。

    天明,我一脸血污,衣衫不整大叫着向广场外跑去。土蒂古丽的爸爸和几个男人在后面追赶。土蒂古丽的爸爸哭着对人们说:“她疯了,她疯了……”我冲出广场。土蒂古丽的爸爸和几个男人被军jg拦住。我疯疯癫癫地在街上跑着,两手黑黑在面包房抢拿面包,我被人追赶打倒在地……我的周围全是鄙视、嘲笑的人。晚上,我披头散发蜷曲在商店屋檐下,小孩子们用石子、土块砸向我的身体。口中不停地喊着:“疯子疯子……”人们都把我当成疯子一样看待,像对待瘟疫一样躲避着我,远远地离开我。就这样,我装疯卖傻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跑回家来。

    马尔加汗叙述完后,把土蒂古丽拉到怀里:“宝贝儿,妈是受了很多的苦,是你支撑着妈妈要回来的决心。可我千辛万苦地跑回家却找不到你。你跑到哪儿去了啊?我托人四处找你……”她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土蒂古丽紧紧地抱着妈妈,泪流滚滚。

    熊正德像听故事似的,听得呆了。看到土蒂古丽母女相拥,半天才说:“大妈,您是个好妈妈,好人啊,虽受了很大的苦,但终于和土蒂古丽团聚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土蒂古丽的眼圈红了,她说:“妈妈,今天我回来了,以后我一直在您身边。”马尔加汗笑了,眼泪却掉出眼窝。

    这天晚上,熊正德住在了土蒂古丽的家里。

    第二天早饭后,熊正德和土蒂古丽一起动手,开始收拾这个野草丛生、杂乱无章的院子。他们铲锄院子里的杂草,把不能清除的东西堆放整齐。又用抬笆运走垃圾。在运垃圾的路上,熊正德对土蒂古丽说:“帮你打扫好院子,我就要走了。大妈好不容易刚刚回来。你先在家好好陪陪大妈。等我回到连队后,在团里为您办好了手续,就来接你,好吗?”土蒂古丽愉快地:“好吧,我听你的,我等你的消息,你可要说话算数啊!”熊正德赶紧说:“我要是忘了你,你可以到团里去找我啊?”土蒂古丽不依不饶:“那不行,我就要你来我们家找我。你要是真忘了我,那你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啦。”“哪能啊,我一定会来的!”

    他们把小院打扫干净后,熊正德向马尔加汗告别。

    土蒂古丽拎着东西送熊正德走出家门。土蒂古丽和熊正德告别时主动亲吻了熊正德。她在熊正德的嘴唇上重重一吻,然后把东西交给熊正德就跑进家门。熊正德一时反应不来,他摸摸自己的嘴唇,然后看着土蒂古丽的背影,面含微笑离开了土蒂古丽的家。

    当天下午,熊正德拎着简单的行李回到连队,在办公室门口喊道:“报告!”王chun歌抬头一看,喜出望外立即迎了上来:“你老弟可把我想坏了,在医院吃胖了。”说着在熊正德肩膀上擂了一拳。

    熊正德放下行李,笑道:“连长,你工作忙,早把我忘了吧。”说着回了王chun歌一拳。王chun歌握着他的手说:“怎能把你这员大将忘了,我们派林医生到医院去看你,却没见到你,说你跟一个哈族姑娘跑了。”熊正德一怔:“林医生去师医院找我啦?”王chun歌道:“是啊,就是三天前她专门去伊犁看你啊!”“三天前我正巧出院。你知道的,在医院一直是土蒂古丽照应我。出院那天本来要和土蒂古丽一起回团的,可在伊犁大街上,你猜,我们遇到谁了?”王chun歌问:“谁啊?”“遇到吐达洪大叔了,他说土蒂古丽的妈妈又从国外那边跑回来了。我们就一块到土蒂古丽家看她妈妈去了。”

    王chun歌转过身来,对熊正德说:“光顾和你说话了,我还没给你介绍呢。”他指着孙秀珍道:“这是咱们连的孙指导员。”熊正德打量了一下孙秀珍,望着她明亮的眼睛爽朗地说:“指导员,熊正德向您报到。”孙秀珍笑道:“你的情况我听王连长讲了,现在刚刚出院,我看你还是先在连里休息几天,养养伤,工作嘛,等等再说。”

    熊正德急言:“指导员,我的伤已经痊愈了。要不医生也不会允许我出院的。我怎么能在连里闲着呢?”

    王chun歌对孙秀珍道:“熊排长是个急脾气人,你让他闲着他会闲出病来的。”孙秀珍沉思了一下说:“那就这样吧,熊排长刚才说土蒂古丽的妈妈又从那边跑回来了,对跑到那边外逃人员的情况一定很了解。请她以自身的经历来控诉分裂破坏分子的罪行,不论对我们连队还是对接管的民族大队的群众都是一个很好的教育。”

    熊正德道:“行,我去,这任务我能完成!”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走去。王chun歌急喊:“你回来,看把你急得,板凳还没坐热连杯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就走啊!”王chun歌这一喊,让熊正德忽然想起了土蒂古丽托咐的事。他转过身来,似有所求地说:“王连长,孙指导员,去请土蒂古丽的妈妈这个任务,我一定完成,可土蒂古丽要求参加我们团场工作的事我怎么回答啊?”

    王chun歌看了一眼熊正德道:“你不急着走了吧?你要不是有事,肯定不会回来。”孙秀珍笑道:“你同意她来我们团场就是了。”

    熊正德高兴地笑道:“指导员,有您这话,我就算吃了定心丸。那我现在就去了。”说完,大步走出连部。

    孙秀珍看着熊正德离去的背影,对连里工作和接管民族大队的事倍感信心十足。她用征求的态度对王chun歌说:“为了做好民族大队的接管工作,明天我想和副指导员、文教等人到民族大队去一趟,摸一下那儿的情况,以利于开展下一步工作。”王chun歌点头同意。

    第七章 树林里的谋杀 (四)

    秋天,河边的天特别的蓝,云特别的白,空气特别的纯净清爽。孙秀珍、赵副指导员、文教等一行四人骑马离开连队驻地。他们沿着伊犁河边穿过一片戈壁滩,又穿过一片树林向民族大队赶来。

    吾尔通民族大队是个多民族居住的村庄。路两旁是清一sè的沙枣树,远处是参天的胡杨。快中午的时候,孙秀珍等四人走进民族大队部办公室。他们受到大队干部的热情款待。他们和民族大队的干部围坐在一起,举杯互碰,边吃边聊。

    一民族干部用维吾尔语说:“受分裂破坏分子的骗,我们大队也跑过去很多人,带走了很多车马、牛羊。多亏了兵团的同志及时为我们大队代耕、代牧、代管,才使生产没受太大的损失。我们真诚地欢迎你们。”翻译将他的话用汉语翻给孙秀珍等人。

    另一民族干部说:“自伊犁发生反革命事件后,大量边民外逃,公社也瘫痪了,再没人来管我们大队了。现在由你们团场代管,真是太好了。”翻译又将他的话用汉语翻给大家。

    一汉族干部说:“现在我们大队人们思想比较紊乱,很需要你们来帮我们对社员进行一次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的教育。彻底清算分裂破坏分子的罪行,把人心稳定下来。你们这次来,真是太好了。我们恳切希望你们能在大队住下来,帮帮我们大队。”

    众人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欢迎你们住下来,帮助我们工作。”文教、赵永丰副指导员等人看着孙秀珍,孙秀珍也看了一下他们说:“如果留下来的话,就让赵副指导员和文教他们留下来。”说完,她看了一下赵副指导员和文教等人。

    赵副指导员和文教等人已经喝得满面通红了,赵副指导员对民族大队的人说:“既然孙指导员批准了,那我们就留下来。”文教对孙秀珍道:“指导员,要不您也留下来,明天再走吧”。孙秀珍说:“不行,我得回去,连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呢。”孙秀珍又叮嘱赵副指导员等人几句,然后走出屋子。她和众人告别,众人一起送她上马。民族大队一干部骑马陪同孙秀珍一起走出村子。

    这时候,孙秀珍等人并不知道,当他们走进民族大队时,他们的一切,都在一双y鸷的眼睛监视盯梢之下。

    天sè渐晚,民族大队送孙秀珍的干部返回了村子。孙秀珍按原路穿过河边滩地,进入林带。月亮忽然隐入云层,树林里一片黑暗,夜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令人毛骨悚然。孙秀珍在林中行至一半,忽然坐骑被绊了一下,把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刚从地上站起来,忽闻身后风中,隐隐杂着一串混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孙秀珍回头一看,还没看清人影,便觉眼前y光一闪,一把大片刀劈风而至。孙秀珍最先听到的声音,确实是刀锋劈开空气的呼啸,短促而又迅捷,让人不寒而栗。她几乎是凭了听觉上的一点预示,下意识地侧身一躲,只快了百分之一秒钟,才未人头落地。她这侧身一躲的力量太猛了,以致身体失去了平稳,摔了下去。在仰面朝天的一刹那间,她看清了头上至少有两三个黑影,至少有两把砍刀,再次向她的面部杀来。她在地上滚了两滚,听得见刀片砍在地面上的声音,她就着身体的惯力爬了起来,跌跌绊绊地向前逃去……就在她快要逃出树林的时候,她的肩膀被追上来的杀手刺了一刀,她跌倒在地,就在杀手要结束她生命的时候,她听到了王chun歌的声音:“不许动!”然后她听到了枪声,奔跑和心悸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体力,孙秀珍一阵晕眩,她扶住树干。晕眩之中,她看到王chun歌跑过来。她闭上眼睛,慢慢软倒。

    王chun歌迅速地把孙秀珍抱上马背。

    当孙秀珍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穿出云层,她躺在王chun歌的怀中,王chun歌揽着她受伤的肩膀。两人骑在一匹奔跑的马上,她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说:“谢谢你,救了我。”

    当晚,王chun歌带孙秀珍回到连队,立即找来卫生员小秦给孙秀珍包扎伤口。王chun歌要派车送孙秀珍到卫生队治疗。孙秀珍觉得没有伤到骨头就不愿意再到团卫生队去。第二天早上,王chun歌不放心,又走进卫生室,他问卫生员小秦:“早上你去看过孙指导员了吗?”“去了,给她打了消炎针。”“她的伤势现在怎么样?还要不要送团卫生队?”小秦道:“我看问题不大,没有伤着骨头,吃些药,伤口慢慢就好了。况且,孙指导员也不愿到团里去住院。”王chun歌笑说:“那好吧,有空你勤到指导员那儿去看看,出了问题我可找你算账!”。

    这时,忽然有人高兴地叫起来:“你们看,熊排长带着两个少数民族女人来了。”许多人朝屋外望去。王chun歌看到了熊正德等人正向连部走去。他立即走出了卫生室。

    王chun歌急匆匆走进连部,熊正德迎上去,指着马尔加汗介绍道:“王连长,这就是土蒂古丽的妈妈,马尔加汗大妈。”马尔加汗站起来,说:“王连长,您好嘛!”

    王chun歌上前扶住马尔加汗:“大婶,您坐下。您能来我们连,太感谢您了。”熊正德指着土蒂古丽说:“她,您认识的。”土蒂古丽笑道:“王连长,我又来给您添麻烦了。”王chun歌笑着说:“咱们军民一家亲嘛,熊排长住院一直都是您在照顾他,要说麻烦是我们麻烦你们了。这次请大婶专程来连,现身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