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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手遮天:指染浮华第24部分阅读

    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泯用什么理由来害她,告知北辰逸自己的踪迹?

    思线毫不怀疑泯知道她的踪迹,毕竟小白就知道,身为对手和强者的泯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又或者,北辰逸抓了自己对泯有什么好处?思线可不再认为泯还是当初山谷底下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笑的一派温和的泯了。

    从他出手开始,思线便知道,他要开始行动了。

    就一如他最开始接近自己时的那样,他总是有他的目的的。

    而现在,思线唯一能想到的他的目的,便是通过北辰逸来将自己囚禁在北振。

    可是,为什么要囚禁自己呢?

    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那日落崖前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思线有些许的窒息感,那一天,改变了她太多太多。

    其实她早该明白的,在那日便早该明白的。

    思线笑容苦涩了很多,为什么非要等自己受到了威胁才能真正的想的通透的?呵,她分明就是一只鸵鸟额。

    身为蛊女,说什么暗夜的主宰,说什么黑暗中的掌控者,说什么致胜的关键,其实说白了就是她只会躲在角落里,她就是一个十足的胆小鬼~!!

    不仅是行动上的胆小鬼,还是心灵上的胆小鬼,明明有些东西可以想的通透,明明有些伤害可以避免,可是偏偏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胆小鬼。

    坠崖那日,泯明显跟小白师父是认识的,而他们还是处于对立状态的。

    小白还不断的劝她让她回到他的身边,她当时只是一直处于自己不想被控制的倔强状态,却全然忘记了他们两个对立怎么会在意她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而且当思线得知在她走后的那个晚上,韩府的人便被莫名全灭,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证明着,小白当时根本就不是为了韩府而过去抓她的。

    仅仅是从泯身边把她抢回来。

    换而言之,她是泯和小白要争抢的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什么价值,可是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把她看作一个韩府千金那么简单。

    思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总是需要勇气的。

    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思线的心越来越凉。

    ‘砰~!’的一声,门被一股大力推开,思线下意识的抬眸望去,脑子却还没有转过弯来。

    这个人……

    闯进来的少年头顶带着歪歪的发冠,一副歪歪扭扭的穿不整齐,脑海中猛然一个堵塞,犹如被时间的洪荒所冲击,让思线有分明的恍惚。

    “思线姐姐……”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少年的嘴里发出,可能是因为处在变声器的原因吧。

    这一声‘思线姐姐’顿时让思线打开了回忆的房门,那个艳丽的午后,那个疯癫的丫鬟,那个要关自己入狱的圣旨,那个转变成嫁人的流言……

    思线一时都不知道如何表现自己的情绪了,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个少年,似乎比一年前,长高了很多呢,不仅思线在长高,原本比思线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此刻已经比思线高出更多了。

    “思线姐姐,沚云想你了,你怎么才来看沚云啊……”少年犹如一个撒娇的小孩子一般向呆坐的思线怀里靠了靠,蹭了蹭,修长的胳膊环住了思线的腰肢。

    窝在思线的怀里,北沚云的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一个扇形的剪影,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在他被遮挡的眼底,是深深的复杂和不舍。

    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思线犹豫着抬手,终究还是轻轻的抚了抚北止沄柔软的发。

    门外的侍卫已经被之前的香月公主抽翻在地无暇自顾了,身边的两个暗卫也都去奉命去送公主回府了。

    而那个到现在还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思线暗沉了眸子,还不知道那第三个人是不是北辰逸派来的暗卫呢,关键时刻不出来,难道仅仅是观察自己行动的一个暗卫?

    又或者说,这也许是别人派来的?

    思线面色复杂的微微低头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的北止沄,那么他呢?

    她逃离韩府的那一日,他也在府中的,为什么他可以逃离?难道杀手会因为他是一个痴傻的王爷而放过他么?她可不相信会有如此不专业的杀手。

    那么,他在现在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呢?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呢?而且又是趁着周围警戒那么稀少的时候。

    而在下一秒,若是他对自己发动攻击,那可真真是想躲也躲不掉啊。

    就算那个第三个暗卫有心救自己怕也是无能为力吧。

    思线用自己修长的如玉素手抚摸着北止沄柔软的发丝,她想,若是他对她发动攻击,那么在那一瞬间她也是能捏碎他的头的吧……

    正当思线准备开口时,北止沄埋在思线怀里闷闷的声音突然响起,“思线姐姐,止沄府里有一个漂亮姐姐,叫桃子,她对止沄好好啊,她说明日会出去帮止沄买市集上的小玩偶哦,止沄今日带了她来看思线姐姐,姐姐想要带什么东西跟她说哇,我让桃子姐姐也帮思线姐姐买,好不好?”

    思线的手顿时停滞在半空中,原本早已枯萎的情绪闪现了一丝惊愕。

    她想不通,她原本以为,他也是要利用她的,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放掉她?不仅如此,竟然还要帮她逃离?

    带一个宫女来,还说这个宫女明日就要出宫办事,这不是给她制造机会是什么?

    北止沄缓缓抬头,思线的惊愕就那么被他收入眼底,可是他却没有发现了什么的震惊,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反而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对,就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思线的惊愕,他便明白,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那么,以她的聪慧,逃离了这个皇宫以后便可以逃开这个漩涡吧。

    这里暗潮奔涌的,她不应该呆在这里,也不应该受到莫名的伤害。

    虽然,可能,因为放掉她,会让自己的行动困难很多,可是,他却觉得很值得。

    这么多日的郁结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他,不会后悔。

    比起日后无止尽的后悔,他更愿意自己辛苦一点,就算是失败了也只能怨他自己没有那份能力吧。

    自那日在元丰城见到了思线之后,他便开始陷入无尽的彷徨与犹豫,虽然,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一直被一个神秘人所教导,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甘心做一个傀儡。

    在思线一年前带给他的那份契机,使得他能在外面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也是他开始为自己谋划的时候了。

    所有的矛盾,全部都因为思线的出现而骤然紧缩起来,艳丽的夏日,似乎那极高极高的天空正在酝酿一场极大的暴风雨。

    思线满面复杂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要买的,我想要的就在这里呢。”

    思线一边说一边又帮北沚云整理了歪斜的发冠和不整的外袍。

    她还不能走,至少,她要先找到了小皓,她进宫不也是这个目的么?没有找到小皓她是不会离开的。

    北沚云垂眸,微微沉吟,然后又扬起了一张带着可爱傻气的俊逸面庞,“沚云可是发现宫外也有思线姐姐想要的东西哦。”

    思线正在帮北沚云整理衣服的手顿时僵住,她毫不掩饰的满脸的激动,身体也不由自主微微颤抖,心中满满是震惊和惊喜。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想要找的是什么?

    而且他还知道小皓在哪里?!

    她正愁要怎能么通过小皓了解到小皓正在被关在哪个地方,可是小皓毕竟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干净的孩子,怎么可能通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的知道一些讯息呢。

    而且根据小皓描述的,似乎伺候他日常的那些姐姐都不善言辞,还冷着脸,那应该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了,整日被关在房间里,小皓更是无从得知自己在哪里了。

    尽管激动的无以言说,可是思线仍旧保持着一份清明,她紧紧的盯着北沚云的面庞,一字一句,似乎要说到他的心底深处,“沚云真的找到了?若是……”

    “真的找到了~!”北沚云打断了思线接下来说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怕,他害怕思线说出‘若是’之后的话来,那样他就不敢再那么坚定的说下去了。

    为了思线,他不得不这么做,一切都迫在眉睫,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找那个孩子。

    而且,打心底里他也是排斥那个孩子的。

    那次他蒙面去元丰城的客栈一探虚实的时候,可是见过那个孩子的,长得跟思线真的是好像,就连他也满心震撼的震惊原地,那么的相像,若不是思线出现,恐怕他会一直认错的。

    此番思线的安危跟那个孩子的安危相比,他是毫不犹豫的便选择前者的。

    哪怕她以后会恨他,甚至想要杀了他……

    内心狠狠一痛,北沚云有些许恍惚,哪怕她会恨他,他也不愿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到北沚云那么一说,思线顿时喜笑颜开,双眼笑的明亮,“好,那沚云让桃子进来吧,我跟她具体说一下。”

    只要能安然找到小皓那便什么都好,只要安置好了小皓,她便可以任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比如,寻找杀死韩府上下的元凶,比如,让北辰逸生不如死……

    北沚云起身朝门口走去,不多时便进来了,身后又跟着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年幼的宫女,看身高和身段,跟现在的思线没有多大的差异。

    思线挑眉,果然北沚云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来的么?

    “桃子拜见小姐,小姐请换衣……”那名宫婢的话音甚至没有落下,思线便一个闪身,以手并刀,朝着毫无防备的她的脖颈砍去,想要将她放晕。

    可是在思线下手的那一瞬间,那个宫婢蓦的身体一软,直接向一旁栽倒下去,露出了她身后站着的满脸无害北沚云。

    “呀?桃子姐姐怎么了?……”

    思线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们扶她去床上躺着吧。”

    思线伸手去扶地上的那个宫女,却在触及她的手腕的时候,眸光一闪,竟然已经死了……

    北沚云还真够……狠。

    强者的游戏。

    思线利落的换上了那名宫婢的衣裳,在房间内的梳妆台上翻找出了一些简单的胭脂水粉,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思线从屏风后走出的时候已经全然变了模样。

    北止沄有些怔愣的看着‘面目全非’的思线,他实在惊讶她是怎么做到的,低垂着眼帘谦卑的样子,还有那发饰和隐约的脸型,真的是相像至极啊。

    “还看什么?难道等着惊动其他的人过来么?”思线似笑非笑的面容缓缓抬起,目光那是那么的妖艳夺人,难怪她要低垂了眼眸,这样一双眼睛不是一个婢女所能拥有的啊。

    北止沄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赶忙一手拉住了思线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感受着思线手掌心的温暖,北止沄不自觉的晃了心神,若是这次他能成功,那么他就算寻得全天下也会把她再次寻回来的,若是不成功,这次,怕就是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可是北止沄内心却是坚定的,不管如何,他都不要让她来保护了,他不要再继续装傻下去,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可以装傻?

    装傻是为了活下去,可是活着可不是为了装傻,而且是在她的面前继续装傻,他不愿,他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化身强者站在她面前,然后告诉她,我来保护你。

    两个人兜兜转转,并没有遇到什么人阻拦,直到快到了皇宫门口,玄桑公公迎面走来,正从宫门口向里面走,“小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皇上说了,您可不能乱出宫呀。”

    北止沄一看到玄桑,拉住思线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思线也提高了自己的警觉,谨慎的站在北止沄的身后,微微弯着身子,垂着头。

    “桃子姐姐要出宫去采办,我只是来跟姐姐说一下帮我带一些吃的。”北止沄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那个叫玄桑的公公轻笑,明明一副谦卑的样子,礼节十足,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尊敬之意,仿佛他才是管教北止沄的主子。

    不再理会玄桑,北止沄一扭头,便拉着思线向宫门口走去,玄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多做停留,也转身离去,但是却没有去他自己的院子,而是在岔路口拐弯,朝着后宫的地方走去。

    兜兜转转,在一个比寻常冷宫还要偏僻的一处宫殿,玄桑公公轻轻叩了几下门,没过多久,那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门便自己打开了。

    玄桑弓着身子迈步走入,虽然这院子从外面看起来破败不堪,可是里面却丝毫没有一丝破败的模样,灌丛茂盛,格局精美,虽然面积不如那些华丽的宫殿大,但是也都别具一格五脏齐全。

    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里面的景色,玄桑直接在关上门进入院子的时候变跪拜在了地上,那虔诚的样子竟然比拜见皇帝还要隆重。

    “主人,您召唤我何事?”玄桑卑微的匍匐在地,甚至连屋子里人的面容都没有见到。

    “你刚刚可是看清楚了?”屋子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雪白的衣袍,俊逸邪肆的面容带着从未有的认真,他深邃的凤眸暗潮涌动,一头银发犹如那雪山之巅的一株颜色娇艳的花朵,犹如百花争艳中的一抹素雅,顿时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玄桑不敢抬头,仅仅是感觉到那人走出了房门身体也微微的颤抖。

    谁能想到,一个权倾朝野的公公竟然也有如此卑谦和顺从的时候,就连面对皇帝他也不曾这幅模样。

    “老奴看清楚了,主人,那人的确不是小桃。”

    独孤宸嘴角勾了勾,但是却没能勾出一个带着笑意的弧度,“不是小桃会是谁?”

    其实答案已经知道,可是他却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不想让它发生。

    玄桑身体微微一颤,他知道,主人反问的时候,一般心里是知道答案的,只是看自己的回答合不合他的心情了。

    “是被北辰逸掳回来的那个女子。”

    若是有人此刻在旁边看着,定然会大惊,一个公公,就算再有权也没有那个胆子去直呼他所侍奉的皇帝的真名吧。

    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这个回答原本是最忌讳的,他知道主人既然会反问,定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可是却是必须说的,虽然他只是主人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奴,但是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关于主人的强大,关于主人的对手,关于四国……

    他之所以这么卑微的面对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那是他认为世间所有东西在这男子眼前不过微小如尘埃。

    那些国家,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主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场争夺的游戏罢了。

    强者的世界,是他们这些蝼蚁所不能仰望的,就算是如此卑微的匍匐他也是满足的。

    至少,他不是那么无知。

    独孤宸听完这个回答,并没有回应什么,而是静静站立了好久好久,眸光闪动间终于归为死寂。

    他微微抬头,望向那宫外的天空,天边似乎有暗云压来,暴风雨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么?

    若是以前,他体内嗜血好战的因子定然会激动万分并且开始期待,可是现在,他却是沉重的。

    这是他与仓泯的第三场游戏了,也是最关键的一场游戏,决定谁生谁死的游戏。

    前两次,他与仓泯各赢一次,这第三次完了,赢得那个人便会继承独孤老头的半仙位置,主宰这整个天地的万物,然后再选拔两个继承者开始无止尽的争夺游戏,而输得那个人便会被独孤老头拿走性命完成他那剩下的半个仙格。

    一个又一个的轮回,永无止尽的游戏。

    以前,他是期待的,成为半仙,站在这世界的巅峰,所有人都仰望不及的位置,等到培养出下一任的两个继承者,拿着输了那个人的命格完成自己的仙体,然后再到达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巅峰。

    可是,突然他就厌倦了。

    他突然就不知道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

    不断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