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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手遮天:指染浮华第23部分阅读

    过往。

    冥夜微皱了眉,难得的眼底没有那丝轻浮的妩媚撩人之姿,带着淡淡的复杂神色,他望向一个方向,眼底的复杂和微微的挣扎由浓转淡,再由淡转浓,几番的翻来覆去,终究化为嘴角的一丝嘲讽的弧度勾勒起一个惨淡的笑意,“展风,若是一个稀世珍宝放在你面前,一旁却立着一个你很好奇的甚至带着心动的……人,你会选择哪个?”

    一点动静都没有,展风便安静的现身在了冥夜的身后,一直面无表情的眼底却带了一丝疑惑,但是瞬间却不见,他平淡无波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响起,“拿了那稀世珍宝,送给那个人,那人的心是我的,那稀世珍宝便也是我的了。”

    展风声音平静且死板的回答着冥夜的话,他从来不会回答一些毫无意义的话语,他只是在很认真的回到冥夜的问话,一点也不避讳,若是他,他便真的会那么做。

    用尽生命的每分每秒逃离你~!

    冥夜狭长的眸子更为深邃,“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呢,只可惜,事不如人愿,当你先拿那稀世珍宝的时候,那人已经不会跟你走了,就算你给了那人稀世珍宝,那人也不屑的。”

    展风一滞,随即垂眸,“那就选了那人,然后让那人帮着拿那个稀世珍宝。”声音果决,透着冰冷。

    “这分明是利用啊……”冥夜苦笑,眼底依旧是浓浓的解不开的暗沉和乱麻,似乎并没有因为展风的回答而有任何的开解,反而更加的暗沉了。

    第二个选择分明是他最不愿的,其实早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至今还是无法抉择,身为帝王,谁又没有那份野心想要分一杯羹?

    他摇了摇头,似乎也没想再听展风说什么,便迈着懒散的步子,走到精致华贵的床榻前,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左肩靠坐在了那里。

    两个王者之间的争锋,四个国家的风起云涌,空气里似乎都可以嗅到那丝不安宁的味道,一场没有硝烟的血雨腥风似乎随时都可以到来。

    而身为最微小但是最无法忽视的她,却是整个僵局的关键,牵一发而动全身,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这一切。

    幽幽火光的冰冷宫殿中杂乱无章的摇曳着,映的这本就阴暗的大殿明灭不定。

    明明是清爽的夏日,但是这宫殿却感到幽幽的冰冷,压抑的气息弥漫在了空气中。

    一群穿着暗红色衣袍的人垂首站着,只是那红袍暗的深沉,若不细看,定然会以为那是黑色的了。

    每个人的衣摆下方都用红丝绣着一朵鲜红的梅花,明明如此素雅的一朵小花却在此刻显得如此嗜血和妖异,带着杀戮,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

    而淡然的坐在那象征权利的金雕高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戴了面具的人,那人戴的面具却并不是硬梆梆的,而是像是橡皮胶一样柔软的附在脸上,贴合的恰到好处,完美有型的脸轮廓在这柔软的面具的勾勒下显现出惊艳的弧度,让人更觉的一种神秘的美感,而在他右眼附着的面具上一朵大型的梅花带着不属于梅花的诡异藤蔓,慢慢扩展到了整个脸颊。

    而这血红色的梅花无一不代表着,这些人正是江湖上人人闻之丧胆的梅血阁。

    这个梅血阁是在一年前猛然崛起的,但是却没有人敢轻视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

    梅血阁这个杀手组织全都没有任何的规矩和原则,人们若是想请他们杀人,便可以去他们指定的地方去留下银两和目标,但是这笔单子接还是不接,还是一个未知数。

    有时候梅血阁的人还会不要银两,只要一些奇怪的物什,甚至是简单的一首曲子,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物,亦或者是一张纸。

    但是这么怪异个性的行为,在没有强大的实力做背景的情况下是立不住脚的。

    江湖上人人传闻,只要是梅血阁接了的单子,没有一个不是漂亮的完成的。

    但凡是他们造成的血案,现场都会留下一个小巧的梅花血印子的形状,有时候会在墙上,有时候会在地上,更有时候会在死者的身体上。

    比如,脸上和胸口上。

    但是如果是在人的身体上怕是就不是血印子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深深的贯穿身体的梅花形状的血窟窿,异常的骇人。

    听闻梅血阁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名震江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们接的第一笔单子。

    发单的人人们无从得知,只知道那梅血阁第一个接的单子便是杀死了一个城主。

    要知道,城主可是官府的人啊,一般江湖上的人跟官府的人都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

    可是那梅血阁却犹如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接下了那个单子,并且非常张扬漂亮的完成了那个任务。

    人们一大早起床,便看到了高大的城门上用腥稠的暗色血液描画了一副巨大的妖异梅花,而那城主的尸体正是被悬于城门口摇摇晃晃,正眼看去,赫然是那梅花的花蕊的正中位子。

    此番作为,不仅让江湖上的人们瞪大了惊愕的眼眸,更是在官府的浑水里翻起不小的浪花。

    接下来招引的便是江湖的好奇人士的探索和官府方面的追杀。

    但是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人能查到那梅血阁的来历,更不知道那梅血阁的阁主是何方神圣。

    他们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根本无从查起。

    只有在再次接到单子之后才会在人们震惊以及胆战心惊的目光下华丽登场,然后又褪去的无影无踪。

    而那在世人眼中极度神秘的梅血阁阁主正淡淡的坐在那奢华权贵的椅子上,宽大的衣袍下,衬得他的身子有些许的薄弱,明明看着是一副少年的身躯,但是底下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有半点不尊重。

    “阁主,这次的机会我们必须抓住了啊~!”一个人紧抿着唇拱手跟那上座的男子说着话,语气急切,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此次机会百利而无一害,阁主究竟在犹豫什么。

    底下人有人听到这句话也胆大附和,“是啊阁主,若是这次机会不把握住了,以后我们便会寸步难行,想要完成那件事,更是望尘莫及了~!!”

    那坐在上面的男子紧锁着眉头,依旧不说什么话,利弊他不是不知道,可是……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可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天下的大局上最重要的那颗棋是她呢?!

    若是别人,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便决定按计划行事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底下附和的人声越来越多,男子不由的心下烦躁,本来就复杂的脑海此刻更是犹如乱麻一样绕的脑子几乎要运转不了。

    极度烦躁之下,男子猛然站起重重一挥袖袍转身离去了,留了满殿堂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再去往京都的路上,一个华丽的车架上,琉璃灯照的车内有如白昼,一派奢华的软榻和毯子,还有宽敞的车内放置的小桌矮凳,甚至靠窗还摆放着百~万\小!说品茶的一方桌子。

    北辰逸以手支着头,闭上了眸子浅浅的睡着,思线却是呆呆的坐在另一边的软榻上丝毫睡意也是没有的,此番已经是夜深,思线却清亮了眸子,双眼毫无焦距的看向一旁垂下的帘子,视线似乎透过那帘子看到了外面,或者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心底隐隐的不安让她无心睡眠,再加上跟北辰逸共处一车更是让她需要压制自己的情绪。

    她真怕她一个没忍住便不小心放蛊杀了他。

    可是她不能,在没有救了小皓以前,是不可以乱来的。

    明明伴随着车架离得那京都越来越近,明明离着见小皓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明明是那么渴望被并且期待着。

    可是,为什么心底会如此的不安呢?

    浓浓的墨色暗夜中,京都的方向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的吞噬着一切,似乎,这一去,能不能成功脱身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是,就算前方即将是一片昏不见光的地狱,她也是毫不犹豫的要去的,因为,小皓在等着她。

    若是连她都放弃了小皓,那么谁还能救的小皓呢?

    那个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已经成为了她最柔软的软肋,可是她不后悔。

    若是她够冷血,够强大,够聪明,那么她便会消灭这个软肋,没有软肋的人是强大的,是没有人能伤害的到的。

    可是,她不是别人,她只是思线,一个有着自己性子,有着矛盾意识的思线而已,有时候她就算犯下滔天的罪孽仍旧会笑的妖娆,但有时候她又会因为一点点的人情而茫然无助。

    一个矛盾的她,一个连她自己都不了解的思线。

    感受着马车的缓缓前进,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重,思线就这样在不安和复杂的心绪下一日又一日的煎熬着,而就在一个骄阳耀眼的晴日天气里,那皇宫高大坚固的朱红大门就在眼前,朱红的大门上悬挂的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紫城’两个字。

    而在那威武的朱红大门两侧则是两个粗大的盘龙柱子,柱子上的威严的盘龙眼眸半开半合,似乎在斜睨这一切,栩栩如生的模样像是要即将腾飞与天际。

    看着那幽幽不见尽头的皇宫,一个宫门后是另一个宫门,门门相环,似乎是永无止尽。

    突然的,思线就不再是那么的慌了,心下顿时安宁一片,耀眼的烈阳当头,阳光刺眼的直射而下,照在她的身旁却犹如破裂一般散落成淡淡金光漂浮在空气中,像是被她心底的陈然冷静所感染一般,连带的她周遭的空气都不是那么的燥热了。

    不管周围有多少的捕食者对她虎视眈眈,不管有有么深沉的阴谋诡计等着她跳入,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踏上这条路。

    此番,已经没有了亲情的羁绊,而她最柔软的软肋就在那最危险的地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眸光沉稳而坚定,极度的不安和恐惧之后,便是破釜沉舟的果决。

    “怎么?爱妃,莫不是在想着如何逃离?”北辰逸带着轻笑的温和声音从身后传来。

    思线也笑了,笑的那么坚定和轻松,“是啊,只要是在你的身边,我会用尽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来挣扎着逃离你的身边~!”

    若是可以,我会选择让你生不如死~!这是思线内心的决然。

    除了自由……

    北辰逸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的一震,震到了麻木,嘴角的笑意都似乎有些僵硬。

    用尽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来逃离你的身边……

    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来逃离你的身边……

    每一分每一秒来逃离你的身边……

    逃离你的身边……

    身边……

    这句话犹如山谷的回音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耳边,声音越来越大,那杂乱的声音甚至震的他头生疼。

    虽然思线是背对着他笑的,可是他依旧可以想象到那笑容会是多么的刺眼。

    “继续前进~!”北辰逸低沉的命令一下,一旁的婢女赶忙扶着思线坐回了车里,放下了车门的帘子,伴随着辘辘的车辙声碾压过整块平整的青石板路,严整的军队护着华丽的向着皇宫里面走去,路途漫漫,带着暴风雨来前的宁静和死寂一般的压抑。

    夏日的炎热使得不管哪里的空气都死气沉沉一般的压抑,空气里到处都是暴躁的情绪。

    思线坐在较之外面清凉很多的宫殿内,却没有半分清凉的感觉,进入皇宫了,她该要抓紧一切时间去寻找小皓了。

    可是,这又要从哪里找起呢?

    门口的侍卫根本就不算问题,可是若是思线感应的不错,房间周围还是有很多的暗卫吧?

    隐在各处,无处不在。

    思线四下走动间,略略打量了这座宫殿,相比一年前在香月公主府上住的那间要大了很多,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先不说屋内占地就很宽广了,光是那些随意在架子上和桌子上摆放的装饰品就比公主府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好多了。

    白芷锦绣的百花争艳的屏风安静而大气的坐落在床榻的不远处,床榻两侧垂着厚重而华丽的床幔,下面绣着淡淡的祥云样式,华贵而不失雅致。

    步伐渐渐缓慢了下来,思线的心也慢慢淡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在一切都没有头绪和方向的时候,安静下来才是比较好的,她记得前世的那个男人说过,陷入困难时,一杯难喝的咖啡或者一块烤焦的面包都会给你更多的灵感。

    慢慢揣摩着,观赏者,视线被角落里的铜盆所吸引。

    环视屋子,似乎宫殿内的四个角落都放上了这样的铜盆,走得近了,才发现里面放着一大块的冰,此刻冰块已经只有不到半个脸盆的大小了。

    不见了的半块冰已经消融成了冰水被呈在铜盆里,看来应该就是角落里的冰块为室内降温不少。

    夏天?冰块?0。0

    思线惊疑,这可是古代啊,没有电器,没有冰箱的,哪里来的冰块?

    正在这疑惑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思线转身,便看到一个宫婢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了身侧,躬身缓步走了进来,“奴婢拜见小姐。”

    她心想,呵,这个人倒还不错,知道该怎么正确称呼。

    可是她却不知道是她的恶名早已经被传了出去,这个院子所有的宫婢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新主人的‘怪癖’。

    思线随意的‘嗯’了一声,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那个进来的宫婢,只见她双手捧着那新端进来的铜盆,里面是一块特别大的冰块,将那铜盆挤得满满的。

    那宫婢端了铜盆跟你角落原来放着的铜盆交换了一下,对着思线又是一个十足的礼仪,“奴婢告退。”说完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思线的声音响起。

    吓得那宫婢浑身一个剧烈的颤抖,幸好手还在死死抓着铜盆,没有掉落在地造成更大的失误。

    她实在不明白她哪里惹到了这位难缠的主子。

    只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放开那铜盆,两手掌贴在地上,以额抵着手背,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一个意味着极度的卑微和臣服的姿势,但是她原本就是一个卑微的宫婢,尊严什么的早已经与她无关。

    思线看着她这么夸张的姿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冰块,哪里来的?”

    宫婢也不知道思线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此刻更不敢乱揣摩思线的心思,只能老实回答,“是从极远极寒冷的地方运送而来,储藏在一个阴冷的地下库房里。”

    “哦?也就是说现在正有一个地方储存着大量的冰块?”思线挑眉,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是,储量并不是很多,因为这炎夏日运送冰块极为不易,等送来皇宫也就消融了很多……”

    思线只是听到了那句肯定的‘是’之后,便再也没有心情听那宫婢接下来的话了,若是有地方储存着大量的冰块,而这些冰块又是要运到各个宫殿里去降温的话,那么……

    思线嘴角勾勒出一份自信的笑意,这几日一直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渐渐处于被动的状态了,此番一个发现顿时让她自信了不少。

    她还有任何人都不了解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蛊虫,不是么?

    没有人了解到这一点正是她最大的王牌。

    又或者是,可以自保的王牌。

    “退下吧。”思线阻止了那宫婢继续事无巨细的说下去,想了又想,又突然道,“以后你每天便来我这里伺候吧。”

    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宫婢不留下岂不是很可惜?

    “是。”

    思线顿时挑眉,似笑非笑,“怎么?我想要便要,都不用跟谁报备?我只是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小姐啊。”

    那宫婢的脑袋垂的更低了,“回禀小姐,不日后,小姐将于皇上完婚,封为皇后,诏书已经颁发,皇上说,此前您的任何命令都已经可以作为皇后的命令,除了……”

    看那宫婢不敢再说下去,思线冷笑,“除了自由,是不?”

    那宫婢颤抖着身体不敢说话。

    思线嘴角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名宫婢,眼底没有一丝的感情,此番她如此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犹如在看死人一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北辰逸此番将她囚禁在这皇宫之中,怎么可能给她逃离的机会?

    那么,他派到自己身边的宫婢还是那些侍卫以及屋顶上的那些暗卫,无一不是他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