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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为妃第35部分阅读

面去,支撑着身子,坐到了一边,摇头小声道,“你为佳人倾心,何故恼怒,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守着我这个病秧子。”说出口的话,让他一愣,怎么的平白像个深闺怨妇了。

    那公子自称姓冯,家住满城水阁村,是在汉沽城和三皇子相遇。几人都是读过书的,见她朗朗气质,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三言两语的,便都熟识了。

    他们提出了再看看那画的事儿,那俊逸公子并不推脱,就展开让几人看,琴江又见那画,眼直直的望着,再不想离开半分。

    龙殷见他们这般,唇角抿着笑意,却又瞟见了一旁坐着的旬璋,眉头皱了皱,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交给了身边的白芷。

    赏画是一个时间很长的过程,那些书生根本不管这是幅地形图,他们已经被这画技所折服。聚精会神的看着,旁的事儿一点也不顾了,琴江是不是的看旬璋一眼,注意力,也都在那画上了。

    未免几人太入神,龙殷不时的跟他们说些什么,她画这画是动了些手脚,无非是为了引这几个书生上门,如若消息无误,他们应该是三年前离开洛州的那些饱学之士,慕君浩想要坐稳皇位,光要那些老臣的支持是不够的,朝廷需要新鲜的血液。

    而对他们的知遇之恩,是会让他们全心相助的,这也是龙殷的本意,她已经为慕君浩想到了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

    约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旬璋见他们看的高兴,也不打扰,想要出去走走,怕自己的咳嗽声扰了琴江的兴致,他可是爱画痴狂的人。

    正要起身,被那婢女拽住了胳膊,硬生生的逼进去了一碗汤药,呛的旬璋咳嗽了好几声,他苦着眉头,“佳佳若美人,为何如此粗鲁!”他一向是不爱吃药的,这药也任的太苦了。

    白芷无奈的耸耸肩,“公子和我家小,公子一样不爱吃药,我若是不使些非常手段,你怎么会乖乖就范。”龙殷对药也是极其的反感,每次白芷都要下很大的力气。

    旬璋想要回句什么,却感到胸口的不适在渐渐的缓解,眼神发愣,站在那处不再动了!琴江着急的朝他跑去,一把摔落了桌上的药碗,“你给他吃了什么!”他就知道这人贸然叫他们來,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那几个书生也都愣了,怎么好好的会变成这样,他们都知道旬璋的身子不好,为他有才学却无身力而忧心,也知道他是琴江的命!若是他有个好歹,琴江一定会发疯的,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來,这可是三皇子的人,琴江可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面对琴江的质问,龙殷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祖传的方子,止咳是最有效的。”

    琴江皱眉,轻声唤着旬璋的名字,“旬璋,旬璋!你怎么样!你说话啊。”他的手抓着旬璋的手臂,轻轻的摇晃着。

    旬璋唇角忽的展起一丝笑意,拍了拍琴江的手,“我无碍,是胸口太顺畅,震惊的无法自言,多年未曾这般舒畅过了!”

    琴江这才松了气,抿着唇,对龙殷说道,“刚才,是我激进了。”

    龙殷摇头,“无碍,旬公子的身子我可以帮他看看,若是不介怀,里面请。”

    琴江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看了看旬璋,点头应了,对那几人道,“西北部的山鹰可见画技高绝。”说完,就扶着旬璋跟着龙殷进了屋。

    一听他的话,胡楚德几人连忙看过去,大呼妙哉,“妙妙妙!就冲这山鹰,可见大家之笔啊!”

    甲戊年状元琴江,榜眼旬璋,凉城人士,刚刚高中,就离开了洛州,不明去向,一同而行的还有好几个有学之人。

    龙殷的手轻轻放在旬璋的脉搏上,眼眸沉了沉,“张嘴。”

    旬璋微微一笑,张开了嘴,听的耳边人又道,“咳。”

    旬璋微微一愣,还是轻声咳嗽了两声,龙殷又言,“用力。”

    琴江扶着旬璋的背,抿着唇瓣,沒有说话,他现在也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个公子能治好旬璋的病。

    旬璋大大的咳嗽了两声,把刚才的药汁都咳出來了,琴江慌了,“这是为何如此!那药难道未有效!”

    龙殷帮旬璋擦了擦嘴边的药汁,眼里深沉的光芒一闪而逝,“近十年的苦咳,肺部早已榆堵,药不入病处,自然就无法疗治。”

    “那公子可有办法根治?我这兄弟的病,不能再等了!”琴江的那些小动作他都看的清楚,他的病根本躲不过他的双眼。

    龙殷点头,“我可一试,白芷,带旬公子到床上躺下,拿我针出來。”

    白芷点头应了,带了旬璋就走,旬璋何其聪慧的人,这冯公子是有备而來啊,无奈摇头,无声而去。他知道那药有好处,却也不愿让琴江为他付出太多。脚步有微微的迟疑,还是举步而出,刚躺下,对白芷问道,“听姑娘的声音,不像是满城人。”

    白芷笑到,“公子好耳力,”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金针,对旬璋笑了笑,“公子莫要多想了,我们小姐,不是坏人。”她是怕这书生心里有顾虑,伤了自己的身子。

    看着女子走远的倩影,嘴里呢喃着,“果真是佳人,”他原本不敢肯定,因为她举手投足间气度真的不似女子,又眼眸一闪,“冯虚,冯虚,虚者,殷也。”唇角闪起笑意,心中念着,父啊,看來天不亡我旬家。竟然让我遇上了龙家女。

    龙女医术高明,可起死回生,百年前,他们凉城先人,曾经就受过龙家人的帮扶。就是不知她会对琴江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料味道,他头有些沉,昏昏然睡去了。

    龙殷给他施针不过一刻钟,琴江就冲了进來,看到被扎的如同木偶的旬璋,无奈问道,“还要扎几次才好?”

    龙殷笑了笑,“只一次。”她收起了针,“三日后,我安排人送你们入洛州,到陈府找陈大人即可,在洛州的一切都会有人为你们安排,只是有一点,我不希望你们的离开有太多人知道,现在凉城正在危机关头,还请琴公子多担待。”这算是让他们几人不告而别了,也许龙殷这样有些过分,逼着他们离开这里,到那朝堂去混迹,虽然这是他们的抱负,龙殷甚至算得上是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龙殷这样做,她觉得心里有愧。

    琴江点头,对着龙殷拜了一拜,“公子的恩情,此生难忘!”

    第九十三章 君不见心但可唔

    四处都是火,汹涌的火海,长着嘴的火龙一直追着龙殷,她想要逃离,双腿却好似扎根在地上,诺不动一下,走不出一个步子,她眼眸闪过了一丝疑惑,为何又会燃起大火,龙家已然覆灭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你忘了吗,是你回來了,要重建龙家,那你就要准备接受一切!当年的火会一直烧着龙家,一直,一直!”

    龙殷摇着头,向后躲闪着,“不,不会的!不会的!”睁开双眸,她完好无缺的躺在床上,窗外的风幽幽的吹來,吹醒了她的思绪。

    眸子沉了沉,叹了口气,换了衣衫,走到了府外。

    如今的凉城已经和一月前大有不同,处处都是新生的气息,虽然已临近年末,百姓都是一片新生的喜意。

    “小姐,三皇子说晚上不回來吃了,让咱们不必等他。早晨娄公子派人來送信,说是龙家堡也盖的差不多了,戏说今年过年就能在新家里过了。”想着这个消息,白芷都要笑出声來了。

    女子浅淡的眸子依旧深沉一片,“好。”说着,就慢慢往外走着,看着她失神的样子,白芷蹙眉,忙不跌的去找常山了,小姐这个样子,可别出什么事儿。

    “娘娘,皇上派人送东西來了。”翠柳恭敬的说道。门外的小宫女太监们端着各处上贡來的珍奇珠宝,一个个的苦不堪言,这是每隔几天冷宫门口就要上演的戏码。

    女子的脸上未着粉黛,带着一丝无奈的疑惑,眼眸未曾从手中的画本上挪开半分,“送回去。”

    翠柳抿着唇,“娘娘,这”已经好几次了,总是把皇上和他送的东西送回去,她这个小宫女都看不过眼了,就怕哪天惹怒了皇上,自家主子的地位就真的危险了,现在皇后虽然住在冷宫,可是身上的荣宠,比当初在寿康宫还要大,这一天天的把皇帝往外面推,哪个娘娘敢这么做。

    她的话在触及到张宛的目光的时候,全都咽了回去,“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女子的眸子又落回了画本上,瞧着下面的一行小字,“自语出,旬璋。”呢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好生的熟悉,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晃了晃,不再琢磨了。

    站起身,搓了搓手,红唇微微呼出了一口气,“翠柳,本宫饿了。”

    张泰在屋子里來回的走着,时而抬头望望徐昭,时而低头叹气。徐昭见他这样心里也堵得慌,“太师大人,您就不要再走了,就请坐下來,我们一起想个办法才是真的。”

    张泰叹气,“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好想!”他无奈的摇着头,本來想着有张宛在宫里,万事都有照应,可是现在,她被罚入冷宫,皇上虽然每日派人去看着,可是她的话皇上定然是不会再轻信了。

    “如今大皇子已经被解了禁闭,皇上还下旨让他出访回疆,这不就是重用他前兆吗?”徐昭站起身,缓颜说道。这话他是对张泰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可是这回疆不是一般人能去得的啊,前朝曾经有一次派使臣出游,那时你我尚为低官,有去无回的重臣何止一二十个!”

    徐昭脸上也是面露苦色,这道理谁都明白,然而现下也沒有什么别的法子了,难道皇上下了旨,还能不去不成!“或许大皇子去了,会有所不同呢!我们还是在陪行的人身上做准备吧。”

    张泰点头,“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商量作罢,也就离开了大皇子府。慕天佑听着随从的报,心中怅然一片,“爷,下次要是张大人他们來了,还是不见吗?”

    慕天佑点了点头,“不见,你下去吧。”

    那仆人沒有办法,只得退了下去,慕天佑看着窗外的冬日之境,无奈的摇头,“父皇,你若是真要儿子去死,儿子就是死了又有何妨,可是你这其中的深意,儿子看不明白,你是要儿子活,还是要儿子死啊!”

    龙殷看着河上的工匠和和下面潺潺的流水,脑子里面一片恍惚,清秀的身影在这个沉寂的村子里备显寂寞,她不是有意要打破这里的沉寂,她是來治水,來恢复这里的繁荣,可是从另一个方面來说,她也为这里带來了灾难。

    如果日后慕君浩真的从这里起兵,那一切的宁静都会被打破,这里也许不会因为自然的力量尸横遍野,却也会因为战争的原因,血流遍地,那不会是龙殷想要看到的结果。

    然而这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早晚会落得那般的境地吧,到那时,这里的百姓会不会幡然悔悟,会不会用各种言语來唾骂她,她不怕那样的呼喊,怕的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这一关。

    她看着那平静的河水,想象着它化作洪水猛兽的样子,也许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

    “殷儿。”耳边的声音愈來愈近,她躲闪不及,只得愣愣的抬头,触及到男人担忧的目光,她又是一阵疑惑。

    自己这般真的对吗,他早晚是九五之尊,自己又凭什么留在他身边,待他荣登大宝,自己也会和以往龙家的先祖一般,被皇室所抛弃吧。

    看着她眼里的波动,慕君浩蹙眉,“可是身子不舒服了?”他抬手想去摸摸龙殷额头,女子恍然躲开,“我沒事。”

    慕君浩点头,“好,那我们回去吧。”他不想再去追问什么,如果龙殷想说,她一定会说,如果她不想说,那谁都沒办法让她张开嘴。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來往的百姓都和他们亲切的打招呼,在他们眼里,慕君浩就是整个凉城的救星,沒有人会对自己的恩人抱有坏心,这里的民风是如此的淳朴,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龙殷就更加的自责了,可是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洪流在向前滚动着,她无法阻止,只能顺流而下。

    “爷,这是今儿从宫里送來的消息。”习刚看的两人回來,就送上了信。

    “父皇要派老大出使回疆。”慕君浩匆匆扫了一眼,就对龙殷说道。

    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嘴里呢喃的说着什么,谁都沒有听清,在回疆的那几天,她几乎饱受了世上所有的苦难,心里的煎熬,比现在还要胜过百万分。

    “何时动身?”不必问为何要去回疆,想來应该是姚贵妃在背后用的手段,慕君浩虽然对皇位有心,对慕天佑还是不忍下杀机的,她就更是如此了。

    不管从哪一方面來说,姚琴儿算是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至于淳亲王和韵嫔的死因,龙殷想要把这件事情永远的埋藏在心底,如果慕君浩知道了,后果会是怎么样的,龙殷不敢去想。

    他的性子和他现在表面看上去的并不相同,龙殷无奈的叹气,也许就算他当了皇帝,也改不掉那冲动的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沒说,只说是尽快,我原以为父皇不会再理会老大了,沒想到,父皇还是想起了他。习刚,给老二送个口信,就说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也快结束了,不出半月,我们就回洛州。”

    龙殷低头想了想,接着说道,“皇上是给皇后面子吧。”

    “可是那个女人已经进了冷宫,难道就算是现在父皇还是放不下她?”慕君浩就不明白了,后宫佳丽三千,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张宛。

    后宫中比她美丽的,聪慧的女子并不在少数,张家的势力也不比其他四大家族,怎么就独独宠爱那一个张宛。

    龙殷看破了他的想法,却沒有出言揭穿,她现在的话根本说不动慕君浩,也许只有他当了皇帝才能明白吧。

    “慕天佑离开洛州,你就回去,这边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心中盘算着,这里的事儿该脱手给谁。

    慕君浩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对,“我回洛州?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女子只是浅浅的垂眸,眼底的无奈沒有被慕君浩看穿,“我不走,龙家堡就在这里,我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慕君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伤口越來越大,“我竟然从來都不在你的考虑之内吗?若不是爱,你为何还要帮我这么多?”

    龙殷听着他的话,慢慢的止住了步子,“自然是为了我龙家的基业。”

    为了龙家,她才一步步的帮自己到今天?“假若我不是三皇子,是不是我们就不会相识!”他的神识几乎不在他的身体里了,他喘着粗气,眉头微微的皱着,这是他最后忍耐的底线了。

    “你心中已有了答案,何必问我。”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是在细说别人的事。

    倩影自眼中消失,男子一个挥手,摔落了桌上的茶碗,气恼的再说不出一个字來,“习刚,备马,我们即刻就走。”

    习刚垮了脸,“爷,咱爷,您去哪啊?等等我啊!”慕君浩大步出了府衙,不辩踪影。

    白芷蹙着眉头,听了听外面的声响,“小姐,您这又是何必?”

    第九十四章 风舞洛州尘不扬

    龙殷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纸,旁的声音好似什么都听不到。

    白芷急了,“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三皇子他”话沒说完,白芷就生生的咽了下去,她分明看到龙殷的脸上滑落了一滴泪。

    她告诉自己龙家灭门的事情都沒有落过一滴泪,她软了声音,站到了龙殷身边,“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有什么事儿你非要这样自己扛着。”

    白芷的话飘入耳畔,龙殷的眼眸闪了闪,苦涩的笑了笑,“白芷,你不懂,很多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躲在水阁村,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在等着他找到我,等着自己一次次的冲破自己曾经的信念。”

    白芷沒有出声,干了干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口,现在的龙殷让她觉得心疼。

    “小姐,你不要这么说。”那时候的龙殷才是真正的龙殷,她清秀,高傲,和现在并无两样。

    龙殷看着窗外的萧瑟,“你说,我为什么留下,又为什么要走,他有他的事要做,我能做的,只是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