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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为妃第22部分阅读


    只听身后的男人一声怅然,她背对着建光帝,慢悠悠的往外走着,也看不出表情。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怎么样决定还是要看建光帝的想法。

    “李德福,传朕的旨意,张家二女张茹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择日”后面的张宛就听不到了,她不能多留,唯恐建光帝生了别的念头。

    吩咐道,“翠柳,你在这儿候着,听了信儿再回去。”

    翠柳点头,立在了承乾殿门口,张宛瞧着天儿还早,慢悠悠的往御花园去了,总不能让张茹毁了她的好心情。

    第一轮明日从大漠尽头升起的时候,前夜的黑暗被慢慢的驱逐,直到隐藏黑暗的全部色彩,沉睡在光明的照耀下。沉默了一夜的沙漠才渐渐有了声响。

    “龙小姐,这么早就”普达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和龙殷打招呼,却看到她脚下放着的鸟笼,一个挺身,就从地上跳了起來,惊得眼眸都要合不住了,“这这居然抓住了?”他高兴的脸话头都说不明白了。

    慕君浩这才听到声音睁开了眼,许是太累了的原因,昨晚竟然在这荒漠中睡得那般沉,连日头升了这么高都沒反应,照在他脸上的阳光,晃得他直眨眼,却听那边普达哈哈大笑着,起了身去看。

    只见龙殷还是那般装束,只是脸上多了丝平静,脚边放着一个破烂的鸟笼,半个还浸在黄沙中,不明形状,里面束着一只长着红色翅膀的彩色鸟,倒是从沒见过,稀奇的很,瞧着普达那高兴的神情,慕君浩心里琢磨,该是那所谓的彩鸟不错。

    “龙小姐,你可真是太有运气了,连彩鸟都抓的到!”普达知道自己这半吊子笼子,是抓不到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天都沒动静,昨晚,这笼子才到龙殷手里半个晚上,鸟就进了笼,可真是天意啊!

    难道这鸟儿也分公母不成!他心里高兴着,这下可好了,进了城,就万事有救了。

    龙殷瞧着普达那样子,知道这鸟儿错不了,不知道娄木然是怎么抓到的,也不知道为何昨晚那么大的响动,慕君浩也都沒有醒过來。只是那些事情,都随着昨晚的狂风,散的一干二净。

    唯有男子那银质的面具,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他的话,还如同响在耳边,“那个男人能做的,我也可以,留下來。”

    他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随和了,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龙殷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做抉择,如果可以,她宁愿一拖再拖,世事难有万全计,何苦费了心思,委屈自己。

    索性,躲个清净一了百了。

    古城近在眼前,她平了心神,慢慢的走着。前面则是普达和慕君浩,两人一鸟,倒是被城上的士兵看了个通透。稀奇的不是他们,而是那只鸟,隐隐的听到有人呼喊着,“他居然抓到了!”

    怎么这般惊奇,这鸟儿虽说是好看了些,却不至于如此喧嚷吧。龙殷不懂的是,这鸟儿的來历和意义在北匈奴非同寻常。她倒是不担心普达今后的事儿了,她担心的是,这么跟着他进城,要是引起了别的注意,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这一晚在大漠宿天儿眠,可不能白耗。扯了扯慕君浩的衣袖,两人渐渐慢了步子,看着普达一人走了进去,这个热闹,还是不凑的好。

    龙殷两人从一边的小门走了进去,人们都在看普达,倒是沒人注意他们俩,穿的也是匈奴的服装,走进人群中,瞬间被淹沒。

    龙殷仔细的瞧着两边的人群,眼眸微微眯着,看來慕天佑已经到了,不然达崇王不会在街上开着么多九州酒楼,随手走进一家,该是好好歇歇的时候了。

    第三十六章 愁眉锁万般无奈

    慕君浩看着女子的睡颜,心中百转千回,那鸟儿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昨晚与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好像龙殷比以往还要平静的多。

    心中叹气,女子浅淡的眸子下面究竟都藏了些什么,哪怕几经生死,她还是不愿和自己交心,慕君浩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什么事情,都要这个女人挡在自己前面!

    昨日他已经找人给萧盛送了信,等他來了,先好生问问慕天佑的情况。他伸手想要抓住女子的手腕,正欲出手,门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客官,有人找您。”

    慕君浩应了一声,帮龙殷掖了被子,就往外走去。

    屋里又陷入了平静,龙殷的眼眸紧闭着,忽而紧皱着眉头,忽而抓着床单,这个梦魇已经折磨了她十年,沒想到,今天又相见了。

    只是这一次,那个男人的脸比任何一次都清晰,龙殷深陷在梦中,一个人孤立无援的走在城池里,一座废城,沒有一丝人烟,连鸟兽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只在路的尽头,有一条小路,上面的高椅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龙殷每每走到离他十尺的地方,就会被天上的惊雷吓醒,可是这一次,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容貌,看到了他的身量,忽而犹如惊天雷,她汗流浃背,坐了起來。

    眼眸睁大,露着不可置信的怀疑!怎么会是他!娄木然,你竟已出现在我的梦中数十年,你到底是谁。

    从四岁起,龙殷就知道,人是天的子民,天上沒有仙,却还是有操控万物的手。星辰,风云,一切都是有规律的。

    而人,只能在轮回的命运中苦苦挣扎,这种命运,无可避免。

    她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的占卜着,她连茶水都不敢用,竟然卜起了八卦,这是龙纪最钟爱的方式,是龙家占卜上乘的正统,龙殷一向活的随意,更喜欢水多一些,认为那种赋予生命活力的物,才是万物的源泉。

    只是,她似乎忘了去想,天地,才是一切的上主。

    娄木然,这个名字被她在心里嘀咕了千万遍,她的手却一次次的止不住颤抖,不怕结果有多坏,而是她连结果都占卜不到。

    沒有结果的卦,她从卦象上什么都看不出來,整个屋子因为她的心情,而变得灰暗,她忘记了什么,错算了什么!一切都好像朝着一个巨大的漩涡走去,连她也无法挣脱。

    她窸窸窣窣的收了八卦,呆坐在床边,直到慕君浩去而复返,他脸上也带着浓重的色彩。

    慕天佑竟然已经走在了回程的路上,一切都是他的手下办的,看來自己这个大皇兄不是一般的谨慎,他的一切谋算都落空了!竟然好不容易把他骗出九州,这可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只是错失良机,一切都晚了。他愁苦的眉头,看着龙殷的背影,却木然变得疑惑,小声的问着,“殷儿?”

    女子慢慢的回头,一贯的淡然,红唇微启,“恩?”

    慕君浩只是感觉她不太舒服,却也止不住自己心中的气闷,一口气,把慕天佑留萧盛留守北匈奴自己一人先行回九州的事情说了出來。

    龙殷眼眸眯了眯,看來北匈奴还真是乱的很。腾的一声站了起來,“告诉萧盛,准备几个亲兵,随你进宫面见达崇王,看看慕天佑在北匈奴是不是惹了什么人。”

    慕君浩点头,立马就往外跑着,只是他心里觉得刚才龙殷的表情不太对,却也顾不上多想,纵马往军营走去。

    如今虽然两方停战,可是九州的军队还沒有从北匈奴撤离,九州人还在北匈奴有一席之地。

    龙殷瞧着男子走远,慢慢挪步下楼,一身九州装扮,灵动如仙人,惹得一路的目光,女子的表情始终淡着,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娄木然,你到底是谁。

    如果他的眸子也能骗人,那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龙殷宁愿相信,他做一切的真心,宁愿相信,这一次,她错的彻头彻尾。

    她走到普达所说的那个酒楼,人倒是很多,只是多半是看热闹的,人群中,普达正被一群人围着,样貌一如平常,锦衣华服,哪里有沙漠中那般颓废的样子。从昨晚开始,他就成了整个城里的名人,人这一辈子,能抓到一次彩鸟,这几率已然是很小了。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龙殷慢慢挪步到他对面的位置,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就跟掌柜开了房,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未过一刻钟,普达就踉跄着步子,往楼上去了,一进门,哪里有刚才的半点醉意,只是身上的酒味儿却是实实在在的,龙殷瞧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这人的面向倒还过得去,她还未曾想,这么一个小酒馆,会聚着这么多的达官贵人。

    普达站定,冲着龙殷施了一礼,“多谢小姐。”

    龙殷沒有推脱大方的受了,却道,“九州有话,要礼尚往來,我这次來,是想让普先生帮我个忙。”

    普达有一刻的微怔,随即笑笑,“小姐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莫说是一个忙,就是小姐千个百个,在下都必将肝脑涂地。”

    “普先生都不问问我是要让先生做什么吗?”龙殷倒是被这人的话说逗了,他若是对每个人都这般开下海口,要是再有人让他去抓只彩鸟呢?

    普达垂眸一笑,“只要是小姐的吩咐,在下自认还是做得到的。”言下之意,龙殷必不是那般胡作非为的人吧。

    龙殷一笑,红唇微启,只是说出來的话,倒真是震住了普达,他颤巍巍的说道,样貌却似乎真的是吓到了,“小姐,你这话,是说笑的吧。”

    龙殷很淡然的摇摇头,样貌平和,一同以往,“我要先生找人带我入宫,我要见达崇王。”

    慕天佑匆忙离开,定然有事,她不想告诉慕君浩,一切就让她來吧。

    第三十七章 落与不必愁言断

    女子垂眸浅淡,静静的立在大殿上,感受着周围人打量的目光,若是旁的村下小姑,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她只是垂着手,素手香肩裹在简单的衣袖中,达崇王自问这一生,未曾见过如此素净的女子。

    心中不乏想到,莫不是九州女子都是这般,也不知道真儿在九州受不受宠爱。男儿多性情,若是慕文远待她不好,那就是拼了全族不顾,也要护得女儿周全。

    他打量着龙殷,抬抬手,“龙小姐,是为何事而來?”据他所知,那九州大皇子不知染了什么恶疾,已经先行军一步离开匈奴了,眼前这个女子自称是他的近侍,还突然出现在后宫之中,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疑惑,就算是抹了九州的面子,他也要问清楚。

    龙殷淡然开口,“陛下,我为两国邦交而來,也为了匈奴的命数而來。”

    一言既出,惹得满座惊华,这九州小女子,竟然如此口出狂言,完全不顾匈奴王的存在,虽然如今南北战事缓和了不少,可是达崇王的权威无人能撼动。

    她这般挑衅,是九州大皇子所为,还是另有所图。

    达崇王哈哈一笑,如慕文远所言,此人是马上统领,不在乎那些细枝末节,龙殷的话虽然掩盖了真相,却也一针见血。

    龙殷坦然站在他面前,素面玉冠,她知道能见到达崇王实属不易,原本,她连姓名也是不愿透露的,可是想想,也便作罢,冯虚这个名字,她不愿再用了,若是北云泽知道她穿梭在两国之间,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被人欺骗。虽然龙殷并不是存心为之,但若是要他掩了心里的怒气,唯一的方法就是要龙殷消失在这个世上。

    一个熟知自己父亲的死亡,知道他为了自己的私欲陷族人于不顾的人,不能留。他能放了龙殷一次,绝不会再放第二次。至此,龙殷也知道,冯虚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大漠之中,人世间,再无此人。

    达崇王打量着龙殷,哈哈一笑,“我匈奴国盘踞北方,虽沒有九州国富民强,却仍是一大国,你开口就直奔我匈奴命数,可是在挑衅本王?”

    “王知我并非此意。”对于达崇王的恐吓,她并不放在眼中,这男人无非是在试探她罢了。站在大殿上,静静的等着达崇王的决定,等着他说,愿意单独见她一面。

    只是那男人瞧了她两眼,摆摆手,“九州大皇子已然回城,我们南北匈奴已然停战,今后也再不会有战事,今次,让九州皇帝见笑了,家丑不可外扬,我那远亲侄子接替了他父皇的位置,不日就将到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小姐请回,我匈奴北国必将得盛万载。”

    他话音刚落,一边就有士兵,架着铁刃,要把龙殷赶下去。龙殷也沒有想到,他这个人并非那般软弱,看來,这南北战事还另有隐情。如果原本,她以为那女子嫁给他,而不是胄成王,是因为他给了那个女人她需要的爱情。现在看來,她错了,达崇王要比胄成王有野心,只是他的野心都被他深埋在内心深处,不曾被任何人发现。

    看來,两国之战,并非胄成王一人所愿,他这个北国之王,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事情好像愈來愈有趣。然而,龙殷一样乏味惯了,事情太复杂,她反而不愿理会。

    可是胄成王临终之托,她不能不办。

    心中平静下來,被两个士兵用铁刃架着,她也全然不动神色,缓声道,“早年家中也有匈奴人士,和陛下的乎絮美人有过交情,不知陛下可否让我到她墓前一祭。”

    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降低,谁都知道,在匈奴王面前最不能提起的一个人,就是他早年的爱妃,乎絮美人。达崇王爱她至深,她死的时候,耶律公主才那么小,为了纪念她,达崇王每年都会斋戒三天,她的宫殿,每日派人打扫,就是不曾让妃嫔住进去,当年所有伺候过乎絮美人的宫婢也都被遣送回祖籍,永生不得进入都城。

    这一切,都昭示着,乎絮美人是他心中一个永远的疤,这个外來的九州女子究竟是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只是不管是哪种,她都成功的挑起了达崇王的好奇。男人大手一挥,“把她带过來。”话音一落,就走进了内殿。

    众臣皆是垂眸拜首,心里嘀咕,这下,又有一位美人要香消玉殒了,所有人都认为,达崇王一定会因为这个女人挑衅了自己的权威,把她杀了,以儆效尤。

    只是,世事沒有绝对。

    九州张太师府,张泰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怎么会想到,圣上会把张茹嫁给一个那般孱弱的男人。柳家的嫡子,柳南城。世人皆知那男人是个用药罐子吊着的半死人,张茹要是嫁给他,沒过几年就要守寡!

    这可是他女儿的一辈子,他怎么忍心。他正琢磨着要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的姨娘已经昏了过去,张茹跪在一旁,也是苦了一张脸,双眸沾染的全是悲哀。

    李德福见他如此,劝道,“张大人还是先接了旨,杂家还好回宫去复命,皇上还等着呢。”他可不想为张泰得罪了皇后。他虽然是内政众臣,手却伸不到后宫之中。

    李德福做太监做了一辈子,以后再改行是不可能了,只有把张宛伺候好了,他才有出路,这事儿谁都看的出來,是张宛背弃了张家,存心要给她这个嫡亲的妹妹好看。

    只是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圣旨都已经下了,难道张家还有本事抗旨不成。

    他把圣旨放到张泰手里,转身就要走,却被张泰死死的拽住了,“李公公,您可一定要留下,这事儿,只有您能帮我了啊!”别看李德福只是个太监,可是张泰明白,他在建光帝心里的分量,甚至要高过他这个朝中一品大员。

    第三十八章 真做假来假做真

    不是说朝廷内部有多腐朽,只是自古都是官官相护,你若是不如此随众,只怕,明日的朝堂也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只是李德福是内官,就算张泰的势力再大,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再者这事儿是个烫手山芋,他才不会拿在手里呢。

    “张太师啊,这事儿,杂家也帮不上忙啊,您还是另找明眼人吧。”说着,就拜了拜身,离开了张府。就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往后啊,张府送來的东西一律单独放好,我要是沒吩咐,就别往外拿。”

    “是,公公。”听得小太监应了,李德福心中叹气,慢悠悠的往宫里走去。

    张泰在府里來回打转,心里直嘀咕,“怎么会,怎么会!”

    “父亲,您莫要再转了,我的头都晕了。”张茹倩影连连,出现在张泰面前。

    张泰看着自己的女儿,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