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女相不为妃 > 女相不为妃第23部分阅读

女相不为妃第23部分阅读

    圣旨的事情,心里的美梦彻底崩塌,这可是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夭折了呢!要是张茹能嫁到大皇子府,哪怕,哪怕就是个侧妃,日后慕天佑荣登大宝,那怎么不封个贵妃!

    可现在,一张圣旨下來,粉碎了张泰的所有美梦。张家一门两宠妃的愿望破灭了。他哭丧着脸,心中赌气,不知道是皇上的旨意,还是那个丫头沒有按自己说的做。

    可是张家好了,她也有好处,应该不是她做的。难道是欧阳那个老家伙察觉了什么,对自己背后下黑手!他越想越觉得气闷,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直到张茹的一丝轻笑落入耳畔,他才恍然抬头,“女儿啊,你如今就要嫁给那个病秧子了,你怎么还笑的出來。”他这几个女儿,属张茹最得他的宠爱,就算不是为了张家的未來,他也是要为她谋一个好夫婿的。

    张茹笑着说道,“如今木已成舟,父亲就不要太过忧心了。”女子的眸子深渊一般的望着桌上的杯盏,呢喃轻语道,“嫁进柳府,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泰诧异,这嫁进大皇子府,是女儿早就希望的事情,慕天佑抛去皇子的身份不说,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如今女儿却变心了呢,一心以为是女儿懂事,明白事理,“我的好女儿,你放心,为父一定会为你做主!我这就进宫!”他进宫自然是去找张宛,只有她才能让建光帝改变主意。

    张茹自然料到他要去找谁,劝说道,“父亲不必去了,此时,她定然不会在宫中。”

    “你这是何意?”张泰停住了步伐,看着自己的女儿。

    “父亲,您想,若是姐姐知道这事,难道会袖手旁观吗?”张泰既然已经跟张宛透露了他的想法,那么理所当然的,她就会为张茹考虑。只是在张茹心中,这事儿多半就是张宛坏的,她敢做,也做的出來,她做了这事,又怎么会在宫里等着自己呢!

    张宛不是傻子,她张茹也不是。她搀着张泰的胳膊,“父亲尽可放心,此事女儿自会有办法。”

    张泰见自己的女儿一口笃定,也沒有再说什么,只是琢磨着,万一女儿真的要嫁进柳府,自己的计划,可就要重新筹谋了。

    父女二人,各有各的心事,只是谁都沒有再说出口。

    若说世上还有哪个女子能真正让达崇王动心,那就是这个死去的乎絮美人了,不是她的容貌有多美,也不是她的家世有多显赫。而是贵在一个近水楼台。她是达崇王尚未登基时爱上的女子。

    达崇王喜欢的就是她那副不与世俗同寝的模样,喜欢的是她的清幽和纯洁,不是后宫里那些妖娆只顾着邀宠的女子,他也愿意相信乎絮是真的爱着他。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乎絮究竟爱着兄弟俩哪个,龙殷也无从知晓。在达崇王看來,是自己的兄弟死缠烂打,而在胄成王心里,是自己的兄弟横刀夺爱。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桩恩怨,何时了结还是个未知之数。龙殷从包裹里拿出从胄成王宫殿偷出來的女子画卷,放在乎絮美人的墓碑前。她从不屑于这种偷摸的伎俩,只是拿卷画,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站在乎絮美人的墓前,心里却在琢磨,看这坟墓所建,皆是处处精心,看來这位乎絮美人在达崇王心里的地位果真非同凡响,她看着那墓碑上狂放的字迹,‘吾妻之墓’,心中怅然,被一个帝王当做是真心以待的妻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对死去的胄成王有承诺,必须要去完成,只是如何能说服达崇王,让他同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同葬,这还真是一个难題。

    死了的人,怎么会有知觉。更何來灵魂一说,龙殷是不信那些的,只是看來如今的情势却由不得她不信,至少她也要把达崇王的心说信了。

    听着身后沉重微缓的脚步声,女子朗声开口,“乎絮美人,今日我來看你,见你在王的心中如此重要,我心也就放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他,你的心意。”

    达崇王蹙眉,疾步向前,忙着说道,“你说什么,乎絮的什么心意?”对于这个女人,他可以抛弃整个江山不要,虽然她离自己远去,但是只要是她的愿望,一定都会为她实现,一时间,达崇王放弃了自己王的身份,他仿佛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龙殷淡淡的说道,“我就算是说了,王上也不会应允,此事,还是我自己另想办法吧。”

    达崇王神情一愣,“只要是乎絮的愿望,我自然会帮她实现,你说!”

    他男人的气魄展露无遗,龙殷只是摇头苦笑,“我自四岁起,就问命卜算,乎絮美人是天令的神女,却不幸命中劫难,才会红颜早逝。”

    这话有真有假,她是真的会卜算,却沒卜过乎絮的命数,一个死去的人,你再去算她,又有什么意义呢,龙殷宁愿相信活人的力量,也不愿偏信一个死去的灵魂。她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哄骗达崇王罢了。

    第三十九章 过水烟云人仍念

    龙殷的话很显然引起了达崇王的兴趣,匈奴不是很崇尚神灵的国家,但是每个民族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迷信主义。人都是这样,不是为了自己的所知而害怕,而是为了自己的无知而恐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龙殷就是摸准了达崇王的命脉,吃定了他不敢用自己心爱的女人开玩笑。

    他不敢不信。这就是人性的最初形态,对自己在乎的东西,理智完全占不了上风。

    龙殷的眸子淡然沉静,达崇王审视着她,半晌,伸手遣退了身后伺候的仆人,仔细的瞧了龙殷会儿,才开口说道,“龙殷?你要一五一十的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本王!”

    龙殷抿唇,淡笑,神情自如的说道,“那是自然,单是看在耶律真公主的面上,我也不会和王上信口开河。”她慢慢踱步,在乎絮的墓碑前停下,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墓碑上面,浅言道,“一个女人的一生都落在了这片大漠上,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匈奴一族的和平。”

    她回身,看着达崇王说道,“王上若真是爱她,就请给她一个安稳的国家。”

    她的话说到了达崇王的心里,他兴冲冲的往前走了两步,语气中还带着丝丝紧张,“你说的当真,她真的是这般想的?”虽然他深切的爱着这个女人,可是这么多年,他自问,自己不曾在她心中占据全部的地位,她爱他,他却不是她的全部。

    龙殷点头,看來她赌对了,心里不禁嘀咕,她倒是真想看看这个乎絮美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同时让两个帝王为她魂牵梦绕。

    慕君浩赶到北匈奴宫门口的时候,只看到普达一人,急的连忙跑了上去,身后还跟着乔装的萧盛。他到军营跟萧盛碰面之后,就急忙回到客栈,可是龙殷已经不见踪影。好在他记下了普达留下的地址,这才寻到了这里。

    普达早就坐不住了,他虽然能用些法子把龙殷送进宫去,却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他只是个街头的商人,和里面的那些大人物八竿子打不着,多事之秋,他也不想给自己惹太多麻烦,但是龙殷多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然他才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看到慕君浩过來,他松了口气,就算龙殷有了什么好歹,也总算有个人做个主。只是看到他身后的萧盛的时候,普达的心沉了沉。若说龙殷想要进宫,他还可以催眠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在看到萧盛,他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帮错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九州的皇室,要是做了对匈奴不利的事情,那他的一生不就完了吗,心中一动,面上的神情不禁有些紧张。

    萧盛眉头一蹙,手摸上了腰间的短刀,这毕竟是在匈奴的地盘,不能掉以轻心,这一次把慕君浩弄丢了,他已经着急了半月,要是让他在自己的眼前出什么岔子,他也不用回九州了,直接在这里了结了自己就行了。

    气氛一时有些严肃,只是慕君浩才不管这些,直接拉着普达的脖领,就问道,“她人呢?”其实从茶馆一出來,听到他们是往这里來了,他就能猜到。心里止不住的担心,要是达崇王不买账,可要如何是好!

    普达磕磕巴巴的说着,“她,她一个时辰前就进去了。”指着宫门口的方向,拍了拍慕君浩的手,“慕兄,你听我说啊!”

    慕君浩蹙眉,怒视着他,一个甩手,松开了他,现在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回身对萧盛说道,“找几个可信的人,进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她带回來。”他说的她,自然是龙殷。

    萧盛知道此事非同寻常,点头,看了普达两眼,就三下两下,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失去了踪迹。普达的心突的一下就揪了起來,这下可好了,要是两国起了战事,他是不是逃不了干系了。

    慕君浩看着宫门的方向,站起來,又坐下,三番两次,弄得普达都着急起來了,“慕兄啊,你听我说,你先坐,我在这儿一直守着,沒见到人出來,可也沒收到什么坏消息,你就别急了,也许,过一会人就出來了呢?”

    慕君浩抿唇,沉稳的吐了口气,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松,硬是被普达按在了椅子上。日头高高的照着,他的心却布满了乌云,只因为龙殷此刻在为他舍身犯险,可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九州的军队一部分继续留守在北匈奴境内以防有什么不测,而另一队人马则是护送着大皇子慕天佑返回九州。慕天佑自九州出发,再到返程,只在匈奴境内逗留了十日,就匆匆返回了九州,原因很秘密,沒有人知道为什么,如此仓促。

    他给匈奴官员的理由是,这件事本就是匈奴的家事,九州不好参与太深,留下萧盛留守,他就匆匆返回了九州。

    只是,他却带回了一个女人,一个让他迷得无法遁形的女人,这个女人却不是匈奴的子民,而是百越女子,流落在大漠之中,被慕天佑的随从捡了回去。

    慕天佑一见此女,就不知魂魄所向,迷得不知所踪。也就是为了她,才会匆匆返回九州。家中的妻儿,尚不知此时。

    此女并沒有多美,她的柔情是从骨子里带出來的,让男人的自尊心高度膨胀,慕天佑自问此生见过不少美女,可是像曲弯弯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大皇子,马上就要进九州了。”过了这条河,就是九州境内了。领头的士兵在马车外喊道。

    慕天佑正有美人在怀,又听到说快要进九州了,哈哈大笑道,“快马加鞭!”

    外面的小兵领命,连忙催促着行军,慕天佑搂着美人的香肩,垂头落下一吻,眯着眼,享受着。

    怀中的女子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身上只罩着一层轻纱,手在慕天佑的胸口画着圈,“您还沒有告诉我,到了九州,我要怎么办呢!”

    第四十章 揣揣小鹿动心扉

    一句话问到了慕天佑的心上,府上这么多年都沒有一个姬妾,不是他沒有在外面有过称心的,而是他顾忌着欧阳家的面子,欧阳静若为他生儿育女,也算是对他尽心,可是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他往日是不曾如此动心过,这一次,就是带她回去又能如何,不过好坏都是要和她知会一声的,若是她真的不愿,那便再寻其他法子。

    男人的沉默全都落在了女人眼中,曲弯弯低了低头,手仍是温柔的搭在他肩头,似乎是沉沉的睡去,再未做一言,只是眼底闪过的精光出卖了她的心思。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傍上了慕天佑,怎么能让自己的辛苦白费,不然她从百越出來的任务不就失败了吗?她绝对不能败。摇晃的马车并未让两人的距离拉近,反而更加的远了。

    这边慕天佑的离去还沒传消息到九州,龙殷已经在北匈奴宫中获得了达崇王的信任,不过是说了几个旧故事罢了,其实不是她的故事有多么的动听,而是达崇王已经爱那个女人爱到痴迷,任何和她有关系的事情,都能轻易的迷惑他。

    龙殷看着男人站在墓碑前失神的样子,心里动了动,却还是慢慢的关上了大殿的门,转身朝宫门外走去。

    她不禁心生疑问,难道这么多年都沒有人看穿达崇王的心思,用乎絮的死來对他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吗?是她把人心想的太坏,还是达崇王的戒备太深。她无力去想,现在就等达崇王自己想通了,该是找人和北云泽联系一下,这件事结束了,就可以回九州了吧,她是真的累了。

    慕君浩和普达两人躲在宫门外的小巷里,來往的守卫瞧了他们好几眼,若不是看到普达这个脸熟的,若不是慕君浩身上也穿着匈奴的衣服,只怕早就把他们抓了下了狱,哪里还有现在这般悠闲。

    慕君浩的心紧紧的揪着,生怕龙殷在宫里遭遇什么不测,也不停的催促着普达,普达只叹道,“慕兄你莫要催了,若是龙小姐真的有什么不测,那宫里早就有消息传來了,你别急。”

    他虽是这么安顿,心里还是突突的跳着,若是龙殷有什么不测,他还不被身边的男人给活吃了啊。

    龙殷顺着宫中的小路走着,刚推了宫门出來,沒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她怅然回头,这声音竟然熟悉的很,只是面容却不是她所熟悉的,微微点头,浅笑着,“公子喊我?”

    她的落落大方迎着温暖的日光,脸上的柔情煞是动人,一时间,耶律明看的呆了,不过却还是记得自己的目的,长剑一甩,整个人从马上飞跃而下,身子如同上了弦的飞箭,利刃在手,冲着龙殷就飞了过去。

    女子却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唇瓣上还带着未消的笑容,直直的看着男人的动作,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闪。那剑锋冲着她美丽的眼眸,飞奔而至,刺破了静谧的空气,停在了她的鼻尖之上。

    她的眼眸沒眨一下,唇瓣未动,还是那般沉静,微微一笑,倾城动人,“公子未免性急了些。”轻轻把那剑尖移开,浅笑着看着面前的來人。从眉间到下颚,他的长相和达崇王如出一辙,他不会对自己下黑手,不管他的來意为何,龙殷都沒打算躲闪。

    躲了反而会露出破绽,两人的动作引起了周围守卫士兵的注意,三三两两的围了上來,领头的高声喝道,“九皇子!”

    他的声音让龙殷微微蹙眉,是耶律真的弟弟,他拦住自己是要做什么?远远的慕君浩看到这一幕,就要往外冲,普达连忙拽住了他的衣袖,被慕君浩反手就要躲开,情急之下,普达只好用利器止住了他的动作,把他扯到一边,威吓道,“你们的身份不易被拆穿,你若是现在出去,就辜负了龙小姐的一番苦心!”龙殷应该知道他们就守在门口,可她沒有躲闪,也沒有喊叫,这个女人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无可厚非,她是普达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了。

    慕君浩则不是那么想,在他看來,他深爱的女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如果现在不冲出去,就枉为一个男人!

    普达死命的拽住他,却扯不住他的力道,只得在他耳边说道,“九州大皇子刚出了匈奴边境,你就出现在匈奴皇宫,就算达崇王不说什么,你们回到九州要如何解释?”他只是死命的一猜,却正好扎中了慕君浩的死|岤。

    男人蹙眉,他好歹在外流浪多年,手上多少有些拳脚功夫,一个翻身,把普达制服在墙边,手却划到了他手中的利刃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虽然还担心龙殷的安危,普达的话,却也让他提起了警惕之心。

    也许她们是太轻信这个匈奴男人了,如果他对她们做了什么不利的事,那可谁都不知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大不了就杀了这个人,带着龙殷逃出城就是了,龙殷和胄成王的约定,他可不想管。

    普达叹气,无奈的看着眼前如同豹子一般凶狠的男人,看來真的让他猜对了,这两个人和九州皇室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他是抽身不及了。

    听到这边的声响,耶律九皇子收回了自己定格在龙殷脸上的目光,这个女人从达崇王的宫殿一出來,他就盯上了她,被她的身姿和风度所吸引,才会一路追出來,却听门口的守卫说她的身份十分神秘,担心是南匈奴的探子,才会出手试探。

    沒想到,她居然美的如此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