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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47部分阅读

耗了身子。加上这几年,家里地事儿又多,仁途上又不大顺遂,老爷子就有些熬不住。太医却也没法子,只开了方子让静养。这还是孚若来了,不是外人。外人的话,老爷子早已经就不见客了!虽说他嘴里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对大哥也是不放心,只是抹不开来问。”

    可怜天下父母心,曹听了,唯有唏嘘。

    因天色不早,两人说了几句家常,曹便告辞回府了。

    次日,四月十七,小朝会。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兵部同吏部上了几个人事上的奏本,康熙皆准奏。

    调江南提督师懿德为甘肃提督,升江南苏松水师总兵官穆廷为江南提督,调河南南阳总兵官扬铸为古北口总兵官,镶白旗满洲副都统鄂齐礼以病乞休。

    吏部那边则是拟定了云南与贵州的乡试主考官与副考官,以礼部郎中杨存理为云南乡试正考官,讨赵泰临为副考官;大理寺少卿俞化鹏为贵州乡试正考官,编修林之浚为副考官。

    这些却是同曹不相干的,曹只是注意礼部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将之事借题发挥之意。

    却是连提也没人提了,因这下去,除了商户,少不得要牵扯到士林。谁没有两个门生故旧呢。保不齐牵出什么得罪不起地人物来。

    因此。康熙不再提及,下面也就跟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就是一次“和谐”么?曹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摇头。看来只有像《南山集》案那样的,下面的官员为了奉承皇帝,才会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连地缝里也要搜一搜。像这样寻常的,既得罪人。又没什么功劳,有几个官员会上心?

    民风如何,教化如何,都是扯淡罢了。

    想来,这次折腾,最高兴的就是那些胥吏了,定是捞了不少油水。

    圣驾已经定了四月二十出京,曹身为太仆寺主官。原应随扈地,但是初瑜再有一两个月就是产期,曹心里实是放心不下。因此,他便想着该如何请假,总不好说是为了照看媳妇生孩子吧。

    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康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地。要是落下欺君的嫌疑反而不美。曹心里拿不定主意,散朝后没有直接出园子,寻十六阿哥问主意。

    十六阿哥听他如此,不免又感触几句,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倒是跟小十七似的,眼里就剩下个媳妇儿!你那冷清衙门,一年到头下来,就数随扈这几个月能常在皇阿玛跟前露露脸儿,换了其他人,削减脑袋也得往前冲啊,你却是这般。”

    曹摊了摊手。道:“我也没法子。没长辈在府里看护,热河离京又不近。这不是跟着悬心么?”

    十六阿哥思量了一遭,道:“那也别现在就巴巴的请假,满朝文武,有谁因这里生孩子耽搁差事的?产期是什么时候,太医可曾说了?”

    “六月末,七月初差不离儿!”曹回道。

    十六阿哥在心里稍加盘算,道:“这两年皇阿玛身子不如过去硬朗,多是进了七月,消了暑气,才从热河巡幸。你也别惦记请假了,左右还有好几个月的功夫,你先随扈到热河,等到六月中下旬,估摸着日子差不离了,就同皇阿玛实话实说。大格格是皇阿玛地亲孙女,你这和硕额驸待她宝贝儿似地,皇阿玛只有高兴地。”

    曹点点头,想来也只有如此了。其实,他是见初瑜地肚子大,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太医的说辞又是一切如常,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待曹出了畅春园,正遇上淳郡王的车驾。

    福晋们已经搬到这边的园子来,七阿哥也是要往园子去的。前几日曹家二房搬到园子的事,七阿哥已经听管家说了。

    曹上前给岳父请了安,七阿哥也想着曹随扈之事,道:“既是你差事忙,也不要担心这边府里,我让福晋安排几个妥当的人照看就是。实在不行,让福晋过去照应几日。”

    因满洲习俗,是不允许出嫁女在娘家分娩地,所以七阿哥只说使人去照看,并没有说接回府里。

    曹先谢过岳父的费心,随后说了自己打算六月从热河回来的事儿。

    七阿哥听了,虽然觉得欣慰,但是也不愿意他因私废公,落下什么口舌把柄,道:“且看圣意,要是允了假,你就回来;要是差事忙,也不用勉强,左右我在京里。”

    这次随扈的皇子已经定下,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其他皇子阿哥留在京城这边执掌部务。

    曹点头应了,因不晓得兆佳氏与曹颂他们住得惯不惯,他便与七阿哥同行,到园子这边。

    先是去了七阿哥的园子给福晋们请了安,随后曹回到自己园子这头,见过兆佳氏与曹颂他们兄弟几个,看到兆佳氏精神头很足,曹颂他们几个也欢实的模样,曹才放下心来。

    只有五儿,趁着众人不注意,拉了曹地衣襟问道:“大哥,五儿想嫂子了,想妞妞了,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曹捏了捏她的小脸,问道:“五儿不喜欢这边的花园子?想要回城里了?”

    五儿想要点头,又想摇头,好一会儿才说:“喜欢这边的花园子,可也想嫂子与妞妞,她们怎么不来住呢?”

    曹道:“过些日子,她们就来的,五儿要是想她们,叫你二哥送你回城里!”

    五儿看了一眼四姐儿,扭着小手,说道:“五儿不想跟四姐姐分开——五儿怕孟姑姑!”

    四姐儿在旁,听到五儿说话,带着几分老成道:“五妹妹,姑姑教导地是正行,咱们做女儿家的,都要晓得这个呢。”

    五儿带着几分委屈道:“可是,孟姑姑的模样好怕人!”

    四姐儿道:“孟姑姑是在皇城里教规矩的,当然同咱们家的下人不一样。”

    兆佳氏坐在炕上,絮絮叨叨地问起府里的事来,又赞起这边的园子景致好。又说了王府福晋使人送来物什,还请她们娘几个过去溜达,满脸荣光地样子。

    曹笑着陪坐了一回儿,出了兆佳氏屋子,又仔细问了问几个兄弟地功课。

    因还要回衙门打照面,他没有多留,吩咐了兄弟们几句便要出园子。

    曹颂打发两个小的回去,自己亲自送哥哥出来,憨笑着问道:“哥呵,那鸟——”

    曹见他哪此,瞥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就放心吧,已经使人用你嫂子地名字送过去了——”内宅。

    静惠的丫环春儿拿了小米,到廊下喂鸟,就叫老太太屋子里那只猫躺在鸟笼子下。春儿实在好笑,自打曹府送来这两笼鸟,这猫就算是守在这里了。

    不过,走到近前,她却是唬了一跳,那猫身子硬硬的,已经是断气了

    第四百一十章 惊闻(中)

    西城,绒线胡同,董鄂府,内宅佛堂。

    觉罗氏盯着使沈嬷嬷从小厨房翻出的一盒干蘑菇,面上露出哀色。因她虔心向佛,一月中有大半时间在茹素,各种蘑菇自是素席中不可或缺的菜品。

    沈嬷嬷是觉罗氏心腹之人,看着地上已经硬了的死猫,也觉得不对起来。

    这盒蘑菇有半斤来重,觉罗氏从中间拿出两株蘑菇来。虽说颜色都发暗黄,但是一个蘑菇盖上有鳞片,下面的褶里污黄,另外一株是寻常吃的榛菇。

    就算是像觉罗氏这样自幼生在富贵家庭,鲜少亲自下厨之人,也能瞧出不对来。长鳞片那株不像是能吃的蘑菇,倒像是毒蘑菇。

    再细看那榛菇,也有几株不对的,根茎乌黑,竟是切过十字花刀。

    觉罗氏活了七十多岁,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老人家只觉得眼睛发黑,险些昏厥过去。

    静惠虽不晓得祖母为何安排人去小厨房取蘑菇,但是也察觉出不对来,心里说不出的惶恐。

    见祖母脸色不对,她忙上前扶住,带着担忧道:“祖母?”

    觉罗氏直了直身子,拍了拍静惠的手,神色渐渐凝重下来。她抬起头,问沈嬷嬷道:“小厨房那边儿,可使人看起来了?”

    沈嬷嬷道:“老太太放心,已经叫老奴的媳妇子带着人看管住了!”

    觉罗氏瞅了瞅眼前的蘑菇,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死猫,对春儿道:“去,到廊下,把那笼鹦鹉提过来?”

    春儿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应声出去取了来。

    觉罗氏先拿了长鳞片的那蘑菇掐了点,喂其中一只鹦鹉,又掐了截黑颈的榛菇喂另外一只。

    因这两只鹦鹉是卖鸟的自幼调理出来的,所以并不怕人。欢欢实实地探头就手吃了。

    静惠站在旁边,已经明白祖母之用意,脸色骇得青白。沈嬷嬷也手心尽是汗,实不敢相信。在府里竟会发生这等事。

    只有春儿,迷迷瞪瞪的,还不清楚缘故,只当是厨房那边地仆妇真不小心弄了有毒的蘑菇。她心里还琢磨着,这只猫老太太可是养了好几年的,饶是老太太再仁慈,想来厨房那几位这一顿板子怕是跑不了的。

    万一头晌那碗粥羹不是猫吃了。而是老太太自己用了地话,那可……直想到这般光景儿,春儿才省得事情的严重,捂着嘴巴,差点唬出声儿来。

    要是老太太没了,就这般……姑娘可怎么办……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吃了黑榛菇的那只鹦鹉扑通扑通地使劲儿撞笼子,哀鸣了两声,倒毙了。

    静惠看着,眼泪已经出来了。站在祖母身后,觉得浑身冰冷。

    就是觉罗氏,摸着鸟笼子的手也抖着,心里头不知是后怕还是气愤,抑或是悲哀,竟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吃了麟片蘑菇的那只鹦鹉也闹腾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在笼子里乱转。

    转了好一会儿,这只鹦鹉才倒地,身子一抽一抽地,慢慢地咽了气。

    觉罗氏没有说话,只是使劲地捶了捶胸口。摇了摇脑袋,竟是哭也哭不出,骂也骂不出。

    静惠蹲下身子,看了眼地上的鹦鹉,含泪道:“祖母,曹府表嫂有了身孕,至今咱们尚未探望。今日过去探访可好?”

    虽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但是看着那死猫与死鸟,静惠不由地打了寒战。情急之下。却想不出她们祖孙该避到何地,便随口说道。

    觉罗氏摸了摸静惠的头发,嘴唇哆嗦了几下,神色却渐渐坚定起来,满是慈爱道:“好孩子,别怕,有祖母呢!”

    静惠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觉罗氏也红了眼圈,却是怒极反笑,道:“新鲜,委实新鲜,没想到老婆子吃斋念佛了大半辈子,竟然……”说到这里,剩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她叹了口气,抬头对沈嬷嬷道:“打发人去备车,我要带姑娘去曹家探望和瑞郡主。”

    沈嬷嬷应声下去,觉罗氏原想吩咐春儿给静惠收拾衣服行李,但是时间匆忙,也不晓得那些逆子会做到何样地步,便也不敢再多耽搁。

    她自己回到卧房,将梳妆台前的几个首饰匣子归拢归拢,收拾到一个匣里,用了块素缎包了。

    静惠跟在祖母身边,见她这般,心中悲苦难耐,小声道:“祖母,可是……可是因孙女儿的缘故,使得……使得……”

    祖母向大伯母追讨她母亲遗物之事,她也听春儿提过,还曾私下劝过祖母不必如此。只是老太太见噶礼夫妇越来越过分,不愿意委屈了孙女,才咬牙不松

    觉罗氏见静惠如此,怕她自责,正色道:“傻孩子,竟说浑话!这坏人黑了心肝,好人吃了亏,难道不是坏人的错,反而要说好人不肯再吃亏么?”

    将首饰匣子交给春儿捧着后,觉罗氏换上诰命夫人的装扮,神情越发肃穆。静惠也换了外出的衣裳,心里有些迷茫。

    少一时,沈嬷嬷回报,道是马车已经使人预备下来,在二门外等着。

    觉罗氏点点头,道:“既是预备下了,那这就走吧!”

    主仆四人出了佛堂,没走几步,就见噶礼之妻带着丫鬟婆子走过来。见婆婆是品级装扮,静惠也是外出装扮,噶礼之妻上前笑道:“额娘这是要往畅春园给太后老佛爷请安么?怎么大中午才去?您看,用不用媳妇侍候您前往?”

    静惠扶祖母,不敢看伯母地笑脸。春儿本不是愚钝之人,看了那两只死鹦鹉后,也晓得事情有异。她们主仆两个,心里害怕,都齐刷刷地低下头。

    觉罗氏看着满脸是笑的儿媳妇,道:“今儿天色不早了。下次你再去吧!”

    噶礼之妻只是一说,也没指望婆婆真带自己往太后面前去。既是带孙女往太后跟前儿去,那指定是关系静惠丫头的亲事。

    见静惠的下巴要抵到衣襟上,她只当静惠是害羞。心里越发笃定婆婆是为请婚旨意去的,嘴角不由露出丝鄙夷之色。

    静惠要容貌没容貌,要嫁妆没嫁妆,老太太也只能是舍了这张老脸,求到太后跟前,才能订个人家,不使她做老姑娘。

    觉罗氏心里着急。不耐烦跟媳妇嗦,说完话便带着孙女出了二门。

    噶礼之妻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来,那春儿手上捧得是什么?这老太太是拿什么往宫里孝敬去了?

    心里想着老太太像她追要静惠额娘遗物之事,噶礼之妻不由得有些恼,气鼓鼓地回自己屋子,却是有些坐不住,想着要不要趁着老太太不在,去那边的屋子翻翻……车。觉罗氏扶着静惠的手上了先头一辆,沈嬷嬷同春儿上了后面那辆。

    直待马车出了大门,觉罗氏才抚了抚胸口,对静惠道:“是往你姨母家,还是往曹家,你自己个拿主意。”

    静惠地姨母嫁到富察家,姨夫就是曾娶过曹姑母的傅鼐。因去年李鼎定亲,有傅鼐从中牵线的缘故。觉罗氏对那边很是不满。

    静惠想到这个,也怕祖母去富察家不便,便道:“还是往表哥表嫂家吧,表嫂心善……”

    觉罗氏点了点头,拉着静惠的手道:“孩子。祖母听你地,就去曹家……”说到最后,老人家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惊慌失措,祖孙两个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一般。

    静惠也跟着流泪,怕祖母伤心,犹自劝道:“祖母。许是……许是他人自作主张。并不干大伯伯母之事……”

    觉罗氏摸了摸孙女地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操心长辈的事……老天有眼,老天会有眼的……你不要怕……”

    说起来,董鄂家住在西城东南角,曹家在西城西北,两家隔了好几条大街。

    觉罗氏只觉得心慌,挑了帘子,让那马夫快马加鞭。

    待过了前门,离曹还剩下半条马路时,觉罗氏方松了口气,放下车帘,垂下眼,道:“佛祖保佑……”

    话音未落,觉罗氏就听到身后马蹄声疾。

    就听到外头有人道:“停车,停车!”

    却是噶礼之子干都与他的堂弟干泰带着不少护卫长随骑马追来,已经围住了马车。

    那车夫是觉罗氏用惯了的,见小主子们无礼,只觉得恼怒,倒是也不怕他们,勒住了马车,下了车沿,道:“大爷,二爷,为何拦老太太地车驾?”

    干都看也不看他,冲着马车道:“老太太,阿玛有急事同祖母相商,让孙儿赶紧迎老太太回去!”

    车厢里,觉罗氏面色阴郁,沉声道:“什么急事,要这般巴巴地追来,没了规矩,让人笑话。告诉你阿玛,老婆子见了想见地人自然会回去。”

    干都面上带着急色,瞧了瞧路上偶尔经过的路人,勒马近了马车边,低声道:“老太太,不管如何,您还是随孙儿先回去吧。这般在马路上撕巴,也是不好,闹出事儿,也是丢董鄂家地脸,还是家里说去吧!”

    静惠见觉罗氏气得说不出话,忙搀住祖母的胳膊,隔着帘子道:“大哥这是什么话?祖母要去串门,大哥还要拦着不成?”

    因干系大,干都心里着急,听到素来老实的静惠也插嘴,不耐烦地道:“大人的事儿,哪儿有你小姑娘多嘴的地方,还不快闭嘴!”

    这话说出口,他也就不顾忌那许多了,摆摆手示意跟来的人去抢车夫手中地缰绳。

    那车夫也瞧出干都等人来者不善,紧贴着马车,高声道:“真是稀奇事,难道老太太要串门子,还要得过了大爷这一关不成?过往的爷们,您们给评评理……”

    话未说完,那车夫已经被踹倒在地,堵了嘴巴。

    听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