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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第52部分阅读

    便有人敲门进来。

    陈近南见来人走进来,道:“兴珠,你过来。”

    “是。”那人走近来,向陈近南微微躬身,这人四十来岁年纪,身材瘦小,满脸英悍之色。

    陈近南道:“兴珠,这是我的徒弟,姓韦。”

    那人抱拳行礼。

    陈近南对韦仁道:“小宝,这位林兴珠林兄弟,一直在台湾跟着我办事,很是得力。当年国姓爷打败红毛鬼,攻克台湾,林兄弟也是有功之人。”

    韦仁站起来与林兴珠见过礼,笑道:“林大哥打败过红毛鬼,那好极了。罗刹鬼有枪炮火器,红毛鬼也有枪炮火器,对付枪炮火枪林大哥一定有很好的法子。”

    陈近南微笑道:“当年国姓爷攻打台湾,红毛鬼炮火厉害,果然极难抵敌。我们当时便构筑土堤,把几千名红毛兵围在城里,断了城中水源,叫他们没水喝。红毛兵熬不住了,冲出来攻击,我们白天不战,只晚上跟他们近斗。兴珠,当时怎生打法,跟大家说说。”

    林兴珠道:“国姓爷于永历十五年二月初一日祭江,督率文武百官、亲军武卫,乘坐战舰,自科罗湾放洋,二十四日到澎湖。四月初一日到达台湾鹿耳门。门外有浅滩数十里,红毛兵又凿沉了船,阻塞港口。咱们的战舰开不进去。正在无法可施的当儿,忽然潮水大涨,众兵将欢声震天,诸舰涌进,在水寨港登岸。红毛兵就带了枪炮来打。国姓爷对大伙儿说,咱们倘若后退一步,给赶入大海,那就死无葬身之地。红毛鬼枪炮虽然厉害,大伙儿都须奋勇上前。众兵将齐奉号令,军师亲自领了我们冲锋。突然之间,我耳边好像打了几千百个霹雳,眼前烟雾瀰漫,前面的兄弟倒了一排。大家一慌乱,就逃了回来。”

    韦仁道:“我第一次听见开红毛枪,也吓得一塌胡涂。”

    林兴珠道:“我正如没头苍蝇般乱了手脚,只听军师(陈近南为郑成功献策攻台,克成大功,当时军中都称他为‘军师’,因而在现在台湾军中将军军士均一直沿袭着对陈近南‘军师’的称谓。)大声叫道:‘红毛鬼放了一枪,要上火药装铅子,大伙儿冲啊!’我忙领着众兄弟冲了上去,果然红毛鬼一时来不及放枪。可是刚冲到跟前,红毛鬼又放枪了,我立即滚在地下躲避,不少兄弟却给打死了,没有法子,只得退了下来。红毛鬼却也不敢追赶。这一仗阵亡了好几百兄弟,大家垂头丧气,一想到红毛鬼的枪炮就心惊肉跳。”

    韦仁道:“后来终于是我师父想出了妙计?”

    林兴珠叫道:“是啊。那天晚上,军师把我了去,他知道我武夷山地堂门的弟子,见我在日里红毛鬼放枪时,滚倒在地躲枪时身法很敏捷,这才向我询问。当时,我还以为我临阵躲避,会被认为是贪生怕死,折了我大明官兵的威风,要受到惩罚。后来,军师说‘你不可会错了意。我见你的燕青十八翻、松鼠草上飞的身法挺合用,可以应付红毛鬼。有一套地堂刀法,你练得怎样?’我听军师不是责骂我胆小怕死,这才放心,说道:‘回军师的话:地堂刀法小将是练过的,当年师父说道,倘若上阵打仗,可以滚过去斫敌人的马脚,不过红毛鬼不骑马,只怕无用。’军师道:‘红毛鬼虽没骑马,咱们斫他人脚,有何不可?’我一听之下,恍然大悟,连说:‘是,是,小将脑筋不灵,想不到这一点。’”

    韦仁拍手,道:“师父说得对,林大哥的刀法能斫马脚,就一定能斫人脚。”

    林兴珠点头称是,他接着说道:“当时军师让我将刀法演了一遍后,说道:‘地堂门刀法身法,没有十多年的寒暑之功看来是难以练成的。可是咱们明天就要打仗,大伙儿现在练,恐怕是来不及了。’我也想军师说得有道理,当时便有些垂头丧气。但是这事并没有难住军师,军师道:‘咱们先赶筑土堤,用弓箭守住营盘,使红毛鬼攻不进来。你马上去教众兵将滚地上前、挥刀砍足的法子。只须教三四下招式,大伙儿熟练就可以了,地堂门中的深奥武功,一概不用教。’我接了军师将令,当晚先去教了本队士兵,不到两日便将地堂刀法的基本五招练会。然后又将本队士兵派到别队传授他们的官兵。接着,军师又吩咐大伙儿砍下树枝,扎成一面面盾牌,好挡红毛兵的铅弹。第四日早上,红毛兵又大举冲来,我们上去迎战,滚地前进,只杀得红毛鬼落花流水,战场上留下了几百条毛腿。赤嵌城守将红毛头的左腿也给砍了下来。这红毛头就此投降。后来再攻卫城,用的也是这法子。”

    韦仁喜道:“太好了!日后跟罗刹鬼子交锋打仗,便可用地堂功夫对付。”

    陈近南道:“这倒可行。不过对付罗刹鬼的情形有些不同。当年在台湾的红毛兵,不过三四千人,死一个,少一个。罗刹兵如来进犯,少说也有几万人,源源而来,杀不胜杀,再说,地堂刀法只能用于近战。罗刹兵如用大炮轰击,那也难以抵挡,所以,你们到时御敌时,一定得要谨慎,切不可大意。兴珠,你便留在小宝身边,帮助他对付罗刹鬼。”

    林兴珠忙拱手称是。

    这时,从门外闯进一人,叫道:“相公,相公……”

    此人正是双儿。平日里,双儿最为乖巧规矩,行事十分温和温顺,现在她竟然是急冲冲的,而且脸上满是喜色。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韦仁问:“双儿,你有什么事吗?”

    双儿进来后,一见陈近南、林兴珠在屋里,顿时感到一阵的羞愧,红晕双颊,神色甚是忸怩,急忙向陈近南行礼道:“师父……我……”

    陈近南知道双儿为人和善,尤其是对韦仁忠心耿耿,加之韦仁已经向他禀报自己这双儿已经成为了他屋中人,因此更加喜欢她,还同意韦仁将师门的武功传授给她。现在,他见双儿的模样,不由笑道:“双儿,有何喜事?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属下吴六奇、马超兴求见总舵主。”

    “吴大哥、马兄弟快请进!”双儿打开房门,陈近南站起身急步相迎道。

    “属下参见总舵主,见过韦兄弟、林兄弟。”吴六奇、马超兴与屋内众人见过礼。

    双儿也上前见礼道:“双儿见过吴大哥、马香主。”

    “吴大哥!”

    “吴大哥!”

    屋中众人均惊讶道。他们知道双儿为人谦卑,对众人的称呼,要不是以职务相称,要不就是大爷称谓。

    吴六奇笑道:“总舵主、各位兄弟,这个小丫头双儿,我已跟她拜了把子,结成了兄妹。现在,我特意请马老弟到总舵主这儿来,便是想请大家做个见证的!”

    陈近南笑道:“这是好事!我们十分乐意为你们作证。”

    “那好!多谢总舵主和众位兄弟了!”吴六奇正色对着韦仁说道:“韦兄弟,我这个义妹忠肝义胆,胜于须眉,正是我辈中人,我很喜欢。做哥哥的对她好生相敬,便要跟双儿拜把子。她可说甚么也不肯,说是高攀不上。我一个老叫化,有甚么高攀、低攀了?我非拜不可,她只好答应。韦兄弟,从今而后,你对我这义妹可得另眼相看,倘若得罪了她,我可要跟你过不去。”

    韦仁笑道:“有你这样一位大哥撑腰,就是玉皇大帝、阎罗老子也不敢得罪她了。”

    “你知道便好!妹子,如果这小子欺负了你,你就告诉大哥,看我不好好修理他!”吴六奇又回头对双儿道。

    双儿忙道:“不……不会的,相公他……他待我很好,很疼我,他不会欺负我的。”

    “妹子,你不用这么急着帮他说话,否则他就会骑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的!”吴六奇道。

    屋中众人听了,顿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韦仁这时在双儿耳边轻声说道:“双儿,这回你可威风了!有娘家人为你撑腰了!”

    第164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一四)

    双儿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双眼望着吴六奇兴高采烈的模样,眼中流淌着感激的神情。

    “双儿,你送没有送你大哥礼物?”韦仁再双儿耳边轻声问道。

    “礼物?”双儿眉头一皱,摇头道,“我没有啊!”

    于是,韦仁取出吴三桂所赠的那支洋枪,对吴六奇道:“吴大哥,你和双儿义结金兰,兄弟无以祝贺,这把罗刹国洋枪,便作为贺礼,请你笑纳。”

    吴六奇谢了接过,这时,双儿走上前去,教授吴六奇装上火药铁弹,扳好击锤,吴六奇扣动扳机朝庭中施放一枪。只见火光一闪,砰的一声大响,庭中的青石板石屑纷飞,果然威力无比。

    吴六奇面露惊容道:“好家伙!看来这罗刹鬼的枪炮火枪确实犀利的很!他们若是真的兴兵进犯,可真难以抵挡。”

    “吴大哥放心,师父已有应对的对策了!”韦仁接着将当年林兴珠对付红毛鬼的事迹再讲述了一遍。

    吴六奇这才点头称善。他招手让双儿过去,道:“妹子,是大哥疏忽,竟然忘了给你见面礼。这样,大哥今天借花献佛,刚才见你摆弄这火枪轻车路熟的,就把这把洋枪送给你!”说着,将短火铳交到双儿手中。

    双儿接过短火铳用询问的目光望着韦仁。

    “你看那小子干嘛!他把这洋枪送给了我,它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只能由我!”吴六奇道。

    韦仁朝双儿点了点头,双儿称谢将短火铳小心收好,道:“大哥,我没有……”

    韦仁道:“双儿,你的女红不是一绝吗?这样,你抽空给吴大哥做双鞋,作为礼物送给他。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想,吴大哥肯定十分高兴。”

    “不错!妹子,大哥就等着你的礼物啊。总舵主,我就先行告辞回广东准备,到时可为韦兄弟提供一个能够便宜行事的环境。”吴六奇向陈近南告辞后,便率领洪顺堂的手下离开。

    陈近南又仔细叮嘱了韦仁一遍,便让韦仁离开了天地会的住处,只是,韦仁身边多了一个林兴珠。

    韦仁回到下处,问起拜把子的事,双儿很是害羞,说道:“这位吴……吴爷……”

    韦仁道:“甚么吴爷?大哥就是大哥,拜了把子,难道能不算数么?”

    双儿道:“是。他说觉得我不错,定要跟我结成兄妹。”

    韦仁道:“双儿,这是一件好事,你应该高高兴兴的。”

    “是,相公。”双儿高兴的答道。

    接下来,韦仁亲自到了泉州府府衙,听取了泉州府知府及所属官员对泉州市舶司关闭后的海运及外番舶来物的情况。

    这样,韦仁在泉州呆了五天之后,带着泉州府上下送来的各式各样礼物,满载而去。

    韦仁的钦差舰队离开泉州港,进入泉州湾,重新驶入东海,一路继续南下。

    路上双儿便一直在船舱中为结义大哥吴六奇赶制一双布靴。而韦仁便认真修炼“凝血神爪”,另外的时间便和林兴珠一起商讨如何训练亲人的亲兵队的“地堂刀法”。由于林兴珠和施琅是相识的,韦仁特意安排施琅作为先锋船前行探路。因此,他的日子过得十分的充实。

    “舟行碧波上,人游天际间。”

    船队首先到了厦门,船队进行最后的大规模补给。可是,韦仁并没有上岸,而是在船上接见相关官员,其他事物则全由施琅负责出面处理。待一切准备就绪后,船队紧接着开始了最后一段海上航行。

    船队继续往南穿过狭长的台湾海峡,就进入汹涌澎湃的南海了。南海是中国最深、最大的海,也是仅次于珊瑚海和阿拉伯海的世界第三大陆缘海。南海位居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的航运要冲,在经济上、国防上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南海位于中国大陆的南方。南海北边是中国广东、广西、福建和台湾四省,东南边至菲律宾群岛,西南边至越南和马来半岛,最南边的曾母暗沙靠近加里曼丹岛。浩溯的南海,通过巴士海峡、苏禄海和马六甲海峡等,与太平洋和印度洋相连。

    船队在经过汕头、汕尾后,终于抵达澳门港。这时,广东水师的舰船已经在港口外海域等候钦差船队。

    在广东舰船的引导下,船队缓缓驶入澳门港。

    澳门以前是个小渔村,它的本名为濠镜或濠镜澳,因为当时泊口可称为“澳”,所以称“澳门”。澳门及其附近盛产蚝(即牡蛎),因此后人把这个名称改为较文雅的“濠镜”。在《澳门纪略》中说:“濠镜之名,着于《明史》。东西五六里、南北半之,有南北二湾,可以泊船。或曰南北二湾,规圆如镜,故曰濠镜。”从这个名称中,又引申出濠江、海镜、镜海等一连串澳门的别名。

    澳门与香山县的历史关系极其密切。早在春秋战国时期,香山已属百粤海屿之地。约前3世纪(即秦始皇一统中国之时),澳门被正式纳入中国版图,属南海郡番禺县地。420年(晋朝元熙二年),澳门属新会郡封乐县地。590年(隋朝开皇十年),废新会郡改属宝安县地,757年(唐朝至德二年),废宝安县,改为东莞县辖。自南宋开始,澳门属广东省香山县。据史料记载,宋末名将张世杰与军队曾在此一带驻扎;早期在澳门定居的人在此形成小村落,倚靠捕鱼与务农种植为生。

    从15世纪初起,为了寻求黄金与香料,以及找寻传说中的居住在东方的基督教王约翰及其王国,葡萄牙人在国家政权的推动和支持下,开始了以探索东方航路为主要内容的海外扩张活动。明朝正德九年(1514年),葡萄牙人首次出现在中国南海之滨,欧维士(jelvres)乘船抵达广东东莞县的屯门(现在香港境内)进行香料贸易。

    早期来华的葡萄牙人采用暴力手段进行殖民掠夺,不可避免地与明朝政府发生了军事冲突。1514年,葡萄牙派舰队在中国屯门(现属香港)登陆,竖立刻有葡国国徽的石碑。结果被明朝军队以武力逐出。葡萄牙人转而北上窜扰东南沿海,亦遭明军队的打击,最后不得不撤离闽浙海面。后来,明朝军队先后在屯门之役、新会西草湾之役和双屿港之役打败葡萄牙人。这使他们认识到中国国力强大,不能轻易用武力征服,因而改用行贿等手段,以求在中国沿海取得立足之地。

    “嘉靖三十二年,舶夷趋濠镜者,托言舟触风涛缝裂,水湿贡物,愿暂借地晾晒。海道副使汪柏行徇贿许之,时仅篷累数十间,后工商牟j利者,始渐运砖瓦木石为屋,若聚落然。自是诸澳俱废,濠镜独为舶薮矣。”即bxwx年,一队葡萄牙商船借口在海上遇到风浪,请求到虫豪镜(即今日澳门)晾晒“水湿贡物”,广东官员接受贿银500两,允之。葡萄牙人得以上岸,自此入住、盘踞澳门。

    1572年,葡人通事贡萨尔维斯(pedrocronglres)前来向海道副使送礼,谈及葡人又带500两来交纳地租。由于当时有其他官员在座,海道副使便说,这笔款是交国库的,从此开始了葡萄牙人公开向当时的朝廷缴纳地租的历史。地租银的形成和规范化,还说明广东官府在事实上已承认居澳葡人的“租居”地位。在葡人“租居”澳门的时间内,明清政府对其采取“建城设官而县治之”的方针,设置管理澳门的机构和官吏,制订有关法规,严加军事防范,派遣政府要员巡视,行使朝廷对澳门的主权。明朝政府在澳门设有提调、备倭、巡缉等官员,这些官员统称“守澳官”。澳门的主要行政司法等职能,则由香山县知县主管。他对居澳中外居民具有非常广泛的管辖权。

    在关税征收方面,康熙年间,清政府在澳门设立粤海关监督行台,作为粤海关监督巡视澳门驻扎之所。其后澳门作为海关属下的七处总口之一,下辖关闸、大码头、南湾和娘妈阁四小口,居于与省城大关总口同等重要的地位。明清两代政府根据澳门各个时期的不同情况,制订了多个具有法规性质的章程和条例,责成租居澳门的葡萄牙人遵守。在行使司法审判权方面,中外居民之间的纠纷,乃至刑事方面的案件,亦由中国官吏依照中国法律审理裁决,并饬令澳葡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