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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第52部分阅读

遵照执行。

    1605年前后,居澳葡人通过贿赂守澳官员,并不经过中国高级官员的允准,擅自修筑军事工事。他们先后建成控制南湾的伽思栏炮台和南环炮台,位于妈阁庙附近、控制北湾的小炮台,还在1616年开始修建俗称大炮台的三巴炮台,并于1622年完成北起大炮台山麓、东抵伽思栏炮台附近海滨的一段城墙。当时澳门面临其他西方殖民者入侵的危险,确有设防的必要,但葡萄牙人未经允准擅建城墙和炮台,严重违反了明朝政府的有关规定。

    明末葡人入据澳门以后,长期居住在澳门半岛中部的三巴门与水坑尾以南、以澳门旧城墙为界的地区。城墙以北至关闸一带的土地、澳门四周的水域、青洲岛、对面山及凼仔、路环、大、小横琴等外岛,都不属于澳门葡人居留地的范围。清代澳门葡人多次要求扩展地界,均遭到当时朝廷拒绝。

    经过百多年欧洲文明的洗礼,东西文化的融和共存,现在澳门成为一个风貌独特的城市。

    此刻正是葡萄牙在澳门总督刚刚交接,第十三任澳门总督施维路卸任,他的任期为1667年八月至1670年7月,第十四任澳门总督则是施波治。

    第一六五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一五)

    林福天饿得实在受不了了!

    林福天今年二十五岁,广州黄花岗人士,出身贫寒,父亲在他年幼时便过早去世。他原有两位姐姐、一个哥哥,但都先后夭折。他是遗腹子,出世便没有见过父亲,由寡母靠纺织绣花、替人浆洗衣衫独自抚养他长大。母亲含辛茹苦将他自小送入私塾读书,林福天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分谈话、孝顺,而天资聪明,读书又刻苦用心,十六岁便在乡试中中了秀才。

    林福天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应该能够轻松通过以后的科举考试,能够金榜题名,为自己和家人改变生活际遇,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人,在接下的院试中,他连考三届均是名落孙山。他身为秀才,手不能提、肩不能担,母亲年老力衰,终于在两年前倒下了,卧病在床。这时,林福天才感觉到头上的天塌了,他望着躺在病床上老母亲,看着她那苍老、憔悴的脸庞,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不孝。痛定思痛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袍,为了自己的老母亲,走进人间世界去闯生后。

    俗话说得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知道一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穷秀才,身无一技之长的林福天想要在世上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养家糊口的生计有多难。那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吃尽了许多的苦头,他打过短工,可是在主家做事时,要不是打破东西,便是动作缓慢,不到两日便被辞退,很快便成了当地的“名人”,从此无人问津。他也到码头扛过活,可是那沉重的麻袋压在他柔弱的肩膀上时,立即就将他的腰杆压塌了,他一天要死要活的收入还不及“苦哈哈”们一个时辰的收入。要不是他还有一个自小特爱他的堂叔见他母子可怜,不时接济人们一二,恐怕他们早已经饿死了,可是林福天也知道自己这位堂叔,家中上有老、下有下的,都靠他一个人在一个叫“澳门”的地方打工挣钱养活,家境也是很不宽裕的。

    林福天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和老母亲最终是死路一条。他听堂叔介绍说“澳门”那地方虽说是红毛子主事,但是只要你能下苦工,肯学习,便能生存下来。于是,他央求堂叔将他带到澳门去讨生活。

    就这样,林福天被他堂叔带到了澳门。

    林福天的堂叔在葡萄牙人开办的一个维修作坊做事,这个作坊主要是从事机械维修工作,老板叫维琴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葡萄牙人,尤其擅长枪械维修,加之他与总督府侍卫长是同一个村子长大的“发小”,因此,总督府的枪械都是在他这里维修的,再说他利用这种关系,还做上了军火生意,虽说他明里的维修作坊并不大,可是他的口袋中金币、银币却不少。

    维琴察是个有名的吝啬鬼,他总是千方百计地苛刻作坊工人们的工钱,对华人工人更甚。林福天的堂叔是其中唯一例外的,因为他的手艺是一流的,甚至已经超过了维琴察自己,因此他是这个作坊的工头,负责管理着这个作坊的全部华工。

    在堂叔的介绍下,原本坚持作坊人员满员的老板维琴察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不过他附加了两个条件,一是林福天进来作坊必须要学徒三年,在学徒期间作坊只负责提供食宿,没有工钱;二是林福天的堂叔必须答应在十年内不能“跳槽”到别的作坊,否则要赔偿违约金十个金币。

    就这样,林福天终于进了“葡澳修配行”成为一名学徒。说来也怪,林福天心灵手巧,可能天生便是一个干技术活的天才,他对机械方面可能很有天赋,旁人需要学上三年的活计,他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已经是滚瓜烂熟。而且他的语言天赋也十分出色,两年时间内他无师自通,已经掌握了葡萄牙语、西班牙语、拉丁语等五六种语言。这让老板维琴察如获至宝,庆幸上帝恩赐给自己一个发财的宝贝。

    维琴察将林福天从作坊中带出来,带着身边,让他和自己一起去从事一些经办的具体事务。林福天是华人的优势,一下子得到充分的体现,因为那些“老板们”看到林福天那张脸,比起维琴察那张“鬼脸”的诚信度高得多。于是,维琴察的生意很快较以前高出了三成以上。

    今天,林福天的堂叔突然找到他,要他和自己一起去码头秘密检查维修一批枪械。这是堂叔第一次求助自己,林福天义不反顾的答应了,另外,堂叔告诉自己每检查一支枪能得到半个银币,修好一支枪便能得到一个银元,这可比在作坊中挣得多得多。他一直想给玛丽娜买上一份生日礼物,可是一直囊中羞涩,因为老板维琴察手中有他的签约,三年内他可以一分钱不用花无偿的使用自己。

    玛丽娜是维琴察的小女儿,两年前从葡萄牙来到澳门。当玛丽娜第一次踏上澳门这块土地,就深深的爱上了这片土地。当玛丽娜第一次看到林福天这个年轻的华人时,也深深的爱上了这个青年。而林福天在华人中的儒者的惊慌失措后,他也为这位葡萄牙的小姐给征服了,她那高挑的个头、白皙的皮肤、浅蓝的眼睛、高耸的鼻梁、金色的头发都深深的吸引着他。于是,两人深深的坠入了异国的恋情之中。

    维琴察是不同意自己的女人同卑贱的华人结合的,可是自己的女儿的个性他是十分清楚的,他知道自己强行阻止势必事与愿违,他也知道自己手下这位“优秀”的年轻华人有这个古老国度中文人的通病----个性倔强高傲得很,于是,他提出一个唯一的条件----他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今后的生活贫贱,但是没人能从他身上获得一毛钱的资助,他需要林福天在五年之内,提供一个至少一百金币的葡萄牙银行承兑。因为,维琴察知道,要想得到银行一百金币的承兑,没有上千金币资产的人是无法获得的。

    林福天的秉性果然被维琴察掌握得丝毫不差,他答应了维琴察的要求。于是,他为了自己的老母亲、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万分努力的工作着。

    还有一天,三年时光马上就要过去了,三年的契约马上就要到期了。当午夜的时钟敲打十二下后,林福天就要成为自有人,到时他就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挣钱了。通过近两年时间里,他的技能和自己掌握的人脉,他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让自己的老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能将玛丽娜娶回家来。

    他编织一个借口向老板请了一天的假,也没有告诉玛丽娜,和堂叔来到了一个旅店,见到一个洋人后,便被蒙上双眼,带上了一辆马车。

    经过较长一段时间颠簸,他们被带上了一只小船,他通过耳中听到的海风、鼻中闻到的海味、脸上溅到的海水知道的。

    果然当林福天眼上蒙住的黑布被取下时,他发现自己一个人呆在一艘大船的底舱,中间摆着一个方桌、一条凳子,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还有他的工具包,桌子旁边一次摆着三只木箱。林福天一眼望去,便知道这几个木箱中放的就是枪械。

    林福天没有多想,便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当他打开木箱时,顿时惊讶起来,原来展现在他面前的这种火枪,完全不同于自己所见过的葡萄牙人用过的火绳枪,而是一种利用机械击发的火枪。这让林福天觉得兴奋,他体内中对新生事物的痴爱,让自己早已按捺不住将这支枪抓到手。

    林福天利用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小心翼翼的将这支枪分解开来,然后又仔细的将它们重新组装起来。经过这样的经过,他很快掌握了这种新火枪的全部构造,明白了这种新火枪的制造原理,也检查出这支枪存在的故障,那是因为受潮,造成部分枪支的遂发击发装置生锈卡死。他很快将这支枪维修好。

    接下来,他检查、维修这种新火枪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一个半时辰他便将三箱火枪,一共六十支火枪全部检查、维修完毕。

    在他敲击舱壁后,那个洋人走了进来,当他拿起火枪检验后,十分惊讶的林福天的手艺及速度。检验完毕后,他不由得向林福天伸出了大拇指。

    林福天见那洋人操控火枪,发现他手法娴熟无比,显然是一位入伍时间长久的军人。当然,林福天把他的发现放在了心里。

    林福天在底舱内等候了半个时辰之后,这才被蒙上眼睛,重新带回了旅店。

    等林福天从旅店中走出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边装着五十个银币。

    饥肠辘辘的林福天回到“葡澳维修行”时,他看到一个高挑丰腴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内心立即冉升起一股暖流……

    第一六六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一六)

    第二天黄昏时节,一辆精致的四轮马车停在一栋典型的巴洛克艺术风格的建筑面前。这栋建筑建在位于西望洋山路的上,坐落在坡上的花木之中,其造型颇具特色。是是一座典型的葡萄牙建筑物,面积有五万平方米。分二层建筑物及花园,以麻石为墙基,结构牢固,左右两翼伸出,拱形窗门,镶嵌木质百叶窗,花园在建筑物后面及右侧,富有南欧情调。它是一座粉红色宅第,全楼层以白色边为界、上面有宽深的阳台、突出的山形窗棱和白色法式百叶窗以及平台式屋顶。内部陈列华丽,风景忧美。其中的庭台楼阁,百年古树,再加上无敌海景,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豪华住宅。它主楼占五份之二,其余为花园位置。

    马车停了,从马车上走下以为文士打扮的青年人。他站在宅第大门口,呆了一会,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惊疑。半响,他才定下神来,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向门口走去。这时,站在门口的一名穿着洋装侍者服饰的外国人,将大门打开,用葡萄牙语十分恭敬的询问道:“请问是林福天先生吗?”

    “是的。”年青人这时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气质,他十分沉静的回答道。

    “林先生请进,你是在二楼的218号房间。”得到客人的肯定回答后,侍者更加恭敬的将他迎进了院内,并走在前边引路。

    走进这栋建筑,你更加强烈的感受到巴洛克艺术风格。“巴洛克”是一种欧洲艺术风格,指自17世纪初直至18世纪上半叶流行于欧洲的主要艺术风格。该词来源于葡萄牙语brro,意思是一种不规则的珍珠。意大利语(o中有奇特,古怪,变形等解释。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称谓,它是16世纪的古典主义者对16世纪下半叶开始出现在意大利的,背离了文艺复兴艺术精神的一种艺术形式。巴洛克风格虽然继承了文艺复兴时期确立起来的错觉主义再现传统,但却抛弃了单纯、和谐、稳重的古典风范,追求一种繁复夸饰、富丽堂皇、气势宏大、富于动感的艺术境界。

    你看,它内里装修气派不凡,陈列了有中国物色的名贵酸枝家具,墙壁上挂着不少的油画,其中不乏有鲁本斯的《接受玛丽的祝福》、委拉斯凯兹的《教皇英诺森十世》的著名画家的作品。当时这儿到处可见名贵的中国瓷器,使这个建筑内更添豪华气氛。

    作为已经在澳门呆了不短时间的林福天更加知道这座建筑,它是澳门地位与声望的综合体现,仅次于澳门的总督府,因为它是澳门葡萄牙上层人士及当地华人中有财富、有名望的人才能进来的聚会场所。

    作为明白自身的林福天,他在今天早晨还没有睁开眼睛时,便一直怀疑自己处在梦境之中。一是玛丽娜竟然会在自己还躺在床上沉睡时,便不顾她父亲维琴察的感受,直接闯进他的房间。二是在玛丽娜闯进来后,不久,她的父亲维琴察便紧跟着玛丽娜的脚后跟进了屋,使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立刻惊醒,可是没等他醒悟过来,维琴察接下来的表现更让他惊疑,因为他不但没有从维琴察的表情中看出丝毫的愤怒,相反还为他送来了一套崭新的天蓝色长衫。三是当维琴察说出澳门劝业场老板阿纳斯塔西奥邀请他到劝业场见面时,他更加惊愕了。

    在一阵阵惊疑中,他现在已经坐进218房间。

    当侍者将雕有异国风情的大门打开后,整个房间是白色基调,其中点缀着深色木材的装饰,一个西欧风格的古式壁炉及随处可见的花卉图案,透出一种高雅华贵之气,为客人提供了一个庄重典雅、华贵奢侈的氛围。

    听到门响,从白色沙发上站起两位衣着打扮是贵族服饰:极为短小普尔波万上衣,衣长只及腰际或更短,变成短袖或无袖,小立领,前开,门襟上密密一排扣子,右肩斜向下挂着表示身份的绥带,朗葛拉布裙裤长及膝,内为宽松的半截裤,腿上套着肖斯长统袜,穿着皮靴,在领口系的漂亮蝴蝶结领饰,头上戴着白色的假发。

    其中一个长着向上翘起的胡须年岁较长的洋人,笑着走过来伸出右手道:“您就是‘澳葡修配行’的林福天先生吧!”

    林福天已经习惯了西方人这种见面的方式,他轻松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对方握了握手,用地道的葡萄牙语回答道:“在下正是林福天,不知阁下是……”

    “喔!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纳斯塔西保利诺埃梅内希尔多特奥杜洛。”

    “啊!您就是尊敬的阿纳斯塔西奥先生,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林福天听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便是澳门最富有的劝业场老板阿纳斯塔西奥,顿时激动的说道。

    “我也很荣幸!亲爱的年轻人。听我这位西班牙朋友介绍,你的技术十分高超,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你十分熟悉我们的语言,了解我们的习俗。你是位人才!我可以预测,在不久的将来,你必定会有不一般的成就的。来,年轻人,现在我为你介绍一下的我的朋友。”阿纳斯塔西奥对林福天说道,并将他领到另一个洋人面前,介绍道,“这是来自西班牙的亚盖隆?阿尔瓦雷斯?德?托莱多里韦拉,来自西班牙有名贵族世家----阿尔瓦家族,他是西班牙皇家最年轻的海军上校,是‘艾丝美拉达’号的船长。你可以称呼他亚盖隆上校或者亚盖隆先生。”

    林福天立即走上前主动伸出手,道:“您好!亚盖隆先生。咦!您是……”

    当林福天的双眼注视着对面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上校时,立即认出了他。他正是昨天雇佣自己的那个年轻洋人,难怪刚才阿纳斯塔西会说他知道自己有高超的技能,原来他指的是自己修理枪械的技能。林福天知道,这位劝业场老板阿纳斯塔西以前也是水手出生,他是依靠玩命走私起家的,现在他的财富仍然有六成以上靠走私收入,其中军火走私便是其中重要的一项。

    “不错!我们其实早已认识了。你好!亲爱的林先生,今日请阿纳斯塔西奥先生出面相邀,便是有一件不错的机会想提供给林先生,让你能够成就自己的事业,不知道林先生有没有兴趣?”亚盖隆笑着握住林福天的手说。

    “你们聊,我有事就先告辞了!”阿纳斯塔西奥见他们见过面后,十分客气的与二人告别,便离开房间。出去时,他顺手将房门关上。

    亚盖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