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鹿鼎任我行 > 鹿鼎任我行第51部分阅读

鹿鼎任我行第51部分阅读

    归二娘看到陈近南的强力气势,竟然兴师问罪,便向他横了一眼,说道:“陈总舵主好气势!怪不得江湖都称:‘平生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当尊驾尚未出世之时,我夫妇已然纵横天下。如此说来,定要等尊驾出世之后,我们才称得英雄。嘿嘿,可笑啊可笑。”

    陈近南道:“在下才具武功,都是不值归二侠贤夫妇一笑。江湖上朋友看得起在下,也不过是说在下明白是非,还不致胡作非为、结交匪人而已。”

    归二娘怒道:“你讥刺我们胡作非为、结交匪人?”陈近南道:“吴三桂是大汉j!”归二娘道:“这吴六奇为虎作伥,做鞑子的大官、欺压我汉人百姓。你们又怎么口口声声称他为大哥?这还不是胡作非为、结交匪人吗?”

    马超兴大声道:“吴大哥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是天地会洪顺堂的红旗香主,手握广东兵权,一朝机缘到来,便要起兵打鞑子。洪顺堂众位兄弟,你们说是也不是?”

    原来那些天地会其他兄弟都是洪顺堂的属下,他们大多为吴六奇手下的军士,只见二十余人齐声说道:“正是!”

    马超兴道:“你们袒开胸膛,给这两位大英雄瞧瞧。”

    二十余人双手拉住衣襟,向外一分,各人胸前十余颗扣子登时迸开。露出胸膛,只见每人胸前都刺了“天父地母,反清复明”八个字,深入肌理。

    归钟一直默不作声,这时见二十余人胸口都刺了八个字,拍手笑道:“有趣,有趣!”

    天地会群雄一齐向他怒目而视。

    这时,吴六奇挣脱弟兄的搀扶,脚步沉重的走了过来,他坐在地上脱了双脚的鞋袜,然后抬起脚,只见他的脚板上一左一右赫然刺着“天父地母,反清复明”八个字。

    陈近南向归辛树道:“二位前辈,吴大哥官居广东提督,手握一省重兵,当年受了查伊璜的劝导,心存反清复明之志,暗中入了天地会,任职洪顺堂红旗香主。天地会对这“洪”字甚是注重。一来明太祖的年号是“洪武”,二来这“洪”字是“汉”字少了个“土”字,意思说我汉人失了土地,为胡虏所占,会中兄弟自称‘洪英’,意谓不忘前本、决心光复旧土。红旗香主并非正职香主,也不统率本堂兄弟,但位在正职香主之上,是会中十分尊崇的职份,仅次于在下这个总舵主而已。吴大哥是天地会中红旗香主一事,甚是隐秘,除了会中几为数不多的首领人物知道,洪顺堂的弟兄们知道外,无其他人知道。不知归二侠夫妇以为如何?”

    归辛树此刻已经是懊丧无比,他摇了摇头,向归二娘道:“我们被吴三桂那厮骗了,这次确实错了。”

    归二娘点头道:“二哥,咱们是错了!上了吴三桂这j贼的当。”说完,她转过头对陈近南、吴六奇及天地会的弟兄们抱拳道:“我们夫妇识人不明,得罪了吴大侠及天地会,在此向你们赔罪!”她接着双腿向地上跪下。

    “这如何使得?”陈近南将上前一步,双手疾伸,托向她的双臂。归二娘运劲下沉,陈近南双手托住她的臂膀,两人身子都是一晃,但是归二娘的身体还是被陈近南托住。

    当归二娘下跪时,归辛树倘若出手,自能阻止,但他误信吴三桂的假话,而追杀吴六奇,既惭且悔,已起了悔恨谢罪的念头,他见妻子主动抢先谢罪,是为了圆自己的颜面,因此并不阻挡妻子,待见陈近南主动出面阻止,更是愧感交集。他拙于言辞,只道:“陈近南当世豪杰,名不虚传。”

    归二娘于是顺势站起身,陈近南也站直身子,调匀气息道:“不知者不罪。吴六奇大哥行事十分隐秘,江湖上英雄多有唾骂他的为人,贤夫妇此番出手,用意原为诛杀汉j。只是此次陷害吴大哥、陷害老前辈夫妇的罪魁祸首,乃是吴三桂!”

    归二娘道:“陈总舵主,我们归家欠你们天地会的情一定会还的。我夫妇定当去杀了吴三桂这j贼。”归辛树夫妇心中都是一般的念头,决意去刺杀吴三桂答谢天地会的情谊,但此刻也不必多说,同时向陈近南抱拳道:“陈总舵主,这便告辞。”

    陈近南道:“两位请留步,在下有一言禀告。”

    归氏夫妇携了儿子的手,正要出外,听了这话便停步转身。

    陈近南道:“吴三桂起兵云南,眼见天下大乱,正是恢复我汉家河山的良机。刺杀吴三桂的事情能否请二位老前辈暂缓执行。”

    归辛树心中有愧,听陈近南如此言语,不愿与旁人相见,摇了摇头,又要迈步出外。如果二位老前辈不嫌唐突,能否请暂留一些时日,大家志同道合,一起商议对策如何?”

    “好啊!爹娘,咱们就先留下吧!我要和陈近南好好喝两杯。”病汉归钟笑闹道。

    “好!”归辛树点头应道。他走到自己儿子身边,突然掀起儿子的长袍,露出那张白虎皮制成的皮袄子,伸手抓住它运劲扯下来,双掌运劲一揉,转眼间便将其揉成碎片。

    天地会群雄暗惊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功力超群。

    回到天地会的住处,吴六奇拉着韦仁的手,笑道:“韦香主,你今日的救命之恩,哥哥无从报答。”

    陈近南笑道:“吴大哥不要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嘛!不过,这次真是万幸,如果不是小宝机缘巧合正好赶上,恐怕会出大事的!”

    “是啊!这次奉总舵主之命,听说韦香主要到福建、广州公干,特传下号令,命我广东、福建两省兄弟相机接应。我一接到号令,便派出了二十名多得力兄弟,赶到泉州暗中相助。谁知道我们洪顺堂还没帮不上甚么忙,相反自己倒被韦香主救了。真是惭愧得很啊!”吴六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韦仁喜道:“原来如此。我恩师他老人家如此照应,吴香主一番好意,做兄弟的实在感激不尽。吴香主大名,四海无不知闻,原来是会中兄弟,那真是刮刮叫,别别跳,乖乖不得了。”当年,康熙除掉鳌拜时,韦仁便知道吴六奇的名字,可是后来,吴六奇不久便被派出京城到了广东,他们一直没有见面。

    吴六奇笑道:“韦兄弟手刃大j臣鳌拜,那才叫四海无不知闻呢。大伙儿是自己兄弟,客气话也不用说了。我得罪了韦兄弟属,才请得你到来,还请勿怪。”

    韦仁笑道:“他奶奶的,这些家伙狗皮倒灶,输了钱就混赖。吴大哥给他们吃点儿苦头,教训教训,教他们以后赌起钱来规规矩矩。兄弟还得多谢你呢。”

    第一六二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一二)

    吴六奇听了哈哈大笑。众人坐了下来,陈近南问起云南之事,韦仁详细的说了。

    陈近南听说已拿到吴三桂要造反的真凭实据,又在吴三桂和蒙古的结盟中安插下钉子,并探知罗刹国与吴三桂勾结的情报,心中大喜,没口子的称赞,说道:“这j贼起兵造反,与满清鞑子势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这吴三桂手下将勇兵悍,一定能在起事之处势如破竹,让满清鞑子疲于应付,这时,咱们待满清鞑子调兵遣将之时,寻机在各地起事,凝聚力量。待时机成熟,在调集台湾兵马进攻中原,首先收复粤闽浙一带失地。估计吴三桂能够与满清朝廷抗衡三到五年时日,便会力竭势衰,最多八到十年,必定为满清鞑子所败。这就给我们一个发展壮大的机会,待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也就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到时,咱们整顿人马,回师北上,打上北京。”

    当韦仁提到在云南遇到吴三桂的一股神秘力量时,陈近南及吴六奇等天地会首脑们顿时紧张起来,他们详细询问了当日韦仁在“菩提山庄”的具体情形。当韦仁讲完后,陈近南皱着眉头又仔细问了他和那两个番僧交手时对方的招式,道:“看来,这些番僧出身密宗,应该是来自西藏。喇嘛教密宗的武功传自与天竺,修炼奇特、招式怪异,而且威力强大,值得我们注意。我必须加强在西南、西北的力量,尽最大的可能查清这伙人的底细。再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西南是咱们天地会最为关注的地方之一。这事就由赤火堂古香主负责,马大哥你这就传令给古香主,待过段时日,我亲自到云贵跑一趟。”

    家后堂香主马超兴立即起身拱手道:“谨遵总舵主钧令。”

    韦仁又讲了郑克爽与“五毒教”教主齐娇娜勾搭成j的事情,并将司徒欢上王屋山,施毒控制司徒伯雷,强迫王屋派服从吴三桂,共同造反,为自己所破解的事情,不过,他隐藏王屋派已经投奔自己的事情。

    吴六奇听了,破口大骂郑克爽无耻下流,说他有失国姓爷、延平郡王的脸面,不齿以他为主。。后来,韦仁又说出郑克爽、冯锡范阴险卑鄙、暗施偷袭,在北京要杀陈近南之事。吴六奇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说道:“如此说来,这些鸟人太可恶了。咱们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们,如果不这样的话,再好的机会也会败在他们手中。此等j诈龌龊之徒,得尽早除去为妥,否则到时尾大难掉。”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接口。天地会是台湾郑氏的部属,不妨杀了冯锡范,却不能杀郑二公子。

    陈近南摇了摇头道:“这窝中反的事咱们不做。此次回台,我已经将北京之事禀报了延平郡王,王爷严厉斥责了冯锡范,将二公子已经禁足了。”

    天地会众雄心知肚明,这事处置实在太轻,可是他们都知道如今在台湾,延平郡王的权威不是最高的,实际上很多时候真正当家主事的是那位董夫人。而董夫人最宠信喜爱的孙子便是郑克爽郑经长子,郑克臧为郑经妾所生。另外,还有谣传说郑经嬖妾生女,易某李姓屠户子为子,这子便是郑克臧,因而为董夫人不喜。而郑克爽系郑经之正妻和娘所出,对董夫人更是乖巧讨好,深得董夫人喜爱。郑克臧的妻子便是陈近南的女儿,俗话说,爱屋及乌,那恨屋亦及乌吧。因而,董夫人也恶陈近南。

    “师父,徒儿还有一些私事要禀告你老人家。”韦仁道。

    众人一见他们师徒有私事要说,便一起起身告退。

    韦仁这将司徒伯雷传授自己“太清九剑”及自己又拜了“铁剑门”九难师太为师,并将九难师太是崇祯皇帝长公主的身份一并告知了陈近南。

    陈近南一听又惊又喜,道:“小宝,看来你这孩子可真是一员副将,能够有如此的福分,怪不得你能够跟归二娘这样的顶尖高手相斗,这是咱们天地会的福气。来,你将你所学的绝学使出来给为师看看。”

    欺师灭祖在武林中可是大忌。韦仁见陈近南是真正的没有怪罪自己,是真心为自己高兴,他也十分感动,于是十分用心的将“太清九剑”及“铁剑门”的“神行百变”轻功身法、“千手百劫”暗器手法先后使出,让陈近南更加喜出望外。

    “好!很好!小宝,你的功夫已经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今后如果坚持不懈的修炼,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来,乘此机会,为师也将师门‘凝血神爪’的功夫传给你。”陈近南十分高兴的说道。

    说完后,他便详细的将“凝血神爪”的功法传授给韦仁。

    当晚吴六奇在泉州城内排设筵席,替天地会众雄及归辛树夫妇一家接风。

    酒席将尽之时,归辛树提出要上京刺杀小皇上。

    韦仁听他二人说要去行刺皇帝,心想他们三人的武功极高,康熙未曾防备,恐怕是十分危险的,因此,他对陈近南说:“师父,当今皇帝小,可他对‘撤藩’之事已经是铁了心,可是满清朝廷中对‘撤藩’却分歧很大。如果,现在杀了小皇帝,满清朝廷势必重新再立个小皇帝。如果那时的朝廷不同意‘撤藩’,那吴三桂可能就不会起兵造反呢?还有,现在小皇帝十分信任我,如果是新皇帝,这就很难说了。”

    天地会众雄皆点头称是。归氏夫妇却也明白韦仁意思。归辛树自知武功高强,见事却不如何明白,否则也不会只凭吴三桂的一面之辞,便铸下这等大错,听了韦仁这句话,不禁心中一寒,寻思:“行刺皇帝,确是有关国家气运的大事。”归辛树缓缓点头,回过身来。

    陈近南道:“两位前辈,这孩子年纪小,话说没上没下,冲撞莫怪。”说着拱手致歉,又道:“但他的顾虑似乎也可从长计议。如此大事,咱们谋定而后动如何?”

    归辛树心想一错不可再错,自己别因一时愧愤,以致成为万世罪人,便道:“好!谨听陈总舵主吩咐。”陈近南道:“吩咐两字,万万不敢当。要不这样,前辈能否留下一个地址,待到时机成熟,晚辈一定登门拜访,邀请前辈共举大事。两位以为怎样?”归辛树点点头。

    归辛树一扬手,带了妻儿仆从,径自出门,明知外边并无宿处,却宁可挨饿野宿,实是无颜与天地会群豪相对。

    归钟自幼并无玩伴,见韦仁言语伶俐,年纪又小,甚是好玩,向他招手,说道:“小娃娃,你跟我去,陪我玩儿。”

    韦仁笑道:“归公子,我还有事办,就不同你玩。”

    突然间呼的一声响,人影一晃,归钟跃将过来,一伸手向韦仁抓去。他这一下出手快极,天地会群雄均没有反应过来,陈近南却是泰然自若,他根本没有阻拦,只是在一旁漠然旁观。

    韦仁使出九难所授的“神行百变”功夫,身子一侧,归钟便扑了个空。

    归钟“咦”的一声,他几个起落,纵到韦仁身前,左手闪电般挥出,向韦仁头顶抓去。

    韦仁一招“双回龙”,双肘后撞,归钟笑道:“好!”左手自左而右一掠,抓向他的两只拳头。

    韦仁不急不躁,右掌急拍而出,正是“天山六阳掌”中的一招“阳春白雪”,举重若轻、潇洒如意,泛出叠叠掌影罩住归钟。

    归钟虽然痴呆,可是功夫不浅,他一见韦仁的招式,知道厉害,他不敢硬接,当即身形一闪,堪堪躲过韦仁这招绝学。不过,他躲得十分狼狈,头上的帽子已经被韦仁的掌风扫落。

    归钟大怒,他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先出直击韦仁胸口,同时左拳随影跟着击出。这一招“青龙白虎”本是相辅相成的招式,左拳并非真的意在击中对方,只是要迫敌后退,但若对方不肯后退,这一拳便正中鼻梁。

    韦仁身子微微往后一退,随后展臂出掌,使出一招“阳关三叠”,归钟只觉一股浑厚之极的大力推动过来,再加上自己左拳正用力打出,右力向后,左力向前,登时身如陀螺急转,一直向一旁转了过去。

    “钟儿,别闹了!咱们走。”归二娘见儿子败于韦仁手下,生怕他负伤,急忙上前运功逆势一拍,顿时阻止住归钟旋转之势。

    归钟停下来后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喂,小娃娃,这好玩得很,咱们再来!咱们玩个痛快!”

    只听到站在一旁的归辛树脸一沉,喝道:“孩儿,别闹了,咱们走。”归钟不敢违拗父言,他的嘴巴一扁,便似要哭。

    归二娘安慰道:“孩儿,待会爹娘陪你玩耍。”

    归钟道:“爹娘不好玩,就是这小娃娃好玩,我就要他和我玩。”

    归辛树见儿子出丑,拉住他手臂,快步出门。

    天地会群雄面面相觑,均觉归辛树一世英雄,却有一个如此白痴的儿子,实在是可怜复可悲,于是对他们夫妇的怨恨无形中消逝了许多。

    第一六三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一三)

    第二日清晨,韦仁向陈近南请安,并告知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陈近南听了沉吟了些许时间,道:“小宝,咱们天地会‘反清复明’,可不当卖国贼,既然是为了抵御罗刹鬼入侵,恢复失地,那你便去做吧,而且要做好。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要将这支洋人雇佣兵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千万不能成为满清鞑子手中的屠刀。”

    韦仁边听边点头,道:“师父放心,徒儿知道怎么行事呢。不过,罗刹国人红毛绿眼睛,倒也不怕,可他们的火器可真厉害,一枪轰来,任你英雄好汉,也抵挡不住。师父,罗刹国的火器,当真没法子对付吗?”

    陈近南道:“对了,小宝,这次我从台湾带来一个人,你可以见见,可能对你有所助益。”

    说着,他走到门口对守卫在外的护卫低声说了一句话。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