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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第24部分阅读



    第七十一回 路漫漫兮其修远(二)

    来到林中的一块树荫下,徐天川打开一张油布铺在地上,然后打开食盒将里边的食品、果盘摆好。徐天川心想韦香主他们三人必有体己话要说,于是,提着食盒,走到一旁的树荫下,自行其是去了。

    方怡闷不做声地坐在一端,小郡主则紧挨着坐下,但是她的眼睛却给韦仁使了个眼色。

    韦仁知道自从“翠玉山庄”那夜后,这几天,方怡对自己一直不温不火的。他自知原因之所在,但是他不以为忤,这方怡是最注重古时之“纲常伦理”的,现在她只是内心对于自己花花心肠不满意而已。

    韦仁从不认为自己哄女孩是掉价之事,既然小郡主要主动帮忙,他何乐而不为呢!他舔着脸挨着方怡坐下,方怡横了他一眼,将身子往外挪了挪,韦仁便紧跟着挪了过去。方怡知道这主是厚脸皮之人,一副死缠烂打的泼皮样,也就不再动了。

    韦仁见小阴谋得逞后,便端起水囊给方怡面前的水杯倒满,然后将另外两个杯子也倒满,端起杯子道:“怡姐姐、小郡主,刚才我问了车夫,再往前三里地,便是分叉口,咱们就要分手了,这里我以茶代酒,祝你们一路平安吧!”

    小郡主沐剑屏一听,眼睛里一红,道:“这么快!韦……韦大哥,这一别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我……我……”

    “好妹子!别哭。哥哥也舍不得你!可是没有办法,哥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过,我想咱们天地会和你们沐王府是殊途同归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咱们一定会再相聚的!”韦仁安慰小郡主道。

    “哼!”方怡听到不久便要分手,心中也甚是酸楚,但是她一直要强,原本以为韦仁是宫中的小太监,因此他与自己虽有肌肤之亲,但是自己不以为忤,只是暗自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就是守着他而已。谁知后来,她听到从朝廷中传出消息,韦仁是奉清廷小皇帝的密旨,以假太监的身份暗藏在宫中,掩人耳目,目的是为了协助小皇帝一举擒拿鳌拜。她不由得心中怨喜交加,其中,她心里明白那欢喜之心可远胜埋怨之情。加之,这小韦仁小小年纪,既是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统率直隶京畿会众数千人,又是名满天下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徒弟。于是,她的这颗心已经在这时死死的交给了这个人。

    不曾想,那晚参加“翠玉山庄”的夜宴,他竟然还是名震天下的“仁威堂”的主人,他身边还有多名娇艳无比的女人。这不由得让她恨得银牙直咬,怒气冲天。她也暗地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情薄意寡之人远远的,但是,她那颗不争气的心却是早已被他偷取。她不得不气恼自己,因此,从离京之时起,她便板着脸,对那人一直不理不睬。

    可是,现在分手在即,她的心再也控制不住离别的伤情,也就端起了面前的水杯,红着眼圈道:“是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是今日一别……你是身在花丛中人,恐怕没过几日便会将我和小郡主遗忘到……”说到此,她再无语,只是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韦仁一听心中顿起酸楚之意,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杯,伸手将方怡的凝脂柔荑抓到手中,道:“怡姐姐放心,小宝在这里发誓,不管我有再多的女人,咱们在宫中生死与共的生死情,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小郡主,你说是吧!”

    方沐二女一听他的言语,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泪珠儿从红红的眼眶中流淌而下,只是他们的嘴角却露出了微笑。

    心结解开了,气氛融洽了许多。三人有说有笑的,喝水吃东西。

    那小石头出现了。他到了徐天川面前讲了几句话后,离开了。

    徐天川收拾东西,提着食盒走了过来,道:“少爷!车马队的人说该动身了。”

    车马队继续向前行了三里多路,便来到岔路口。

    车马队的领队娄三爷在出京前,便得知这位坐在2号车中小爷,是“威远车马行”这次要送的贵人。当时送他上车的,娄三爷是亲眼所见的,那可是“威远车马行”的行主,而且对这位小爷可是毕恭毕敬的,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因此,一路上,他一直是小心谨慎,要求护卫队重点保护这辆车,而他同样亲自骑马跟在车旁。

    娄三爷见马车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露出那张清秀的脸,道:“娄三爷,能否叫车队停一下?”

    “好的!爷。”娄三爷哪敢怠慢,立即举手喊道:“车马队停止前进!”

    不一会,命令从队前一直传到队尾,。整个车马队如制动的车一样,“嘎”的一声停住了。

    韦仁点了点头道:“娄三爷,你这个领队很不错!”语气好像就是这车马行的老板一般。

    娄三爷可不以为忤,福至心灵道:“爷过奖了!小的这是本分。”

    “好!很好!”韦仁见他不卑不亢,为人谦顺,很是满意。他点头道:“我记住你这个娄三爷了!娄三爷,你去通知5号车,让他们好好的将车上的客人送到石家庄。”

    “是!”娄三爷行礼后,拨转马头向车马队后头而去。

    不一会,一辆马车从队伍中离开,转到向南。韦仁见徐天川坐在赶车人的身边朝自己抱了抱拳,而方沐二女从车中探头出来,挥手相别。大车行出三十余丈,转了个弯,便给一排红柳树挡住,再也不见了。

    “走吧!”韦仁一直待马车无影后,顿觉得身上气力全无的样子。他对马车边的娄三爷说了一句,便放下帘子躺了下来,闭目养神起来。

    娄三爷这才命令车马队继续向西前进。

    待车马队向西消失在黄龙之中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从京城方向来了一只二十多匹马的马队。风驰电掣般奔驰到岔路口,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停!”

    顿时马儿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马背上的骑士先后收住缰绳,只见马蹄扬起,但是骑士们的身手都不错,将自己的坐骑稳稳地控住了。

    只见一个青衣人跳下马,仔细在路上察看了一番,走到一个青衣白发老头面前,拱手道:“禀告章特使,有一辆马车向南去了,其它的都向西。”

    “好!张武,你带八人往南追。记住,教主及夫人交代,那人要一定要活口。”

    “遵命!”一个青衣大汉抱拳道。说完,领着八骑从向南的岔路奔驰而去。

    “走!继续追!”白发老者双脚一磕马身,领头向西追去。

    韦仁在马车中合眼睡了一觉。

    到了傍晚时分,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传来,将他惊醒。他坐起身来,伸手掀开车棚的窗帘。只见,近二十余乘马自东南方疾驰而来,片刻间奔到近处,马背上全是携带兵器的青衣人。他们追上车马队,便四下分开将车马队围了起来。车马队见此情形,只好将车马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青衣白发老者驱马到了车马队前,拱手问道:“请问,你们这谁做主啊?”

    娄三爷一挥手,立刻又两骑跟在他身后迎了上去。

    娄三爷是个白净的中年汉子,一身的黄尘,年纪大约四十五六,一身合身的裤褂,腰里鼓鼓的,身后两匹马上坐着两名壮汉子,各提着一口带鞘的刀。

    娄三爷此刻一脸的肃穆,两眼炯炯有神,隐隐有种慑人之威,满脸的精明干练,一看就知道是个饱经世故,经验历练两丰富的老江湖。

    他纵马来到青衣老者面前抱拳道:“这位请了!在下娄庆峰,是‘威远车马行’的领队。不知各位将咱们这般围住有何贵干呀?”

    那青衣老者笑道:“娄领队误会了。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少年勾引我家老爷的小妾,带着小丫头私奔了。不知,娄领队在你得车马队里是否看见了这样的三个人?”

    娄三爷摇了摇头道:“没有!咱这队车马队里,没有你说的的这样三个人。”

    “此话当真?”青衣老者听了皱着眉道。

    “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看查看。”娄三爷原本心中不服气,但是车马行的规矩就是客人、货物是第一位的,加之对方均是太阳|岤高隆,功夫不浅的之人,自己这次又有重任在肩,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青衣老者见娄三爷主动提出让自己搜查,顿时底气泄了几分,但是,他知道这次任务是不容自己疏忽的。他还是立即派出两个人,分别从队前、队尾进行搜查。

    很快,搜查完毕,并没有发现根本没有要追查的三个人。

    青衣老者拱手道:“娄领队敬请原谅!。多有得罪了。走!”他一挥手,率领其手下从原路飞驰而去。

    “威远车马行”的车马队重新开始上路了。

    走了不一会,突然间,天地间刮起了一阵东北风,半空中飘下一阵黄豆般的雨点来。

    “咦!这天开始下雨。”韦仁听到雨珠敲打车棚的声音,心中暗想道,“看来,庄家所在之地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他掀起帘子,只见一团团乌云从东北角涌将过来,心想道:“这雨只怕不小,看来真得找个地方躲雨。庄家、双儿,咱们是不是就要见面了!”

    第七十二回 路漫漫兮其修远(三)

    那雨越下越大,偏生一路上连一间农舍、一座凉亭也无。“仁威车马行”的车马队在雨中行了较长时间,由于暴雨造成积水堆积淹没道路,四周基本是白茫茫的一片,加之天色渐晚。领队的娄三爷披着蓑衣纵马来到韦仁的马车旁,道:“爷,这雨太邪乎了!车马队在继续走,实在是太危险了。爷,这再往前三十多里也无什么人家,除了向西北方向去数里地,有个山坳,在其中有一座很大的鬼屋,可以让咱们这么多人歇歇脚。不过听说那里是有恶鬼的,谁也不敢去。不知……”

    “老子才不怕鬼屋哩!咱们这么对人还害怕恶鬼吗?有恶鬼最好,把头揪了出来给弟兄们当点心不好吗?别啰嗦了,快领路吧!又不是洗澡,在这大雨里泡着,你道弟兄们挨浇的滋味好得很么?”韦仁知道娄三爷嘴里的“鬼屋”就是庄家庄院。这“鬼屋”里住的都是一群寡妇,平日很少出门露面,又受高人指点都身居不错的武功,因此平常人哪敢靠近,加之,这宅院又地处荒野僻静之地,久而久之,便被传为诡秘凶险的“鬼屋”。

    车马队向西北拐个弯儿,沿山路走了四五里,便走进了一个山坳。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已经很难寻到道路。有一条小瀑布冲下来,这是一个小山坡。上了山坡便进了一座小树林,随让树林也是白茫茫地,但是雨水确是顺着山坡往下淌,这里没有什么积水了。

    这时,车马队中的有些乘客就不愿意往“鬼屋”,害怕恶鬼,宁愿在雨中躲在马车中过夜。

    娄三爷见状也不能强求,只好将不愿意到“鬼屋”的马车留在外边。这样,最后只有三辆车愿意到“鬼屋”,为了以防万一,娄三爷亲自带了八名护卫陪同。

    便在此时,只听得马蹄声响,一群人马疾驰而来,片刻间奔到左首树林中。

    “快到了!出了树林就是了!”有人说道。

    “那就快点带路。他妈的,都全湿透了。这鬼天气!”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骂骂咧咧道。

    不一会儿,只听得前面嘭嘭嘭敲门声。

    一众乘马人大声叫嚷:“开门,开门!避雨来的!”叫了好一会,屋内半点动静也无。一人道:“没人住的!”另一人道:“赵老三说是鬼屋,谁敢来住?跳进墙去罢!”

    黑夜中只见白光闪动,两人拔出兵刃,跳进墙去,开了大门。众人一涌而进。

    娄三爷心想:“这些人果是武林中的,看来要提防些。”于是,他一挥手,一行人也到了“鬼屋”前,跟着进去。

    大门里面是个好大的天井,再进去是座大厅。有人从身边取出油包,解开来取出火刀火石,打着了火,见厅中桌上有蜡烛,便去点燃了。众人眼前突现光亮,都是一阵喜慰,见厅上陈设着紫檀木的桌椅茶几,竟是大户人家的气派。娄三爷是老江湖,眼明手快得很,一见这群人正是刚才堵截自己车马队的人,忙和手下的护卫们一使眼色,一名护卫出屋而去,其它的护卫便暗自偷偷将手中的刀放在胸前,慢慢地四散开去,将乘客们护在中间。娄三爷将护卫们到位,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四下望去,不由得心下嘀咕:“桌椅上全无灰尘,地下打扫得这等清洁,屋里怎会没人?”

    只听一名汉子说道:“这厅上干干净净的,屋里有人住的。”

    另一人跟着大声嚷道:“喂,喂,屋里有人吗?屋里有人么?”

    大厅又高又大,他大声叫嚷,隐隐竟有回声。回声一止,四下除了大雨之声,竟无其他声息。众人面面相觑,都觉颇为古怪。

    这时,那姓章的老者带人走了过来问娄三爷道:“娄领队,咱们真是有缘,今夜能同在这‘鬼屋’避雨。”

    娄三爷拱手道:“是啊!是啊!”

    又有一名汉子叫道:“屋里有人没有?都死光了吗?”停了片刻,仍是无人回答。

    那老者指着身边六个人道:“你们六个到后面瞧瞧去!”六名汉子拔兵刃在手,向后进走去。六人微微弓腰,走得甚慢,神情颇为戒惧。耳听得踢门声、喝问声不断传来,并无异状,声音越去越远,显然屋子极大,一时走不到尽头。那老者指着另外四人道:“找些木柴来点几个火把,跟着去瞧瞧。”那四人奉命而去。

    韦仁等一行人在大厅的一侧坐好,谁也不开口说话。

    不一会功夫,只听得脚步声响,先到后面察看的六名汉子回到厅上,脸上神气透着十分古怪,七嘴八舌的说道:“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床上铺着被褥,床底下有鞋子,都是娘儿们的。”“衣柜里放的都是女人衣衫,男人衣服却一件也没有!”

    突然,在韦仁这群人中传来一个尖叫声,道:“女鬼!一屋子都是女鬼!”

    韦仁转头瞧去,却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那人可能一直注意着韦仁,一见他望来,急忙将头低了下去。韦仁一见,只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突然听得后面又怪声大叫。那老者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正要抢到后面去接应。那四人已奔入大厅,手中火把都已熄灭,叫道:“死人,死人真多!”脸上尽是惊惶之色。

    那老者沉着脸道:“大惊小怪的,我还道是遇上了敌人呢。死人有什么可怕?”一名汉子道:“不是可怕,是……是希奇古怪。”那老者道:“什么希奇古怪?”另一名汉子道:“东边一间屋子里,都……都是死人灵堂,也不知共有多少。”那老者沉吟道:“有没有死人和棺材?”两名汉子对望了一眼,齐道:“没……没瞧清楚,好像没有。”

    那老者道:“多点几根火把,大伙儿瞧瞧去。说不定是座祠堂,那也平常得紧。”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也显得大为犹豫,似乎明知祠堂并非如此。他手下大部分汉子便在大厅拆桌拆椅,点成火把,向后院涌去。

    娄三爷道:“我去瞧瞧,各位在这里待着。”便想跟在众人之后走了进去。

    那老者却拦在娄三爷面前,道:“娄三爷,就不劳烦您大驾了!我这还有一件小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娄三爷见他如此行事,不由眉头一挑,但是他很快便平息下来,道:“这位爷有什么事指教?当说无妨!”

    那老者不答话,手向前一摆。他身后立即从来两个人向韦仁他们走来。一个人走到韦仁身边一指韦仁道:“特使,就是他。”而另一个人在人群中找了找,走到刚才尖叫的少年面前一指道:“特使,就是他们俩。”韦仁一看,心里顿时暗叫:“原来是她们俩,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了!”

    娄三爷一见来人是来找韦仁,心中顿时大惊。他立即走到韦仁身边,然后将手一招,众护卫从四周聚集过来。

    娄三爷正要出声。

    只听得脚步声响,众人回到大厅。一个汉子禀告道:“七八间屋子里,共有三十来座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