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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第24部分阅读

    “仁威堂”责令以范家为首的“八大皇商”,全力配合火枪生产的所有需要。这配合工作将由纳兰库近日亲自赶到山西负责,力争在年底实现全面生产。

    韦仁在安排好“仁威堂”的事情后,又安排了“义远镖局”与“威武镖局”合并的事情。原来,在发生韦仁等人到“威武镖局”讨要公道,韦仁击退“五毒教”后,云南方面便放弃了“威武镖局”。而此时“漕帮”自从在“威武镖局”败羽而归后,上下震怒,已经从天津卫总坛派出强劲的队伍准备进京,一雪前耻。“威武镖局”在失去云南的强力后台后,顿时感到前途凶险。于是,“威武镖局”总镖头马振山亲自找到“仁威堂”,请求援助。在韦仁的授意下,“仁威堂”派出与“漕帮”一直有亲密往来的范家代表范三拔,陪同马振山亲自到“漕帮”总坛送礼赔罪。这才化解“威武镖局”这场血雨风波。待回京后,马振山再次亲上“仁威堂”,提出将“威武镖局”归入“仁威堂”的请求。因此,韦仁决定将“义远镖局”与“威武镖局”合并为“义威镖局”,由欧阳云任总镖头,马振山、于海(“仁威堂”护卫队锐金分队队长)为副总镖头。

    “翠玉山庄”的客厅此刻灯火辉煌,丝竹绕耳,众多的小厮川流不息忙碌着。只见绣户时启时合,湘帘半卷。那穿着青衣的小厮们,在门外来来往往,手中托着盘儿,把一碗一碗热气熏腾的美味佳肴,尽向门边送去。这时,不时从帘内伸出一双双纤细洁白的手儿来,把肴馔接了进去。一阵娇嫩的欢笑声从屋子里传出,期间不时夹着一个男子的哈哈大笑声,飞出屋子外来。原来今夜是韦仁在“翠玉山庄”摆下家宴,第一次将自己的女人们聚集起来。

    “翠玉山庄”原本是云南平西王府在北京城的别府。因此,它被用来安置“五毒教”教主齐娇娜。但是,为了躲避朝廷的侦缉,平西王府在购置建设及建设好后,都是假借“威武镖局”总镖头马振山的名字。现在,马振山投靠了“仁威堂”,为了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出去(毕竟这是平西王府的产业,他是不会提心吊胆的占有的),同时也为了表达对“仁威堂”的诚意,便将他转让给了“仁威堂”。

    韦仁在第一次到“翠玉山庄”后,便被这里的湖光山色,亭台楼榭所交织出来的风景迷住了。对于这么一大批宅院,他是不会拒绝的,因此,他毫不客气的用舒玉莲的名义将它纳入囊中。

    当各女得到消息,知道韦仁要设家宴招待各女,除了方沐二女之外,她们依旧素衣素容,却也别样清新,而其他各女则暗生比较之心。

    你见今日舒玉莲,就坐于韦仁右侧,身上穿着一袭粉红色长纱衣裙,较平日增添几分妩媚,显得根伟俊俏。腰肢柔媚,似风前杨柳纤纤;体态风流,如雨后轻云冉冉。一双眼秋水低横,两道眉春山长画。好一个“白雪凝肤,而鲜艳有韵;乌云挽髻,而滑腻生香。金莲款款,行动不尘;玉质翩翩,过疑无影。莫言婉转都堪爱,更有消魂不在容。”真个柔媚秀丽,深有西子、王嫱般姿色,

    而挨着舒玉莲的是欧阳云,只见她今日黛绿双娥,鸦黄半额。蝶练裙不长不短,凤绡衣宜宽宜窄。腰肢似柳,金步播曳翠鸣珠;鬒发如云,玉搔头掠青拖碧。雪乍回色,依依不语;春山脉脉,幽妍清倩。依稀是大汉蔡氏文姬,婉转轻盈;绝胜那赵家合德,艳冶销魂,容光夺魄。

    纳兰敏珠则是坐在韦仁的右手边,雪肤花貌、丰容盛鬋,身上是团花锦袄,百蝶宫裙,罗袜弓鞋,身材玉立。髻儿高高的,鬓儿低低的,压在那粉脖子上面,越显得黑白分明;两道弯弯的蛾眉,眉梢斜浸在云鬓里;两腮胭脂红得可怜,一点朱唇鲜艳动人。看她身上穿着一件银红小袄,越显得腰肢婀娜。

    挨着纳兰敏珠的是欧阳霞,淡蓝色罗衫衬出苗条的身材,袅娜的腰肢,短袖蛮靴,扎缚得俊俏动人。一张鹅蛋样的脸儿,不施脂粉,又白净又滋润,好似一块羊脂白玉;弯弯的眉儿,剪水似的瞳儿,琼瑶似的鼻子,血点也似的朱唇,两边粉腮上露出两点笑涡来。

    而云绿绮则是一身碧绿色衣裙,长得娇嫩不过,加上她花一般的容貌,玉一样的肌肤,腰肢袅娜,身材苗条。

    在云绿绮的旁边是一个身穿桃红色宫装的少女,却也长得皓齿明眸,轻盈娇小。她是韦仁从“寿宁宫”中暗中接出的小宫女蕊初。

    那方沐二女现在坐在欧阳云的下手,两人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浅饮。只是,不时微微抬起眼皮,偷偷的瞟视兴高采烈的韦仁一眼。

    而韦仁身后还伺立着四位身材婀娜,面带面纱的女子,不时地为他斟酒、布菜、递手巾,伺候得好不周到。

    现在整个厅中真是粉白黛绿,鬓影钗光,耀得人眼花,看得人心醉。杨仁在众女环绕里边,好似一丛红杏林子围着一株梨花,怎不叫他颠倒痴迷呢?怎不叫他心花怒放呢?

    席中众女个个都是绮年玉貌,为显和睦。不管熟疏,都是有说有笑的。但是女人善妒为天性,见了韦仁如此意气风发,暗中气愤他风流不羁,薄情花心,于是纷纷主动上前,抢着你一杯我一杯劝他的酒。韦仁心喜,自忖酒量大,便来者不拒。谁知他坐对美人,心花都放,便左一杯右一杯,只管痛饮,不觉醉意大升。从来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此刻,韦仁只见方沐二女不做声,便指着她俩人,舌头打喏道:“好……好老婆!好……好老妹子!你……你们是不是怪……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们?那……那是没办法的……的事。”

    方怡没出声,但是小郡主从小生长在王公贵族之家,虽说家族已经败落,但是她身份还在,而且就她最亲近的哥哥,小公爷沐剑声因为是沐王府的独苗,沐王府的家臣们早已在他十四五岁时,便为他成亲,现在他的妻妾姬婢更多,因此,对此她习以为常了。只是作为女人,她的心里还是舒服,但是她还是低声回了一句:“韦大哥!我们没怪你!”

    韦仁一听顿时高兴,他笑道:“还是……还是好妹子好!”

    他环顾了四周美女,拍桌喊道:“有……有美酒,有……有佳肴,还有……有美人,又怎能无……无歌舞呢?”

    没等韦仁身后四女动身,一向来文静如水的舒玉莲站起身来,柔声道:“相公今日设宴款待众姐妹,玉莲特献上一段剑舞,一是感谢相公款待之情,二是表达玉莲对各位姐妹的敬意,三是为相公的远行一壮声势!”说完,她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饮尽。

    只见舒玉莲提起两口宝剑,走到厅中,也不揽衣,也不挽袖,便轻轻地舞将起来。初起时,一往一来,宛似蜻蜒点水,燕子穿花;把那美人姿态,完全显露出来。后来渐渐舞得紧了,便看不见来踪去迹,只见两口宝剑,寒森森地宛似两条白龙,上下盘旋;到那时剑也不见,人也不见,只觉得冷风飕飕,寒光闪闪,一团雪在庭心里乱滚。厅中的众人,都看怔了,韦仁口中不绝地拍手称妙。看舒玉莲徐徐地把剑收住,好似雪堆消尽,忽现出一个美人的身体来。舒玉莲舞罢,气也不喘,脸也不红,鬓丝也一根不乱,将手中之剑交予一旁的婢女,走到席前,微笑道:“献丑了!”

    第七十回 路漫漫兮其修远(一)

    一眼望过去,那是漫无边际的青纱帐。

    没边儿的地方看上去像又有边儿,其实不是边儿,那是天地相接处的一线。

    偶而还可以看见那一道道的黄雾升起,就像一条黄龙盘旋而上。远望过去,在黄龙之下还有一条小龙在那儿慢慢的蠕动着。

    仔细望去,那盘旋而上的黄龙,是地上扬起的黄土、灰尘形成的。而那活的,蠕动着的小龙,却是一队马车,一个车队。这车队之整齐划一,在中原大地确实是很少见的,你看从头一辆到最后一辆,每辆车的车篷般都写着一个带着白圈的白色阿拉伯数字,从1到11。这当今世上可是稀奇玩意,一般人是不认识的。

    这个车马队足足有十一辆马车。

    它蜿蜒着,蠕动着,每一辆车上都满了黄尘,远看过去像一条黄龙。

    车队领头的马车上还插了一面三角旗,赤红色的,旗中央绣着五个描金大字“威远车马行”。

    顶上日头烤着,下头黄土炙着,这条小龙像似受不了酷热,在地上翻腾着挣扎着,不怎么激烈,似乎已经精疲力竭了。

    每一辆车都是双马高蓬车,每一个赶车汉子都是四十以下的精壮汉子,全身的裤褂,打扮俐落,厚胸膛,粗胳脯,浑身上下投一点不透着劲儿。

    那身裤褂原是白绸的,可是现在全都已经湿透了又干,干透了又湿,在黄尘中原本已经变了色,成了黄的衣裳上,前胸、后背上又结成一圈又一圈的白斑。他们的头发,眉毛都成黄的,汗渍中携带着黄土,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黄线。

    车队两旁,还有五、六匹健骑前后来回的驰动着,鞍上全是敞着胸,卷着袖子,打扮俐落,模样更为威武的精壮汉子。只见他们一个个腰里挂刀,鞍边悬弓,像是护车。此刻,他们一个个浑身行装被汗湿透,满脸是土、是尘,都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儿了。

    大部分辆车后边都挂着锅碗瓢勺,有的车后头,拖着几只羊。车子走着,人儿吆喝着,马儿、羊儿叫唤着,车旁挂着的东西叮当响着,仿佛就是一首行进奏鸣曲,热闹极了。

    这么热的天儿,别说人了,连牲口都乏了,每个人脸上都露着倦意,可是赶车的腰杆儿仍挺得很笔直,护车的骑着健马仍如飞地来往驰动着。

    这就是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便名震南七北六十三省的“仁威堂”下属的“威远车马行”的一个车马队。

    马嘶人吆喝,鞭梢儿“叭”、“叭”……此起彼伏,响声不断。

    这时,有人是“黄莲树下弹琴”——苦中作乐,只听他扯着喉咙唱出一段“太平歌词”,道:“那庄公闲游出趟城西,瞧见了,他人骑马我骑驴。谁是那常穷久富的,要饱还是那家常的饭,要暖还是那粗布衣。烟花柳巷君莫去,知痛瞧热是结发妻。人要到了难中拉他一把,人到了急处别把他来欺……”

    赶车的汉子是个三十出头的高壮汉子,他拧起衣角,擦了擦额头上满头大汗,防潮烦躁地用胳膊肘儿,在那唱“太平歌词”的矮胖腰眼上撞了一下,没声好气地吼道:“胖六,你他的别唱哪!又马蚤货了!这毒日暴晒地能把人烤死,你还在这添火,还让不让人活了!你现在就不能留着点儿劲,等歇腿儿的时候再唱吧!”

    “高大,你今天是怎么了?哦!对了,听说你婆娘就快要生产了,是不是?不是我胖六说你,你刚从关外跑了一趟,前后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高嫂是大嫂,如今挺着个大肚子,既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小的。真是太辛苦了!再说了,你俩成亲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个孩子。这次高嫂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却老是往外跑。”胖六边说边摇着他那肥胖的大脑袋道。

    那赶车汉子眉锋儿一皱,道:“胖六,别说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胖六又是摇头道:“高大,你别恼。我知道这趟远差,咱‘威远车马行’还多补助二两银子。在娄三爷选人时第一个选到你,谁让你是咱以前的‘四海车马行’最好的把式呢?当年,娄三爷带咱们从‘四海’转到‘威远’时,就只带了咱哥两。现在,娄三爷终于成为‘威远’的领队,这里边有咱哥两的功劳!”说道这,胖六转动着他的胖脑袋四周望了望,凑到那赶车汉子耳边低声道:“高大,我可听说了!三爷今年年底要晋升为副执事了。到时你跟三爷好好说说,你这掌鞭是不是也能升副领队?”

    原本一直皱着眉头的那赶车汉子听到此,眉峰儿一挑,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低声问道:“胖六,你小子没骗我?”

    胖六一抬他的胖头,拍着胸脯道:“天地良心!高大,我胖六骗谁也不会骗高大你啊!这时小石头亲口跟我说的。”

    那赶车汉子点了点头,沉思起来。

    只听—声吆喝传了过来:“歇腿儿了。”这—声吆喝一起,一声声的吆喝响了起来。

    头一声是从前头传过来的,接着响起的一声声传向了后头,一会儿整个马车队便停了下来。

    一匹马风也似的驰了过来,鞍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见他跑到赶车汉子面前道:“高大哥,三爷有话,自己弟兄不得离开马车十丈。”拉转马头正准备往后驰去。

    赶车汉子一把抓住马缰绳,道:“小石头,待会你返回时,到高大哥这来一下。大哥这有你大嫂烫的白菜肉馅锅贴。”

    “好咧!”少年一听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带转马头向队伍的后头驰去,速度很快,明显的是想快点完成任务。

    赶车汉子下车将马拴好好,从车篷中拿出一个水桶给马饮水后,又从车后拿出一个蓝布包裹,而胖六也提着一个水囊,两人便走到路旁的小树林前,找到一个较大的树荫下坐下。

    这时,一匹马飞快地跑到面前停下,那小石头敏捷地跳下马。马蹄收脚时,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呛了坐在下风口的胖六一鼻子。

    胖六挥着手笑骂道:“臭小石头,你他的能不能慢点。想吃高大嫂的白菜肉馅锅贴,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啊!”

    小石头根本没理胖六,几步就走到赶车汉子面前,接过他手中白菜肉馅锅贴,一个接一个的大口吃起来,一会儿便将七八个锅贴一扫而光。

    赶车汉子将手中的水囊递给小石头,问道:“小石头,听说三爷要升副执事呢?是不是真的?”

    小石头端起水囊牛饮了一通,他将水囊交还给赶车汉子,一抹嘴角的水珠道:“咦!高大哥,你也知道。这是真的,前日出发前,黄主事亲自跟三爷讲的。当时,正在主事屋外听到的。黄主事说,如果这趟重要的差事办好了,待回京后,三爷就会升了!”说着,他一拍赶车汉子的肩膀道:“高大哥,我还听到三爷跟黄主事推荐你,当咱们队的副领队了!到时候,您可要照顾照顾小老弟啊!”

    “什么重要差事啊?除了咱们这车药材值点钱外,我看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胖六在一旁嘟囔道。

    “你知道个屁?”小石头“哼!”一声,白了胖六一眼。他回过头,突然指着前方道:“你们快看!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另外两人,顺着小石头的手指望去,只见前面走来了两男两女。领头的是一个年纪跟小石头般大的少年,从他的气质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贵人家出生。后边是一个身材粗布衣衫的瘦小老汉,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显然是个老仆。看到那两个女子,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他们心中暗道:“徐三哥、怡姐姐、好妹子,咱们到前边树林中休息一下吧!”

    说着,四人走进了树林。等他们进入树林中没多久,两个身穿青衣的人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两个雌儿!”赶车汉子一看,久经江湖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跟着进入树林的那个青衣人是女扮男装的。

    这两男两女正是出京的韦仁,还有就是天地会的徐天川及方沐二女。

    当日,韦仁在“翠玉山庄”设宴款待众女。由于兴致极高,最终是醉生梦死了。

    待他第二日醒来,身边躺在的是娇艳无比的舒玉莲。看着她玉体横陈,床上狼藉不堪一片,使他依稀记起自己趁着酒醉,强行将舒玉莲带回房间“zheng法”的情景。

    见到她眼角的泪痕,和她“风伤雨残零落花”的模样,韦仁不由得暗恨自己的不怜香惜玉,但是暗中却也有一种心喜。一直来,舒玉莲对自己是又敬又爱,中间仿佛总隔着一张薄薄的纱。于是,他又将离京的日子向后推迟了一天。

    在这期间,云绿绮、欧阳霞先后磨着他要跟他一起去。韦仁好说歹说,这才将二女留在京城。

    原本,韦仁不打算动用“仁威堂”的力量出京的,但是,舒玉莲不同意。韦仁对她有点歉疚感,因此最后只好同意舒玉莲的建议,就是隐姓埋名参加“威远车马行”的一个车马队。

    韦仁暗地里以“八臂猿猴”徐天川的名义,也参加了这个车马队,一起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