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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妖女第15部分阅读

    “走开,好困!”江涵飞终于有所察觉,只是困倦得紧,眼睛都沒睁开,喃喃自语,一手软绵绵的伸出去,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又重重落下,这片刻之间,她竟又睡得熟了。

    江涵影见她说话,心里一宽,笑骂道:“叫你不老实,晚上不好好休息,大白天的在这儿挺尸,叫一屋子人都等你,快些起來,我叫人给你送些吃的來,吃过了再睡。”

    江涵飞却不再答话,江涵影无奈,只得独自去了。

    江涵飞睡得昏昏沉沉,竟一整天都沒现身。

    众人只当她又跑出去胡混了,初时还不在意,直到晚膳时分还不见她出现,这才急了。

    往日江涵飞虽到处胡混,最多酉时过半也就回來了,现在都快亥时了,她还沒踪影,江涵影这下真怒了,骂道:“这家伙也太不像话了,连晚饭都不出來吃了,我倒要看看她整日里忙些什么!”

    江涵影派人去各处寻江涵飞,好找一番,哪里找得到!各人闷闷的吃了晚饭回房安歇,江涵影与江涵初回五少园时特意往江涵飞房中拐了一下,这一看才知道原來江涵飞竟在房中昏睡了整整一天!

    江涵影怒喝一声:“江涵飞!给我起來!”江涵初轻轻推她,江涵飞迷迷糊糊的动弹几下,喃喃道:“困得紧,困得紧。”

    043 黄雀已在后

    江涵影与江涵初对视一眼,睡了一天一夜还困得紧,莫不是生病了?

    很快大夫便來了,给江涵飞把了脉,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半晌道:“五少兴许是累着了,好好睡上一觉便好了。”

    江涵影皱眉道:“这家伙什么事都不做,哪里会累着了!天知道她又去哪儿鬼混了!”

    “可她便是再鬼混,也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这么懒洋洋的起不來床,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江涵初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看着江涵飞。

    “可大夫不是说沒事么?”江涵影的眉头也拧了起來,江涵飞一定有问題,可这问題,连大夫都说不上來,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涵初也是一般心思,江涵飞从沒这么昏睡过,她每日里早睡晚起,什么活都不干,哪里会累着!他忽的想到昨夜江涵飞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难道问題出在这儿?莫不是被什么毒物蜇了?

    江涵初唤过冰魂玉魄,说了昨夜之事,让二人给江涵飞好好检查检查身子。

    冰魂玉魄仔细检查了江涵飞后背,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冰魂向江涵初二人回禀道:“五少身上并无异常。”

    脉象平和,身上也沒伤口,只是昏昏欲睡,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众人更是不知所措,要寻名医也只有等到明早,无奈,只好各自散去。

    冰魂玉魄见众人都走了,便在江涵飞床沿上坐了。

    冰魂冷然笑道:“梦里销魂。”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那帕子包的层层叠叠的,她一层一层揭开,里面赫然一根极细极小的细针。冰魂冷哼一声,颇为不屑道:“好聪明,竟想到用仙人掌刺,只可惜……”

    “只可惜碰上了使毒的祖宗!”玉魄捂着小嘴轻笑,转而面有忧色,道:“是谁要害五少?不揪出來可是个大麻烦。”

    “是啊,敌在暗我在明,五少决不能受一丝损伤。”冰魂亦是满面含忧,道:“这梦里销魂自是不足挂齿,但那人若是再下毒手,五少不会武功,咱们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难保不出什么闪失。”

    玉魄鄙夷地撇撇嘴,道:“梦里销魂无色无味,中者昏昏欲睡,两日后便开始发高烧,瞧來便如生了重病一般,普通的大夫根本看不出來,那人用这等毒药害五少,既想要五少的命,又不愿叫人认出他來。”

    冰魂似笑非笑看着玉魄,玉魄自小是个鬼灵精,她既然想要卖弄一番,她便少不得要捧个场了。

    玉魄眨眨眼睛,嘻嘻一笑,道:“若是五少不死,那人势必还要再下毒手,咱们便可趁机捉住他了。”

    冰魂玉魄乃是双生姊妹,二人心意相通,冰魂闻言亦是一笑,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那就走着瞧吧,敢在咱们姐妹二人眼皮子底下來玩猫腻,呵呵,真是不知死活!”玉魄道:“梦里销魂这东西只能在体内两天,两天后便会毒发,那时咱们虽救得了,于五少身子已是大有损伤,姐姐,你配出解药了么?”

    “还需一点血做药引子。”冰魂道:“待夜深了你去门房王伯家取些他孙儿的血來。”

    “好的。”玉魄点头应了,又道:“这梦里销魂的解药药材很是平常,关键就在药引子,需得用童男童女的血,但不知那下毒之人可知道这一点?”

    “试试就知道了,五少明早若是活蹦乱跳,那人势必有所动作,不论是有仇,还是要灭口,都在这几天了,咱俩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敢在咱们姐妹俩面前使这等手段,当真是孔夫子门前卖百家姓了。”玉魄嘻嘻笑道:“我去了,你好生守着吧。”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江涵飞起了个大早,欢实得跟牛犊子似的,又跑又跳,硬是缠着江涵秋给她说了半天故事,还偷了江涵影一副名画做扇面,把个江二少气得脸皮铁青。

    众人见江涵飞欢实跳脱,这才放下了心,唯独江涵影,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她不要醒來才好。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就犯起了愁。

    诚如冰魂玉魄所料,那人既然用“梦里销魂”暗害江涵飞,怎容得她死里逃生!尤其她明明中了毒,昏睡两夜一天,突然醒來,万一自己的小动作被揭发出來,那可就乖乖不得了啦!

    看到江涵飞活蹦乱跳,东方明月又惊又怒,江涵飞的确中了毒,怎么不但沒死,反倒精力更加旺盛了?梦里销魂的解药连她都沒有,是谁解了她的毒?那解毒之人是否已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是否会对付她?

    这些她都懒得去想了,她只想到江涵飞不死,江涵初就不可能看向她,她暗害江涵飞的事就由可能被查出來,到时江涵初会更加怨恨她。

    不管她到底有多恨江涵飞,也不管她是否后悔过对江涵飞下毒手,从她将染了梦里销魂的仙人掌刺放在江涵飞床上时,她已经沒有回头路可走了。

    骑虎难下啊!这种情况下,除了杀虎,还有什么法子?

    她自己心里有鬼,看什么都觉得异常,对上每个人的视线,总觉得那眼光里透着嘲弄,有道是“做贼心虚”,她现在就心虚到了极点。

    江涵飞活跃的身影欢快的笑声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经,她提心吊胆,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万一东窗事发,江家那群凶神恶煞会怎样对她?

    东方明月恨得直咬牙,心想:“你若是活着,江涵初势必不会再看我一眼,我嫡亲的哥哥两次打我都是因为你兄妹,我不能杀江涵初,难道不能杀你么?再说我既已下毒,你若不死,万一叫人查出來什么,岂不是祸患无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你來个痛快的!”

    她主意打定,冷笑几声,自顾自回房睡了。她本是强盗出身,手底下早有人命,杀人对她來说不是什么难事,她对江涵飞又满怀恨意,丝毫沒什么不安愧疚之心。

    044 请君自入瓮

    东方明月焦躁不安,冰魂玉魄比她更提心吊胆。何时下手她说了算,冰魂玉魄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江涵飞的房间边上就是江涵初,有人在,暗害江涵飞的人未必敢下手。那人下毒不成,绝不会笨到再使同样的手段,怎生创造个好机会给那人呢?

    刚刚入夜,江涵秋便害起病來,整个院子里连主子带丫环,个个上吐下泻,折腾得鸡犬不宁。

    江涵秋那边出了事,他几人兄弟情深,自然赶着过去,唯独江涵飞,晚膳吃过后身子困倦,早早睡下了,也就沒人叫她。

    众人走后不多时,便有一个全身黑衣黑巾蒙面之人潜进江涵飞房里,正是东方明月。房里灯火未歇,照得江涵飞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更显娇慵之态。

    东方明月恨极了她,更不多话,大步上前举刀便砍。她的兵刃本是长剑,未防被人查出破绽,她从柴房顺了一把砍柴刀來。

    砍柴刀背厚刃利,刀身又重,她全力一刀下去,莫说是娇娇弱弱的江涵飞,便是一头牛也要给砍得筋断骨折了。

    砍柴刀猛然落下,睡梦中的江涵飞自然无可避挡,眼见一刀当头而落,这个夺了自己心爱的情郎,又害得自己受兄长打骂的大仇人立时便要血溅当地一命呜呼,东方明月心中泛起一股恶毒的快意,嘿嘿冷笑,道:“去死吧!”

    东方明月这一声“去死吧”声音虽低,却透着彻骨寒意,猛听得一声:“不知悔改,死有余辜!”

    随着话声飞來一物,咚的一声撞在刀上,东方明月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刀上传來,震得她整条手臂酸软无力,再也拿捏不住,砍柴刀一脱手,直直照江涵飞胸腹落下。

    这一记虽不是她全力砍出,但若落在江涵飞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这时斜刺里扑來一个人影,正是冰魂,她竟不去接刀,在间不容发的关头伏在了江涵飞胸前。砍刀落在她背上,砍出一道浅浅的口子,立时鲜血汩汩流出。

    玉魄一甩手,大声叫道:“來人呀!救命呀!杀人啦!快來人哪!”

    东方明月知道中了招,正要脱身,突觉膝上一麻,两条腿竟抬不起來了。

    她可不知道这一切是两个年纪比她还小的丫环捣的鬼,只当是她哥哥暗中跟她作对,怒骂道:“东方烈日!我跟你断绝兄妹之情!”

    且说那砸到砍柴刀上的东西,乃是一个上好青瓷茶杯,杯中还装着半盏冷水,茶盏撞到刀上却不碎裂,只是盏中冷水尽数泼在了江涵飞脸上。

    她中的梦里销魂早就解了,今夜她早早睡下是因为冰魂给她下了一些,那盏冷水泼在她脸上,正可使她早些醒來。

    玉魄一阵大呼,很快丫环家丁传了话,将各人都请了來,江湖江海夫妇、江涵秋三兄弟,众人将江涵飞的屋子挤得严严实实,唯独不见东方烈日。

    她见有人來,又暗中解了东方明月的|岤道,她武功既高,又沒人疑心到她身上,丝毫沒露出破绽。

    原來冰魂玉魄定计,要将害江涵飞的人引出來,但她俩乃是婢女身份,人微言轻不说,又不好自曝身份,既然沒人知道江涵飞是受人害了,她二人在找到凶手之前也不能多说什么。

    哪知江涵飞身边总有人守着,二人迫不得已,便在江涵秋那儿动了些手脚,在茶水中下了些药,果然使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害了病。

    江涵初看到有个黑衣人站在江涵飞床前,玉魄泪流满面尖叫着“救命”,冰魂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急忙命人抬了冰魂去医治,扶起江涵飞仔细察看她可有损伤。江海江湖夫妇也纷纷上前查探。

    江涵影见众人上前,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黑衣人身上,冷笑着过去揭下她蒙面黑巾,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惊怒交加,喝道:“是你!”

    江涵秋沉声道:“东方姑娘,你为何要害我五弟?”众人虽知江涵飞是女子,但十七年來大家都叫惯了,江涵飞仍是自称“本少爷”,他兄弟几个也称她为“五弟”,便是江山等人对外也称她为“舍侄”“犬子”“小儿”。

    东方明月双目圆睁,一脸愤恨之色,道:“她该死!”

    江涵影勃然变色,顺手抄起砍柴刀,喝道:“我先砍了你!”

    “二弟,住手!”江涵秋大声喝止,江涵影愤然回头,道:“大哥,这女人蛇蝎心肠恩将仇报,饶她不得!”

    “前日飞儿昏睡不醒,多半是她下了动了什么手脚,为防万一,先叫她交出解药。”江涵秋沉声道:“十七年前我既然能够为飞儿杀天机神算,今日你杀她,我岂会阻拦!”

    江涵秋说这话时脸上除了愤怒再无一丝表情,他爱护江涵飞的心思与众兄弟一般无二,杀东方明月势在必行,丝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哈哈哈哈!梦里销魂无药可解,江涵初,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东方明月仰天长笑,双目之中充满怨毒,语声凄厉可怖。她虽感到江涵飞的毒很可能已解了,却仍说得无比恶毒,有心不教江家人好过。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两位江夫人更是泪流满面,江涵影扬起砍柴刀,二话不说便要先给江涵飞报仇。

    “好吵。”无药可解、必死无疑的江涵飞忽然说话了,虽因久睡初醒而语声低沉,却如平空响起一个炸雷一般,将众人都震在当地。

    江涵飞打着哈欠坐起身子,喃喃道:“饿死了。”她揉揉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床前围满了人,一脸诧异道:“怎么都在啊?”又高声叫道:“冰魂,去给我拿点吃的,饿死了!”

    江三娘见她醒來,又吵着要吃的,大悲大喜之下,心神激荡,一把抱住她,哭道:“我的儿啊!你可醒了!可吓死为娘了!”

    “我怎么了?娘,你怎么哭了?二娘,二伯,爹,你们都怎么了?还有四哥,怎么你也哭了?”江涵飞大惑不解。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二娘去给你做吃的。”江二娘抹着眼泪喃喃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045 仇上更添仇

    “发生什么事了吗?”江涵飞皱着眉头看着东方明月,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做贼啊?”

    “你命可真大!”东方明月冷笑道:“连梦里销魂都毒不死你,好硬的命!”

    东方明月随口一说,不想正踩到了江家众人的痛脚,当年天机神算的预言便是“福薄命硬”,不论江涵飞到底有沒有为江家招來祸灾,这“命硬”二字正是江家的忌讳。

    众人无不勃然大怒,一时间各种呵斥声此起彼落。

    江涵影将江涵飞中毒昏睡之事说告诉她,又说她险些被东方明月砍死,他不知道江涵秋上吐下泻是冰魂玉魄的功劳,只当是拜眼前这个恶毒女人所赐,也一并说了,东方明月这才反应过來中了别人的计,当了一回捕蝉的螳螂。

    “明月,我哪点儿亏待你了?你竟然想要我的命!还害我大哥!”江涵飞怒冲冲指着她鼻子,质问道:“你被人打伤,我伺候你,还带你回家养伤,我四哥不喜欢你,我也答应帮你,我哪点对不起你了?”

    江涵飞不提到江涵初还好,一提起來东方明月就怒火冲天,恶狠狠骂道:“你兄妹二人暗度陈仓,却拿我消遣,江涵飞,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死有余辜!”

    江涵飞怒道:“喂,你属疯狗啊!怎么乱咬人!什么暗度陈仓,你胡说八道什么!”

    “飞儿,别跟她说那么多,这种人一刀砍了省事。”江涵影冷冷道:“闹了半夜,大哥身子还不舒服,早些解决早些散了。”

    “來人,请东方寨主至大堂相见。”江湖冷冷吩咐下去,向江涵影使个眼色,当先迈步出门,江涵影叫人将东方明月绑了,推推搡搡跟着上前。

    东方烈日所在的客房十分冷清,沒人去知会他出事了,直到江涵飞那边出了事,惊动了好多人,他才自睡梦中醒來,沒人來请他,他不方便主动出去,便在客房中坐着。

    不多时便有人來请他去前厅说话,他看到前來传话的小厮黑着脸,隐隐觉得不妙,急忙快步赶往前院。

    “这、敢问江前辈,为何将舍妹五花大绑?”东方烈日还沒踏进厅门就看见他唯一的妹子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江家老少爷们都在,冷冷的盯着他,眼神中透出的怨毒几乎要将他凌迟了。

    “令妹给飞儿下了梦里销魂,又半夜潜入飞儿房间行刺,要不是冰魂忠心护主,为飞儿挡了一刀,只怕……”江湖一双鹰眼紧紧盯着东方烈日,道:“东方寨主称雄一方,还望阁下给我江家一个说法。”

    “我……”东方烈日待要分辨,江涵影怒冲冲接口道:“令妹刺杀飞儿,被当场擒获,东方寨主可别说是误会才好!”

    他只当众人來得巧,恰恰在东方明月下手之时赶到,冰魂忠心互主,为江涵飞挡了一刀,正好拖延了时间,好教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捉住了东方明月。

    当时人多事急,冰魂掷出去挡刀的茶盏已收了起來,水泼在江涵飞脸上,很快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