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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妖女第6部分阅读

    。”

    “不,你们不能跟着我。”江涵飞双眸微眯道,“你们去帮助我爹他们,我怕会有人暗算他们。”

    “那你呢?”冰魂秀眉紧皱,将她们二人都支开了,她的安全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若赌约得胜,厉翩然势必于四月二十日去岳阳,到时我自然可以回家,若输了,他定会去洛阳,到时你们就先进去等我。”江涵飞咬牙道,“对厉家不用客气,找到机会下手就好好收拾一番。”

    “是。”冰魂应一声,与玉魄退下了,临出门时又道:“小姐,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通知咱们,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

    “去吧。”江涵飞点头答应,待她二人出去后将门栓了,坐在床边想心思。

    有冰魂玉魄在,家中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只是……这场赌局怕是没那么容易赢了!想到江涵影的手臂与江涵雁的腿,江涵飞眸中闪过一丝杀机,暗暗咬牙道:厉安然!你等着吧!不叫你血债血偿,我江涵飞誓不为人!

    且说厉翩然深夜外出,又穿了一身夜行衣,究竟所为何事?

    出了客栈,径向东南五里开外有一座破败的城隍庙,城隍庙中远远望去灯火通明,近看才知道是有人在庙门前点了一堆篝火。

    篝火上架着一只鸡,已烤的焦黄焦黄的,一个少年人盘膝坐着,穿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紧身衣衫,握一个看不清颜色的酒葫芦,仰面向天,很悠闲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数星星。

    一阵风吹过,厉翩然忽然就出现在了篝火前。

    “你来晚了。”少年人淡淡说道。

    “何事?”厉翩然冷冷道。

    “截杀江涵初,找寻江涵飞。”少年声调平缓,似古井无波。

    “我知道了。”厉翩然转身要走,少年忽然说道,“可有夫人的消息?”

    厉翩然停住脚步,半晌方道:“没有。”

    “十七年了,咱们找了十七年了!”少年说着,忽然将酒葫芦掷进篝火中,怒道,“十七年了,夫人若活着,便是咱们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咱们!”

    厉翩然无言,背对着少年站着,身影看起来那么萧索落寞。

    “你说,夫人还活着吗?”少年幽幽问道。

    “我希望她活着。”厉翩然淡淡说道,迈着沉重的步子消失在无边夜色中,夜风吹散了他未完的话。

    厉翩然心头沉重异常,像是压了一座太行山在心中一般。

    二十年前,美貌妇人一袭紫罗裙,她立在风中,微风拂过她的裙裾,拂过她的长发,将她清脆悦耳的声音送到他的心里。

    “翩然可真聪明呢!”

    “翩然长大了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翩然长大了做我的女婿可好?”

    二十年了,厉翩然心中暗暗叹息,想不到那日一别,竟成永诀,二十年再没见过她,再没见过那个对他笑得很温柔的女子。二十年,厉翩然忘了她的容貌,记忆中只有依稀的紫罗裙与模糊的笑声。

    夫人,你一定要活着!

    012 死里险逃生

    且说江家这边,二少三少伤势沉重,虽无性命之忧,于赌约之事算是出不上半分力了

    江涵影一条使剑的右臂齐肩断去,一手好剑法算是废了,至于内力也是大受影响,短期内形同废人,而江涵雁伤得虽轻些,到底一条腿差点被砍断,没个个月也无法行动自如

    如今的江家只有江河兄弟与江涵初四人能应付赌约之事,还得一面担心江涵飞一面看护江涵影二人。

    一时间赌约之事、二人伤势、五少失踪之事将江家迫得焦头烂额,整个江家立时陷入一片阴霾,人人精神高度紧张,尤其是几位主人更是惴惴不安,唯恐此劫应了十七年前的预言。

    其实这赌约不公之至,厉家只需防守住大厅的牌匾,而江家不但要设法潜进厉家,还要防备一路上的暗算,加上在厉家身上下注的赌徒太多,难保不会有人为财而给江家使绊子。

    即便一路平安,洛阳是厉家的地盘,人家的门楣哪是那么容易近得的!

    江涵初是最后出发的,自岳阳直向北方而去,途径襄阳再到洛阳。

    江涵初的马是好马,剑是利剑,他已做好全力拼杀的准备。他本是留守家中的,只是大伯二伯俱伤重而归,父亲更是折在了一众押重金在厉家的江湖人手中,他已经是江家最后一个能出战的人了。

    马行甚缓,江涵初心中虽焦急,却并未放马疾驰。

    急不得。

    今日已是四月初三,距赌约到期之日还有十七天。

    前方有人。

    江涵初虽没看见人影,也没听到人声,可是他感觉到了杀气。

    很强烈的杀气。

    慢慢走着的骏马忽然一声长嘶,后腿人立而起。江涵初早有防备,一个纵身,身子轻飘飘落下,随即一掠后退三丈,长剑出鞘,沉声喝道:“都出来吧!”

    久久的静谧,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连骏马都平静了下来。江涵初双目倏地寒芒暴涨,大喝一声,左手剑鞘向着道旁一棵老槐树树冠掷去,同时挥剑刺向不远处一个柴草垛。霎时树冠上柴草垛中闪出两条人影,道旁酒铺中也冲出来三个行商打扮的人。

    三把鬼头刀一把丧门剑一柄开山斧裹挟着风声向江涵初迎面砸来,将他的身影完全包裹在一片银光之中。鬼头刀狠辣迅捷,丧门剑刁钻飘忽,开山斧威猛刚劲,江涵初一柄长剑敌住了三刀一斧,却给丧门剑一剑刺伤了手臂,不过一个回合便见了血。

    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这劫道的都不是庸手,看他们的架势,招招奔着江涵初要害而来,本就存了杀心。江涵初心中雪亮,这些人多半是厉家派来的,厉振天不但要逼得江家无立足之地,更不想江家还有活口留下!

    江涵初想不通,为何厉家要下此毒手,若只为争第一的名头,何必非要害得人死伤惨重家破人亡?厉家做的实在太绝了。

    眼下的形势容不得江涵初多想,五位高手围击之下,他即使尽全力也难以保命,更别说分心去想别的事了。几个回合过去,江涵初身上又添了好几道伤。

    一阵马蹄声响起,蹄声很急,很快就到了打斗中的众人面前。马背上翻身下来一个人,红衣似火黑发如云——东方明月!

    东方明月看到江涵初满身鲜血,霎时红了双眼,挥剑便冲了上去。

    说也奇怪,自她一来,情势立马好了很多,先时她可挡住一人的攻击,江涵初以一敌四暂时还能接得几招,后来东方明月杀了那使开山斧的,转而架住了丧门剑,而后又杀了使丧门剑的,接过了一柄大刀,如此一来,他二人扭转败势不说,竟连杀三人,击退了敌人。

    江涵初觉得有些不对劲,东方明月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她万万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莫非有高人暗中相助?

    江涵初四下打量,周围除了酒铺已经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而酒铺中的人早在打斗开始时就散光了,就连老掌柜都躲起来了。

    “承蒙高人出手相救,江涵初感激不尽,还望前辈赐见,待晚辈当面拜谢!”江涵初拄剑而立,东方明月扶着他,看他满身是伤,不忍道:“这里没有别人了,你伤得这样重,还是先疗伤吧。”

    一阵静默后,江涵初见没有人答话,遂道:“前辈既不愿赐见,晚辈只好在此拜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江涵初说着屈膝跪下,朝着前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在东方明月的搀扶下进了小酒铺。

    江涵初伤得不轻,肩背臂膀上都有伤,尤其左脸上一道自眼角横过颧骨连到鼻翼的剑伤,长有两寸余,皮肉外翻深可见骨,鲜血长流触目惊心。

    东方明月心中一痛,禁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了身上的伤口,只是脸上这伤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东方明月心中暗暗忖道:这么一张英俊的脸,怕是就此毁了,不知他该多难受啊!这么一个英俊骄傲的年轻人,受这种折磨实在是太痛苦了。东方明月一只纤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暗暗想道:要是自己的脸被毁了,怕是一刻也活不下去了吧!

    江涵初见她一脸担忧惋惜的神色,淡淡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道疤而已。”

    东方明月被他看破心思,觉得有些难堪,深怕他误会什么,急忙分辩道:“不是的,我不在意的……”

    江涵初怕她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截口道:“多谢东方寨主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我……”东方明月见他并不问自己为何会来,心中忍不住感到委屈,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急忙憋了回去,却又止不住,抽抽搭搭道:“人家听说你家出事了,一个人偷偷从岷山脚下赶到岳阳,听说你已经去洛阳了,又一路马不停蹄赶来,谁知你却……”

    江涵初听她说话,很是感动,叹道:“如今人人躲避我江家犹恐不及,更有甚者加害于我伯父,偏偏你却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方才若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只怕咱俩今天都要死在这儿了。”

    东方明月听他话中满含感慨无限悲伤,充满世态炎凉之感,一时忍不住脱口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话音未落一张素白的脸已涨红了。

    “傻孩子!”江涵初低叹一声,她千里相随,义无反顾救他于危难,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此等深情实在令他动容,只是……注定要负她了!江涵初无意沾惹桃花,只是人生不如意事十有,想到必将辜负这纯真少女满腔痴情,江涵初眼中不自觉多了几分歉疚。

    013 无奈君心薄

    “江大哥,你伤得不轻,若是再来了敌人,只怕无法抵挡了。”东方明月本想说他已无力再战,去洛阳如同送死,只是此事关乎江家声誉,她又如何忍心说得出口!

    江涵初默然良久,心中亦是阴云密布,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身上的伤虽不要命,却足够他休养好一阵子了,现在别说去闯洛阳,只怕路上那些恶意拦截的人都能要了他的命!悲叹一声,颇有些英雄末路之感,江涵初无奈道:“也罢!天不佑我江家,夫复何言!”

    东方明月似乎没料到他竟如此轻易认输,一时有些发怔,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哪个女孩儿家希望自己的情人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东方明月心中隐隐希望江涵初不顾一切拼死守护江家声誉,不惜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可是江涵初这么做又没有什么不对,毕竟江家已经有两个废人了,他需得保住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形势紧迫,大丈夫理当能屈能伸,人要识时务才能有所成。

    可是东方明月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烦闷,见到江涵初一身伤心中又起了不忍,默默扶他上马,随着他回马南下。

    “东方姑娘,江家可能要出大事了,你……还是走吧。”江涵初半晌无言,忽然说话,却是要赶东方明月走。

    大事?照这个情形看来,江家已经必败无疑,东方明月暗暗忖道:莫不是他不愿自己看见江家受辱,因此赶自己走么?

    抬眼望他一眼,马背上的身影萧索伶仃,微微有些不稳,一种难言的心痛漫上少女不识愁滋味的心头,东方明月嗫嚅道:“我不走,我赶了几千里路才见到你,我不走。”

    “何苦?”江涵初低低自语,语声飘忽茫然,散在暮春的暖风里。

    “走吧,或许江家就要大祸临头了,莫要平白连累了你。”江涵初淡然一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然躲不掉,那就干脆坦然迎接!只是不知飞儿究竟落入了何人之手,只望那擒了她去的人能善待于她,莫要使她受罪才好。

    “大祸临头?”东方明月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想到刚才一场恶战,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怕,看来厉家是决意要彻底摧毁江家了,而如今的江家,确实不是厉家的对手,或许真如江涵初所言,江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我不走。”东方明月倔强地仰起小脸,用力咬着红润的下唇,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江涵初,那笑容很轻,却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地剜在她心上。

    看他那么轻易地说出生死之事,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身上血迹还没有干透的情形下,他用那么平静的语气说出那么可怕的话,东方明月觉得心都抽紧了。

    “傻孩子!”江涵初无奈,长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留下,不过是枉送了性命而已。”

    “我、我不怕!”有些犹疑,终是硬着头皮说出微微带着颤音的话,也不知是为了说服江涵初还是给自己壮胆,东方明月大声道:“我不怕!”

    “傻孩子!”江涵初摇头,双眼直直盯着她看,今天她依旧穿着一身大红罗裙,乌黑如墨的秀发高高束起,因着方才剧战此时有些散乱,鬓边乱发在春风里飞舞。她还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岁,正是花一般美好的年华。

    “我十九岁了!我不是孩子!”东方明月梗着脖子道,小脸涨红,有那么一瞬间,江涵初透过她看到了江涵飞的影子。

    那个无恶不作的家伙总是这样梗着脖子跟三哥吵架跟二哥对峙,对着他时却是一脸甜甜的笑,但是你却永远不知道她的笑容背后又藏了什么诡计。

    “果然是孩子。”江涵初轻笑一声,难道女孩儿家撒起娇来都这样吗?不论多大的女孩儿,都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只是不知道她还能这么撒娇到几时,江家垮了,再没有能力护着她了,甚至那个预言说不定马上就要应验了,她……江涵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敢再想下去了。

    “江大哥,你怎么了?”看他脸上笑意渐渐消退,眼中浮现一片深深的担忧,东方明月忍不住打断他的思绪。

    “没什么。”江涵初摇摇头,劝道:“东方姑娘,你……”

    “我不会走的!”东方明月微恼,气呼呼地打断他,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江涵初剑眉紧蹙,脸上深长的伤疤显得有些吓人,无奈叹道:“既如此,便随你吧。”顿了顿,又道:“若能平安度过此劫,还望姑娘赏光参加在下的婚礼。”

    仿若平地一声雷,淡淡一句话将东方明月轰的愣住了,霎时什么思绪都没了,江涵初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气氛沉寂,只有马蹄沉闷的落地声。

    半晌,一线细细的嗓音打破沉寂:“你要成亲了么?”

    江涵初点点头,不忍去看她茫然的神情。

    “同谁家的姑娘?”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失落,好像还有一丝哭腔。

    “我表妹。”江涵初面无表情道,“自幼定下的亲事,只待她长大便要成婚了。”

    “你喜欢她么?”一丝哭腔渐渐变成隐忍的抽泣,东方明月觉得眼里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冲破眼眶流到了脸上,痒痒的麻麻的。

    江涵初不答,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他不能耽误她,他只有赶她走,少女虽脆弱却也多情,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忘了他,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过什么,快刀斩乱麻总比拖泥带水来得好。

    “我不在乎的。”东方明月低喃,忽然又大声喊道,“我可以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江涵初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着最伤人的话,他必须这样做,他没有别的选择。除了义务,他发自内心想要带给他的飞儿快乐,断然容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江涵初,你好无情!”东方明月终于哭出声来,策马扬鞭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014 芳心乱如麻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呀声像是一把巨锤,一下一下的锤着江涵飞的心。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都越来越近了!

    江涵飞伤势大好后,厉翩然便带着她上路了。厉翩然没说去哪儿,可是她知道一定是去洛阳。她虽然一直卧病在床,没有人告诉她江湖中发生的事,可是她看得出来,厉翩然的心情很愉快,可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眉头总是会不自觉蹙起。

    江涵飞猜到了江家于赌约一事必然处处受挫,如此他这个二少爷才有闲心在这儿陪她养伤。

    四月初厉翩然就带着她一路向北,四月二十既是赌约结束的日子,也是他老子的五十大寿。

    江涵飞心中各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