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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万万睡第10部分阅读

不过是话多了一些罢了,加之他本就是与我一同去探望如妃,太后若是闲着无事,不妨与臣妾同去,想来如妃也当是欣喜万分的。”

    睡儿撇了撇嘴,她这是间接的说她脑子坏了吗……可是,这样被人袒护的感觉还真是好,看来阿瑾也没有她嘴上说的那样冷漠,睡儿眨着眼盯着她看,双眼清亮无比。

    太后明显沉了脸色,喝了整整一晚茶,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她抿了抿唇角,“瑾贵妃是愈发地不将哀家放在眼中了,哀家不过是说了一句,便也能说出这样的长篇大论,难不成这宫中现下是尊卑不分,用得着瑾贵妃来教训哀家吗?”

    “太后说笑了,臣妾怎么敢教训太后娘娘,不过是奴才不懂事,臣妾怕的是太后娘娘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时辰也不早了,太后娘娘若是想与臣妾一同去见如妃,便也该走了,若太后不相见的话,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朱瑾福了福身子,白了睡儿一眼,语气慵懒地道,“小七,还不走。”

    睡儿勉强压了笑意,低眉顺眼的道,“是,娘娘。”

    三个女人一台戏

    “等一下,既然瑾贵妃娘娘盛情相邀,臣妾与太后娘娘正好也闲来无事,不妨同去吧,臣妾还未见过如妃姐姐呢。”夏染荷依然面不改色,双颊绯红如娇嫩的花瓣,笑容似春天里的花蜜一般甜而不腻。

    朱瑾脚步顿了顿,回过身来,微微抿了抿唇,道,“臣妾甚是欣喜,太后娘娘,请。”

    穆清华早已被气得面色苍白,这会反倒笑了,狭长双眸微微眯着,划过一阴冷的光,她从从容容的站了起来,被人扶着仪态万千地走在前方。

    朱瑾垂首,不怒也不恼,睡儿看着觉得甚是欢喜,这样的后宫两位主子吵起来,还真是挺有看头的,想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邪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跟了上去。

    如心居只有两个侍卫守在门口,神情懒散地坐在台阶上,见太后和瑾贵妃来了,顿时吓得一激灵,工工整整的站好请安。

    穆清华冷冷一笑,倒是朱瑾未置一词,只微微高昂了下巴,居高临下。语气淡淡的道,“去通传一声就说太后娘娘来探望如妃了。”

    其实哪里还需要通传,早已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这样的地方,根本没有人想来,以太后和朱瑾的身份,自然是无需通传的。

    那侍卫走在前面引路,朱瑾和太后跟随在后面,昔日门庭若市的宫殿,而今繁华依在,而那些恭维之人,却早已隐匿痕迹,恁地添了几分凄凉。

    如妃躺在床上,支离破碎地咳着,那咳嗽声声声入骨,像是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听着让人心底生寒。

    “如妃娘娘,太后娘娘和瑾贵妃娘娘来看您呢。”那侍卫扬着嗓子道,朱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臣妾身子不适,就不起来请安了。”略微嘶哑着的嗓音,如同枯木断裂一般响起,穆清华和夏染荷立在原地,一步都不肯再往前,面上是难掩的嫌弃,像是前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朱瑾带着小玉来至如妃的病床前,打量着床上的人,曾经光洁的脸庞现下像是失了水分的花朵一般,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干枯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坚毅,再也没了曾经的楚楚可怜。

    “不妨事,如妃妹妹既然身子不适,便请太医来瞧瞧,多在院子里走走,对身子还是有好处的。”朱瑾的语气算得上是温和。

    如妃的脸色蓦地浮起一层哀戚之色,太医,还有哪个太医愿意来给她看病呢?她也不愿多解释,“多谢贵妃娘娘关心,云儿,给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上茶。”

    “是。”云儿低声应了,亲自去沏了茶上来,朱瑾也坐了下来,细细的问着如妃的饮食起居,并没有过多的鄙夷之色,如妃心下倒也开阔了不少。

    穆清华冷笑着看着她们,随夏染荷搀扶着往前走,待看清如妃的面貌,她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这样的女子,怎么有资格为皇上生下子嗣呢,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这样的下场便是她应有的代价。

    “请太后娘娘喝茶。”小玉端了三杯茶来,一一的奉上,穆清华坐在上首,朱瑾居于下,夏染荷自然是在朱瑾的旁边。

    朱瑾和如妃聊着天,穆清华本就是勉强才来的,自是不想理会,那茶看着成色便知不是最新鲜的,看了一眼,却是不肯喝。

    夏染荷拿着盖碗拂了拂茶沫,眼神却在放空,待她无意间看到对面柜子下一晃而过的黑老鼠,探头探脑的飞速往旁边掠过,她吓得失声尖叫,手上的茶杯也吓得扔了。

    朱瑾本就坐在她的身旁,这一下却是殃及池鱼,那茶杯直直的往她身上打去,变故来得太快,睡儿只看见一道暗影往她身上拂去,想也没想便用手臂去挡,那茶碗重重的砸在她的手臂上,她只觉一阵锥心的钝痛,脸上立刻白了几分。

    那茶碗被挡开,热腾腾的茶水却顺着缝隙漏了出来,打湿了朱瑾一身华裳。

    “啊……”夏染荷被吓得失声尖叫,随侍的宫女们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场面一片混乱。

    朱瑾拂了拂袖子,任小玉拿着帕子帮她擦拭,可衣裳毕竟湿了,弯弯的眉毛不自觉的往中间蹙起。

    “若娘娘不嫌弃,就在臣妾这梳洗吧,这里还有几身新的衣裳,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穿了。”如妃见状,咳了几声说道。

    从这回宫需要一段路程,这个样子实在不便见人,想了想,朱瑾便也点头答应了,绕至内室的时候,眼神凌厉的看了眼夏染荷,夏染荷微微缩了身子,避开了她的目光。

    朱瑾冷冷一笑,从她身边走过,朱瑾重新匀了面,云儿捧着一盒香粉上前,恭敬的道,“贵妃娘娘,这是如妃娘娘吩咐奴婢拿给贵妃娘娘的,这是皇上先前送的香粉,香而不腻,匀在脸上如染了云霞一般,娘娘曾经每日都用,现下还剩了一盒新的,娘娘让奴婢拿给贵妃娘娘用,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小玉接过盒子,朱瑾闻了闻,香味果然恬静,想也无碍,便让小玉帮着上妆,敷在脸上,果然红如晚霞,只需一点,双颊便娇嫩如桃花,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收拾齐整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朱瑾也失了兴致,想太后在这,也问不出什么,呆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宫。

    “小七公公,本宫那有些东西要搬,要不你随本宫回一趟宫。”虽是询问的话语,可她用的是肯定句,夏染荷笑意冉冉的,双眼清亮纯澈,却透着丝丝不明的意味。

    睡儿实在厌烦至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为了争宠,为了下一次所谓的计划,她不知怎地,自己就被拉入了这样争宠的漩涡中,可是着实是厌恶着的。

    但又找不出理由拒绝,看了眼朱瑾,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上有些疼痛,伴着胳膊上的痛,像是有了牵连一般,只觉得身心俱疲,点了点头,想要离去的心又多了几分,这个宫廷,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这样狠毒的心肠

    夏染荷一直住在太后宫中,睡儿本以为她会带着自己去见太后,可她却带着她穿过御花园,在假山后停了下来。

    这里看上去十分隐蔽,人工的假山为天然的屏障,面上是一汪碧绿的湖水,绿幽幽的,看得人心底生寒。

    像是确定这里够隐蔽了,夏染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下来,她把人全都支开,只剩下睡儿一人,睡儿有些不舒服,心里按捺着不耐。

    “娘娘不是说有东西让奴才搬吗?”睡儿勾了勾唇,故作不知地问。

    “小七公公这般聪慧,定然知道本宫的意思。”夏染荷笑容淡淡的,透着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睡儿低了头,长睫掩着漆黑的眼珠子,看不出神色,声音放低了道,“娘娘果真是看得起奴才,奴才愚笨懵懂,还请娘娘明示?”

    夏染荷似乎是有些紧张,小口的抿着茶,眼神放空,“小七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夜本宫给皇上送去了燕窝,小七公公也是极为的聪慧的,想必也知道太后娘娘的意思……”

    讲到这,她忽然停了下来,嘴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知道她是在说太后让她下药的事情,一提起这,她便觉得头都痛了,神态恭顺地低着头,等着她的下文。

    “太后托本宫问问公公,那药可还在?”

    睡儿心里计较了一番,若自己说那药还在,倘若她要拿回去,那便露了馅,倒不如说白了,让她误会还有别的女子,这样或许更好些,反正她是找不出那女子的。

    “娘娘说笑了,那夜不早就已经用了吗?皇上与娘娘琴瑟和鸣,娘娘倒是忘了吗?”睡儿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这本宫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夜如妃和烟贵人出了些事情,本宫便先行回了宫,本宫只是好奇那夜皇上是否还见了别的女子。”夏染荷心中焦急,偏生不能着急,只能这样循序渐进。

    “哦,不曾,那夜奴才早早的睡去,皇上晨起的时候不是与娘娘在一起吗?别的女子,大抵也只有娘娘了,恕奴才多心了,难不成,那夜竟不是娘娘?”睡儿笑着道,眼神无辜,像是完全相信了那夜真的是夏染荷与夜悱离春宵一度。

    “当然是。”夏染荷矢口否认,她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神色认真,不像作假,顿时失落不已。

    本以为能从她这打听出什么消息,看来也是枉然,只是若不把那女人找出来,在皇上面前,她总觉得心中有个梗,像是一切都是偷来的一般,美好的不真实,她不敢相信,若皇上发现她骗了他,她的下场会多么的惨。

    “奴才就知道,那娘娘还有别的事吗?若没有别的事,奴才便先行告退了,晚上是奴才轮值。”睡儿笑了笑道。

    “没事了,你便去吧,以后好好的做事,本宫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还有若本宫在外面听到半分闲言碎语,你这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夏染荷站起身来,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看上去十分的阴森。

    睡儿讨厌这样被人威胁,她强压下心里的气愤,低低的道,“奴才知道了。”

    这宫里的人都一个德行,闲来无事,便拿人性命相要挟,倒显得这人命这样的不值钱。

    晚间的时候,朱瑾用了膳,坐在灯下百~万\小!说,总觉得脸上痒痒的,有些不舒服,先前感觉倒还没那么浓烈,在灯下靠着,那痒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她蹙了眉,“小玉,这入秋的天了,怎地还有蚊虫,去焚香来薰薰。”

    凉凉的手指拂过脸颊,娇嫩的皮肤上起了一个个的疙瘩,她心下有些惊疑,听得小玉低声轻呼,“娘娘……”

    那声音竟含了些惊恐,她不疑有它,忙不迭地让人拿了镜子来,只见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分布着一个个的红色疙瘩,那疙瘩分布的甚是均匀,她抚着那张脸,瞳孔蓦地睁大,“小玉,快去传太医。”

    这脸是宫里女人的资本,她心里又惊又疑,她怎么会突然如此,这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事。

    太医来,把了脉,蹙着眉道,“娘娘这是过敏之症,微臣开个药方,娘娘照着喝便是。”

    “这好端端的怎会过敏,娘娘惯常用的东西都是奴婢过手的,断不会容许那些东西流入……”小玉急叨叨地道,双目有些焦急,似乎在回想。

    朱瑾这会知道无大碍,也冷静了下来,忽而想到今日在如心居的事,心下一动,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浮上心头,那疑惑就像是滴在宣纸上的黑墨,缓缓的晕开,那疑惑在心中慢慢的铺开……

    “小玉,去拿那盒香粉来。”她突然开口,小玉愣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去拿。

    那香粉她用过了,如妃自是不会再用,她闻着那香味甚好,便吩咐小玉拿了回来。

    太医拿着那盒香粉,用指甲挑了一点放在鼻端,神色渐渐的凝重起来。

    “这香粉里的配方甚多,其中一味便是娘娘过敏的梨花。”太医神色凝重的道。

    “梨花味道清甜,本宫对这味道过敏,一接触便会闻出来,这盒香粉中怎会有梨花?”

    “娘娘有所不知,这香粉中不止有梨花,还有别的香料,最主要的是还有一味麝香,这麝香味道霸道,将那清甜的梨花味压了下去,自然是闻不出来的,微臣还是要劝劝娘娘少用这香粉,不光是因为娘娘对梨花过敏,这麝香用多了,女子会患上不孕之症。”太医的皱纹似乎是更深了不少。

    朱瑾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她低低的道,“倘若是怀孕女子用呢?”

    “这麝香若是怀孕女子闻到,久而久之,便会有流产症状。”

    “本宫知道了,太医辛苦了,小玉去送送吧。”朱瑾掩了眸中的神思,睿智的明眸中有精光闪过。

    朱瑾坐在那里,久久的不动,室内一片沉寂,怀孕的女子用会流产吗?

    “这香粉是皇上送与娘娘的……”

    “这香粉是皇上送与娘娘的……”、

    云儿的话不停浮在眼前,朱瑾觉得自己的思绪像是被堵塞了一般,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闪现在眼前,与如妃枯瘦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她虽然在宫中呆了许多年,见过许多的事故,却也从来未曾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竟然会这样的狠心,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小命不保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若是她怀了孩子,他也会这样待她吗?

    她咬着唇,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他绝对不会的,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是在欺骗自己。

    “娘娘,您先喝药吧,身体要紧。”小玉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神色担忧的劝道,这才将朱瑾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面色苍白,唇瓣浮起一丝淡漠的笑。

    “小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小玉面上有些为难,看着娘娘的神色便知道,她早就明白了,“娘娘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奴婢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这样做,但皇上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娘娘的。”

    “我知道。”她还未说完,便被朱瑾抢白了,她知道,夜悱离不会那样待她,可是这夜这样凉,直凉至了心里边,眼眶竟然微微湿润,她已经很久没有哭泣了,几乎忘记了这种感觉。

    外边有些吵闹,小玉蹙了蹙眉,走了出去,过了片刻才进来。

    “娘娘,是睡儿姑娘,您要不要见她?”小玉小心翼翼的问,见她神色未变,又回道,“娘娘若是不想见便算了,奴婢去回绝了她。”

    “让她进来吧。”朱瑾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语气淡淡的道。

    “是。”

    “给贵妃娘娘请安。”睡儿走了进来,偷偷的抬起头,却见着她不太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脸上有着许多红色的疙瘩。

    “娘娘这是怎么了,看过太医了吗?”

    “没事,不过是过敏而已,睡儿,如妃的那盒香粉有问题。”朱瑾不知自己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情,也许是想倾诉,又或者存了别的心思……

    “如妃要害你,把你的脸弄成了这样,我去找她去,定要为了讨个公道。”睡儿瞪圆了眼睛,迈着腿就要出去,像是不拦住她,她便要立刻奔出去一样。

    “那盒香粉里掺了大量的麝香,太医说对怀孕的胎儿有损,甚至会造成流产,你可知,是谁送的。”朱瑾的声音幽幽的,像是暗夜里的幽灵一般。

    睡儿忽然有些紧张,似乎她要寻找的答案已经快要出来了,急急的问道,“谁送的?”

    “皇上。”朱瑾咬字咬得很重,那两个字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睡儿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裂开来,漫天漫地的思绪将她的脑子塞得满满的,简直不能再思考,那盒子香粉是皇上送的,那么如妃的胎儿,如妃的胎儿,便是他……

    这个认知如晴天霹雳一般,她突然觉得身上泛着凉意,不自觉的用手环住自己的臂膀,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空荡荡,黑漆漆的一片,仿佛置身于凄凉荒芜之地,满目所及全是遍体哀伤。

    他怎地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一时间,说不上是心痛还是心寒,只觉得全身冷得厉害,她瑟缩着肩膀蹲了下来,双手环着膝盖,眼神空洞,像是失了灵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