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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万万睡第11部分阅读

    。

    朱瑾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内心一片苍凉,她比睡儿更痛苦,那是她认定要一生一世的人啊……

    看着失魂落魄的睡儿,仿佛看见了自己,往昔的那些情谊涌上心头,她蹲下来,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如最初相识的那般,温暖而动人。

    睡儿将头搁在她的肩上,两个同处异世的女孩就这样相拥着,试图给彼此最直接的温暖。

    “阿瑾,这个宫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我想出宫。”睡儿哽咽着说出这话,现下她只想要逃得远远的,再也看不见宫中这些污浊事儿。

    朱瑾心中一颤,眼睛亮亮的,若是她也还能这样潇洒的说着离开,那该多好啊,可是她不能,心中有所牵绊,终究是不能再轻松离去。

    “睡儿,我会尽力帮你的。”就让她尽最后的努力,帮着她做自己所不能做的事情。

    睡儿回到重华殿的时候,夜悱离还在批阅奏折,灯火下,他的眉眼显得愈发的刚毅,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脸,完美的如神话中的阿波罗,每一处都是上帝的神来之笔,英俊的令人不敢直视。

    似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他微微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魅惑动人,似是望一眼,便要坠入那一池碧波中一般。

    “过来,帮朕研磨。”语气淡淡的,如同细碎的柳絮,拂在心上,浅浅的,带着微微的痒。

    睡儿依言走了过去,细细的研磨,双睫垂着遮住了眼,看不出情绪,她直直的盯着桌上的一角,愣愣出神。

    “这是在发什么呆,再这样下去,砚台都要被你磨穿了。”夜悱离挑眉,见她一直不停的研着墨,眼神呆滞,神思不知早已飞往何处。

    睡儿睁着迷蒙的眼看了他,这才停了下来,然后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看着她,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中眼波流转,他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可终究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气氛诡异的安静着,睡儿慌乱的道,“奴才去给皇上换壶茶。”

    端着热茶,睡儿的思绪却还停留在那件事上,一不留神,脚下一磕,撞上了灯柱,那灯柱砸下来,刚好砸在今日被茶杯打到的地方,“哎呦。”

    她痛苦的申吟一声,手中的茶杯也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心下叫苦不迭,这下完了,御前失仪,她这小命看来是等不到出宫的那一天了。

    “伤到哪了。”她还未反应过来,夜悱离已经快速的地来到她身边,动作粗鲁而直接地撩开了她的衣袖,露出一段如水般的肌肤,那雪白的肌肤上有着淤青,青白相衬,愈发的明显。她的肌肤雪白,一点点伤痕都遮不住,这样在灯光下一瞧,更是有些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来的?”他蹙着眉发问,语气不善。

    睡儿咬着唇,额上冒着汗,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深邃魅惑的桃花眼,心跳漏了半拍,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也有些诧异,他竟然不追究她的过错,反倒对她这样好,真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美艳的舞姬

    她想到那在深宫里早已骨瘦如柴、凄冷绝望的如妃,还有朱瑾那时凄凄的神色,心下突然一寒,像是突然被蜜蜂蛰了手一样,猛地将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冷着嗓子道,“多谢皇上,奴才没有大碍,若皇上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奴才先行告退。”

    睡儿说完,也不待他发话,便径直往门外走,这一刻她的脑中也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是想早些离开这里而已。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至自己身边。

    睡儿低呼一声,咬着唇忿忿的瞪着他,双眼明亮而满带着怒意,“皇上,你究竟想怎么样,奴才连自己的伤都没资格管了吗?”

    “你的确没资格。”夜悱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便转头,对着王喜道,“去将外邦进贡的药拿来。”

    睡儿气得不行,这就是古代啊,和强权的人作对,便是这样的下场,人家压根连理都不想理你。

    王喜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便拿了一盒药膏来,夜悱离的动作轻柔,神情柔和,睡儿只觉得那淤青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带着一股子奇异的感觉直涌入心上,像是吃了最甜美的棉花糖,满嘴都散不去那样的甜蜜滋味。

    “这药拿回去,自己按时辰用,不出几日便好了。”他看着她低垂着的头,语气稍稍缓和,将那药膏放在她的手中。

    睡儿看着自己掌心雕着精美花纹的瓶子,心理面乱哄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全都不是滋味儿。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离了这里。

    时光荏苒,转眼便已是深秋,这夜便是中秋,宫里面喜气洋洋的,按照惯例,夜悱离须在宫里设宴,款待群臣。

    宫里张灯结彩,华灯高照,每一处都点缀的恰到好处,夜初上,那一轮圆月还半笼罩在薄雾中,酒席已经摆好,官员们携着家眷也坐定。

    依旧是每年的惯例,夜悱离居于主位,瑾贵妃是离他最近的妃嫔,睡儿打量着朱瑾,见她神色如常,端庄而美丽,和夜悱离神容亲密,像是从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伤心事一样。

    夜悱离正说着贺词,手里举着酒杯,与群臣共饮,等他说完了,气氛便轻松了不少,便奏响了早已准备好的丝竹音乐,打扮艳丽的舞姬们鱼贯而入,场面十分热闹。

    为首的舞姬容貌艳丽,身姿曼妙,姣好的面容掩在一层金黄|色的薄纱下,更添了几分神秘之感,她的身子随着节拍不停的旋转,每一步都像是精灵一般,吸引着众人的眼球,她带领着场中的歌姬手舞足蹈的绕着舞台绕圈,她更是大胆的到了夜悱离的身边,眼神魅惑,身形如蛇一般的滑入夜悱离的怀中。

    朱瑾蹙着眉,今夜的宴会是她一手安排的,这一出歌舞,似乎并不在计划之中,她眼神微闪,看向那仍在魅惑夜悱离的舞姬,脑中似有灵光闪过,她大惊,叫道,“皇上小心。”

    那歌姬手里的刀被她这样一喊,神思一恍,刀竟然生生的偏离了原本的胸膛,直直的刺向了夜悱离旁边的睡儿……

    那是她心上的人

    睡儿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着一道寒光在自己眼前晃过,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却不小心撞在了一旁的朱瑾身上。

    那歌姬没收住势头,刀锋仍然对着她刺下去,睡儿吓得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晃而过的是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她忽而释然了,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没想到还未出宫,便已死在这宫里。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坚韧的刀锋对准他的胸膛刺了下去,他不闪也不避让,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他似乎是蹙紧了眉,顺着她刺入他胸膛的姿势,反手一推,伸手去捉歌姬的肩膀,那歌姬身手却敏捷,身子往后一仰,矫捷的踢出了腿,此时侍卫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将他们围在中心,他似乎是厌倦了这样的缠斗。

    侍卫统领迅速地将他领了出去,周遭一大帮子人围了上来,他只是冷眼旁观着,嘴唇苍白着没有血色。

    那歌姬虽身形灵敏,但功夫却委实不行,那侍卫统领不过几招,便已将她逼至剑下,她伏在地上,微微抬着头,那张精致妖娆的眸子里有着浓重的怨恨之色,她冷笑道,“夜悱离,你一个男人,竟然没有种与我单挑,躲在人群之后,你算什么男人。”

    夜悱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仔细打量着她,微微蹙了眉,之人从未见过这样刁蛮的女人,何况她刚刚错手差点伤了她,这样的人,不可饶恕。

    “张元,拖下去。”他对着那侍卫统领道,连正眼都再未给她。

    那女子被拖了下去,仍旧骂骂咧咧不休。

    睡儿看着这一场闹剧,脑子里面“嗡嗡”作响,方才她以为那刀必然会刺入她的身体,可没想到……她眼神复杂地看向正被众人簇拥着往重华殿走的人,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的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如世上最亮眼的星辰,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牵连的五脏六腑都疼痛不止。

    重华殿内忙成一团,夜悱辰正在为夜悱离处理伤口,门外乌压压的站了一群人,夜悱离躺在床上,因着受伤又与那女子缠斗的久,那伤口到现在都未止住血,他也晕了过去。

    夜悱辰叹息了一声,认真的为他处理伤口。

    待处理好这一切,他开了药方,走了出去,门外朱瑾正低着头看着地上,双眼空洞无神,他走近了,行礼道,“贵妃娘娘,皇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接下来希望贵妃娘娘派人好好照顾皇上,若是不发烧,待皇上醒了便无大碍。”

    朱瑾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本宫会好好照顾皇上的。”那是她心上的人,她怎会让他受半分的委屈。

    夜悱辰点了点头,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道,“娘娘放宽心,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碍的。”

    他行了礼告退,走了御花园的时候,原本还热闹非凡的晚宴,此刻已凄凄落落的,人早已散光了,只余下满地狼藉,趁着原本华丽的舞台,显得愈发的凄凉。

    不远处立着一个人影,身形削瘦,背影熟悉而又寂寥,他心中一紧,大步走了过去,低低的唤了声,“睡儿。”

    何必彼此折磨

    睡儿恍恍惚惚地转过身来,双眼红肿,看着面前的人,也不知是什么反应。

    夜悱辰微微蹙起了眉,将她拉至一旁,双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肩上,她只觉得一股暖意顺着肩膀渗入心中,她原本已经冻僵的身子这会有了反应,瑟缩着打了个寒颤。

    “睡儿,你怎的一人呆在这。”他担忧地问道,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里有着珍视的光芒。

    睡儿的眼睛慢慢的聚焦,就那样哄着双眼看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夜悱辰,我想离开这里。”

    “好,你若要离开,我们现在就走。”他一急,以为她是被吓坏了,所以不想呆在这里,揽着她便要离开。

    她像是困兽一般,纠缠着想要松开他,“不,我要离开皇宫。”

    说完,便像个孩子一般,蹲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夜悱辰被她这个样子吓坏了,明白她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不敢问,怕她伤心,所以他只是蹲下身子,将她的脸轻柔地捧起来,用温柔得仿佛是天边柔软的棉絮一般的声音道,“好,我随你一起离开。”

    这怎么可以,她想要逃离的原因,或许有夜悱离的原因在,但一定也有关于夜悱辰的,她怎么能再次和这些人。

    “不,你不该和我一起离开。”她哑着嗓子,小声地说道。

    “睡儿。”他含着笑唤她,双眼一如初见般那样的明亮,彷如世上最动人的星辰。

    “若我不走,心却离开了,你叫我如何再待下去,所以不要拒绝我,不管你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接受我,我都会等。”他语气坚定,却透着丝丝的喜悦,那喜悦如破土而出的小笋尖,微微冒了点头,慢慢的生长,慢慢的膨胀。

    睡儿只觉得一颗心难受的紧,既欢喜却又渗透着难以言说的疼痛,这样的情深,叫她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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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华殿内点着灯,那烛火微微晃着,睡儿只觉得有些碍眼,她安静地守在一旁,仿佛夜悱离不过是睡着了,而她也不过是如寻常的守夜一般,可毕竟是不一样了。

    她没能忘记朱瑾临别时看她的那一眼,惊讶、失落,满眼的不可置信,莫说是她,连她自己也如雾中,那刀锋分明是对着自己的,可是一刹那却刺入了夜悱离的身子,她不敢想,夜悱离竟然替她挡了刀子。

    她蜷缩着身子,看着床上正昏睡着的人,犹记得当日初相见的时候,那个冷漠霸道的男人,一双桃花眼,泛着仿佛是世上最耀眼的光芒,而如今他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仿佛下一刻生命便要逝去。

    往昔历历在目,他的霸道、残忍、冷漠和时不时透露的小温情,怎么能不记下呢?这样一个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已经足够让人心动,更何况他那样鲜活的站在你的面前,对着你笑,对着你发怒。

    睡儿如今才知道,有些人的笑,真的如罂粟一般,碰触过便再难忘怀,那些数不清的纠葛,如今凝在一处,倒叫她明白了许多事情,说是要离开,其实心中还是不舍的吧,即使他这样残忍,这样狠毒,这样的决绝,可毕竟,在生命关头,他救了她。

    睡儿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愿意去思考更细微地东西,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可她忽然想起朱瑾的眼神,那手生生的停在半空,不了,既然要离开,便该将一切都斩断,那细微的仿佛尘沫般的情愫。

    她颓然地放下手,转过身子却吃了一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朱瑾立在她的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身旁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只她一个人,穿了件藕荷色的宫装,夜色下显得温婉宁静,可那双睿智的眸里,却含了些别的思绪,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睡儿,睡儿蓦地有些心虚,动了动嘴想解释,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反正都是要离开了,误会与否,又怎会重要呢?

    她径直的走过来,仿佛没看见她一般,睡儿往旁边站了站,看着她走到床前,细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你回去吧,这个地方不是你该待下去的了。”

    睡儿蓦地抬起头,见她垂手立在一旁,面上波澜不惊,神情近乎于决绝。

    她微微而笑,不争不辩,道,“奴才知道了。”

    走了两步,便见着夜悱辰正带着小玉走进来,原来是小玉去请夜悱辰来,而朱瑾自个儿提早来了,这才有了刚才的场面,睡儿请了安,转身便离了这里。

    夜悱辰替夜悱离把了脉,见朱瑾站在风口,目光幽幽,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心里也浮上了些沫地苦涩,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轻轻的为她披上,“皇兄还昏迷不醒,娘娘该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