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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选择性失忆

    白清沫想要晕过去,晕过去的话,也许眼前这一场光怪陆离的可怕,便会离她远去,可是。手腕处突然加重的剧痛,将女人想要逃避的情绪,彻底地拉了回来。

    “慕以竹,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

    白清沫望着方才还是一溜血线的手腕,随着男人手中的匕首再次一划,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现,皮肤绽开,血肉断裂,白清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次,不是方才那只是比划的一下子了,不是方才那仿佛只是恐吓的一下子了,这一次,慕以竹是划在了她的动脉上,白清沫清晰地感受着鲜血加速向外喷涌的滋味。然后,便又是一阵失控的尖叫:“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伤害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挥手,这一次,男人乖乖地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挥开,他低着头,望着手中匕首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唇角微微勾起。

    “快叫救护车,我不要死,我还年轻,我不要死,手机呢?手机呢!”

    白清沫的手在身上胡乱摸索着,面上的表情渐渐绝望,她扑到慕以竹面前:“快叫救护车,慕以竹,只要你叫救护车。我不会追究你绑架伤害我的事情的,快呀。”

    女人手腕下方已经溢出了一个小小的血哇。

    慕以竹冷眼旁观。站起身子,躲过了女人想要抓住他衣摆的手,唇边的笑,越发地嗜血残酷:“这是惩罚。”

    他冷冷的,一字一顿地将这四个字出口,望着白清沫一时间恍然,一时间惊怒,一时间恐惧的神色:“青梅当时有多痛,有多绝望,我便要你双倍地感受!”

    即使是杀人,也在所不惜,白清沫从男人那残忍的注视着自己挣扎的眸子中,恍惚读出了这未竟的话语。一股灭顶的绝望笼罩了她:“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一刻,什么自尊,什么不甘,全都及不上真的面对一个已经不在乎杀人与否,恍若疯狂的男人可怕。

    慕以竹没有出声,只是再次后退了一步,他拒绝了她的求饶。

    白清沫突然越过慕以竹,向着昏暗处,那隐约可见的铁门跑去,即使全身都被冰冷所浸染,即使失血过多让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坚持着跑动,即使双腿宛若灌了铅一般,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白清沫从来没有这么坚强过,可是,这是她唯一的生路了,慕以竹不会救她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认知到。

    他要她死。

    终于摸到门把手了,白清沫使劲地拧动着,结果,却是让她本来便苍白的脸色,更加像是死人一般。

    “为什么会打不开。”

    “有人吗?来人呀,救命呀!”

    她拍着铁门,自以为大声地喊着,实则她的声音,已经低弱的可怜,没有人来救她,空荡荡的仓库中,女人可怜凄惨的声音回荡着,慕以竹始终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转了个方向,望着白清沫徒劳的挣扎,哐当一声,那把匕首,被扔在了地上。

    这一声,好像将白清沫好容易凝聚出的力气,全都打碎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我不想死”

    她喃喃着,赤红的双眼望向了慕以竹:“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慕以竹,是何青梅她自己想不开,是她自己割腕的,和我有什么干系,你放了我好吗?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们周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时不干自己的事情,一时知道错了,白清沫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慕以竹慢慢地往这边走,蹲下,望着白清沫泛着紫色的唇,再也不见了平日里那份细心呵护保养的美丽:“我最后悔的事情,是那一次在停车场,没有掐死你。”

    因为他的自负,因为他的一时大意,白清沫钻了这么大的空子,慕以竹只要想到何青梅坐在那张病床上,傻傻呆呆,仿若沉浸入另一个他无法进入的世界的样子,便觉得,心如倒割:“我一直那么小心,那么小心地保守着秘密,保护着青梅,你却那么简单,便将我所有的努力,尽数付诸东流,那么残忍的,杀死了她的心,白清沫,你真的是很厉害,你是第一个让我真正想要亲手杀死的人。”

    慕以竹的声音缓慢而优柔,便好像是在念着一首诗歌般动人,前提是,忽略话语本身蕴含着的那些恨毒与杀意。

    白清沫的一只手,捂着那只不断流淌着鲜血的腕子,男人的声音,传入耳际,便好像是隔了一个世界般,有些遥远,有些漫无边际的荒凉,她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嘴里不断喃喃着:“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要死。”

    “你会死的。”

    “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杀人犯罪”

    “是你们逼我的,不关我的事情。”

    “是她自己找死,为什么她没死。”

    “慕以竹,你怎么可以不爱我”

    慕以竹静静地聆听着白清沫无意识呢喃出的话语,她的神智彻底恍惚了,不需要多久,她就会死。

    “你错了,我能杀你,因为,我也活腻了。”

    将这句话说出,也不管白清沫现在的状况是否还能够听进去,男人没有再出声,他站了起来,却不是打开大门离开,而是往里面走去。

    然后,在最里面的墙壁边坐下,将肩膀,倚靠了过去,双眸有些酸痛,抬首,望着影影绰绰的仓库顶端,他扯开唇角笑了笑,不知道,没了他,何青梅是不是真的会摆脱这些噩梦与残酷,他从来没有想过,何青梅会选择自杀,只是,当他面对着她那份不曾出口的怨恨时,才明白,自己原来一直都是一个那么懦弱的人。

    慕以竹甚至觉得,自己当时如果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多好,便不用面对何青梅将他抛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的样子,从三岁开始,从那个小女孩,牵起小男孩的手,对着他微笑开始,慕以竹的人生,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所占据,所统治,他无法接受何青梅有一天将放在他身上爱恋的目光化为仇恨,他无法接受有一天,那个最爱他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会恨不得从来不曾认识他。

    他要杀了白清沫,是惩罚她伤害了何青梅,其实,比起白清沫,更加需要得到惩罚的是他,伤害何青梅最深的,自始至终,只得一个慕以竹罢了。

    幽幽的双眸,凝视着脚边那把沾染着血迹的匕首,手指动了动,有一瞬间,慕以竹是想要也给自己来上这么一下的,只是,想到上面沾染着的是白清沫的血液,男人的眉心蹙起,厌恶,恶心,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情绪,他都接受不了。

    “算了。”

    低喃一声,男人的双眸,渐渐阖上,他在对白清沫动手之前,已经报警自首了,杀人的话,总是要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恍惚间,慕以竹想到了很久以前,观看过某部影片后,何青梅所说的话。

    任何打着正义名号杀害别人的行为,都是不对的,她那么霸道冲动,总是惹祸的一个人,其实真实的内在,意外的善良。

    “砰!”“砰!”“砰!”

    一连几声巨响,将慕以竹快要陷入黑暗中的神智拉回,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一个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人。

    “还,还有气儿,人没死。”

    孙智柯抖着手先探了一下白清沫的鼻息,虽然很微弱,幸亏还有气。

    “快快快,赶快把人抬车上,千万别让人死了啊。”

    即使是这么个有些血腥阴冷的场景,孙智柯这个人,却有办是将任何场景都扭曲出那么点二的气息。

    “对了对了,别送错医院。”

    孙智柯的意思应该是说送到能够控制消息的医院,慕以竹心底默念。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跟着孙智柯冲进来的十几个人就只剩下了两个还跟在他旁边,其他的人都急着处理后续事情去了。

    “喂,你,你没事吧?”

    孙智柯与慕以竹那双幽幽暗暗的眸子对视,一瞬间,一股子凉飕飕的阴冷无比的感觉,顺着骨头缝儿往里面钻。

    想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好像是凶杀现场,不对,这就是个未遂的凶杀现场,孙智柯的小心肝就一抖一抖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慕以竹是个这么狠的角色,现在这个社会,不是没有杀人的,却都是些亡命之徒,慕以竹是个什么人,比起那些人的狠辣,居然也是毫不逊色。

    “白清沫这一次活了,下一次你还能够救得了吗?最多管得了一时,你能够管得了长久吗?”

    慕以竹终于开了口,却是说出这么一段更加凶残的话语。

    “你,你做什么非要和她过不去,那个女人怎么得罪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一次要不是我找你有事,正好在警察局,而且警察局长还是给我家一点面子,你现在就惨了。”

    孙智柯瞅了瞅慕以竹的全身,手上沾了些血,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问题,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这位出了什么问题,对他这次到a市给予厚望的郑老爷子,保证让他好好喝一壶。

    “是我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