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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选择性失忆



    慕以竹一句话,堵得孙智柯无言以对,瞪目结舌:“你做什么找死?”

    “嗯,我就是在找死。”

    慕以竹点了点头,很是随意地道,手在地面上按了按,一使力,站了起来:“我不会谢你的。”

    甚至是有些怨孙智柯,事情按照他的剧本发展,已经快要结束了,偏偏跑出了这么个程咬金。讨肝豆弟。

    “你要做什么?”

    孙智柯看着男人站直了身子,往外走去,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慕以竹没有搭理。

    “你不是还要去找那个白清沫吧?”

    “喂,你真的脑子傻了呀,什么仇什么恨呀,你这都把人姑娘整成那个样子了,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慕以竹,你站住,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帮你?”

    慕以竹已经走出了门外,显然,孙智柯的劝说,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哎,我是你外公派过来的。”

    这么一句话,慕以竹一直不停的脚步,忍不住顿住,一时间,有种恍惚的感觉。

    外公?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外公,三岁前,他还有一个父亲,唯一的一个亲人,三岁后,他身边再也没有了一个血缘上的亲人。

    “我没有什么外公。”

    慕以竹扔下了这么一句硬邦邦的话。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不知道,郑老爷子知道你的存在后,特别的激动,特别的开心,他都已经确认过了,你的父亲是慕容,你的母亲是”

    “我没有外公,我也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慕以竹打断了孙智柯的话,他转过头:“我只是慕以竹,何家收养的孩子,恐怕你是白跑了一趟了。”

    “哎?”

    “你等等,什么叫你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大伯母虽然性子冷了点,到底是她生了你”

    孙智柯在后面喋喋不休,慕以竹早已经走的远了,这次不知道白清沫到底能不能逃过一劫,身上脏的很,先去好好洗一个澡,手上好像还沾染着白清沫的血,刚刚还稍微能够忍受一下,这么一会儿缓冲,他却是连忍受一下都不能了,慕以竹不急,就像是他对孙智柯说的,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他能够这么对付白清沫一次,便能够再对付她第二次。

    慕以竹不愿意轻易放过白清沫,何青梅是他的逆鳞,他犯过了一次错,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第二次。

    孙智柯有些二,但是他也有一个难得的优点,那便是执着,认准了一件事情,不管怎么被人拒绝,被人下面子,他都是可以当做拂面风,吹过就散,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一时间,倒是拿出了当年追逐王琳琳的那个劲头,跟在慕以竹身后,喋喋不休地劝说,说京城四大家族,说郑家的事情,说郑老爷子这些年连丧二子一孙,只剩下一个女儿,说那个叫郑明宜的女人是他慕以竹的母亲,说那位母亲是多么的有本事,说郑老爷子是如何地对这个外孙期待不已,若不是身体不好,一定会亲自过来,哪里用的着他过来这么费劲了唇舌的劝说。

    慕以竹嗤笑一声,里面浓厚的讽刺意味,让孙智柯的话语戛然而止:“你笑什么?”

    “我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一件事情了,我是不被自己的母亲所期待的孩子,那个女人,生下儿子之后一个月,身体勉强恢复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丢下了我。”

    而且,照着孙智柯的说法,郑老爷子年老体弱没法子亲自来,那位郑女士,可不是年老体弱的人,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和郑家有点姻亲关系的孙智柯过来,想想都有些好笑。

    “不过我不是怨愤她,那个男人,确实不值得任何人珍惜。”

    “所以,你不需要这么尽心。”

    连本人都不在意了,孙智柯脸上现出了点尴尬:“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不再是需要父母的年纪了。”

    慕以竹最后用这句话结了尾,一时间,孙智柯也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劝说慕以竹好像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站着说白话,一开始觉得慕以竹一定很开心有亲人,很开心自己身后还有四大家族的郑家,现如今认真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自家觉得对对方好的,也许对方不一定觉得好呢。

    “总之,我暂时不会离开a市的。”

    孙智柯最后只能够扔下这么句话,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再和郑老爷子通通电话。

    孙智柯好打发,另外一个人却是不好打发,慕以竹刚刚洗完了澡,打开门,便见到了满面焦急愤怒的史密斯。

    “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因为你刚刚动完手术没有几天,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你一顿!”

    史密斯上下看了慕以竹几眼,看到男人好端端的样子,松了口气:“我是真没有想到,老板你向我要两个人,居然是做这种事情,老板你一向是谋定而后动,就算真的想要那个白清沫好看,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这回怎么就这么冲动。”

    史密斯对慕以竹一向是尊重,这次是真的担心的狠了,要不然,哪里会用这样的语气。

    “唔。”

    慕以竹的手按住脑袋,知道他病情的史密斯立马闭了嘴:“你是不是头又痛了?”

    “哎,手术后正是需要好好修养,你这又出了这种事情。”

    史密斯又唠叨了一句,也不敢再打扰慕以竹休息,交代了几句好好休息,千万别再做傻事,自己已经想办法去摆平这件事情之后,还是离开了。

    白清沫抢救过来了,慕以竹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冷笑一声,想着,白清沫还真的是命大,只是,当他再次站在熟悉的病房外的时候,面上的冷然,成了温柔与隽永。

    何青梅坐在床边,披散着一头顺滑的黑发,点点金色的阳光细碎地洒落在发间,宛若点点金色的星星,绽放在黑色的夜幕之间,慕以竹的眸子,贪婪地将每一寸发丝都收入眼底,不舍得移开一点目光。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那头波浪卷发,恢复成了以往顺滑柔软的披肩发,长长的黑发,包裹着脸颊,本来便有些憔悴的容颜,这样一来,看着更加的荏弱,何青梅从来都不会和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慕以竹心底的温柔,渐渐地,便染上了悲凉,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了门口,转身便要离开。

    “怎么不进去?”

    是邓百书,若是现在是高世昌在这里的话,恐怕只会巴不得慕以竹离着何青梅越远越好。

    “青梅现在有你们照顾,比我在她身边,好多了。”

    这句话,慕以竹说的云淡风轻,仿似不在意,实则,心在一下又一下地抽cu。

    邓百书深深地望了慕以竹一眼,那一眼,太过透彻,好像是把慕以竹的伪装看了个一清二楚,在慕以竹忍不住皱眉之前,邓百书拿起地上的花束:“你要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的话,就别回头。”

    邓百书丢下了这么句话,进了病房。

    慕以竹望见邓百书笑着将花束送到了女人的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便望见了女人伸出了双手,接住了那束花,何青梅苍白的面上现出了点血色,淡淡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捧着花,虽然还是不言不语,可是,阳光,终于从乌黑的发丝间,泄入了那双明眸之中。

    慕以竹望着那笑,心底的抽痛,一时间,仿佛也跟着消失了,其实这样,挺好的,像是邓百书说的,若是不能够,也没有勇气站在她面前面对她可能的怨恨,那么,便别再接近,便像是他一开始选择和她离婚一般,开始的时候是痛的很,习惯了,便放下了,放下了,便没有那么痛了。

    慕以竹离开了,他不知道,病房中,发生了什么样子的对话。

    “这是慕以竹送给你的花。”

    邓百书迟疑了下,盯视着何青梅纯净的笑颜,终是开口将这个名字在女人的面前吐出。

    何青梅的手微微一颤,只是那么点颤抖,若是一开始不注意的话,真的会忽略了过去。

    女人面上还是那纯然的笑,微微歪着头:“慕以竹?”

    “那是谁?”

    那么天真的疑惑,邓百书摘下了金丝眼镜,抹了一把脸,抬头,那双锐利的能够轻易看穿人心的眼睛不加掩饰地直视着何青梅的明眸:“如果一直逃避能够让你快乐的话,我不会拉着你,直视,青梅,你真的觉得这样会比较快乐吗?”

    睡醒了的何青梅,仿佛将慕以竹这三个字,将关于慕以竹的一切一切,都从脑子里剔除了,医生说是选择性失忆,可是,邓百书分明看到她沉睡时那痛苦纠结的眉宇,可以听到她梦中痛楚的呼喊,何青梅根本没有忘记,她只是,想要自己忘记。

    “除了手腕很痛,我现在很快乐。”

    何青梅伸了个懒腰,抱着那一束漂亮的花滚到了床上,花瓣零落,一时间,满室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