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天合三部曲 > 天合三部曲第8部分阅读

天合三部曲第8部分阅读

    把这好消息告诉我了。况且我在向大师诉说女儿丢失时,并没有告诉她女儿失踪的原因,大师预测的结果竟然与事实是那么的吻合……

    叶子尚有虎子做她的精神支柱,而我的精神支柱在那里?作为一个母亲,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为此我自我裁定自己:我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

    从叶子家回来,我又遭遇到了下岗,这一次是准确无误的。女儿没有了,我塌了半个天,如今工作也没有了,我心中残留的那半个天也塌了。咱住的房子不是你、我的,虽然它现在还姓公,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会成了有权又有钱人的私人物品。我突然发现,我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无产阶级,我还发现这个世界是这么的冷酷无情!冷酷得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冷酷得连一个产业工人都容不下。

    “我们的党和我们的主义背叛了我,而我们还将要为之奋斗到底,还要把每个月节俭下来的铜板去交党费。还有这个必要吗?我想我们靠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钱,让你去交党费,而这些党费,很有可能就落到了官倒及其贪官污吏的手里。很有可能就会落到那些,损害我们工人阶级、人民大众利益统治者的手里。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断去他们的奶水!”。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和我一起下岗、有着二十几年党龄的员说出的伤心话。

    我还应该说明的是,我已经没有了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勇气,因为我把我的青春和力量都在那些年换成了“三八红旗手”、“劳动模范”等在今天看来不值一文钱的荣誉。还有当今的人民军队也不再是我们无产者自己的武装。我敢断言:昨天他敢向高喊反对官倒、反对贪污的学生们开枪,今天他们也就敢向失去工作、失去自由的工人阶级开枪。

    大师似是明白了女儿和平的死因,大师也似乎明白了我的心灰意冷和心力交瘁,她老人家比马克思更懂我的心。她老人家给我找了一个好去处,让我去佛门做一名居士,去超度那些和女儿一样遭遇的孩子们。直到孩子们升天,直到孩子们重返人间投胎转世继续与官倒、贪污者和黑恶势力继续斗争。

    我爽快地答应了,我感到我终于找到了适合于自己的“工作”,虽然这工作不是以金钱为报酬,但是为了女儿,为了和女儿有同样遭遇的孩子们,我想我这样做值得!

    我知道,我的这个决定对你来说不近人情;我也知道,你肯定会理解我、支持我。在这儿,我先对你说声:对不起!为了表达我对佛祖的虔诚,我把咱们俩的婚姻解除了,离婚报告我已经交到了街道办事处。凭你的为人和才智,肯定会有人填补我留下来的空白。妈今后的生活我也交给你了,也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下岗后买断工龄的三万块钱我带走了,真心希望你从今以后活得比现在幸福!也真心希望你们今后不要来打扰我!

    精文

    一九九零年二月

    看完这封信段人道的大脑凝固了。假如是在战场上,这不亚于突然袭击。这个突然行动,让他段人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束手就擒了。他的眼睛定格在了那封信上,仿佛那白纸上的黑字个个都咧着嘴嘲笑他。突然,段人道的眼睛又复活了,他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这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于是他那心中的哀叹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手掌上,唉——一声长叹后,他的手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段人道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来回焦急得踱着步,他不不敢断定岳母到目前为止是否知道此事?段人道估计,岳母肯定是去了表妹叶子的家里,很可能是昨天或者前天。

    自己比岳母从衡水晚回来了三天,在这期间里,岳母或许知道了自己女儿的事情。目前老人很有可能正在和叶子两口子研究对策,她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北京,也不想用电话崔自己快点回来。她们想把这件事儿自己完美地解决完之后再告诉他,或者完全封存起来不让他知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岳母和叶子她们不知道精文出家当居士的事儿,她们只是把精文当作了走失。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今天晚上如果没有结果,也肯定不会有结果,明天早上她们会先往家里打电话,如果家里没人接,电话立刻就会通向衡水。看来现在自己不能擅离职守,最晚明天可能就会见分晓。

    事情正如段人道预料得那样,岳母已经知道了女儿出家当居士的事儿,那是老人从衡水回来后的第二天早上,她像往常那样在屋里打扫卫生,心里正道念着女儿不该在叶子家住那么长时间,当她在用抹布擦八仙桌时,意外发现了女儿留下的这封信。段人道虽然不知道老人当时的心情,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老人的心理素质比他强。老人预感到段人道可能这会儿到家了,这才让叶子往家打电话。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好的段人道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被电话叫了起儿。他刚抓起话筒,里面就传来了表妹叶子的哭泣之声,梁子哥——我是叶子,你今天无论如何来我们家一趟,我姑妈也在这里,我姐她出事儿了。段人道没有在电话里安慰叶子,也没有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告诉她说马上就过去,然后就撂了电话。

    来到叶子家已经是上午十点来钟。段人道一进屋就见岳母躺靠在被卷上,老人面色苍白,满目忧伤。一见到段人道,老人那沧桑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叶子本已经红肿的眼睛里又一次让泪水浸泡了。狗子给段人道递上茶水后叹口气,“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袋。

    叶子先来了个自我检讨:哥,这事儿你若怪,就怪我吧!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我姐去赶什么庙会。段人道摆摆手说:叶子!你就是不带你姐去,或者说这次她不来这里,就不出事儿啦?不可能。如果没有今天这个结果,还不定出什么事儿呢!说完,段人道向岳母通报了老蔡的不幸。

    老人听后也极为震惊!大概老人又为女儿今天这样的结果感到庆幸,老人哀叹道:这个社会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叶子,你知道吗?你姐,还有她那工友老蔡,都被现实击垮了。你梁子哥说得对!咱们就为你姐庆幸吧!咱们还是先劝她,如果她执意要走这条道,咱们谁也拦不住。那可就苦了你梁子哥了!

    段人道闻言说:妈您不要担心我,只是您老人家心里要想得开,把自己的身体保养得硬硬朗朗的就比什么都好。我想今天下午咱们过去,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让您老安享晚年的。随后段人道又向叶子打听了沈精文距离此地的路程。

    这是京西大山深处的一座古刹,它虽不及那些久负盛名的寺宇香火鼎盛,但在这一方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这座古刹最大的特点就是里面的主持全是女僧,并且还收有一部分女居士。宝刹坐落在半山腰的翠柏绿松之中,庙宇虽算不上广大,但也有晨钟暮鼓日复一日的响彻于此。

    毕竟这里有自己的亲人,毕竟这里还牵挂着亲人们的心。这天下午,叶子和丈夫带领着段人道和岳母,再一次来到了这个让她们伤心的地方。按照黄思初老人的意愿:无论女儿见还是不见,无论一家人劝得动她,还是劝不动她,事先必须拜佛上香。在这方净土谁也不能感情用事。段人道听得出,这个规矩是岳母给自己这位初来乍到之人定的。他老人家和叶子可能来过不止一次了。

    天合三部曲之一天合第二十一章

    段人道在去永定门接站的路上心中犯了猜疑,他想自己刚从乡下回来没有多长时间燕姐就追了过来,莫非妻子沈精文的事情岳母给泄露了出去?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和林夕云又因为别的什么事情闹翻以后,她是来搬他这位援兵来了。段人道觉得最后这种可能性大,因为林夕云既然抛妻舍女的手段都用的出来,目前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不敢的。如若真是这样,这次决不能轻易放过他。段人道在路上把自己的整个心思全部放在了燕姐和林夕云身上,直到终点站他的大脑思维才被迫转换到寻找目标上来。

    在长途汽车站的候车室里,段人道的目光机械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就在他确认汽车站的候车室里没有他要寻找的人,推开候车室的门要走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了她那熟悉的叫声,“弟,”段人道回头一看正是燕姐。她那对儿大眼睛不错位地盯着他,神情里显得迷茫又错愕。脸颊上泛起的红晕,把她的心仪由目前切换到了那个年月。

    段人道口中叫着姐急忙奔了过去,客人轻装简从没有太多的累赘,只是一个手提包而已,对于段人道的亲切叫声,她仍旧是用她那审视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说:你没想到吧?燕姐的问话,就像给他量身定做的衣裳一样,是那么的符合他的心思。

    段人道透过燕姐释放给自己的神情、语气,马上否定了自己方才在公共汽车上的判断:看样子她和林夕云之间没有发生自己想象的那种矛盾。但她也不是闲来无事单纯的出来逛逛,更何况是用这种突然袭击的方式。难道是因妻子沈精文的事而来?可又不像,她是个说话办事从不绕圈子的人,以她的个性,她的第一句话早就消费在了妻子——沈精文身上,可她并没有这样。

    段人道几欲打听她的来意,都被燕姐那东瞧西望的目光,以及随时而来的问题拦住了。“弟,这车走吗?”“弟,还有咱小时侯的房子吗?”……

    回到家里,段人道发现岳母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虽然只是几日不见,黄思初老人仍免不了和客人寒暄几句。最后还是老太太把段人道来回一路上的疑问直接抛给了客人。“燕儿,既然来了,让你弟带你到处走走转转。”“不行啊,黄姨!我这次来是求我弟回去给我帮忙的。”客人的话把段人道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了。

    “有什么事儿闺女你就尽管说,反正你弟也退休了闲着也没事儿。”老人没容段人道思量,就急忙替他应承了下来。“其实也没有别的事儿,我是想把我公婆留下来的房子翻盖一新后给大女儿结婚用。可是我一个女人家顾这儿,顾不了那儿,特别是到了硍节儿上又没了主意。”客人说着将目光投向段人道。段人道一听是这么个来意马上应承了下来。

    端上饭菜,客人这才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黄姨,我弟妹呢?上班去了吗?是不是中午不回来?”听到客人的问话,段人道想让老人解释,而老人则想把解释权留给段人道,就在娘俩默默推辞之际,客人又问“有事儿?”老人叹一声,只得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客人将目光盯在了段人道身上,她说: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就是住在山上磨,也能将弟妹磨回来呀!客人的怨言黄思初老人替他挡了驾。“燕子,你别埋怨你弟,责任不在他。你弟如果真像你所说得那样,软磨硬泡的将她弄回来的话,说不定会要她的命。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件事,这或许就是她后半生的归宿。她和你弟也就这么长的缘分,只是她这么做,对你弟来说太残忍了。“黄姨,弟,我想去山上看望一下弟妹。”面对客人提出的要求,段人道向客人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老人说:妈,咱们一起去吧!兴许我姐能劝得动她。黄思初老人哀叹一声说:那就试试吧!

    让段人道和黄思初老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沈精文居然接待了他们。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她在山上的这些日子里居然比以前胖了,容颜也好看了,人也精神了。对于初次见面的客人——季春燕,她一口一句施主相称,任凭客人怎样用老人和段人道的今后做文章,她都以出家之人不管红尘之事谢绝了。她说出的那些话,让劝她的人全然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她说:我在这里每念一遍经文,对孩子们来说就等于是寒冬里的火炉、黑夜里的明灯。如果我跟你们下山,孩子们就得饱受寒冷、黑暗之苦,我觉得我为孩子们所做的这些值!沈精文的话让众人哑口无言了。话说到这份上,季春燕这才相信老人说得那句话,她和弟弟的缘分结束了,她在为她和他哀叹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将来看到了光明。

    经历了这一次的上山,黄思初老人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女儿的后半生也只能是经卷相伴,青衣罩身了。回到家里,老人看到段人道日益消瘦的面孔和萎靡不振的精神,在对客人寄予厚望的同时,也把自己前几日萌动了的想法再一次思考了一番。

    老人觉得城里人吃不准,梁子的遭遇和他自己的病情,也是人家挑剔的理由。况且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日后夫妻双方一旦出现感情纠葛,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燕子和他倒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但不知道梁子的意思?还有燕子个人以及她的家人怎样看待这件事儿?又是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刻,明天他跟着她就要走了,老人觉得在客人临走之前,自己有必要先探探燕子对这件事的态度。想到这里老人再一次以让段人道出去买东西为由,将他打发走了。

    “燕子,你知道我们家你妹妹和你弟弟的缘分走到了尽头,我想给你俩续缘不知你有什么想法?”老人没有罗嗦,直奔主题而来。客人听后先是震惊,继而脸上便泛起了红晕。她问:黄姨,您真以为我妹回不来了吗?老人在哀叹中郑重地向她点了点头。“黄姨,我没啥想法,我就是觉得我弟是我的亲人,我是我弟的亲人。小时候虽然形影不离,可是后来我们并没有走到一起。到现在时过境迁了,我家在乡下,我弟在城里,只要我弟不嫌弃我拖家带口的我没意见。”老人听后心里有数了,说:燕儿,这就是命,谁也改变不了,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时事竟错点了鸳鸯谱。

    吃完晚饭,老人没有再像昨晚那样为客人张罗住所,用她自己的话讲,一切得顺其自然。“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儿歇着吧,明天还得起早赶路。”老人意味深长地嘱咐,让姐弟俩不知如何是好?季春燕主动上前将老人搀回了属于老人的归宿。待她回到屋里后,段人道发现她的整个人都被春潮包围了。那双平静的眼睛不见了,继而是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盯着他。

    段人道立刻读懂了她的心情,自己的体内就像一堆架好的干柴,被她那闪光的眸子点燃了。“姐,你怎么了?”段人道问完后又后悔了,他甚至认为自己这句话问得太拙劣、太没水准了。客人被他的问号勾下了昂着的头,但她马上又恢复过来,她对他说:弟,刚才黄姨告诉我说让我主动些。段人道当然明白老人这句话的暗示,以及燕姐对自己说出来的用意,他迅速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

    这次来衡水,燕姐没有带他回邓庄的家。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直接回了季家庄。他们刚进院儿,老两口就急忙迎出来急切地说:段,我的孩子,咋这倒霉事儿全都让你碰上了?你可要想开呀!“段!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病咱就看,有我呢!”老两口的直言道白,立刻把段人道问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进屋后段人道这才知道,原来是岳母担心自己抑郁成疾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老人家的慈母心肠还有师父、师母以及燕姐的真情实意,让段人道滚下了两行热泪。

    天合三部曲之一天合第二十二章

    神人有烦恼,凡间必劫难。却说那九天上圣玉帝玄穹高陛下陛下,一日驾座凌霄宝殿正与群臣紧急商议此事,忽听那传令官高呼:地藏王菩萨请求觐见——玉帝遂命宣,随着传令官一声高呼,只见大殿门外飘来一位女仙,她手执文卷,满面愁容,施罢觐见之礼遂将表文奉上,传言玉女将其传与玉帝,玉帝龙目细阅只见上书曰:

    吾皇玉帝陛下:

    吾上天顺应大道,下界则万民乐业,精灵万物安祥。天下苍生轮转,有法有度,互不抵触。然,下界自毒烟战争以来,九州饥民四奔,饿殍遍野。外夷阴魂纷踏地府,因言语不同,信仰迥异,本王无法超度。现今地府状况是:设施亏空,地狱欠牢,九幽鬼吏不足。不服法判,抗拒法理之事屡见不鲜。谨请玉帝再抖神威,安抚苍生,重整天道,永安地府。

    地府阎君、十殿冥王、地藏王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