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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三部曲第6部分阅读

    己使了一眼色,他马上意识到来人可能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也就把目光紧盯着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物。

    他的肤色、容貌显然不随他父亲,黑油油的小寸头把他那张国字脸衬托得更加大气、精神。一米七几的身段虽然还不具魁梧的资格,但也能说得上具备了魁梧的基础,“魁梧”一词对他来说只是个时间问题。他的那双眼睛如同摄像机,一旦符合他的要求,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任何人物、任何事情迅收入到他的作家大脑中储存起来备用。

    小伙子一撩门帘同样愣了神,还没等开口,就听王子昌对儿子说:这是你北京来的段叔。小伙子忙微微一弯腰脆生叫完后说:段叔,早就听说你了!要不是你,我夕云叔还不知在京城要遭多大的罪呢!正说着,辜老太太又拿了碗筷进来说:起武,你和你夕云叔坐对面儿。“不不,大娘!俺不会喝酒。”尽管大伙儿一再相让,小伙子就是不肯入这酒场。大家只好把目光投向他的父亲——王子昌老汉,王子昌说不喝就甭管他了。然后又说:你先回吧,一会儿我就回去。辜老先生忙给拦住了说:不行,今天在这里吃,一会儿他段叔还有事儿求他。

    小伙子仿佛对辜老先生这句话没听到似的,急急地向他父亲招手使眼色。辜老先生明白了他的用意直接了当地问:起武,是不是和你爸要那张人物画像?一句话小伙子脸红了,问:辜老师,您怎么知道?王子昌急忙从身上拿出来颇得意地对儿子炫耀说:你辜老师说了,回头让你文豪哥瞧瞧,如果成,让你文豪哥在城里给你找份差事。

    小伙子对这句来自父亲口中的意外话并没有显现出惊讶!他只是淡淡地对主家说了声:麻烦辜老师了!就将目光和对话的焦点转到了北京来的客人身上。“段叔!您有什么事情要俺效力尽管说。”干脆、直率、这是他给段人道的第一印象。

    段人道直截了当地问:画中的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不怕你笑话,他是在昨天晚上出现在我梦里的时候,我醒后凭记忆把他画下来的。段叔!您认识他?”段人道按捺住吃惊的心情对他说:去年见过一面,是在北京的白云观,还有昨天晚上我也梦到了他。段人道说完,现他的眼睛瞬间一亮,随后又蒙上了疑惑。

    果真小伙子提出来新的问题:你们非常熟悉?“不是不是,当时我们只是偶然碰到一起的香客,彼此谁也不知道谁的姓名住址。”“是这样呀!段叔,你有什么事情你说。”小伙子放松了自己疑惑、紧张的心情。

    段人道从身上拿出那张随身带来的ty1oo2o12hp密码纸条递给他说:我不知道那上面写得是什么意思?请你帮忙!说完,期待着他即将给出的答案。

    小伙子接过来只是看了那么一眼,手就抖动起来,不知他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需要冷静的思考,他做了一下深呼吸。段人道从他那深深的呼吸里断定,他对这组密码肯定有着他独到的见解。他把那张写有密码的纸条在还给段人道的同时,那双睿智的目光也锁定在段人道身上。

    “段叔,冒昧地问您一句,这则密码您是怎么得到的?”还没等段人道开口,林夕云抢先说:它事关重大,可以说它关系到一个家庭是否幸福?小伙子摇摇头说:你只说对了一点点。

    段人道见小伙子脸上一副深沉、责任重大的样子,便对林夕云说:不行我得下地方便一下。辜老先生马上说:院里西南角,让夕云陪你去。走出屋子段人道小声问:姐夫,咱问这种事情是不是你们这里有什么说辞?说完,还做了一个点钞票的动作。

    “不会不会,兄弟,你多想了,是不是你把他当成跳大神儿的了?哎!不对呀,你也应该知道文曲星是干什么的?”段人道见林夕云说出这种话来,笑着说:瞧你,我哪有这种想法,我的意思是说这不是脑力劳动吗,咱是不是得给人家意思意思?况且他们家的状况,他们家老爷子不也说了嘛。人家小伙子一直不肯说,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呀?咱们可不能装傻,我准备着呢!林夕云说:不行,你这样会把事情办砸的。段人道点头答应了,俩人重新回到了屋里。

    上炕坐稳后,辜老太太就进屋说:不是催你们,你们抓紧时间喝,我和小云可把饭做好了。一听这话小伙子马上说:段叔,依我个人的见解这组密码是一个政治标记,刚才我夕云叔只说对了一小部分。它关系的不可只是一个家庭的问题,说小,涉及到千家万户,说大,关系到咱们整个国家的将来。

    ty应是汉语拼音统一的意思,hp是和平的意思,中间的阿拉伯数字应该是年代的标记。爹,你把那张纸给我,我该回去了。小伙子和父亲要过那张画作说:段叔,夕云叔,辜老师你们慢慢喝着我该回去了。

    小伙子这一句,可把辜老先生惹急了:回来,吃完饭再走。口吻异常的严厉不说,从面容上看不出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辜老太太闻声赶了进来问:起武,是不是你要走?“可我也已经把中午饭做好了呀!”“那也不许走。”林夕云也说:你说你这不是找挨说吗?听我的,吃完饭咱们和你段叔继续聊。这里边还有好些事儿呢!你知道这组密码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在得到这组密码前生了什么事吗?你知道你段叔在破解这组密码时又生什么事情吗?林夕云一连提出来几个疑问号还真把小伙子的猎奇心给勾了出来。

    “那我就留下来”小伙子倒也不执拗,他凑上前把过酒壶说:我借这个机会给几位长辈满杯酒,祝长辈们今年心想事成健康长寿!几个人也不推辞,按他的意愿同饮了最后一杯酒。

    段人道的精神支柱已经被小伙子的这个判断结果抽走了。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倒下,但不是在这里,更不是在师父家。虽然小伙子并没有跟他明说他的女儿段和平是生是死,但他从除夕之夜那个梦境里,已经感觉到了这一不祥之兆。

    他忽然感到自己就像辜老先生方才讲的那个在阳光下苦苦支撑的雪人,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现实击垮。在这种心情的包围下,他的这顿午饭已经是食之无味了。只是瞬间,他的本性驱走了他刚刚产生的悲凉。凭什么他对这组密码就这么解释?他有什么依据?没有依据的猜测,就不可能成为现实。不成,吃完饭我得和他要依据。想到这儿,段人道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在炕桌下面吃饭的小伙子。

    炕桌下面的两位年轻人面对面的斜坐在柜子上,每人面前放着一碗猪肉粉条菜。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但有一细小的动作被段人道捕捉到了:林小云趁王起武不注意,将自己碗里的几片肉敏捷而又迅地放进了对方的碗里。小伙子端起碗现了自己碗里这些“飞来物”看了一眼对方,她的脸红了。小伙子并没有声张,迅消灭了这些“飞来物”但没有再放下手中的碗。段人道被两个年轻人有意思的动作感染了,并驱走了方才内心的不快。他忍不住默默赞叹道:真是天造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王起武给炕桌上的长辈们斟上茶水,同时也给坐对面儿的小云斟了一杯,算是对姑娘给予自己“关照”的回报。没想到林小云突然提出的一个要求,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哥,你画的那张画让俺看看成吗?”小伙子从衣袋里拿出来递给了她说:请多提意见。林小云接过来只是瞟了一眼说:嗨——我还以为是哥给未来嫂子画的像呢!原来也是个“壮劳力”给你吧不看了。

    姑娘在还给王起武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又缩了回来,原来她现了画像背面的字。她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此子生身在冀州,开口张弓立在酋,自然穆穆乾坤上,敢将火镜向心头。哥!这人是你同学?小伙子摇摇头。你们认识?小伙子又摇摇头否认了。姑娘不问了,大概她觉得问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儿无聊,然后递给了王起武。

    王老汉喝了碗茶水便起身告辞了,下炕穿上鞋后他对段人道说:段兄弟!改天去我们家串门!段人道客气地答应着。辜老先生说:起武,把你爹送回家还回来,和你段叔咱们再聊会儿,小伙子脆声应承了下来,搀着父亲走了。

    王起武送他父亲走后,林小云也帮辜老太太刷洗碗筷去了。就在这时段人道的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并且这种愿望在他心中一出现,就达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大有不吐不快之意。于是他端起那杯茶水开始了第一步:

    姐夫,咱家小云不吃荤腥?或者说不吃猪肉?问完后,他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因为他必须求证一下,看看姑娘的这个举动是出于偶然?还是处于必然。“你看到了什么?”辜老先生也被他突然间冒出的这个话题感到有些蹊跷,于是问了这么一句。

    天合三部曲之一天合第十五章

    梦境在经过夜晚的洗礼和反复揉搓以后变得模糊不清了,希望被出生的阳光包装以后携带着灵魂正快步走来。

    林家南院大杨树上的喜鹊们仿佛听到了主人与客人的对话,天刚擦亮它们就不安分起来,“喳喳,喳喳喳!”由近及远,又有远及近,不一会儿便将林家的喜讯传遍了全村。今天是个好日子!

    段人道被这些喜讯的使者叫起了床,他拍拍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因何梦到了女儿和平?他觉得自己只有借助大自然的提示,才有可能把这支离破碎的梦复原,于是他走出了屋子。

    段人道现林夕云正在由北向男清扫院子,他不知道这个一家之主究竟是从部队上继承下来的优良传统,还是庄户人本有的好习惯?总之他手里的那把扫帚响过之后院落便应声变了个样。

    林夕云给他的印象是一脸的神秘,他似是有话要说,可又担心着什么,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他总不会因昨晚那颗流星的缘故继续往下畅想吧?段人道在心中揣摩着他今晨神秘的原因。

    那些多情的喜鹊又飞了回来,叽叽喳喳渲染着清晨,渲染着喜庆。段人道站不住了,他对林夕云说:姐夫,我去外面走走。林夕云冲他点点头嘱咐说:别太远了,一会儿回来吃早饭。他嘴上应承着推开了大门,树上的喜鹊被大门的吱呀声惊动了,它们趁着段人道在为去哪个方向犹豫不定的时候,嘴里叫着向东南方向飞去。

    段人道终于被它们的热情和善解人意感染了,他顺着胡同向南走,胡同尽头前面是一片麦田,地里除去有少数白光点点的积雪外就是绿色的麦垅。走出胡同,段人道顺着田间小道向东走去。

    段人道一路上无心暇顾这来自乡下的清晨美景,他的心里正为昨晚上的梦境苦思冥想。或许是天意,也许是鬼使神差,他竟然来到了辜老先生所说的土地庙前,对面正是那所学校。其实段人道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在辜老先生的带领下到过这里打过电话。只是那时天黑,既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这座土地庙还有这么神秘动人的故事。段人道灵机一动闪进了庙里。

    土地神的眼睛瞪得太大了,就好像他被段人道的突然造访,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不知何种缘故?段人道站在神像面前,满脑子是这位老神仙被王起武吓得失魂落魄的动画景象。他方才那灵机一动的想法,怎么也当不了今天思维的排头兵。直到外面的喜鹊“喳喳”叫过之后,他这才对那石像说:老神仙,依您的神通广大,我不说您也知道我是从北京来的。我和辜老先生是朋友,是王起武的半个月下老,今儿拜访老神仙是想求您一件事,求您帮我找找我那失踪了多半年的女儿——段和平。您如果见到她就说我们一家人盼望着她早日回家,有什么难处有我这个当父亲的替她扛着。倘若如我所愿,必当前来重谢!说完段人道给老神仙深施一礼,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敬重和虔诚。

    走出庙门,段人道顿感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眺望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给他的身上洒满了朝气。恰巧在这时他现了一个目标,一位老人正围着学校的建筑物跑步锻炼。老人正在面向南跑,段人道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老人的背影、年龄、身材段人道猜测到他极有可能是辜老先生。

    段人道转身往回走,他很想知道这位老人是不是辜老先生?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的身后有脚步声,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哒、哒、哒”不轻不重,不缓不急,他猛地一回头,身后竟空无一人。段人道神经开始紧张起来,也就在这时,他的大脑被这紧张的情绪叩开了记忆的大门,那是昨夜的梦境:

    段人道自己也说不清是在北京的家里?还是在衡水姐夫的家里?他坐在椅子上突然间被一双纤细且带有少女气息的手蒙住了眼睛。“爸爸,您猜我今天给您带回了什么?”是女儿的声音。女儿用双手蒙着他的双眼在原地与他捉迷藏。她虽然蒙着自己的眼睛,但是自己的耳畔能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哒、哒、哒”就是方才的那个声音。

    这是女儿从小到大与他屡做不厌的游戏,女儿小的时候每当她蒙住自己眼睛的时候,自己就会顺势将她背起来在原地转上几圈儿。后来女儿长大了自己背不动了,也就任由她捂着自己的双眼在原地走上这么几圈儿。“平平,都长成大姑娘了,说话就要出嫁了,还跟爸爸做这小儿科的游戏,快松开手。”这是梦中段人道对女儿说出的话。

    突然间,女儿松开了双手。他回头望去,不但没有了女儿那娇媚靓丽的身姿不说,自己却被放置在一座大殿堂里四周空无一人。“平平,”不见了女儿的踪影他心里一着急,巨大的情绪落差把他惊醒了,段人道这才明白自己方才是在梦里。唉!无奈的他,摇着无奈的头,把一声哀叹留在了异乡的夜空里。

    段人道虽然还想不出自己被女儿抛在大殿了以后的情景,但此时的他再也没有足够的精神来应付让他更加伤神的事情,哪怕是梦境。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情感就与方才形成了巨大的落差。清新、朝气四溢的现实与段人道忧伤、悲凉的心情碰撞着。他再也无心欣赏这来自华北大平原上的晨景,他拖着似绑了沙袋般的双腿往回走去。

    果不其然,那晨练者正是辜老先生,他正迎面向段人道这边走来,老人的眼神不错,他向段人道招招手算是打了招呼。一见面儿,老人就气喘嘘嘘地向段人道描述王起武的父亲——王子昌老汉听到这喜讯后乐得合不拢嘴的情景。“小段,我敢说,起武他爹昨夜里保准高兴得没睡踏实。”段人道点头同意着老人猜测的同时,还现老人被这朝气、喜气、运动的热气催红了面颊。

    看到老人高兴的样子,段人道努力将自己心里的阴影排挤出去。他不想因自己的不快而扫老人的兴,更不想让老人窥视出自己的内心世界。此时的段人道就像一位演员,他必须强迫自己进入喜庆的角色。

    段人道高兴的回应着老人的话题:那当然了,这下了却了王哥一桩多年的心事,这事儿搁谁都高兴,甭说一夜睡不踏实,就是两夜、三夜也值得。然后他将林家一家人对这桩喜事的态度也顺便告诉了老人。老人听完喜滋滋的对段人道说:好!小段,今儿还是我那儿,咱们喝个透。段人道急忙说:不成,不成!今儿去不了您家。然后将燕姐的意图告诉了老人。“我还真没想到你姐对这事儿竟然这么开通,这下起武他爹更省心了!”辜老先生由衷地对林家给予了高度评价。

    “叽叽喳喳”的喜鹊声在惊醒了段人道的同时,也惊醒了林小云的美梦。她梦见那人风度翩翩地走进了她的屋里,见到他,她终于心满意足了。正当她向那人美滋滋乐的时候,那人突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了他那宽阔的怀里。她顿时感觉到全身的酥软,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并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干裂的嘴唇渴望着来自他的滋润。她自内心地送给了那人一句话:哥,你真好!没想到她的这句梦中经典语言竟然说出了声,并引起了大杨树上的喜鹊们叽叽喳喳的嘲弄,她顿时羞红了面容。

    就在这时,云凤突然闯了进来,看到她红红的面容羞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