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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金泪-一半是水,一半是火第4部分阅读

坐于床沿边,两只手恭顺地在给床上的女子轻轻揉着小腿。那名女子已经换过一身粉色鲛绡衣衫,笋指尖尖,足似金莲,轻愁一带如梦醒,痴嗔半点天然生。

    李隆庆锁眉闭眼,心一横,直接从腰间的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它薄如蝉翼,宛如月光般柔亮,抽出时铮铮清响。此剑乃用千年冰蚕丝煅炼而成后,再置于极地雪山之下的硬冰中与金血蝉浸渍十年方得。它集坚硬与柔韧为一身,且自己不沾血迹,这正是多少剑客梦寐以求的辟邪剑。李隆庆一捏剑诀,直接一剑狠狠刺出,剑气如虹,罩向冬雪。这一招正是公孙冶的剑道绝学――《莫将剑诀》中的第七式。此剑法总共十二式,前六式重防严守,后六式主攻善战。式式皆可演化更替,变化莫测。此招李隆庆仅使出了全身力道的六成功力,半日里他很少有以五成功力以上练功的时候。现只对一介女流之辈,他如何能使出浑身解数呢。但因现在皇宫,他也要战决,故直接将第七式挑出。

    说时迟那时快,冬雪也看出自己硬碰并无半点优势可言。她就地一滚,闪身的同时,一把花钉如针芒般四射开去。李隆庆运气一振,剑身嗡嗡作响,剑气更盛。而那些花钉也如弹在软垫上一般,砰砰落地。冬雪与夏荷快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两人身形互移,快变换着位置。李隆庆剑尖一挑,挽起两朵剑花。剑身也似突然变成了两把,忽左忽右,眼花缭乱。夏荷凝神一喝,身前命门大开,毫不犹豫地向剑尖扑来。

    李隆庆陡然看见,剑势稍缓,就在他一愣神之际,冬雪的手上已再次弹出一枚暗器。它晶莹剔透,像最耀眼的宝石般闪烁着无尽的光芒。李隆庆想抽剑而退已不可以,他只能将全身内力聚于剑柄之上,在那毫秒之间强行将剑尖偏移了那么几分。既知皇帝找到了“邀花宫”,那就不难想象此二女的身分。虽在先前那一记暗器的较量中,早已掂出对方的实力,但李隆庆仍一直小心谨慎地提防着她们的暗器,必竟明剑易躲,暗箭难防。没想到还是失于疏忽,这次恐难以轻松脱险了。

    第二十三章 巧援脱险

    意念至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与那枚珠子擦身而过。虽未直接撞上,但那珠子仍旧被划开一道细线。细细的,用肉眼都无法看出来。但却能看见从里面渗出的袅袅轻烟,淡淡的,不易察觉。只有当局者才能将它的痕迹看得那么清楚。李隆庆屏住了呼吸,他将软剑在腰间一拍,它自己就收了回去。然后轻身一跃,欲从窗子离开。刚一接近窗纱,猛地惊觉窗外人影重重,必有埋伏。可明知山有虎,也只能以身犯险了,李隆庆翻身跃了出去。

    果然,外面埋伏着四个黑衣人。个个黑衣蒙面,身形精干。他们也不说话,只中间一人抱拳而出,二话不说,上来便打。他两拳虎虎有声,腿脚腾挪有力,一出招便是少林伏虎拳。出手狠、准、稳,每一招都是直取李隆庆的要害。李隆庆只能见招拆招,刚一出招有些手忙脚乱。但三招过后,李隆庆稳住自己的心绪后,逐渐将局势扭转了过来。而对方似乎并无丝毫异象,一味不要命地猛打。只有李隆庆心里明白,对方看似凶狠,其实招招都只用了八分力,而且在关键的开头几招上,对方趁乱给自己缓了好几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能把少林伏虎拳打得如此精炼,世上除了自己的舅舅苏启琰,恐再无第二人了。舅舅少时便成为了少林的俗家弟子,师从少林伏虎堂一呋大师,伏虎拳乃大师的毕生绝学之精华,全部传于了舅舅。现在他的眼睛早已明显向自己传递了快走的信号,李隆庆脚踏凌波步,抢攻几招后,虚晃身形,拔地而起,在院栅顶轻点几下,欲向远处的园林跃去。

    衣袂翻飞中,已被另外三个黑衣人封住去路。他们也抱拳一礼后,各自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一人使刀,金刀哗哗几下,虎虎生风。一人使锏,两条流金熟铜锏,舞得好似两条蛟龙翻转,玉蟒缠身。还有一人,他只手握一长枪,铜条牛筋,生漆漆过,弓身提枪,只拿眼睥着李隆庆。李隆庆长啸一声,身上杀气腾腾,“若不自量力,尽管过来一试身手!”三人原是禁卫营之精锐,本身都是将门之后。此前已看过李隆庆与苏启琰对打的场面,对李隆庆还是甚为忌惮,只碍于身份责权,不敢稍有偏怠。此刻一听此等挑衅之语,心中不禁一凛。三人的眼光互相一传递,决定同时上前犯难,共进共退,将来在皇帝跟前也好有个说辞。况且,三人自恃自己的武功并不弱,现在三人联手,岂是一人所能挡的?三人缓步移动,很快就将周围地形封死。李隆庆也身影形随,转瞬之间,四人的脚下已换移了数个方位。但都不先出手,只窥视着对方的举动。李隆庆低眼瞅了瞅三人的方位,突然扯出腰间的辟邪剑,长剑一弹,华彩一片。二话不说,李隆庆直接一个“粘”字诀,欺身而上,直取左面使刀之人。使刀之人猛地一惊,也不敢造次,只将自己面前的金刀挥得泼水不进。另二人乘机便想夹击李隆庆,而李隆庆却虚晃一招,身体还直面左边,出其不意,“紧” 字诀剑气却已逼近身后二人。他脚下凌波步不停,几下腾挪,趁着夜色,早已将那三人甩到身后。而苏启琰更是在他们身后虚张声势,大骂道:“人已跑了,你们还呆站着!”就这一声大喝,早将那三人心神扰乱,不及追赶。

    第二十四章 假手于人(1)

    这边皇帝仍在后堂中品着茶水,他用手轻扣着桌面,对外面生的一切毫不关心。李隆显非常明白,自己掌握着重要的棋子,不怕皇兄不就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对于宛宜的安顿,倒真是一个难题。必竟身为皇帝,有太多的顾虑需要思量,也有太多的关系需要平衡。

    皇帝拍拍手,李公公应声而入。“摆驾钟沁宫,”他说道。

    皇帝这边先不提。先说说钟沁宫的这位德妃娘娘――吏部尚书之孙女肖雅娘。她的爷爷,吏部尚书肖光祖育有二子,长子为正室所出,名肖敬武,现任黄门侍郎之虚衔。次子为侧室所生,肖敬文,为前榜文科探花,定帝亲封翰林院次史。她的夫人为卫帝的二公主,即当时刘德妃之女――景帝的二姑姑。肖雅娘正是肖敬文之女,她的姨母乃燕亲王的王妃林秋芳。这样家世之女子,自是从小琴棋书画,精通娴熟。加之人品俱佳,美名远播。故在景帝登基之初的花神节庆宴之上,便是拟选的八名后宫人选之一。只是盛名之下难免恃才倚色,自进入这后宫以来,除了在太皇太后、太后、皇帝、皇后面前稍显矜持外,从不把其它嫔妃放在眼里。她对皇后之位并非不想,只是自知时机不到,韬光养晦罢了。平日里,她除了常去太皇太后宫里请安外,太后的延禧宫也甚少主动前去。

    此时晚膳已用过,肖德妃和着几名贴身宫女正在后院里玩耍消食。她独自坐在藤蔓架下的吊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宫女在踢花踺。“一下,两下,……十下,十一下……”寿儿尖着嗓子在旁边数着数。平儿笑嘻嘻地左踢一下,右踢一下,时不时还将两脚跳起来,翻转着踢。香儿和燕儿则在旁边跃跃欲试,不停地打诨说笑。

    “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太监小四从外间跑进来。“承瑞宫的李公公现候在外殿,等娘娘前去宣旨呢。”

    “是吗?燕儿,快,快扶我过去。”肖德妃一听,脸上的的愁容刹时烟消云散。她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快步向前殿走去。“臣妾接旨,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便俯在地。“娘娘,皇上现可能已在来的路上了。您还是准备准备等着接驾吧!洒家还要回去复命。”李公公传完口喻转身要走,肖德妃身边的平儿忙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交于李公公手上,并笑说;“烦劳公公了,小小意思,还望公公以后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李公公这等油滑,嘴着说着;“奴才不敢,无功不受禄呀!”手上倒也不推辞,只好笑笑,会意而去。

    肖德妃自是赶紧香汤沐浴,精心装扮。并吩咐宫女们清扫庭院,焚香侍宴。不一会儿,景帝带着一干随从浩浩荡荡地来到钟沁宫。肖德妃也领着宫中人等早已候在正殿门口。

    第二十四章 假手于人(2)

    肖德妃沐浴完毕后,重新用螺子黛描了一双柳叶眉,把髻梳成飞燕髻,头上插着龙凤钗,三串珍珠滴垂于面,腮红颊白,俨然一朵含露的桃花。身穿金银粉绘花的薄纱罗裙,俯伏在地迎接圣驾,被皇帝挽起来相携而往殿中走去。“爱妃可是越来越娇媚了!最近在做些什么?怎也不去皇祖母处陪着说说话?”皇帝一边扶着肖德妃迈过门槛,一边关心地问道。

    “皇上冤枉臣妾了,今天上午臣妾才去延寿宫给皇祖母请过安呢!”说完娇嗔地回了皇帝一眼。

    “那皇祖母身体可安好?最近事务繁琐,也没来得及去看看老祖宗。”皇帝笑笑,自嘲地说道。说着话,两人已进入正殿坐下。平儿、燕儿各端着一盘子走到皇帝跟前跪下,肖德妃得意地指着平儿那盘子上的茶杯与茶叶说道:“皇上,您品品臣妾这儿的碧螺春,如何?”

    碧螺春有”一嫩(芽叶)三鲜”(色、香、味)之称。上品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披毫,润之则银白隐翠、清香淡雅,饮之时鲜醇甘厚、回味绵长。肖德妃站起来,先将小碟子上的茶叶放入杯中,取壶中沸水少许,浸润茶叶片刻,待叶片舒展开来,再倾水入杯至三分之二处。一时间杯中雪片纷飞,只见”白云翻滚,雪花飞舞”。皇帝看着欣喜,牵着肖德妃的手赞道:“雅娘真不愧雅之名也!这一杯茶,真是令人爱不释手,不忍饮之了。”

    肖德妃宛尔一笑,娇媚地倚到皇帝怀中,手中拿过茶杯,欲往皇帝嘴中送去。“爱妃,朕既饮你此杯,那你也要接受朕的一番心意哦?”皇帝笑谈道。肖德妃一听,只想着讨皇帝喜欢,再说皇上有赏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推托之理?她只是羞怯地将杯中水徐徐倒入皇帝口中,平儿自然来将杯子接过收回。然后皇帝摒退左右,将肖德妃搂于怀中,百般挑逗,只不入正题。

    “皇上,您还没说要臣妾接受您的何种心意呢?”肖德妃一边回应着皇帝的唇舌肆掠,一边含糊不清地为自己讨起赏来。

    皇帝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胸前的亵衣里,他并不急于开口,只是笑着在那里面流连忘返。肖德妃已抑制不住地开始娇声索要,她满脸绯红,喘着娇吁。皇帝感觉差不多了,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帮朕到皇祖母那儿传个话,我-要-废-后。”

    肖德妃身子当时就是一抖,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因为嘴唇还与皇帝纠缠着,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看见皇帝的双眼也正望着她,只是那双眼睛,怎么那样地邪气呢?肖德妃兴致全无,剩下的只有丝丝寒气了。

    “爱妃,你冷吗?怎么全身像冰一样啊?”皇帝一脸的宠呢,他故作担心地问道。

    “不,不,臣妾-不冷。”肖德妃嚅嚅喏喏地回道。然后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皇-上,你刚才是说要-废-后吗?”肖德妃仍旧还半躺在皇帝的怀中。

    “嗯,朕金口玉言,还用对你说第二遍吗?”皇帝的脸色坏坏的,极为暧昧。

    第二十四章 假手于人(3)

    “可是……”还没等肖德妃将可是讲完,皇帝已截住她的话头接着说道:“你不是做梦都希望朕废后吗?”

    “臣妾不敢,臣妾惶恐。”肖德妃确认了皇帝的心意后,反而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她扳过身子,面向皇帝侧坐着,低声问道:“那要是皇祖母问臣妾,皇上为何想废后?臣妾该如何回答?”

    “你就说是为了寒雅宫的那名贱婢呀!”皇帝学着她的口气说道。

    肖德妃一听,脸色都变了。皇上如何知道她向皇祖母处告状去了?她心里虽如此想,但面上却不敢声张,只得慌忙从皇帝身上滚下,跪在地上,哀泣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敢搬弄是非。”

    皇帝正色说道:“你不用请罪,朕需要你去搬弄是非,你就无罪,还有功呢!”边说,边又问道:“爱妃能不能再与我沏一杯碧螺春来呀?”

    “是,”肖德妃连忙起身唤道:“来人!”应声而入的是平儿。“再去把茶具端来。”平儿福了一礼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平儿与燕儿又端着盘子进来,由肖德妃沏好茶亲手端到皇帝手中。

    她偷眼瞅了瞅皇帝的脸色,仿佛一切无事。定了一下心,她刚要向平儿等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爱妃这儿有没有好吃的茶点呀?朕有些饿了。”皇帝边品茗,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平儿,去把早备下的人参花苡羹和水晶翠玉饺送上来。”肖德妃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平儿和燕儿都下去准备去了。

    肖德妃站在殿内,心里很有些惶恐,可又不敢再问什么,只得坐于旁边的位子上猜度着皇帝的意思。不一会儿,茶点端了上来,两名太监将小桌子摆放在蹋椅上。平儿与燕儿端着食盒放置于小桌面上。另有一名太监走上前来,先用一根银针食盒中一一检查是否有毒,然后拿起另备的一双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品尝下肚,再另用小勺舀起一点花苡羹喝了后,最后跪请道:“皇上请用。”

    皇帝点点头,示意宫人都可以下去了,然后说道:“爱妃,陪朕用点吧!这可是你精心准备的,难道不想品尝一下吗?”

    “是,皇上,臣妾遵旨。”肖德妃站到了皇帝旁边,她先侍奉皇帝用了些人参花苡羹,然后又夹了一个水晶翠玉饺放在皇帝跟前的餐盘里。然后方坐到桌子的另一边,舀了小碗羹,另拿了一把小勺浅浅地品着。

    “雅娘,朕现在觉得你越来越会揣摩朕心了。有爱妃这样的妻子陪伴左右,真乃朕的福气呀!”皇帝微微一笑。

    肖德妃一听,心中不禁一凛。皇帝此话何意?好像话中有话呀。再联想到刚进来时说的话,难道皇上有意立那个贱婢?不对,叶红绡只不过是罪臣之女,充役后宫之人,怎么可能母仪天下!难道皇上可能会立自己为后?妻子!这可是对正妻才有的称谓。想到此,肖德妃脸上又开始笑餍如花,她娇滴滴地对皇帝说道:“皇上,您要是用好了,我们就安寝吧!”

    “想朕了?”

    “你坏……”

    第二十五章 不眠之夜(1)

    赵太后与颐太妃从寒雅宫出来后,两人回到延禧宫中谈了一会儿,便各回各的寝宫了。

    此刻,颐太妃便坐在暖玉阁的寝宫里,身穿素青色兰花刺绣宫袍,纤莹在旁边为她梳理着秀。颐太妃自己则坐在那儿呆,纤莹见了,自知与瑞亲王有关。便安慰道:“娘娘,王爷刚才来了一趟,已说了他平安无事。你就别担心啦!”

    “是呀,儿大不由娘了。他此番回宫,不闹出什么事儿来才算他孝顺呢。可是,恐怕也只是本宫一厢情愿罢了。”颐太妃淡淡地叹了声。

    “娘娘,家公不是带信说王爷是看您回来的吗?”纤莹疑惑地问道。

    “纤莹,你还记得宛宜那孩子吗?”颐太妃一边将纤莹梳理过的头往另一边捋过来,一边说道。

    “宛宜?纳兰宛宜郡主?”纤莹的手不禁停了下来,她有些愣。

    “对,就是她。”颐太妃望着镜中的纤莹说道:“除了她,这一辈子隆庆还能对谁如此舍生忘死的呢?”

    两人都沉默不语了。当初李隆庆带着纳兰宛宜偷逃出宫时,这里面就是纤莹前往静怡园禀明事情的原由以及中间的利害关系,才将太皇太后专门请了回来参加花神节庆宴。才有了后来虽然一个亲王与未来的皇后跑了,但却被皇家淡化处理的结果。而这其中,连纤莹和当事人都不知晓的却是,这些计策却是赵太后与颐太妃共同秘密商议的。这些已是后话了,后文当会有详细解释。

    现在,纤莹却在想着,纳兰宛宜郡主难道真已回到了宫中?但是为何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呢?

    “今天我与慧太妃,何淑妃前去太后宫中正是为了此事。后来我与太后又前往寒雅宫,原本以为看见的?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