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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小妾②:暴王的丑妃第8部分阅读

    道:“王爷一直在服用这药丸吗?可据我判断,王爷应该有严重的失眠症状呢!这是何道理?”

    “药服了有两年多了,”朗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王爷心思太重,药虽按时在服,未有一日间断,收效却甚微。”

    事实上,岂只是未有好转,在他看来反而日益沉重。

    不但脾气越来越焦躁了,而且失眠的症状也更加严重了。

    “四爷可是怀疑这药有问题?”庄然并不傻,很自然地联想到理由。

    他特地挑了没人的时候,单独把药拿给她,显然不是为了炫耀。

    朗四深深看了她一眼,叹道:“王爷从来都不是个温柔和善的主子,但以前虽言语刻薄,还算讲理,待下虽严,至少懂得尊重。这几年,脾气越来越坏,侍卫动辙得咎,畏他如虎,颇有微词。”

    长此以往,恐军心动摇,给柔然人侦知,必然会乘虚而入。

    庄然默然片刻,轻轻地道:“他避世幽居,心中苦闷无处渲泻,偶尔迁怒于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若是连一点发泄渠道都没有,通通憋在心里,他岂不是就早被那沉沉的思念和负罪感逼疯了?

    “就拿今日之事说吧,明明是王爷误认在先,他竟欲取你性命。最离谱的是,过后他竟似全无印象,岂非咄咄怪事?”

    “精神抑郁者,偶有狂躁冲动也是难免。”庄然就事论事:“更何况,梅子是他心爱之人,不容任何人亵渎。所以,我不怪他。不过,以他的年纪,眼前的事转眼就忘,确实有些严重了。”

    “卑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要帮他却无从着手。”朗四苦笑:“思来想去,似乎是从服这药丸开始。现在看来,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那也未见得,”庄然将手中药丸亮了一亮:“这颗药借我用用,待我回去细细研究,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配药之人,倒不见得是有心加害,但好心未必一定办好事,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朗四抱拳,深深揖了一礼:“朗四在此,先行谢过。”

    庄然侧身避让:“学医为的就是济世救人,这是我份所应为,何谢之有?”

    况且,放着那么多名门闺阁不选,偏偏挑了她为靖王妃,其目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非也,”朗四正色道:“姑娘早日得出结论,卑职也好早一日解除疑惑。”

    不是当然最好,若果然心怀叵测,那就要另做打算了!

    “赠药之人,身份很特殊吗?”庄然本来不欲打探,见他神色郑重,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

    朗四沉吟一下,没有吭声。

    庄然立刻道:“是我多言,四爷见谅。”

    慕容铎既然敢放心服用了两年之久,可见此人必是可信之人。

    如果药丸中果然有玄机,背后必然隐藏着极大的阴谋。

    但朝廷之事,本就是激流暗涌,今日的挚友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政敌,变数实在太多。

    慕容铎是皇后嫡子,就算他不想争权夺利,也难免被迫卷入政治的漩流,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

    她不过是个民间女子,何苦介入其中?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朗四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也得去照顾王爷了。”

    这个时候,她的善解人意,着实让人舒心。

    她若籍着他有求于她,坚持知道内幕,他还真的难办了。

    “晚安~”庄然拿了药丸,小心地以丝帕裹了,回到房中,关门落锁。

    她把药丸捏碎,取了一半在水中化开,另一半仍用丝帕包了,备用。

    闻香,辩味,识色,观形,取了纸笔,细心纪录,正忙活着,“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啊?”庄然一惊,连忙把药碗和纸笔都拿进内室藏了起来。

    “庄姑娘,是我。”来喜在门外答应。

    “来喜,这么晚了,有事吗?”庄然心中奇怪,起身去开了门。

    “四爷吩咐给姑娘送宵夜来。”来喜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把碗碟一一摆在桌上。

    “要你费心了~”经她提醒,庄然才发现自己到这时还没有用晚餐,亏了朗四细心,连这个都想到了。

    “这里好大~”来喜好奇地四处张望。

    慕容铎不喜欢丫环,墨韵居里除了几名洒扫、清洁的仆妇,几乎没有年轻女子的的踪影。

    “是我东西太少。”庄然向左踏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挡着她,不让她进相连的卧房。

    “那倒也是~”来喜的注意力被转移,带着欣羡的语气道:“静儿姑娘的行礼比你多了十倍!那些衣服真漂亮,绣的花跟真的一样,还能闻着香气呢!”

    庄然犹豫了一下,问:“是你在照顾她?”

    “嗯~”来喜很是兴奋地道:“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漂亮,更贵气的小姐了!”

    “你很喜欢她?”庄然难掩讶异。

    “静儿小姐送了这只镯子给我做见面礼~”来喜喜不自禁,把袖子捋了起来,秀给她看:“你瞧,是不是很漂亮?”

    “嗯,”庄然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是不错,很衬你的肤色。”

    她还担心以静儿跋扈的性子,在庄里肯定会遭人白眼,受到排挤,会呆不下去。

    没想到,她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则,拉拢人心的手段比自己高明得多,简单得多,同时,也实在得多。

    一天不到,她已如鱼得水。

    “真的?”来喜顿时眉花眼笑:“那你慢慢吃吧,我回去了~”

    庄然起身送她出门:“路上小心点。”

    “嗳~”来喜提着食盒,蹦蹦跳跳地走了。

    庄然回到房里,吃着宵夜,一丝暖流缓缓升起。

    其实,有什么可遗憾的?

    没有任何物质上的馈赠,她不是照样得到了朗四他们的认同吗?

    比之刚来山庄时的孤立无援,现在的她,最少也获得了一部份的认同。

    她相信,假以时日,大家一定会看到她的真心的!

    明月的分割线

    慕容铎睁开眼睛,窗外细雨绵绵,吹得满地的落红,远处几声鸟鸣,似是在欢迎着清晨的到来。

    几缕雨丝被风吹进,掠过他的脸颊。他单手扶着窗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好久都没睡得如此踏实了。

    窗户底下,传来男人一阵一阵的鼾声。

    斜眼一瞧,朗三四仰八叉躺在台阶上睡得正香,连雨水打湿了衣裳也不自知。

    他把身上的毡子扔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朗三身上。

    朗三咕哝一身,抱着犹带着他体温的毡子翻了个身,面对墙壁睡得更沉了。

    慕容铎微微地笑了,把轮椅转了个方向,双手枕着窗台,把下巴搁上去,静静地欣赏沾着雨水变得晶莹剔透的梅花。

    喻守成拿捏好了时间来接班,远远的慕容铎冲他摇了摇手。

    “这家伙,”喻守成看着呼呼大睡的朗三,又是好笑又是生气:“越来越不象话了!睡得这么死,有人来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身上不带杀气。”慕容铎淡淡地道。

    否则的话,他一入梅林,朗三一准知道。

    “王爷就爱护着他!”喻守成当然知道他说得不错,可就是瞧朗三不爽,忍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雪崩了!”

    “雪崩?”朗三一跃而起:“快,保护王爷!”

    “得了吧!”喻守成极不得劲地睨着他:“做梦都想着保护王爷的人,还能在当值的时候睡得象个死猪?”

    朗三发现上当也不恼,只摸着脑袋笑:“嘿嘿,我错了还不成吗?”

    喻守成被他逗笑了,虽然气他总是不在状况,可不喜欢他还真的做不到。

    “别笑了!本来就够傻,再一笑,更驴了!”

    “嘿嘿~”朗三憨态十足地答:“都去动脑子,这动手的事谁干呀?”

    “咦~”喻老成把脸一拉:“合着你的意思,是我们几个耍小聪明,使唤你办事了?”

    “本来就是~”

    “找死!”喻守成把眼一瞪,提着拳头就上去了。

    哥两个打打闹闹,斗嘴的功夫,朗四过来了,他未理会这两人,径直走到慕容铎身边:“王爷,早饭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墨韵居去?”

    “就在这用吧。”慕容铎心情极好:“吩咐厨房加几个菜,咱们一块喝几杯。”

    “王爷~”朗三一听,也不跟喻守成闹了,一蹦就到窗前:“那可不行!庄姑娘说了,近期内如果做不到完全戒酒,最起码早上不能喝。”

    “这府里,她做主还是本王做主?”慕容铎不高兴了。

    “谁有理就听谁的。”朗三福至心灵,一句话,堵得慕容铎做不得声。

    “我去拿早餐。”朗四暗暗冲朗三竖了下拇指,微笑着离去。

    他到了厨房一看,平日早就在忙碌的庄然,现在却不见踪影。

    木嫂擦了擦手,把预先安排好的食盒提出来,交到他手上:“今早庄姑娘没来,我看天色不早,怕耽误了王爷用餐,就做主做了,也不知合不合王爷胃口?”

    “没来?”朗四心中一动,提了食盒匆匆折返。

    这傻女人,莫不是通宵都在检验那颗药丸吧?

    这事确实紧要,但也没到火烧眉毛的程度呀!

    犯得着废寝忘食吗?

    回到忆梅小筑,他把早餐交到喻守成手里,找了个借口离开。

    再赶到墨韵居一看,庄然的房间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凑到窗前一看,里面隐约有灯光透出来。

    “庄姑娘?”他举手轻敲房门:“你在里面吗?”

    “四爷~”庄然应声而至,打开房门,先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先进来。”

    “可是查出什么了?”朗四随她入房,见她反手就把门栓上了,立刻心中一紧。

    庄然虽然容貌丑陋,终究还是女子。住在这出入几乎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子的院落里,平常举止很是小心。

    现在居然全不避讳,必然是有重大发现,不欲为外人道。

    “确实有可疑之处,但还不能完全断定。”庄然说着话,一边快步走进内室,把自己写的纪录拿给他看。

    话虽如此,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呈上来的纸张发出簌簌的轻响。

    朗四笑了笑,并不看她写的纪录:“我也没学医,看了也不懂。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好了。”

    “我测过了,这丹丸里含有洋金花,属茄科类,俗名曼陀罗,也叫山茄子。”庄然拧着秀气的眉毛,低声道:“其主要有毒成份是阿托品生物碱,是一种精神类的植物毒素……”

    “等等~”朗四听得晕头转向,忙打断她:“什么叫精神类毒素,阿托品碱又是什么,洋金花不是花吗?怎么又跟茄子扯上关系了?”

    庄然一呆,忽然就愣住了。

    在发现有药丸里有致毒物时,这些词很自然地浮现在脑海,未加思索就说了出来。

    可现在朗四要她解释,她却突然很困惑。

    她确定从来也不曾看过此类书籍,也未听过这些名词,更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它们为什么会莫名地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呢?

    “很难解释吗?”朗四见她久久不语,也就不再追问:“那就跳过原理,直接说答案吧。这药吃了有什么后果?”

    “哦~”庄然怔怔地道:“服用后,能使人产生幻听,幻觉,狂燥,谵妄,抑郁等等症状,最终导至精神失常。”

    “这么狠!”朗四倒吸了一口冷气,瞠大了眼睛:“你能确定吗?”

    “不能~”庄然缓缓摇头。

    “不能?”那她如此郑重地告诉他?

    “曼陀罗既是毒也是药,”庄然咬着唇,苦恼地道:“端看份量的轻重。若是轻的话,确然可以起到镇痛做用。若是过量,则变成毒药。可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它是否过量?”

    “你算什么大夫!这也不知,那也不能,要你何用?”朗四心中郁闷,忍不住大声喝叱。

    庄然无言以对,惭愧地垂下头。

    朗四看着她憔悴而焦虑的模样,心软了:“算了,忙了一夜也辛苦了,早点歇着吧。还有,这事我知道就行了,不必到处宣扬。”

    “可是,既使是微量,长期服用亦会成瘾,想要戒除怕是不易。”为此,她已苦恼了一晚上。

    “那怎么办?”朗四急了。

    ——(

    没有明确的证据,也不能跟王爷挑明了说。

    可明知道药有毒,搞不好会变成疯子,哪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他继续服用?

    “我想了一晚,”庄然小声道:“只能另配一副丸药,外形仿照此药,请四爷偷偷替换出来,看看成效再做决定。不知四爷以为如何?”

    “此计甚妙,为何不早说?”

    “可王爷已服了两年龙魂如意丹,突然断药,肯定会引起不适。”庄然心中惴惴:“到时发现咱们偷换了他的药,我怕……”

    “不怕,”朗四拍着胸脯:“出了事,我负责!”

    “我不是怕担责任,”庄然苦笑:“我只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

    “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朗四道:“到时还得烦庄姑娘多多费心,帮王爷好好调养身体。”

    “既然四爷这么相信我,那就估且一试吧。”庄然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我这就去药房配药去。”

    “也不急在这一刻,先吃了早餐再说。”朗四看着鬓发蓬松,衣衫凌乱,眼带黑圈的她,温和一笑。

    “啊呀~”庄然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未洗漱,捂着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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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

    菜式显然是庄然事先安排的,选料,配色,烹调方法甚至调味都是按照她平日的习惯来的。

    但,不是她亲手做的。

    慕容铎吃了几口,只觉淡而无味,忽然间没了胃口。

    可喻守成察言观色,立刻停了筷:“王爷,菜不合口味?要不要上些点心?”

    朗三包了一口的饭,含含糊糊地道:“幸亏我不是王爷,要不然天天吃这些,嘴里早淡出鸟来!”

    以前总在边上看着,只觉得这些江南小菜,摆在桌上一片花红柳绿的,瞧着热热闹闹,吃到嘴里还不成神仙了?

    是现在才知道:不咋地!

    还是大块肉,大碗酒的实在!

    “虽然淡了点,但菜的原味都出来了,感觉还不错。”喻守成偷偷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辩解。

    慕容铎一时不察,说溜了嘴:“这不是她做的。”

    “啊?”喻守成愣住。

    “王爷怎么知道?”朗三傻乎乎地问。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嘛,奇怪!

    “我的意思是,她做的比这还难吃一百倍~”慕容铎尴尬了,轻哼一声,推动轮椅离了席。

    他就知道她的诚意全是装出来的,才坚持了几天就开始弄虚作假。

    喻守成猜到慕容铎的想法,暗暗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婉转地替她开解:“静儿姑娘昨天刚到,她身上又有伤,起晚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说什么了呢?”慕容铎有些着恼。

    不过是些皮外伤,看起来也不象是十分严重,哪至于就起不来了?

    明摆着是想借题发挥,籍机获取同情分,j诈!

    喻守成聪明地闭了嘴,推着他往山下走去。

    “喂?”朗三鼓着腮帮,瞪大眼睛看着那两个人:“我还没吃完呢!”

    喻守成头也不回,推着慕容铎越走越快:“也没人催你,慢慢吃完了再下来吧。”

    “真走啊?”朗三赶紧跳起来,七手八脚把桌上的杯盘碗筷全部扫进竹筐,扛在肩上健步如飞地追了上来:“等等我!”

    跑到一半,忽然见到百里晗和庄静两个人并着肩从分岔路口走过。

    庄静言笑晏晏,百里晗笑容可掬,两个人的神态很是熟捻。

    说起百里晗,全庄没有一个不翘大拇指,就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惜字如金的喻守业,对他的评价都破天荒的用了八个字。

    文韬武略,大度雍容。

    这八个字,看起来容易,真要做到,却是难于登天。

    如此完美的他和慕容铎做这么久的朋友,无论在谁看来,都是奇迹。

    没有他的大度,他的善良和他的谦谦君子之风,脾气暴烈,喜怒无常的慕容铎不可能与他交往十年之久。

    事实上,除了他,慕容铎的身边确实一个朋友也没有。

    大家一致认为慕容铎前世一定烧了高香,才瞎猫碰上死耗子,得到一位如此完美的挚友。

    所以,全庄的人,明里暗里对他都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