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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之舞乱君心第20部分阅读

    “一杯酒竟然没有将你毒死?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可惜了季明渊那个傻子了。”

    孟雪卿愤恨的抓住她的手臂,“是你干的?”

    宛若秋却甩开她的手,“不是本宫,是夏元延。不知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本宫可从未离开过厉国。哈!哈!哈!”

    正在宛若秋放肆的笑着的时候,孟雪卿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这一下是替珍嬷嬷打的,不知你这几年是否能夜夜安睡?季先生的那一笔,我会慢慢跟你算。”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给镇住了,许仲文亦是万分吃惊,他从未见过后宫女子有如此强悍的举动。

    孟雪卿拉着一诺也不多作停留,就朝前走去。只是经过一个年轻男子的身边时,孟雪卿感到心口一阵错乱狂跳,因为那名年轻男子象极了多年前的季明渊。

    宛若秋被一时打懵了,待缓过神来,孟雪卿母子已走出了数步。亦就在此时,君啸显从另一端走了过来。

    宛若秋摸摸红肿的半边脸,不动声色的朝君啸显行礼,“妾身参见皇上。”

    身后的许仲文亦是赶紧行礼。

    君啸显却大手一挥,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前方的孟雪卿追去。他追至她面前,其实他远远的就看到他们母子二人与宛若秋一行人在对峙中,起初担心她寡不敌众,但最后竟然以她的挥手怒打而告终。

    孟雪卿看看君啸显,他走的太快而显得有些气急,空气中是他呼出的热气。

    她轻轻福身行礼,不管怎么样,宫廷的礼仪必不可少。他却出手将她扶住,随后便一把抱起一诺,三人一同往“永和宫”而去。

    宛若秋冷眼看着一切,对着身后的许仲文道:“许大人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本诗集和文书是出自谁人之手吗?”

    许仲文再度望向那个远去的倩影,宛若秋道:“就是她,本宫的宿敌。”

    第376章:你要做皇后(一)

    快到“永和宫”时,君啸显放下了怀里的一诺,对孟雪卿道:“朕就暂且不进去了。你与太皇太后多年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讲,朕在里面,恐你们不便。”

    孟雪卿只是稍作点头,并无言语。眼睛亦是没有看向过他。

    君啸显暗叹一声,难道她现在都已懒得看他一眼了?就在他失望有余而转身之际,一诺突然大声道:“儿臣恭送父皇。”

    君啸显欣喜的转过头,眼里是喜悦和意外之色,“你说什么?再跟朕说一遍?”

    一诺又是一记双手相抱,来了个大大的躬身行礼,“儿臣恭送父皇。”

    君啸显被这一声“父皇”弄得感动不已,他再度紧紧抱起一诺,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个孩子更能牵动他和孟雪卿的了。不错,有了一诺,他们之间就休想划清界限。

    他一手伸出,在她还来不及躲闪之时就精准的握住了她的葇荑,“朕会等的,等你重新接纳朕。”

    孟雪卿抽回双手,对着一诺道:“我们快些进去吧,太皇太后一定等着急了。”

    永和宫里

    慕太后疼爱的将一诺抱在怀里,“真是象极了显儿小时候。”

    而一诺也显得与慕太后分外亲热,尽管是第一次见她,却丝毫没有生疏感。

    慕太后高兴之余再看端坐一旁的孟雪卿,她收起了笑意,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内疚,“雪卿,你恨哀家吗?”

    孟雪卿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亏欠了先生。”

    说到季明渊,慕太后亦是倍感惋惜,“当年是哀家要他带你走的,哀家当初的确有私心,你父皇已是病入膏肓,哀家为保显儿,不让有关你们身世的一切影响到他的登基,当然也就包括你在内,所以才会命季明渊带你远走他乡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一走竟真的没能再回来。”

    “雪卿知道太皇太后当初作出这个决定是以大局为重,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一辈子都不回来。”

    慕太后拉起雪卿的手,“如果哀家知道你当初已经怀有一诺,哀家一定会另想办法的。”

    雪卿无奈的笑笑,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谁能将季明渊还给她?

    第377章:你要做皇后(二)

    她的嫡亲孙女,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君家的江山都必须由她的孩子来继承。

    “太皇太后,我不要什么名分,他君啸显给的名分我早就不稀罕了。我只要静静度过余生就好,求太后成全。”说着,她突然双膝跪地。

    慕太后连忙将她扶起,“傻孩子,你就那么恨显儿吗?一丝补偿、回旋的余地都不愿给他吗?”

    自她恢复记忆以来,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她与君啸显之间的种种,她恨他吗?也许吧,只是她生活的所有重心都放在了怀念季明渊上。孟雪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恨不恨他,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曾写下休书将我休了,并赠给了夏元延。”她嘲讽的笑道,“他若要再给我名分,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休书一事,除了你、我、季明渊、夏元延外应该无人知晓,这一点你尽可放心。你要做的就是确立自己后宫之首的地位,那是一诺坚实的后盾。你若想一诺得到他应得的,那你这个母亲就必须足够的强大。”她看着孟雪卿的面容为之有所动容,便知道她关心一诺胜过自己,这是每个母亲的通病,就如她当年一样。

    “雪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今日不想对你和显儿之间的爱恨情仇多作规劝,因为哀家明白这五年来显儿与你之间的空白是怎么都敌不过季明渊与你的朝夕相对的,所以哀家不强求你即刻原谅显儿,接纳他。哀家只想问你,你愿意哀哀凄凄的独自在‘瑟宫’度过余生,每日垂泪怀念季明渊,还是风风光光的统领六宫,与你儿子一起携手并进?这全凭你的一己之念。”

    衣袖中,孟雪卿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慕太后的话不无道理,她清楚的知道,她若呆在“瑟宫”,便永远与权力失之交臂;而她成为六宫之首却依旧能在心里怀念季明渊。

    第378章:你要做皇后(三)

    再想起方才御花园前与宛若秋的相遇,那个心思慎密、手段阴毒的女人会怎么对付她和一诺呢?还有珍嬷嬷的死,她说过要为她讨回公道绝不能让她枉死的;还有季明渊,每每想起他口吐鲜血、痛苦挣扎的样子,她就痛心不已。

    她拉着一诺跪地,“太皇太后言之有理,一切恳请太皇太后做主。”

    慕太后欣慰的将二人拥进怀里,“我们祖孙三人,今日终于团聚了。”

    长廊外,君啸显也露出了难得的笑脸。她终于答应了,尽管他知道她答应下来的原因并非是原谅了他,而是出于自保和保护一诺,但只要她答应了就够了。他有信心用今后的余生来感化她,一辈子的时间应该是足够了吧。

    夜里,君啸显徘徊在“瑟宫”之外。进去还是不进去,让他很是煎熬。他想见孟雪卿和一诺,但是又害怕她会冷眼相对,进去了只有自讨没趣。但是如果不见到她,便是违背了心里的真切想法,始终挂念不安。

    看着君啸显来回踱步,明禄道:“皇上,你还是赶快进去吧。要是吹夜风着了凉,那可就糟了。”

    君啸显受到一丝鼓励,便鼓起勇气朝前走去,但真的走到门口时却又犹豫了。明禄见状立即敲响大门,不让君啸显再有反悔的余地。

    来开门的婢女一见是皇上大驾光临,哆嗦的直说不出话来。

    而君啸显大手一摆,示意婢女别出声,亦让随行的人都不用跟着他入内了,便径自朝里走了去。

    闪烁的夜灯下,孟雪卿从一诺手里接过纸张,她满脸的祥和,“字倒是又进步了不少,不过你看这一横应该写的更稳当一些,因为它是这个字的主心骨。”

    “一诺记得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一诺凑近一看就点头道,但是话一出口就发觉自己无意识间提起了先生,触动了母亲的情绪。他小心翼翼的观察孟雪卿是否有微变之色。

    看出了一诺的担心,她摸摸他的头,“你能一直记得先生,娘高兴都来不及,不用担心娘。”

    一诺靠上她的肩头,“娘,你说先生真的死了吗?”

    第379章:夜探瑟宫(一)

    孟雪卿望向青花瓷瓶,里面正是季明渊的骨灰。那日在营帐中,她因悲切之极,后来就晕厥了过去,待到醒来时,君啸显就手捧这个瓶子交到了她手里,他说季明渊不愿她对着一具日渐腐臭的尸体伤感伤怀,执意要挫骨扬灰。

    “先生已经离开我们了,再也回不来了。”

    一诺的眼眶亦湿润了,“娘,你说父皇会象先生那样对我们吗?”

    “他虽是你的父皇,但你也必须牢牢记住他也是一国之君,是帝王。”发现一诺的眼里略有惊恐之意,孟雪卿便不再往下说,她不想一诺小小年纪背负太多,便又解释道:“你只要相信他是真心爱你的就可以了。”

    君啸显从窗外朝里望去,光线朦胧又隐约。孟雪卿脸上洋溢的母性光辉更是深深牵动了他,听着母子间的对话,那是他的妻儿,但他们的生活里却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只因自己当年的一念之差,现在不得不付出成倍的努力才能重新赢回她的心。他鼓足勇气敲响了房门。

    孟雪卿闻声将门打开,他看见了她脸上的意外,尴尬的笑道:“朕想你……们了。”

    她别扭的转过头,不愿与他对视,不知是请他进来好呢还是就在门口说话,一时间二人竟僵持在了那里。

    最后,一诺探出头来,看见君啸显他就开心的叫道:“父皇。”说着就将他拉进了门。

    君啸显将他抱起,“这么晚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睡?”

    “儿臣在背书习字。”

    君啸显看看孟雪卿,她对这个孩子似乎太严厉了。一诺勾住君啸显的脖子,他一直就羡慕别的孩子有父亲,虽说自己有先生的疼爱,但他却从没有象君啸显这般抱过他,所以他非常享受君啸显的拥抱,现在他终于有父亲了。

    “父皇,今夜你来哄一诺睡觉好吗?”一诺一边说一边却悻悻的朝孟雪卿看。

    孟雪卿立马反对,“一诺,你父皇马上要走的。”

    “不急,”他将孩子抱到床上,“父皇陪你。”

    看着一诺一脸的期待,雪卿不忍心阻止,再看他们父慈子孝的场面,她怕自己终会有所感触,便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屋子。

    第380章:夜探瑟宫(二)

    []    孟雪卿靠在长廊的柱子上,抬头是漆黑的夜空。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突然想到在牵头村时,不管多晚季明渊都会为她留灯,等着她,让她在山脚下就能看到这温暖的一色。而现在却徒留她在这个地方独自面对未知的将来,她深深叹出一口气,想起下午慕太后对自己说的话,是的,现在除了坚强,她别无他法。

    突然,屋檐上垂下的一根冰柱坠落下来,掉在地上,“叮”的一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她捡起碎落的冰柱,多年来困惑她的一件事,似有所解答。宛若秋,我终于知道你的手段有多毒辣了,只是这毒辣也会让你自食其果的。

    良久,君啸显从屋里出来,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知道她定又是在想念季明渊了。

    见孟雪卿回过头,君啸显道:“睡着了。”

    “嗯,”孟雪卿点头,即起身要朝屋里走去。

    “我们谈谈好吗?”

    她摇头,君啸显急了,“朕知道错了,过往的一切都是朕大错特错。朕不求你原谅,只要你给朕一个机会,让朕有所弥补。”

    “弥补什么?立一诺为太子,立我为皇后,你认为这就是弥补了吗?那么你预备怎么弥补季明渊呢?”

    君啸显一时慌乱的看着孟雪卿,她终于道出了心中的所想,她当然是恨他的。如果季明渊没有死,她或许尚有原谅他的机会,但是现在,难道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他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嘶哑,“告诉朕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肯重新接纳朕?”

    孟雪卿推门而入,关门前冷冷的说道:“灭了夏国。”

    天旬七年二月,孟雪卿和一诺回到厉国已有两个月了。如今朝堂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君啸显要立皇后、立储君的事情。

    朝堂内外最纠结的就是,这个无故消失了五年的孟千金,凭什么可以一回来就坐享其成?她出宫在外的这五年里还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也不知道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上述理由都可忽略不计,但凭她是一个罪臣之女就足以构成她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尽管后来孟相还是被平反了,但这件事似乎成了他人生轨迹中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其中是何隐情谁也不知晓。

    第381章:许仲文的弱点(一)

    那一日下了朝,许仲文一路神思恍惚,走走停停间竟然鬼使神差的到了原先的太子府,如今的“漱清园”门口。自那次在御花园见到孟雪卿后,她的容颜便不时的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他明知道这种渴望是那么的不着边际,但就是不能抑制再度想见到她的念头。

    孟雪卿坐在凉亭中,严冬已过了大半,雪也没有再下过。但是化冰的时节却是寒意更甚。

    她打开锦盒,由于长期的抚触,玉笛的表面变得色泽光亮又细腻。她一时看的出神,也没有发现有个身影在渐渐的靠近。

    许仲文看着端坐亭中的女子,她望着手中的玉笛,神情专注又柔和,仿佛世间只此一物能入的了她的眼。但眉宇间却是浓浓的哀愁,怎么也解不开,挥不去。想起那本诗集便是出自她之手,敬仰和倾慕之情又加深些许。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羽扇纶巾的男子站在梅花树下,身上正是她所熟悉那种温文尔雅和翩翩风度。她放下玉笛,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先生,”喃喃道。

    男子一步步走近,她这才发现是上次站在宛若秋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欣喜瞬时消失。

    许仲文走至孟雪卿的面前,“臣许仲文,拜见娘娘。”

    孟雪卿看着他,“你叫许仲文?”

    “是。”他不敢抬头。

    “你是宛若秋的人?”

    许仲文一时口舌打结,“臣,……,臣是宛大人的门生。”

    孟雪卿坐下,“宛大人?”她笑着点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象是嘲笑,“那一定是他要你刻意模仿季明渊的咯?”

    许仲文顿时有点难堪,“臣不曾见过季先生,但听闻先生才思过人,更是谦谦君子,臣自愧不如。”

    “你今日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许仲文再度低下头来,不知为什么,这个女子让他感到一种压迫感。

    见他不语,孟雪卿又道:“别说什么无意间走到了‘漱清园’之类的话,我要你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他突然九十度躬身,双手相拜,“臣是来请罪的。”

    “你何罪之有?”

    “季先生的死,臣难辞其咎。”于是他把跟随君啸显在牵头村巡视时偶然发现诗集的事情,到回到厉国被宛若秋逮住询问的始末讲了一遍。

    第382章:许仲文的弱点(二)

    孟雪卿面无表情的看着许仲文,注意着他脸上细微末节的变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臣不敢,臣只是一直觉得良心不安,若不是当日臣认出是娘娘的字迹,恐怕宛贵妃也就不会有什么举措,也不至于连累了季先生。”其实多年来他亦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宛平和吩咐他所做的一切,让他总感到那是别有用心。而每一次顺应宛家的意思,更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朝为官,只是宛平和的爪牙而已。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想在朝堂大展拳脚的本意相违背。

    孟雪卿摇头,“错!你是看准了皇上要立我为后的决心,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换一棵大树乘凉了,所以才跑来跟我说这些的。”

    许仲文惊诧的抬起头,见孟雪卿美丽的容颜尽显狠绝,他立即双膝跪地,“臣绝无此意,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请娘娘明察!”

    孟雪卿看着跪于地上的许仲文,人心难测,她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意图?她只知道在这世上,除了季明渊会把心掏出来对待她,应该再也没有其他人会真心实意、毫无保留的对她了。所以她不得不有所怀疑,有所顾忌。

    “你这声娘娘叫的为时尚早,毕竟我现在什么册封也没有。”

    “于情于理,臣都应该叫一声娘娘。”他依旧跪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