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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之舞乱君心第4部分阅读

    后。“不必那么吃惊,刚才显儿拿了孟千金所作的诗给哀家看,诗作的并不算顶好,但哀家从那一手草书中却能看出她大气恢宏的个性,小小年纪就懂得韬光养晦,实乃难得。至于白净璃不单才艺差了点,品行和样貌都略逊一筹。孟千金缘何落水?她是为了救兰嬷嬷,她全然不顾自己不会水性却坚持救人,这份勇气怎能令哀家不感动?除却妆容,方显她的倾城之姿,不单白净璃不能与之相比,恐怕另三位千金加起来都不及她的分毫。”

    “母后可能言重了,她若真是如此出众,先前为何要遮遮掩掩,故弄玄虚?如此一来,臣妾倒是觉得她心机深重。”

    君啸显不自觉的眉头微皱,王皇后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他也一直搞不懂孟相的态度,难道他真的是有备而来?若是这样,孟相又何苦多此一举?

    “看来皇后真的是觉得哀家老了,开始质疑哀家的眼光了。不过皇后可能不知,你是连同皇上和太子一起质疑进去了。”

    君啸显走到怡淑妃的身边,“母妃对儿臣的选择可有异议?”

    怡淑妃温婉的笑道,“母妃相信显儿的眼光,更相信太后和皇上的英明选择。”怡淑妃说着就走到慕太后身边,深深一个叩首,“臣妾谢过母后。”

    “淑妃快快请起,”慕太后看着怡淑妃,她的确比皇后来的聪明,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妃嫔,竟能保得自己的孩子成为太子,她的手段她且会不知?“哀家这就拟旨,钦点孟千金为太子妃。”

    怡淑妃走在回怡兰殿的路上,孟相,本宫怎可能如你所愿呢?清竹的女儿即将成为自己的儿媳,成为堂堂的太子妃,深藏在心里的歉疚总算少了点。

    雪卿重新穿上道袍,这些日子穿惯了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再看这身青色的确太过暗沉。她将头发高高束起,简简单单一个包裹和一把紫檀木琴,犹如来时一般。身边的玉琅也换下了相府的丫环服,穿回自己的旧衣。

    凉亭重逢(一)

    晌午已过,马车已在相府门前候着,却不见孟相的到来。孟雪卿拉着玉琅,“走吧,时候不早了。”她心里深知,孟相也许是故意不出现的。

    玉琅点头紧跟在雪卿身后。

    马车缓缓离开,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丞相府,孟雪卿觉得此番下山象是一出闹剧,为的就是在盛宫宴上露个脸。但是所有的一切均掌握在他人手中,包括自己的命运。终于出了凝都城门,她深深呼出口气,有种天高任我飞的感觉。可是一想要回道观,心里却始终惴惴不安,尤其是师傅封其经络的举动,让她倍感无力。现在看来,回道观似乎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停车!”雪卿大呼一声。

    车夫赶紧拉住缰绳,“小姐,怎么了?”

    雪卿跳下马车,“没事,就是觉得车内有点闷,想下车换口气。”她瞥见不远处有一座凉亭,便对车夫说:“你在此地等一会儿吧,本小姐要到凉亭里休憩一下。”

    玉琅也赶快随她走至凉亭。“小姐,在车里休憩不也一样吗?”

    “玉琅,你当真想随我回道观?难道我们就不能到别的地方隐姓埋名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玉琅有点不解,“小姐,玉琅没有那么多想法,只知道一切随小姐。小姐回道观,玉琅就跟着去道观;小姐要去别处,玉琅也跟着。”

    雪卿拉住玉琅的手,“好。你对此地比较熟悉,说说除了厉国之外,还有哪些国家可去?”

    “北有叶国,南有夏国。叶国寒苦,夏国富庶。”

    不等雪卿进一步深思,只见一队人马举着带有“厉”字的旗帜朝凉亭这边赶来。

    一路上,韩彻的心久久不能平复。怀揣慕太后册封孟千金为太子妃的懿旨,来到孟相府却被告知孟千金已在回怀玉山道观的路上了。他当下心头一惊,怀玉山的道观?不自觉的加快马鞭,出了城门一路狂奔。

    在离“送君亭”不远处,他便看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告知来意后,车夫指向亭子,孟千金正在亭中小憩。

    他当即就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在雀跃。

    凉亭重逢(二)

    孟雪卿回头,正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骑在马上款款而来。愈走愈近,那男子的轮廓逐渐清晰,一身湛蓝的锦袍,勾勒出健壮的身躯。待到近的可以看清男子的面容时,她一颤,那张英俊的脸庞,正是自己在悠悠小屋救下的男子。

    韩彻亦紧盯着面前的道姑,透过一张精雕细琢的小脸上那对剔透的眸子,他不假思索的就认出了她,是的,他说过就算不记得她的容颜但不会忘记那双眼睛,只要再对上她的双眼,他立即就能认出的。而现在看着他的双瞳,不正是自己在怀玉山受伤倒下前的惊鸿一瞥吗?她就是孟千金了?造化弄人,自己竟还于盛宫宴那日救过她。

    四目相视,眼里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潮涌。

    韩彻跳下马,动作潇洒敏捷又凛冽。

    “小姐可是孟相府千金?”

    她点头未语,其实心下明白,自己是一时语塞。

    他也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末将韩彻领太后懿旨,请小姐上前领旨。”

    孟雪卿上前一步,却也不跪下接旨,“你是将军?”

    “是。”

    “你,……你不记得我了?左胸的箭伤可好了?”

    韩彻很想告诉她自己当然认出了她,但是她即将成为太子妃,他不能逾距。“还请小姐先领旨。”

    看到他冷冷的态度,雪卿很是失望,她不会认错的,自己救下的男子一定是他。雪卿跪于地上,不再言语。

    韩彻打开锦帛,“孟家三朝元老,实乃朝中忠良;孟相千金孟雪卿,品行端正,贤良淑德,特册封为太子正妃,择日进宫面圣,定下婚期。钦此。”

    孟雪卿呆呆的跪着,脑子一片空白。封她为太子妃?她在盛宫宴上不是丑态百出了,怎么还可能成为太子妃呢?

    “孟小姐?”韩彻轻声唤道。

    玉琅也赶紧推推雪卿,“小姐,快领旨啊。”

    领旨?领了旨就是愿意做太子妃了!她能说“不”吗?可是她的丞相父亲会如何呢?他好像比她更不愿沾染这个头衔。

    雪卿恍惚道:“孟雪卿领旨,谢主隆恩。”

    韩彻看着她,她的脸上丝毫未显半分的愉悦,似乎成为太子妃她并不乐意。

    玉琅小声地对雪卿说:“小姐,就是这位将军从湖里救起你的。”

    韩彻别过头不再看她,她不再是山中救她的小道姑了,她是将来的太子妃。他必须将那段往事埋葬,必须忘记那双萦绕于梦中的眼眸,尽管她当下是那么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

    凉亭重逢(三)

    “将军果真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何必那么执着于他的相认。

    “末将,只能说此地乃京城,不是怀玉山。小姐的救命之恩,末将未曾忘记。”

    她冷笑一声,原来他曲解为自己是要他不要忘恩了。“将军不也救了雪卿一命吗?如此说来,我们倒两清了。”

    韩彻心里一冷,淡淡说道:“末将还要回宫复命,小姐是不是也该尽快回相府?也许太后稍晚点就会宣丞相和小姐入宫。”

    原来出了怀玉山,他和她就毫无关系了,他急着催促自己回府,急着要和自己划清界限,而她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孟雪卿心里暗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情谊了?而且还是对一个仅有一面之交的人。

    她赌气似的伸手拿出系在脖上的玉佩,“如此贵重之物还是物归原主吧。”

    突然又是一阵马蹄声,一身白衣一跃而下,韩彻面色凝重的将雪卿的手一推,“快收起来。”

    孟雪卿一看来人,竟是那个两次与她作对的白衣男子。

    只见韩彻单膝下跪,“末将叩见太子殿下。”

    殿下?他就是太子?“怎么是你?”雪卿禁不住低呼。

    君啸显朝韩彻一抬手,转而看向雪卿,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没想到孤的太子妃穿着道袍都这么有风韵。不过是不是在道观呆的时间长了,有点不知礼数呢?见了本殿下也不知道行礼吗?”

    孟雪卿愤愤地朝他白了一眼,“见过殿下。”

    “孤怎么觉得好像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呀。”

    “殿下听惯了宫里娇滴滴的声音,当然会嫌弃雪卿太过生硬。不过殿下刚才也说了我在道观呆的时间长,那么纯朴的地方当然调教出我如此单纯的人。”

    “好一张尖牙利嘴,”他突然逼近到雪卿面前,近的连彼此的呼出的气息都已感觉到,“待到入了宫,孤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说完他自负的一个转身走下台阶。“韩将军还不走吗?”他刚才明明看到韩彻似与孟雪卿在说话,念完圣旨哪还有那么多话?他心里有点不满。

    不料孟雪卿却叫道:“殿下请留步。”

    君啸显刚转身,只见一锭银子朝自己掷了过来,他顺势接住。

    孟雪卿莞尔一笑,“说了会还你的,一锭银子而已,我孟雪卿从不欠人东西。”这句话似说给君啸显听,也仿佛是说给一旁的韩彻听的。带着玉琅便朝相府的马车走去。

    君啸显笑着将这锭还留有余温的银子放入怀里。

    心有双丝网(一)

    孟志林一早上朝却得知太后和皇上决定正式册封雪卿为太子妃,韩彻已经领了太后懿旨去追雪卿,估计现在已经宣完旨在回来的路上了。他颓倒在椅上,明知他们是兄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结为夫妇,此等之事他竟无力挽回。怡淑妃难道没有出面阻止吗?他觉得脑子一片混沌,蓦然回想她昨夜的话,她能如此坦然处之,莫非君啸显的身份真有可疑?她当年真的串通御医在胎期上作了手脚?若真是这样,他孟志林就不单是个千古罪人,更是十恶不赦,枉他一直自诩对君家忠心耿耿,却是个最不忠不义之人。

    他仰天长啸,这大半辈子以来竟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间,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孟雪卿回到相府正看到孟相脸色惨白的站于大堂内,头上还有豆大的汗滴在淌下来。

    “爹,女儿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孟相一挥手,让玉琅和其他下人退下。“懿旨可领了?”

    雪卿疑惑的看着孟相,继而点头。突然她发现,孟相眼里竟泛起了泪光。他隐忍道:“雪卿,一朝贵为太子妃,看似荣耀无比。但如果爹告诉你,这是条不归路,你心里可会有所怨恨?”

    “女儿不明白。”孟相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了吧。

    “无论如何,你不能爱上那个人,那样的话,身心俱碎的终将是你。”孟相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庞,不论哪种结果,她都会受到伤害。若是兄妹,她当然不能爱;若不是兄妹,她更不能爱。

    他已派出探子去调查整件事了,事情果然有蹊跷,当年第一次给怡淑妃诊脉的御医是个太医殿最年轻的御医,后来不知所为何事被发配边疆充当军医,但在半路就暴毙了。之后给怡淑妃安胎直至生产的御医,竟是她娘家一手保荐进太医殿的。孟相摇头,他真是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若当初他不全信怡淑妃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日这番局面了。

    “记住爹的话,不能爱,也不能留下他的血脉!去梳整一下,晚上还要进宫面圣。”

    “是。”雪卿安静的退下,但心里却一直打着鼓。孟相的话着实让她后怕,什么叫不归路?她对朝堂的局势和纷争一无所知,难道孟相有谋逆之心?不能爱、不能留下血脉?她孟雪卿到底摊上了什么事?

    雪卿走后,孟相便将自己反锁在书房。事已至此,既然不可抗旨,那只能走另一条路了。怡淑妃,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若真被我查到君啸显不是皇家嫡血,我定不留他,就算手刃亲儿也在所不惜。

    心有双丝网(二)

    凤倾殿,众人看着跟在孟相身后缓步走来的孟雪卿,她今日一身粉紫拖地长裙,束腰宽摆,发髻高高挽起,却又独留三两根巧落颈肩,随着阵阵晚风飘拂至后,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她素装轻描,整张脸、整个人都精致如瓷。众人均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若不是她盛宫宴那日刻意扮丑,恐怕单看她的姿色,其他人就已全无机会了。

    君啸显的心被深深触动了,早知她的美,但却未曾想到脱去道袍的她竟美的如此眩目。

    孟雪卿经过众人面前一路走至高台下,眼睛却瞟到了一个熟悉身影,韩彻的目光也紧随她的移动而移动,只觉心里有种窒息感。她不是他能想的人,但他的心和思维却已不受控制。

    皇上和怡淑妃满意的朝慕太后点了一下头。

    待孟相和雪卿请安过后,君流安便开口,“今日请来众卿家,实为家宴。”

    孟雪卿抬头看向四周,对席坐着江映月、宛若秋、白净璃和刘清扬。家宴?莫非太子那个小毛孩把这些人都收了?

    君流安道:“显儿,雪卿,你俩上前。”

    孟雪卿跪于地上,君啸显也站了起来,跪在她身边,他今天一改往日的白衣,和她竟不谋而合的穿了同色系得绛紫华服。

    “下月初八乃黄道吉日,就定在那日正式迎娶太子妃。”

    二人叩谢后便一同起身,意外地对上君啸显的目光,却见他笑的含情脉脉。雪卿一瘪嘴,轻声咕哝道:“笑的象个登徒子。”

    不料,君啸显却更是笑出了声。众人望去,仿佛二人郎情妾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雪卿退回坐间,无意朝对面望去,只见韩彻目光清冷的轻啜了一口杯中酒,心里竟泛起一种苦闷。自己的人生从此就定下了这条轨迹,无路可退了,当真象孟相所言是条不归路吗?渺小的她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耳边又响起了君流安的声音,“韩将军常年征战,固守边关,为朝廷忠肝益胆,特将刘胥之胞妹刘清扬许配韩将军,择日完婚。”

    刘清扬一甩裙摆,当即就站在了大殿中央,那份从容和毫无娇柔亦掩盖了她平庸的姿色。但等了半晌却不见韩彻有动静。

    “韩将军!”君流安提高了声音。

    刘清扬不安的转头向韩彻望去,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并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个透明人。

    求嫁

    “边关战乱四起,一日未安定,韩彻便不能考虑一己之私,让儿女情长扰了方寸。请皇上收回成命,末将实难遵从。”

    “韩将军,……”

    君流安还想劝慰,但韩彻再一次加重了声音,恳请道:“末将心意已决,请皇上收回成命。”

    殿上一时鸦雀无声,刘清扬尴尬的呆立在那里。末了,她直直跪于地上,“韩将军一心为国,清扬不愿拖了后腿,请皇上收回成命。”

    慕太后咳嗽一声,摇头道:“难得韩将军心系国事,刘清扬亦识大体,待边关安定再议此事。”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了下来,君流安又陡然道:“季先生。”

    一直坐在君啸显身边的季明渊心里一冷,莫非也要为他赐婚了?

    他故作镇定,上前道:“臣在。”

    “季先生才华横溢,多年来辅佐太子,实乃国之栋梁,今赐吏部尚书宛平和的小女宛若秋为妻。”

    季明渊当即觉得一个头变两个大,韩彻已当众抗旨,他若再不顺应,必将天颜大怒,毕竟一国之君且容两度被逆?但是若要他娶个不爱的女子恐怕比登天还难,他这个人要的就是随性而活,他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一旦爱上了就不会放手。

    正在不知如何回绝时,宛若秋却“噌”的站起来,“宛若秋已心有所属,若今生不能嫁与太子殿下,那只求来世。”说完竟硬生生的朝桌角奔去。

    季明渊眼明手快,赶紧拉住她,貌似无奈状,“臣谢过皇上厚爱,但臣不忍见宛小姐痛苦,还请皇上三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映月和白净璃竟也争相跪在殿上,二人异口同声道:“我已芳心暗许,今生非太子不嫁,请皇上成全。”

    看着跪于殿上的三位如花美眷,君流安却乱了方寸。好好的一个册封宴,怎么也没料到先是韩彻拒婚,接着又是宛若秋誓死拒嫁,再者又是二女求嫁,乱了,全乱了。

    眼看慕太后就要光火了,王皇后却抢先径直走下高台,将地上的三名女子扶起,转而对向太子说道:“难得三位千金对太子情深意重,皇上为何不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