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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倾城第19部分阅读

    帝,也只有江远冽能够帮她吧,原来,他是这样没用,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威胁。

    一切,都因他,太过无能。

    哀沉、失落、自责、受伤,各种感觉,绞缠在一起,令他感觉无尽的烦乱。

    “子言……”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回王府只是迫不得已,而,又是为什么,又令他如此受伤?是她,还不了解他,还是,他对她太多的在乎,早已超出她的想象?

    感激涌上心来,她泪眼模糊,却淡淡一笑,岔开了所有话题,“吃饭了吗?去酒楼吃饭吧,今晚我请你。”

    望见她笑容,谢子言所有情绪便沉入心底,“好啊。”他微笑着答应。

    ……

    院中,阁楼第三层,江远冽站在窗前,看着谢子言和宁初婉并肩走出院子,天都快黑了,他们要去哪里?墨眉便不由跳动一下,江远冽心中便升起一种莫名的躁动。好想此时就追下去,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然而,今晚,他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座院子,换了主人吗?”院外,谢子言指着江远冽院中那座阁楼说。

    “不知道啊。这座阁楼,好像一夜间就拔地而起了。”宁初婉看看那座阁楼,也觉奇怪。

    宁初婉和谢子言刚在江远冽视线中消失,一条黑影就飘入了院中,须臾,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进。”

    “吱呀。”门被推开,幻影走进来,躬身行礼,“王爷。”

    “恩,准备好了吗?”江远冽沉声说。

    “准备好了,王爷,你确定他今晚会出现吗?”幻影清韵的声音响起。

    “碰碰运气吧。”江远冽幽然说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王爷,这件事还是要属下去办吧,那个人武功很高,要不要多埋伏几个人?如果被他察觉,恐怕会……”

    江远冽轻蹙眉,打断幻影的话,“人多了,他反而会有所察觉,我们准备一下吧,等她回来,就动手。”

    “是,王爷。”

    ……

    夜

    一脸麻子的黑衣男人怀揣着匕首,悄然走向宁初婉院外,翻过院墙,进了院子。然后,一步步向宁初婉的屋子走进。

    一步,两步,三步,麻子离房门越来越近,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砰!”肩头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吓得惊叫一声,旋即,就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一个人提着,飞出了院子。

    “吱呀!”宁初婉打开房门,空荡院中,却不见一人。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听错?疑惑的蹙蹙眉,她把门关上。

    院外,江远洌和幻影身穿夜行衣,伏在一棵杨树后,看着不远处的情景,都小心的压低了呼吸。

    “难道你忘了上次我对你的警告?”叶翎枫冷冷的说,手中那把匕首,直指麻子咽喉。

    这个男人,如此清冷俊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而,此时的他,又寒气逼人,“我……我……”麻子被他冷气逼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又是谁派你来杀她?说!”叶翎枫声音清冷依旧,却散发着无尽的威仪。从未有过一个人,受过他威胁,还敢违背他。除非,他受到了比他更大的威胁。可,这一次,是谁,能这样威胁他?又是谁,这样想害宁初婉?

    “公子饶命,其实,小的这一次,真的不是想杀宁姑娘……”麻子惊恐的说。是江远洌让他做样子去杀宁初婉,却嘱咐,不能真的对她不利,目的就是引叶翎枫出来。上次被江远洌威胁过,他当然不是情愿,然而,他若是不肯,江远洌更不会放过他,于是,他只能从命,却在心里祈祷了多少遍,千万别再被叶翎枫抓住,孰料,天不遂他愿。

    杨树后,江远洌深深凝眸。这个该死的麻子,难道被那人一逼就全招了?只是,就算隔得不近,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他,对宁初婉该是有多担心,对前来杀她的杀手才会如此之冷?而,他和宁初婉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除却了疑惑,一种妒意思油然在江远洌心中升腾而起。

    星眸轻眨动,叶翎枫声音更冷,“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他挥手,手中尖刀已经划破麻子脖颈的皮肤,血珠涔涔渗出。

    “大爷,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麻子瞪大了眼珠看着那把冷冰冰的尖刀,虽然只是被划破了喉头肌肤,但还是感觉到呼吸压抑,腿脚发软,恨不得给叶翎枫跪下求饶。

    “别给我岔开话题,是江远洌对不对?”除去他,还有谁能逼他冒死做这件事?只是,若不是今天,他正巧想来见她,是不是,宁初婉就会出事?

    此刻,树后,江远洌眉头紧紧蹙起。这个男人,怎能如此轻易就猜到是他?夜色中,依稀望见他璀璨眼眸,这一瞬,只觉,他,竟能将世间一切,都看透,就连竟觉,此时他和幻影深藏树后,也好像,已被他识破。

    江远洌正疑惑,突见一道寒光在叶翎枫手中飞出,“咔”!那把见到便插在江远洌和幻影藏身的这颗树上,如果再偏几寸,恐怕就插到了江远洌脸上。

    难道,真的被他发现了?倒不如干脆现身。江远洌的心,骤然一阵跳动,正要起身,却被幻影拉住。旋即,又听到那个清冷而好听的声音。

    “江远洌为什么要杀她?”从麻子惊异的表情中,叶翎枫已看出他猜得不错。 六月天 - lwen2

    一八四、拥有她的温柔

    “公子,小的发誓,小的真不知道,大爷,你好人做到底,就放过小的吧。”

    叶翎枫眼眸骤冷,一把攥紧麻子衣裳,声音寒澈,“她呢?你放过她了吗?咳咳咳咳……”想起宁初婉,他骤觉心痛,重重咳嗽,两片薄唇,早已染上血色。

    月色,映出他白皙的脸,红润的唇,憔悴而清凉,竟是美的令人心痛。

    “咳咳咳……”

    怎么,这一次的心痛,竟这样难以再压抑?此时,背后,又少了谁,来为他轻柔捶背?初婉……此时,你又在哪里?知否,我正,因你,痛彻心扉?

    全身力气好似被抽空,抓着麻子的手,无力的松开,抚在自己胸前,“咳……咳……”上次,为救宁初婉耗费了过多的元气,不然,也不可能这样难以压抑吧。艳红的血沿着嘴角流下,憋的微红的脸,妖娆绝美。

    他,怎么了?见到这个美丽男人这般苦痛模样,就连麻子的心,也感觉深深一颤。这样的男人,任何人见了,都会心痛吧,然而,还是保命要紧,他趁机转身,溜掉。

    是时候,趁机将这个男人拿下了,杨树后,江远冽给幻影使个眼色,正要起身,然而,此时却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他眼眸一紧,示意幻影静止不动,旋即,就见大门打开,宁初婉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关门回房后,宁初婉却突然隐隐有种烦闷感,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方才,又突然感觉一阵心痛,而且,似乎还能隐隐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此时,她却还不知,上次他舍身相救,她体内已流着他的血,他就在院外,他的痛,他也便能有所感应。凭着直觉,她来到院外,竟望见叶翎枫手抚着胸,痛苦的咳嗽。

    他咳声,针刺般入她耳中,只令她,心都痛。仓皇跑过去,她伸手,轻轻抚在他后背上,自上而下,轻柔的拍打、抚摸。

    这种温柔,如此熟悉,叶翎枫没有抬头,却知,是她来了。一股暖流登时涌入心田,咳声,也渐渐止住。

    终于,他挺直了腰板,对宁初婉惬意一笑。

    她也微笑,轻轻点头,那般温婉,那般好看。

    却不知,这一幕幕,却毫无遗漏的落入江远洌眼中。嫉妒、失落还有恨,此时,在心中莫名的涌动、纠缠,只令他感觉一阵阵心痛。方才,她为他捶背时的神态,竟然那样关切,而,此时,他们相识而笑,虽无言语,却更显他们心意相通,如此惬意,如此默契。这个女人,她的冷漠、她的疏离,此时,去了哪里?难道,那些,只是对他?而,她的温柔与关切,为何,他却从未见过?这种默契,她与他,更是不曾有过半点。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凭什么,他就能拥有她的温柔?不!她是他江远洌的女人,无论他是谁,觊觎他女人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无论,他是谁!

    紧紧的攥住拳头,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完美,他便有多恨。

    “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走吗?”叶翎枫淡淡的说。

    声音虽轻,却清风般远远飘出,字字清晰的飘入已跑出三十米远外的麻子耳中。骤然愣住,麻子转身,惊恐的向叶翎枫看来。

    倏见这个人,宁初婉的眼眸像被刺痛,又是,这个男人,这个,许久前,将她绑架到山野,想要强……暴她的男人。虽然隔得远,夜色中,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但,他那满脸麻子的丑陋嘴脸,还是清晰的浮现在她眼中。

    他,怎么会出现在她院外?这一次,他又要干什么?

    “我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麻子惊慌的说。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说,或者说的让我发现一点有假,你立刻就会死在这里。”叶翎枫声音清冷。

    “好,我说……这一次是江远洌逼我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麻子大声说,罢了,罢了,他全招了,也只有这样,叶翎枫才可能放过他。如果,这次能逃命,他就连夜逃出浩远国,让江远洌抓不到他,为了保命,也只有这样了。

    他却不知,这一切,江远洌却听在耳中。他冷冷的眯着眼眸,正望见宁初婉黯然的脸,他的双眼,好像被狠狠的灼烧了一下。这个女人,当是,又对他失望了吧。是不是,已对他心灰意冷?可,这一次,却依旧是误会。他真恨不得,将麻子碎尸万段,也恨不得,此时就站出来大声说,他只是,想派麻子做做样子,并没有让他杀她。

    然而,此时,叶翎枫在场,却绝不是时候,而且,就算是他出面澄清,也会越描越黑吧,她,又怎会信他?越想越觉心痛,他紧蹙的眸中,竟只剩了受伤。

    又是江远洌……那个,两面三刀的男人。他,究竟要怎样?竟在说好了一起合作引出那个神秘人物以后,还派杀手杀她!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善变?此时的宁初婉,隐隐感觉有些疑问,然而,她的心里,很乱,很乱,那些疑问,只是在脑海里微微一浮现,旋即就沉下去,令她更觉烦乱。

    “嗖”!一颗石子在叶翎枫手中飞出,正打在麻子胸口。

    “啊!”麻子痛叫一声,旋即吐出一口黑血。

    “我点中了你的死|岤,这种点|岤法,天底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三个月内,如果你|岤道未解,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如果,这三个月中,宁姑娘平安无事,我自会给你解|岤。现在,我不想在见到你。”叶翎枫淡淡的说。

    麻子一愣,额头渗出冷汗,“三个月后,我去哪里找你解|岤?”

    画眉轻挑,叶翎枫看向麻子,清冷目光,不怒自威。

    麻子顿觉浑身凉透,再不敢多问,转身就跑。

    大树后,江远洌悄然给幻影做个手势,心里,早已下定决心,这一次,决不能再让她误会下去了。 六月天 - lwen2

    一八五、更增喜欢

    幻影会意,小心的在树后站起来,无声无息的向麻子追去。

    “去房中坐坐吧。”宁初婉的声音清晰传入江远冽耳中。

    这个女人,又一次主动邀请这个男人去她房中!冷眸看向宁初婉,此时,他恨极了这个女人,只是,月光下的她,偏偏如此柔美动人,还令他,如何去恨?

    “也好,咳……”叶翎枫淡淡的说,咳嗽时,已被宁初婉扶住,走进了小院。

    “吱……”院门被关上,江远冽却还在看着那扇大门发呆,夜风微凉,却只觉心烦意乱。

    许久以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宁初婉和叶翎枫并肩走了出来。道别一句,叶翎枫便缓缓远去,而,她,竟站在院外,不舍的目送他背影。

    等她终于回院,江远冽才在树后起身,轻步向叶翎枫的背影追去。

    “咳咳咳……”叶翎枫突然止步,抚胸,痛苦的咳嗽起来。

    江远冽也警惕的在离他十步远的距离停下,此时,倏见人影一闪,一个蓝衣女子站在了叶翎枫身边,轻轻的为他捶起背来。

    是她!那个,他曾在海边和地下酒馆见到过的女人,原来,这个女人也会武功,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江远冽眼眸骤冷。

    “楼主,你还没有复原,独自外出,很危险的。”祝青岚关切的说。

    楼主?为什么,她这样称呼他?难道……风雨楼!这个词汇骤然在脑海中闪过。难道,这个男人,就是他那个神秘江湖组织——风雨楼的楼主?!

    骤然感到一阵心惊,此时,又听到叶翎枫清冷的声音。

    “走吧。”

    短短二字,却透着无尽的清韵与威仪。

    叶翎枫和祝青岚缓缓离去,江远冽小心的尾随在后,走不多时,就见他们上了一辆早就停在原地的马车,快速远去。

    ……

    江远冽回到院中时,幻影已在等候。

    幻影拱手,“王爷,属下已经将麻子抓来了。”

    “嗯,在哪里?”江远冽淡淡的说。

    “就绑在后面那间灶房里。”

    “恩……”江远冽点点头,郑重说道,“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风雨楼的楼主,他一定还会来找宁初婉的,所以,本王要你盯紧了他,以尽早查明风雨楼总舵所在之地。”

    “是,王爷。”幻影拱手领命。

    “还有……以后,你要时刻保护宁初婉的安全。只要她离开这座院子,无论去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而且,她每天去王府和回王府的路上,你都要暗中保护。”

    “是,王爷。”幻影恭敬的答应,还是不懂,他为何要如此保护那个女人,他可是他仇人的女儿。

    “恩。备好马车,本王要回府。你,就留在院中保护她的安全。”江远冽说完,转身,走向后面那间灶房。

    望见江远冽,麻子的脸登时扭曲,“王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王爷。”

    “既然你没有得罪本王,为什么还说自己该死?难道,你出卖了本王?”江远冽嘴角轻勾,一贯的玩味语气。

    “不……小的没有出卖王爷,小的不敢,不敢……”

    江远冽挥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俯身,寒光一闪,骤然斩下。

    “王爷饶命!”麻子惊慌的喊叫。

    “嗤!”的一声,将麻子绑在炉灶上的麻绳已被斩断。江远冽一把将他揪起来,“跟本王回王府!”

    ……

    次日,早晨

    宁初婉推门走进那间卧房,却发现,江远冽正坐在书桌旁,手里捧着她昨日看的那本书。

    这个男人,在她房间里做什么?宁初婉愕然间,却见他闻声抬头,悠然向她看来,“昨夜睡的可好?”

    “恩。”宁初婉防备的点点头。

    江远冽拿着书卷,起身,缓缓向她走近,站在她面前,眼神,竟是莫测。

    倏然,他捧起书卷,缓缓的读,“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

    “这首词,你写的?”他挑眉,疑惑的看着宁初婉,在她眼中,读到的,却只有沉静。昨夜回府,他辗转难眠,即兴来到宁初婉房中,坐在她常坐的位置,看她爱看的书,看到最后,竟见了空纸上一行行俊秀字迹,优美词句,不禁令他眼前一亮。

    宁初婉微微一愣,随口承认,“是。”

    这是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她尤为喜欢,昨日,实在太闲,她就信手写了下来。而,这个男人,与他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她懒得解释,而,这朝代,比苏轼诞生的年代还要早上数百年,他,自也不会听说过这首词。

    “哦?”一抹异样的光在江远冽眼中一晃而过,这女人,竟如此富有才华,而,竟是藏的如此之深,直到此时,才令他发现。她,从来都是如此淡然,如此内敛,也令他,更增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