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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渡木兰情第5部分阅读

的那个黑脸校尉——程咬金兄!这一次又是他,角色依然是程咬金,还毁了她最得意的黑玉膏,叫她怎能不怒?后来他才知道,这位爱当程咬金的仁兄,居然真的姓程,全名唤作程银山。后来和他关系不错的时候她也曾问过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程金山,他说自己是独子,没有兄弟,父母为他取名银山是希望他将来能大富大贵,她问为什么不叫金山,那不是更大富大贵?他憨憨的笑说父母都是穷人家,一辈子只见过几个铜板,银子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奢想,哪还敢想金子?她便说他现在都是副将了,也算是实现了他父母的那个大富大贵的愿望,是不是该有更高的目标,有没有想过改名叫程金山,或者程咬金会更好,其实她就是念念不忘他总是半路杀出来坏人好事,撺掇着要给他改个名副其实的名字。他却只是傻傻的笑,总之,是个可爱朴实的汉子。那是后话,现在的沐清一可没觉出他可爱来,只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打发走他!

    “哦,是沐兄弟啊?吴凉不在,我找将军有急事禀报,所以就先进来了。”他定眼一看,原来是治好将军的那个小军医,当即笑呵呵的解释,他还以为是刺客呢,不过,刚那小军医板起脸来还真是有几分威严,害他不自觉心虚了一下。

    “将军刚吃过药,现在睡下了,有事明天再!”沐清一缓步走下塌来,顺便挡住那程银山的视线,才走一步去忽然发现,那白色的缠胸正明目张胆的躺在那里,而那黑大汉正欲踏步上前,再一步便会看到,糟糕!被他看到就麻烦了,他万一问起让她如何回答,难不成说那是裹脚布?哦,老天,现在貌似还没有裹脚这一说,而且,她若这么说了,花木兰会劈了她的。

    “明天就晚了!将军……啊!你干嘛?”他还没走一步,那小军医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铺天盖地的砸过来。先是一个茶杯,接着好几本书及等等不明物体,最后连茶壶都一起丢过来了,这些都是将军平日最喜欢的东西啊,所以他连躲都没敢躲,而是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接,最后那个茶壶,差点把他的手烫脱一层皮。

    “有老鼠!”沐清一拍拍手对着被烫的呲牙咧嘴程银山淡淡的说,身手还不错嘛!瞟了一眼被提到桌子底下的衣物和缠胸,满意的点点头,除非趴在桌子底下,否则绝对看不见了。

    “老鼠?原来小兄弟怕老鼠啊?”程银山恍然大悟,看他年纪小小又眉清目秀,若说像女娃那样怕老鼠也不奇怪。

    “谁说本……少爷怕老鼠?是因为那只老鼠把你家将军的书当苞米啃了,我才要捉它的。”

    “那你也把将军的书扔了当武器。”是在控诉她是和老鼠一样的破坏分子?

    “还能看不是吗?而去捉住那只老鼠,就是为以前那些惨遭不幸的书报仇了。”

    “哦,那捉住了吗?”

    “没有!”

    “我来帮你!”

    “已经跑了。”瞧瞧,这像有急事的样子,还帮她抓起老鼠来了,“你快走!不然你把事情你先告诉我,等将军醒了我会转告她的。”继续赶人。

    “不行,我一定要当面禀告将军才行。我可以等将军醒来。”说着便硬要过去,沐清一挡住他的人,却挡不住他的视线,谁叫人家身高马大,两个她加起来大约才能赶上那仁兄,足足高她一个头,这叫她怎么挡啊?

    “说了将军服了药……”这人怎么这么难缠?要不要动用武力?貌似不太好,用药,发挥药效需要时间……

    “将军!”程银山忽然对着床的方向抱拳一礼。

    沐清一忙回过头去,却见花木兰已经走下床,身上只披了那件薄衾,那薄衾在肩颈处绕了一圈,最后从一侧肩膀垂下,看起来颇有点希腊古神的味道。

    花木兰落落大方的坐到桌前,本想倒杯茶,奈何茶杯带茶壶全飞了,只好摇头作罢。沐清一看她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还是拿了件披风给她。花木兰抬头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对那程银山道:“,究竟有何要事?”扫了眼满地狼藉,忍不住皱眉,她再不起来,这两人人恐怕连她的军帐都给烧了!

    “禀将军,今夜庆功宴,兄弟们准备了好酒,等将军一起不醉无归。”这就是他说的急事?去喝酒?亏他还真像那么回事的一本正经的禀报。

    “好,你先去,我换件衣服就过去。”花木兰挥挥手表示同意。

    “是!”程咬金高高兴兴的退场。

    “你也可以出去了。”花木兰对沐清一下逐客令。

    “切!又不是没看过。”沐清一小声嘀咕,然后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声音:“还有,我回来前,把这里收拾干净。”

    啊?…………

    废话连篇的一章

    ( )“小子,傻笑什么哪?是不是想哪家的小姑娘了?”曲莫云忽然冒出来把正在整理菜园子,哦不,是药园子的沐清一吓了一跳。说到这个药园子,她就无比怨念,有一天她回到她专用的小帐篷,忽然发一大半药不翼而飞,虽然不是太稀有贵,但分量不少,主要是有一部分是实验用的,她打算把一些常用但难养的药材改良,比如说有些伤药效果极好却因生长条件苛刻,而无法普遍使用,沐清一把这些收集起来的药材,养在盆里用特殊的方法侍弄,希望在药效不改的情况下,能在平地甚至跨地区人工培植,也就是她想让这些北地特产的药材,在南方也能生根发芽,并且已初见成果,但是那些饱含着她心血的宝贝就这样不见了。

    谁干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啥时候又得罪她了?想想——,不就是上药时不小心趴她身上,撞到某个地方,她也很疼的好不好?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之后虽然也很守信的继续让她上药,但为防有人再来打扰,她们把时间改在子时,花木兰居然不许她点灯,说她反正过目不忘,照之前记忆的位置上就好了,她是过目不忘,但她不是猫好伐!没有夜视眼的好伐!乌漆抹黑人都找不到,别说那小小的疤痕,花木兰说,另一个选择:就此作罢。沐清一妥协。究其原因,她告诉自己是因为她有一颗医者仁心,多么高尚的医德!她都恨不得给自己颁个奖杯了。

    话说从头,当时沐清一像火车头一样冲进花木兰的营帐,像点了引线的鞭炮,噼里啪啦爆了一通。花木兰等她消停下来,很爽快的承认是她拿的。理由,伤员太多,伤药告罄,只有她那里还有,身为营中一员,且为医者,她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理当出一份力。而且经她亲自试验,她的药效果是最好的。最后还对她的医术褒奖一番,红果果的打一巴掌揉三揉。沐清一各种怒,还各种说不出口,于是各种憋屈。

    好,药本来就是拿来救人的,你拿那些晒干的药材我无话可说,可你干嘛把我盆里的都给拔了啊?不知道它们还没长成吗?不知道人家都还是未成年吗?不知道残害幼苗是多么不人道吗?于是沐清一理直气壮中气十足的吼了声:“赔!不把我的药全部还来,我们……我跟你不死不休!哼!”

    几天后,花木兰带她来到一片空地,拿出几根瘦骨伶仃的小苗:“给,赔你,就剩这几根了。鉴于你可能要养很久,我给你一块地,你慢慢来。”

    您还真会剩,每样只剩一棵,那些小叶全部委委屈屈的卷着,跟被s那啥过似的。沐清一接过那几棵弱弱的小苗,风中凌乱!她可怜的娃们,它们可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啊,心疼!好心疼啊!哼!这仇她记下了!

    您也知道不知道要养到何时?给块地我就会感激你了吗?虽然偶尔也苦恼过地方不够,可我们胜者小巧灵便,万一哪天你们被人端了,我们跑着也方便不是,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给我弄了个小药园就原谅你,虽然看上去还松了土浇过水,打理得相当漂亮的样子。不,我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吗?她决定了,药园子照收,仇照记!

    所以说她跟花木兰还记着仇呢,她没事想仇人干嘛,找虐啊?

    你们那什么眼神,不相信?好,好,她承认她刚才的确在想花木兰,但她绝不会想着她还能笑出来,她想她的时候只会,也只能是一副苦大仇生的表情,恨不得和她势不两立,划地绝交才对,可惜这地全是人家的,划了她就没了,还得回盆里种,这事想想就算了。综合上述,结论是:姓曲的一定看错了,不理他!

    “看上哪家姑娘,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参详参详,来说说看嘛!”曲莫云毫不在意没得到回应,继续道,:“那让我猜猜,是不是张老爹的小女儿?还是吴掌柜的侄女?都不对啊?那是不是福运客栈小二哥的妹妹?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驿站里的小云姑娘!”噗!那冯小云长得人高马大,简直是女版金刚,你还能想出个比她再好一点的么?沐清一回头瞪他。

    张老爹就是她当初治好的那个病人!吴掌柜是一家药铺的老板,当初给张老爹治病的时候,在那抓过几幅药,福运客栈是她在殇州城投宿的地方,最后他们曾在驿站买过一回马。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曲莫云的记人功夫,往往只见一面,下次便能准确地叫出人家名字,难怪他走到哪里都能那么快跟人打成一片。

    “对了?哈哈……,我就知道,那小云姑娘虽高壮了些,却也算貌美如花,没想到你喜欢这一型的,咱这小身板看起来……不过,没关系,咱还小嘛,哥哥帮你,从今天开始……”曲莫云很自觉地把沐清一的眼刀当做被看穿心事而恼羞成怒的表现,自动屏蔽之后,开始为他出谋划策,讨论如何才能让她抱得美人归,如果他记药方也能这么快,就不用成天跑来找她了。

    嗯,那冯小云长得的确很如花,这是沐清一唯一赞同的一点。沐清一打了个哆嗦,抖落满身鸡皮,继续埋头整理她的药草。虽然沐清一平时也挺能说会道的,可遇到曲莫云她也只能甘拜下风。没人搭他话茬,他都能滔滔不绝上三天三夜,有人跟他聊,还不要说到猴年马月去啊!所以沐清一一般都不理他,让他自己自己呱呱叫个过瘾。现在这位兄台已经从如何帮她讲到了恋爱心得。

    “你自己还孤家寡人着呢,如何来教别人?你又懂什么叫喜欢,何谓相思了?”看他口若悬河的样子,沐清一忍不住拆台道。这位仁兄虽然长得细皮嫩肉的看不出年龄的样子,但其实早过而立之年,却仍是单身一族。搁现代都算大龄青年了,在这风行早婚的古代,像他这么大的说不定连孙子都有了。

    “小看我是?想当年哥哥我也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情场浪子!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所谓喜欢嘛,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之不忘思之欲狂。也就是说,那个人你遇见了便再也忘不掉,每天都想见到她,时时刻刻随时随地都想着她,严重者想着想着就会傻笑,就像刚才你那样!”曲莫云像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

    “切!就这样?那要是我的仇人我不一样天天想?想怎么咔嚓了他。”沐清一了一个手势,对曲莫云的解说相当不以为然,这人小说看多了?不,那时候还没有小说这种书体,那就是戏话本子看多了!

    “想仇人会想到笑出来吗?”曲莫云反驳道。

    “会的,当你想到把仇人碎尸万段,煎炒烹炸之后,当然会笑!”沐清一很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日已西沉,看起来天色不好,也许要下雨了,花木兰该回来了?沐清一收拾停当,起身准备离开,不打算再理会姓曲的。

    “你真残忍!过两天你不是要跟花将军入城办事吗?咱们可以好好合计合计怎么讨得小云姑娘欢心……”曲莫云阴魂不散的又追上来。

    “最后郑重声明一次,我对那个如花,哦不,小云姑娘没兴趣!你若看上她的话,我精神上支持你!”她必须澄清,一定要澄清,事关审美观的问题!说完大步回营。

    沐清一回帐很久了,花木兰还没回来,晚餐也没有回来吃。外面真的下雨了,还是瓢泼倾盆的那种。从帐篷里向外望去,天地间只有一道道箭疾般的雨线织成的雨幕,能见度至多不会超过两米。这么大的雨在北地还真不多。

    沐清一听着外面哗哗如怒潮的雨声,拿了本书在软榻看,却总是心神难宁,眼光不自觉的就会飘向门口。看了半天,也不知看了些什么,于是放下书睡觉,也是辗转难眠。这鬼天气,压抑沉闷的让人睡不着!

    翻来覆去把自己折腾了半夜,听见帐帘被掀动,她跑出去,看到淋得落汤鸡一样的一群人,当先的正是花木兰。还好只是淋湿了,沐清一听见自己长吁了一口气,躁动的心也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担心。

    那些柔软的心情

    ( )花木兰看了眼急匆匆跑出来的沐清一,便在首位做定,其他人也依次落座,沐清一看他们一副要开会的架势,便又退回内帐。

    花木兰进来的时候,沐清一正躺在花木兰床上翻滚:“你干嘛跑到我床上!”

    “软榻太窄,不舒服!”沐清一继续滚。

    “下来!”花木兰命令。

    沐清一瞄了眼花木兰,没什么异状,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乖乖从床上爬下来。

    “你先出去,我要换件衣服。”

    “我帮你换,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淋病。”沐清一笑嘻嘻的凑过来。

    “不用,你出去!”花木兰口气依然平稳,可她还是听出了有些气虚,若平时她这样说,花木兰一定给她一个眼刀,或者干脆提了领子把人丢出去了。沐清一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

    回来的时候花木兰已经换好了衣服半躺在床上,看到她进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她在床上撒了些特别的药粉,是炎龙草的叶子磨成的,老头说这种草是天下四大奇药之一,极为难觅,他寻了几十年才寻得一棵。听说这种草浑身是宝,根茎花叶果任取一样都是世所罕见的奇药,并且药性药效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皆属热性。这叶子算来是炎龙草身上最不值钱的一样了,当年老头拿给她参研各种药物药性的样品之一,不过,除去老头那里,这药放任何地方也还都算得上珍奇品种。这种药粉无须内服外敷,只要一点点催化,它便可自己发出热量,人

    只要躺在上面就行了。远了说它可以治疗带‘寒’字头的各种病症,尤其女芓宫寒之症有奇效,近的说取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想必花木兰已有所觉才会说出那谢谢二字。另外至于催化方法,不用我说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哈哈,那就不在此赘诉了。

    沐清一第一次听她说谢谢,却丝毫也没有高兴的情绪,反而皱起眉走过去:“给!喝了,会舒服点。”

    花木兰接过那碗药,没说什么,仰头把药喝光,还是和以前一样乖的要命,给什么喝什么,一点也不怕苦。

    “这种时候还去淋雨,你真是,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沐清一收回药碗,忍不住数落道。

    “世间事,有些事是你想要去做,还有一些是不得不做的事。”花木兰静默了会,轻轻回应。

    “那这件,是要做之事,还是不得不做之事?”

    “都是!”花木兰淡淡的笑,目光有些迷离“你可知从军之初,我训练努力,杀敌奋勇,更多是怕被识破身份,后来亲眼看到柔然扰我边城村落,屠光全村百姓,连老人婴儿都未放过。曾一起训练的兄弟拼尽最后一滴血砍下敌人头颅。我纵无救天下苍生于水火,解黎民百姓于倒悬之志。也不愿看到幸存的人对着亲人尸体声嘶力竭哭喊,不愿眼睁睁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倒在血泊里却无能为力。我想要这些人都能好好活着,只要活着便好。如今这些将士随我上阵杀敌,便是将命交在我的手中,我要对这些生命负责,我希望他们回到家乡时都是活生生的,而不是一块冰冷的军牌……”

    花木兰语调始终轻缓,沐清一静静的听着,仿佛又看到那个在夕阳下说着我从不想做英雄,想守护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的花木兰。是的,花木兰也许不是心系天下,肩担正义所谓为国为民的英雄,但也正因这样她才显得真实,才让人觉得她是个有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