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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渡木兰情第1部分阅读

虽说这些回答还是问题。

    “我若不说,你会杀了我吗?”她努力过看去,背光,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

    “宁可错杀!”这一句不是清凉,而是冰冷如刀,忽如战场上的修罗,杀意陡生。

    “呵呵,那还等什么呢?”她笑意不减的回答。

    人家被你看光了,当然要看回来嘛!

    ( )那双清冷的眼微眯,杀气化为实质,缓缓抬起的手犹如死神高高举起的镰刀,下一刻可便要吞噬掉眼前所有的生命。

    提气,劈下,不过眨眼之间。

    “你……”瘫软下去也在眨眼之间。

    沐清一从绵软成一团的身子下爬出来,笑嘻嘻地拍掉手上的草屑,又悠闲的围着那人转了两圈,才蹲下身,将人翻坐起来。

    “你中了软筋散,此散可以令人失去所有功力,让人骨头都变成软绵绵的,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哦。也就是说谁若不幸中招,便只能做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而现在,嘿嘿,很明显你为鱼肉,我是刀俎。”暗淡的月光下,只见一排笑的白晃晃的牙齿,分外渗人。

    “我说你不一定抓得到我,你还不信,怎样,自食恶果了?”她还一本正经的教育起人来了。

    “让我想想啊,我该怎么鱼肉你呢?啊?你什么意思,让我杀了你,阿弥陀佛,我不杀生的!”她有模有样的念了声佛号,又开始围着人转圈圈,拧起眉头,貌似相当苦恼。

    “啊,有了!”声音雀跃的像个即将得到糖果的孩子,手上自然也没闲着,忙着在剥糖果的外衣。

    “你那是什么眼神,人家刚才被你看光了,当然也要看回来当利息,你是男子就算扒光了你,吃亏比较多的还是我好不好,就算你是女子,顶多也只能算扯平。不要一副要被花花大少用强的柔弱少女样,要悲愤也是我啊,人家可还是个鲜嫩嫩的黄花小姑娘,呜呜,你要对人家负责……”她手上不停,还不忘对人家胡扯。反正那人没力气反驳,她纯粹自娱自乐。

    “看来咱们只能扯平了,可惜啊,你长得这么俊俏,其实人家蛮喜欢你的。”白色的缠胸布渐渐从剥落的衣裳中露出,沐清一貌似惊讶了一下,接着便假装惋惜叹息,两指抬起尖削的下巴,拇指在颊边摩挲两回,口吻颇有些浪荡公子的轻浮:“不如,你就从了我!”结结实实把人调戏了一把。

    愤怒,疑惑,吃惊,甚至一点点的失措,面对瞬间复杂到难以言欲的目光,沐清一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其实她早就怀疑对方是女子,谁叫这妖怪还没修炼成真妖,没完全躲过那拍在胸口的那一掌,于是乎对人体构造精熟的她,立刻便有所感。自说自话自导自演并且玩得不亦乐乎的上面一出,不过因为——她记仇!

    一点点脱人衣服,调戏人家,全是在报复她呢,包括那所谓的废人功力软筋散,那不过是一种强效麻醉剂,可以让人暂时失力而已,至多两个时辰便可恢复,这么说只是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惜,这演员不太合作,眼神还可以,表情就不太到位了,属于感情内敛型。只有像她这么观察入微的观众,才能被娱乐到。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你刚才那句:身为女子的你,为何会出现在军营里呢?是不是该原封不动的奉还?咱们是半斤八两,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不能说的秘密,咱打个商量,这事就此抹过怎样?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人家也要能说话啊,她这分明是趁人之危,还趁的如此理直气壮,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哎哎,你别躲啊!”废话,她要解人家缠胸,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羞耻心都会躲开的,这位能动的话,一定会直接跳起来砍人。难为她这种情况下仍不放弃,硬让靠在沐清一肩上的身子侧滑一下,失去平衡,沐清一一个不查,便叫她到了下去。

    “我这药会发些热,不散出来会伤内府,而且,你有的我也有,你躲什么躲,别忘了方才你可是把我看光了,我可是要讨回公道的,我这人最讲公平,不会仗着你不能动就欺负与你,只要你同我那时一般就好。”

    不欺?才怪,对人上下其手,脱光人家衣服,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不欺,要说公平,你的衣服可是自己脱的,人家的可是你硬扒的。登徒子也不过如此。

    不过沐清一一点也没有自己在耍流氓的自觉,在一道足以吓退三军的杀人目光中,一圈圈白色布条在背后散落开来,沐清一笑眯眯忙得不亦乐乎。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刚才给你下软筋散的时候,我一紧张,不小心在里面掺了些痒痒粉。”

    “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痒痒粉,痒痒粉啊,顾名思义就是会让人奇痒难耐,越痒越挠越挠越痒的药嘛,这都不知道。都怪你,出招那么快,害我手一滑,就……就……”说完作娇羞状。

    乌云罩顶,天雷滚滚,我们光荣见证了一个古人是如何被雷成外焦里嫩白烟滚滚的,那眼神又岂是一个‘复杂’了得……

    “你是不是觉觉得有些刺刺痒痒,真是过意不去,可能是痒痒粉发作了。我刚说了这痒痒粉不能挠,只会越挠越痛苦,况且你现在想挠恐怕也没力气。”她自顾自的唠叨,无视对方额间的汗珠,想是在极力忍耐。

    “幸好,我随身带了解药,是不是很痒?等等,我找给你啊。”慢吞吞找了半天:“哎呀,不见了,啊,我想起来了,被你打水里去了,都怪你。”又怪她?她貌似真打飞过某样东西,她以为是暗器。这女子分明在耍她,如果那是解药,她又怎会不知已被她踢飞?还找了半天。痒感更甚,她怎会给她解药,差点被她绕进去,她刚差点杀了她。

    一滴汗终于在尖尖的下颚凝结成形,摇摇欲坠,因为忍耐,也因为此情此景中不合时宜生出的那一点点无奈。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呐?

    “不过,没关系,还有一种方法,虽然慢点,可还是很好用的,就是:泡在水中,两个时辰自解。这样还可以最大程度缓解痒感,刚好这里有泉水呢,最好了,而且水中还有我的解药,大概一个多时辰就能解了。看,我脱你衣服,是多么的有先见之名,带着衣服泡澡多不舒啊!”

    沐清一最终还是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脱光人家的衣服,不但没脱,还为颇通人事的给人家松松披了件外衫,掩下外泄春光,这才放到水里。嬉笑着说了声:您慢洗,恕不奉陪了。便光明正大的逃之夭夭。

    啥?花木兰?og!

    ( )火头兵、军需守卫,还有军医,她盯着面前的城防图,手指在纸上轻点,发出不规律的气味敲击声,会是哪一个呢?

    士兵端来茶水,没敢打扰他的将军研究城防的大业,将茶放在案头,便悄悄退了出去。话说他们最年轻的将军,可是军中兵士心里一致推崇的英雄,不仅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还对排兵布阵很有一套,深受老元帅器重。这两日新排的军阵,都是将军亲自教授操练,辛苦非常,好不容易稍闲暇,又在书案前忙碌,这样的将军,叫他如何不崇拜!

    恰巧咱们这位最年轻的将军也在想操练这茬,只不过她想的是:不用参加操练的只这几处,你会在那一处呢?

    她说过要找出她并不难,这几日她利用训练新阵之名,叫全军赤膊操练,女子之身的她自不可能出来操练,她查了未参加操练的所有人,包括任务,公干,病事假的,一一排除,居然没找到。

    于是她猜测,她在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出操,而这种地方,在军中并不多,一个是火头兵,他们可以不参加出操,因为他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准备好出操士兵的餐饭,不过他们终究是兵,还会在特定的时间接受一些基本训练。还有一个是军需守卫,说白了军队里的就是仓库管理员,有一些重要的物资,需要人日夜看守,这些人不能随便离开,但也不是全免,他们一般是交换出操。最后一个军医,这大概是军中除了军师谋士之外,唯一完全不用进训练场的人了。

    照她想,她以为最有可能的还是最后一个,平常人谁会随身携带一堆稀奇古怪的药粉,要说是金创药,在军中时有受伤,还说得过去,可痒痒粉,难不成是让敌人含笑九泉用的?

    摇摇头,她发现自从那天之后,自己也开始不正常起来。她是想,只有习医的人,才会习惯性的把各种药物带在身边。当然,也不排除是另有所图,那么为了隐藏身份,必也不会去做军医。

    她还是把军医作为第一目标,她希望猜得没错,虽然不知道缘何这么希望。也许是她没有感觉打她的恶意,她曾有机会杀了她的不是吗?或者掳了她,起码可以严刑拷打,最不济还可以用她身份的秘密要挟于她。但她什么都没做,充其量只能算是吓吓她,而这一点上,她总觉得好玩的成分居多,这便令她更不解了。这也是她没有立刻下令全军彻查,而是先暗中调查的原因。总之她一定要再会会她。

    营中军医好找得很,一共三个,她想她是时候去拜会一下了。

    “哒哒哒哒…………”

    “将军,急报……”急促的马蹄声未停,灰头土脸的士兵已翻身下马,带起一片黄沙飞扬。

    “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木澜,咱们最年轻的将军啊,你不是问的吗?在这边境谁不知道花木澜将军,打得柔然小儿们那是……”

    “停停……你说,你说她叫花木兰?”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身为军中一员,你连花将军都不知道,你真是,真是辱没我百晓生的名号,看来我要好好与你补补,花将军,姓花名木澜,草木木,波澜澜,少年英雄,十七岁参军,立下战功无数,不到十年……”

    花木兰猜得没错,沐清一的确就混在军医营房里,一边磨药,一边旁敲侧击的向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军营百晓生曲莫云打听,温泉湖边神秘人可能的身份。

    话说这曲莫云,确实有些对不起莫云这名字,这人根本就是一八卦公,走哪都自来熟,来这不到一个月,二十里外哨站上养的狗叫什么他都知道。有事问他准没错。

    只是这个答案委实太过出乎意料,让她一时都忘记了去制止曲莫云一开口就淹了帐篷也刹不住闸的滔滔不绝。

    别管哪个ln,反正她知道的女扮男装从军打仗的花木兰只有一个!

    花木兰!她怎会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想不知道,那都很难!你随便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问,你知道花木兰吗?人一准回答:哦,当然知道,女扮男装代父从军那个嘛,然后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保不齐现场就给你来一段‘刘大哥讲话理太偏’。当然前提是您不是抬杠的非找一外国人问,不过自从迪士尼借咱题材,拍了动画版的《花木兰》,花木兰这个名字算是真正走出国门,走向国际!您还真不一定难的倒人家。

    沐清一很不巧就是那二十一世纪人中的一员,而且是个如假包换的龙的传人。只是介倒霉孩子,英年早逝,没赶上投胎,稀里糊涂爬上一辆车,结果就给发配到这冬没暖气,夏没空调的破地方,换了个身体,从头来过。用专业术语说,她这是灵魂穿越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不提也罢!总之她对花木兰也算是久仰大名,此生能有缘得见,她本该激动一下,可一想到她们那万分精彩的见面经过,委实有点激动不起来。

    不用怀疑是否巧合,她现在的地方叫魏,又不是三国的那个魏,原以为是架空呢,花木兰,拓跋,柔然,多么熟悉,历史知识浅薄的她,现在也终于知道了,原来是南北朝时的北魏,北魏有几个花木兰她不知道,但女扮男装从军打仗的花木兰,就这一个。

    她是否该去给人道个歉呢,毕竟人家算是民族英雄,可人家正等着抓她呢,她这不明摆着往枪口上撞么,她的药也采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离开,历史人物,她还是少牵扯为妙。可就这样走了,总觉得,怎么说呢?反正是不太好。要不,找个机会再对她下一回软筋散?道个歉,好走的心安理得?成功的几率,唉!相当的不乐观啊。别说下药,以她的警觉性,恐怕连近身也难。

    这次她是真的苦恼了,正挠头间,忽然从外面闯进一个士兵,个冒失鬼一连撞翻了她好几个草药罐子,她好不容易磨好的,这下全相亲相爱不分你我到一块去了,她差点暴走,却听得那士兵慌慌张张说:“快快,花将军受伤了……”

    现在开溜行不行?

    ( )曲莫云被拉了就跑,害的讲古正讲到兴头上的他,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被拖出去老远,才想起来喊:“清一,药箱!药箱!”。开玩笑,上战场怎么可以忘带枪。

    沐清一他们到达时,营帐外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人,都在踮起脚尖,动作很有那么点整齐划一的望着营帐,即使隔了帐帘,其实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及到帐门口,那层人墙立刻中分,让出一人宽的道来,沐清一可感觉到他们焦躁的情绪,却没有任何人喧哗吵闹,似不成章法的围成一团,进退之间分明井然有序,可见其训练有素。默默将药箱交给曲莫云,曲莫云无声接过,看了她一眼,匆匆进账。

    她是想去看一看花木兰伤得怎样,可也正因为不知道情况怎样,她才不能贸然进去,如果昏迷了还好,如果好好的精神倍棒,她这一进,指不定就是过河的卒子,有去无回了。左右花木兰是死不了的,不然哪来的归去见天子,又哪来的送儿还故乡?她还是先让曲莫云探探情况,说不定这就是她苦寻不着的那个机会。

    “都来了?”花木兰苍白着脸色靠坐在床上,声音依然端得四平八稳,只是银色的盔甲上点点血迹,有些刺目。

    “禀将军,三位军医均已到齐,可以,可以开始了吗?”校尉急的冷汗热汗一起流,这将军为老元帅挡了一箭,在帅营元帅请了军医,他却非要回来。现下回来了,却又迟迟不肯就医,没事人一样的等人把军医们全都请来。

    花木兰一一扫过军医们的脸,清凉目光所过之处汗水便沿着脸侧蜿蜒而下,压力好大,感觉不像在等着救人,倒像等着被审。

    片刻后不紧不慢的声音再度响起:“军医营的人都在这儿了吗?”

    另两个军医闻言看了曲莫云一眼,曲目云一愣,赶忙上前躬身道:“禀告将军,小人还有一个药童,也在营中。”

    “哦?那药童何在?”

    “在……现在帐外。”这是什么情况?将军在聊天吗?

    “把他叫进来。”曲莫云心头一跳,沐清一不会闯祸了?

    “是!”

    身为药童某只现下正津津有味的欣赏她旁边这位仁兄,一边引颈向前,一边一脚蹬地,一脚前后不断的磨着脚掌,像一匹卯足了劲的马,随时准备冲出去。

    帘门掀起一角,身旁立刻刮起一阵旋风,掀帘的人还没出来,那仁兄已冲到帘前:“怎么样?怎么样?”令沐清一啧啧称奇,其速堪比漠北神驹啊!

    那人没有回答,径自绕过神驹仁兄,向这边行来,这下沐清一终于看清了,出来的原来是曲莫云。

    曲莫云直直走到她面前,她马上变成了焦点。

    “走!”曲莫云拉起她便往回走。

    “干嘛?”沐清一一头雾水,拉她干嘛?完事了吗?可要走也不是这个方向啊。

    “将军让你进去。”

    “啊?”

    “究竟什么事啊?”进内帐路上沐清一忍不住小声问。

    “我还想问你呢?你没闯祸?”曲莫云更小声的回答。

    “…………”

    外面那麽多人看着,她想溜都难,对打是她的弱项,如果被围,相当于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她很吃亏的,而且她也舍不得她的药材,也不能连累了曲莫云啊!还有什么办法呢?脑子了飞速转过无数念头。外长到内帐的路终究太短,没能让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