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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佛录第2部分阅读

    生的气质。不过和宸知道,这些修道者的外表并不可信,比如自己师父这一辈,都是至少活了二、三百年的老怪物。所以和宸看见孟谦,仍然作了个晚辈的礼节,道:

    “和宸拜见孟师兄。”

    和宸不知六个师兄的入门次序,故只能在“师兄”二字前,冠以其姓氏。

    孟谦见是和宸,连忙道:“不敢劳师弟大礼。”

    孟谦将和宸让进自己屋中,分席而坐,然后道:“在下在众师兄弟中排行第三,只比师弟虚长了一点辈分。若师弟不弃,直呼我名字即可。”

    和宸却道:“不可,日后若是在人前直呼师兄名字,实在不雅,不如就如我进门时那般,称呼您为孟师兄,如何?”

    孟谦也不坚持,便同意了和宸的叫法。

    接着,和宸便先与孟谦拉起了些日常话题。借由自己“失忆”为掩护,和宸旁敲侧击下,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少讯息。比如这世界一年也有三百六十日,分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三月,四年有一闰月。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乃是仙、人、神、魔、妖共存,彼此时常混杂不分。南赡部州乃洪荒之地,此情景尤其明显。

    南赡部州之东,隔着一片瀛海,便是东胜神州。那瀛海宽阔之极,海水都是弱水,普通仙人也是难渡,只有修成大罗金仙,方可跨越。在南赡部州之西,隔着婆娑海,乃是西牛贺州。婆娑海上,布有神奇的自然结界,便连大罗金仙也无法飞越。至于北方,隔着那更不知道多少亿万里的大洋,则是北俱芦州。因那大洋上时常弥漫起雷火罡风,连神仙也能吹成飞灰,故北俱芦州和西牛贺州一样,是从来也没人能抵达过。

    至于四大部州以外,还有什么样的天地,更是无人能够知晓。

    这四州之地,连同周边的海洋、岛屿,便在人间合称“神州寰宇”。

    既然西牛贺州和北俱芦州无人能达,那么南赡部州上的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二州的存在?原来传说盘古开天后,其开天神器之盘古神斧,化为了五本盘古天书。其中之一,名为《山海经》,记载了整个神州寰宇中的一切自然状况,乃是一本神州寰宇的最高地理志。《山海经》中的内容,可谓包罗万象,内中部分内容,被誊抄出来,做成副本,在人间流传。故人们才知道寰宇天地之貌。

    至于《山海经》的原本,此刻已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在和宸满足了自己的求知后,他才向孟谦询问了自己对那《入门总篇》的疑惑。

    不料孟谦却面露异色,道:“怎会如此,这《入门总篇》,只要识字者,无论何人皆是一看即可明了,师弟你竟然会看不明白?”

    这下,却轮到和宸满脸错愕。那《入门总篇》内所写,若非荒诞之语,也是玄机深厚,超出和宸理解能力以外。可孟谦却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认识字的人,就没有看不懂的。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太聪慧,还是和宸太笨?

    和宸翻开书册,将其中不懂之处,找孟谦一一解说,可孟谦只言,此中之语,就如白话,意思已极其浅显,再无从分解。最后和宸无奈,只得告辞了。

    “掌门和师叔,都说我是修道良才,可是这入门的法诀,我都看不明白。这算哪门子的良才?”和宸心中郁闷,以至于自嘲起来。“难道他们收徒弟,都不先测试一下悟性?单凭眼观,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和宸却不知,这个世界上的人,天生便能够领悟那道法之入门机要,犹如本能一般。所以在入门阶段,人人间的悟性并无差别,修炼差异,全部取决于天生体质差异。道法修炼,唯有到中期以后,才有悟性高下之判。和宸体质优异,可惜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那领会道法的天赋,以至于一开始便修行受阻。

    第三章 相助

    和宸拜入云流派门下,已有三月。期间,他已找过自己的其他五位师兄,询问过《入门总篇》上的疑惑,但得到的回答,均与在孟谦处得到的大同小异。和宸才知道,最初孟谦所告,绝非敷衍之语。

    无法学习道法,和宸便无其他事情可做。来自现代社会的和宸,自然无法忍受单调的生活,开始寻求其他娱乐手段来。

    这世界上已有了围棋,还十分流行,门派内亦有专门的围棋馆,摆上十余张石桌,上刻棋盘,供弟子们无事前来手谈一局。和宸在原来的世界,就是个围棋业余好手,自然每日都来此寻人对弈。然这个世界的围棋下法,仍十分古老,而和宸,又掌握了无数只属于那个世界的先进下法。所以,和宸竟将所有与其对局的人,都杀到丢盔弃甲。

    很快,就再没人敢与和宸对局了。

    无奈下,和宸又发明起了扑克、麻将等,这个世界上没有的娱乐方式,很快就又吸引了许多人前来对垒。虽然和宸依旧是长久的赢家,但这些比围棋更通俗的娱乐方式,却在门派中迅速流行了起来。好在大家只以此消遣,却无人用它赌博。

    吴梓虽将和宸的不务正业看在了眼里,但因他是宁皓贞的弟子,故也不好出面教导,只待和宸入他那六个师兄一般,术业初显荒废,再以此为理由,将其调入自己门下。他却不知道,和宸根本连道法的门都没摸到,就算宁皓贞回心转性,对和宸严加指教,和宸也修炼不出任何名堂。

    这一日,和宸又在麻将桌上大获全胜。哪里料到,他对面的那位师侄女,还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竟然输不起,哭着鼻子跑走了。和宸也被此弄得心情全无,苦笑着离开了面前的一堆方块。

    然而当和宸走到后山,漫步在夕阳下的竹林间小道上时,面前的竹林中,忽然转出了三个人。他们当中,便有慧尚,另外二人,却不认识,但年纪与慧尚相仿,应是他的师兄弟一辈。

    “在下崇菁”、“在下赵犁”、“在下慧尚”,三人一齐微微作揖道,“见过和师叔。”

    “你们有什么事吗?”和宸见此三人,虽然照派中规矩,向自己行了长辈之礼,但神色间全无半分恭敬之色,反而有戾气隐现,显然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崇菁踏前一步道:“无他,今日听闻师叔在方块场上,大赢我等师妹,风光得紧,特来祝贺。”

    “方块场”,乃是派中之人,对麻将桌的“敬称”。

    “不错,我等当代师妹,前来恭贺。”赵犁也一样踏前一步,隐隐对和宸形成了犄角包围之势。

    原来和宸今日惹哭鼻子的女孩,是此三人师妹。看来他们是要为师妹出气来了。和宸虽是他们的师叔,但入门只有三月,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敌过此三人联手。

    何况和宸什么也没学会。

    “胜败乃兵家常事,自不必放在心上。”

    和宸这一句话,连消带打,让面前二人,一时无话可说。

    原本一直不开口的慧尚,忽然接道:“既然和师叔对胜负看得如此之开,我们不如和师叔切磋一番,这最后的胜负,师叔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

    和宸冷眼看向慧尚,慧尚的眼神,却不与和宸正面接触。和宸已经有理由怀疑,这慧尚对当初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引他受罚而怀恨在心,此次也定是找了个借口,鼓动身边二人,前来报复。

    “不用比,我现在就认输。”和宸连比都不比,便直接抛出此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和宸知道,自己若是答应切磋,最后铁定要败在他们手上,说不定还要受一番皮肉之苦。倒不如此刻就大方认输,虽然丢了脸面,但终究不会受实质的损失。

    看着面前三人惊愕的样子,和宸转身便走。没想到,慧尚忽然喊道:“师叔莫非看不起我们吗,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他将飞剑掣出,只见一道剑光,从和宸身边绕过,悬停在了和宸面前,阻挡住了和宸前进的脚步。

    慧尚却只是出手阻拦和宸离去,并不直接攻向他,显然是想让身边二人动手,日后追究起来,责任也担不到他头上。

    就当和宸以为,今日必定跑不掉了的时候,忽然从茂密的竹林中,又飞来一柄飞剑,直接击在了慧尚的飞剑上,将它从半腰斩为两截。又听得两声清脆的响声,几乎同时响起,原来是慧尚的两截残剑落地的声音。

    这飞剑的样式,很像和宸曾经在博物馆中,所见到的秦朝古剑。只是它并不以青铜铸造,而是以一种略带青色的银白金属所铸。但当它被毁后,上面本来覆盖的一层薄薄亮光,便消失了。

    “啊!”慧尚如遭重击,脸色忽的煞白。

    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刚好落在了那两截断剑旁边。从竹林中突然显现的飞剑,亦在此人身边绕过一圈,然后自动归入了他背后的剑鞘之内。

    和宸向此人望去,只见他的年纪与自己相若,可能稍大一些,容貌看似比较憨厚,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而魁梧。和宸在门派中呆了三月,派内上下三百来号人,他虽然认识了不少,但也没有悉数结识,比如眼前此人,和宸便从未见过。

    这也不奇。很多弟子在修炼有成后,都要下山修行,云流派虽有三百多记名弟子,但目前呆在门派驻地之内的,不过二百人不到而已。在外修行者,和宸自然见不着了。

    崇菁和赵犁见到此人,虽然自身飞剑无损,但和慧尚一样,脸色也变了,变得发绿,深深作揖道:“参见张沅师叔!”

    和宸虽然没有见过张沅,但早已听说过他的大名。此人号称云流派中,最优秀的年轻一辈人物。他是张荆崧的末徒,十五年前才拜入其门下。但如今,他已是派中排的上数的高手。只是此人为人,常只认死理,嫉恶如仇,人的性格又如长相一般,十分沉稳,所以别人背后送他一个外号——木桩。

    这些派中的二代弟子一辈,当中那些花眼者,平日没少被张沅教训,个个见了他如见瘟神,怕起他来更胜自己的师父。本来张沅外出到人间修行,派中这些不安分子,如崇菁和赵犁,才敢稍微张扬。此刻,他们见自己的暗算行为败露,居然还是让张沅撞个正着,自然吓得不轻。

    “修炼有飞剑的弟子,不得寻未练剑者斗剑,你们违反此门规,该如何论处!”

    张沅声音也不大,却沉如钟鼓,让慧尚等三人瑟瑟发抖。

    慧尚急忙道:“我等自当自行认罪,到戒律厅中受罚。”

    自己认罪,按戒律处罚,惩处还算轻的。要是让张沅动手,只怕命都要废掉三分。慧尚倒也分得轻重。

    “去吧。”张沅只吐出了这两个字。那三个二代弟子,如逢大赦,头也不回的,就消失在了竹林里面。

    和宸看着慧尚远去的背影,内心也是鄙夷。这慧尚虽然有些头脑,也谙临机应变之道,但仍然不知进退,不明大理。今日他除非将和宸的命要去,否则按常理来说,日后和宸总有出头之日,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多谢这位师兄出手相助。”危险已过,和宸自然要对张沅的出手,表示感谢。

    张沅则打量了和宸一下,道:“阁下莫非是宁师叔新收的弟子,和宸师弟?”

    “正是在下。”和宸见对方认识自己,心道自己的知名度,还满高的嘛。

    张沅却又将和宸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师弟入门已有三月,身上怎样也应有几分修为,怎么却如刚入门的弟子般,连一丝真气都没有?”

    和宸这才知道,刚才张沅把自己,当作了刚入门的二代弟子。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把自己对道法的疑惑,跟张沅说了一番。

    张沅却对此极为惊讶。他道:“师弟身上的情形,着实古怪。我入门十余年,也未听说过道法不能入门者。我云流派,对入门年满一年的弟子,都要进行考验,须能自己驾驭飞剑,飞越派前深涧,否则便要逐出师门。师弟若是再不能开始修炼,恐怕……”

    和宸在派中如此时日,也不知道还有这等规矩。因他手上那本派中规则手册上,可未叙述此事,而他的师父宁皓贞,亦没尽到做师父的责任,将此事告知于他。因云流派,如其他大多数修道门派一样,都是一年收一次徒弟,考验也是一年一次,今年的测试早就过去,和宸这个特别招收的徒弟,自然看不到这一幕。

    所以直到今日,和宸才从张沅口中,得知了这等要事。

    “糟糕,要是再不能看懂这道法的修炼方法,年后被赶下山事小,我没学到本事,又在这世上孤身一人,无立足之地,这才事大。”

    就在和宸内心恍惚间,张沅忽道:“和师弟若是不嫌弃,便可与我一同修行,共同切磋师弟的入门之法,如何?”

    张沅不是和宸的师父,虽有心帮助和宸,领其入门,但他又不是和宸师父,不能说出“教授”二字,便以此委婉的说法,向和宸发出邀请。

    和宸虽已找自己的六个师兄指点,但他的六个师兄,早已对修道成仙失了兴趣,对和宸的指点,也是不冷不热。这个张沅早就听说,是个热心肠的人,何况今日知晓那年度考验之事,内心急切,恰见有人肯帮助,和宸当然顺势应下,再次作揖道:

    “那就有劳师兄了。”

    张沅嘿嘿一笑,又露出了他性格中憨厚的一面,道:“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去填饱肚子。晚膳过后,师弟便可到我的住处,我先帮师弟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晚饭过后,和宸便如约登门。张沅的房间中,燃着三盏道明灯。这其实是一种修行的工具。因此灯若要发光,须依修道者往上写上符印,然后不断运转真元,通过符印,向灯中注入法力。

    屋中亮着三盏道明灯,其中的亮度,已经比得上一盏日光灯了。点亮三盏灯,所消耗的法力,虽然看似不多,但是若要长时间维持,那份修为,便相当惊人。张沅的修为底子,果然十分深厚。

    二人在房中,所研讨的,便是那份《入门总篇》。这东西,张沅早已练到烂熟,但为了帮和宸,还是从头开始,逐句的为其解惑。

    只是张沅对此,也无法解释到让和宸明白的地步。

    “奇怪,除了那些天生神智浑迷,不能料理自身日常的人,才会无法看懂道法入门之道,师弟你显然神智清醒,心智健全,却怎么会如此?”

    和宸也唯有报以苦笑。

    张沅托着下颌,思索片刻,便道:“我便将我的真元输送入师弟的体内,在你师弟经脉中游走一番,师弟便也可切身体会这入门的运气之法。说不定就悟到了。”

    这道法入门之时,据说和人间流传的普通武学一样,修的都是“真气”。但时日久后,真气便会凝结为真元,可供施展道法之用,从此和武学的修炼途径分道扬镳。

    和宸早已让张荆崧往自己体内送过一次真元,有过经验,自然点头应允。

    张沅也将手掌搭上和宸肩头,便将自己的真元,送入和宸体内,运作了数个周天,让他体会了一番真元运转的感觉。和宸只觉得,有一股“气”在自己周身,按照人体经脉的道路游走,非常舒服。真元运行了五个周天后,张沅才收了手。

    和宸已经记住了那“气”的运行规律。只是,和宸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周天运行,甚至连怎么引出那种“气”,都没有头绪。

    今夜的尝试便告失败。换了其他人,都只能长叹一声,然后放弃。但张沅偏偏就是个死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非要想办法领和宸入门不可。不过今天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二人索性便不再研究道法,而是攀谈了起来。二人却是越谈越投机,不觉已过半夜。

    由此,二人便越加熟络了起来。

    此后每日闲暇之时,和宸都会与张沅碰面,或由张沅助和宸入门,或二人开怀畅谈,甚至交杯换盏,斗酒至酣。

    时间又过去一月。换成别人,对和宸那雷打不动的情况,早就放弃。但张沅却一直坚持,让和宸有些感动。只是张沅也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这一日早上,忽然所有在派中的弟子,都被招入门派正殿前的广场上,说是掌门有要事宣布。众人都迅速集中完毕。和宸作为一代弟子,站在人群的第二排中。

    和宸朝正殿台阶上望去,只见自己的师父和两个师伯,并排站在正殿门口。掌门吴梓见人员到齐,便开口道:“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