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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37部分阅读

理你呀。”小军鼻子哼哼一声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说什么来着,整个一大圈子!x爹操娘的张嘴就来,丫涮的人哼是得有一大个排了,又上这拿我们开涮来了是吧。回家把你那头洗洗吧,脏得都冒油了,还无缝钢管呢,小心哪天从那钢管里面蹦出个虱子来。”大嘴一看小军真的生气了,就说:“咳咳咳,行了,你不理她们不就完了嘛,干吗呀。才认识的就不稀罕啦。”“稀罕她们?,老喽!给我倒找钱我都不稀罕她们。赶紧滚滚滚,真他妈腻歪!”大嘴见小军气成那样,笑了笑说:“又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抽开了。”

    看着那俩女的灰溜溜走远了,小军心里的气才算消了一点。他挑帘重新走进“康乐”饭馆。

    五 雷子来了

    沈小军站在开票的窗口,看见里面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女的,他估计这就是人们说的那个女人了,于是他把两只胳膊往窗口一戳,架着肩膀半天不说话。他觉得他这样特帅,而且这招最灵,一般女孩见他这样都禁不住要跟他先说话。可是那女的见小军堵在窗口不说话,就低下头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既不抬头,也不吭声。最终小军憋不住了,说:“嗨,姐妹儿,干吗低头啊,你这么低着头让我可怎么点菜啊,你得给我们介绍介绍你这都有什么菜啊,对不对。”那女的仍旧不抬头,后面大嘴和小蚊子在窃笑,“小军,栽了吧,人家不理你。”“她敢,我知道她是为什么不抬头,主要是长的忒困难,不好意思抬头叫我们看见,是吧我说的。”小军又问那女的,那女的还是不抬头。沈小军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了,他作出很不耐烦的样子说:“,你丫狂什么狂,就你这德行的,我见了多了,臭圈子一个,挨你们这吃饭我都嫌恶心!”那女听见这话,把头抬起来,瞪了小军一眼,说了一句:“德行,讨厌!”说完又低下头。她这一抬头,小军瞅真着了,女人容貌甜美,五官长得很秀气,瓜子脸,就是黑了点,一打眼看上去,没有皮肤白的惹眼,属于那种长相很耐看的女人。“呦,敢情,我还当你不会说话哪,哥儿几个,你们瞅见没有,会说话嘿。我怎么瞅着盘儿也不咋地呀。”后面大嘴乐呵呵地探过头来,说:“就是,我看也不咋地,没人家说的那么邪乎,瞅丫那黑样,快赶上咱们那的齐莎娜了。”“别逗了你,齐莎娜哪能跟她比啊,是不是,姐们儿,我们这哥们儿眼神不太好,一瞅见黑点的女的他都看成是我们那一叫‘母夜叉’的女的。你别说嘿,还真有点像,就是她比你稍微黑那么一丁点。”小蚊子在后面细声细气地说:“万马军中一小丫,艳似露润月季花……”他最近看了曲波的《林海雪原》,把少剑波给白茹写的诗都背下来了。那女的猛的一抬头,瞪着小军喊:“你们几个臭贫什么,你这号的我见的多了,上这充什么份儿来,还点菜呢,兜里掏不出一毛钱来。”“嘿,我说,找抽啊你,你说谁兜里掏不出一毛钱来,你丫再给我说一个试试。”沈小军一边说一边解军大衣的扣子,从里面的上衣兜里掏出一沓子花花绿绿的钞票来,这一下,吸引了饭馆里所有人的眼光。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声:“呦,真趁啊。”小军得意地抓起那把钞票在那女的眼前晃,“你说我没钱?那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这叫不叫钱?”后面一个肉头肉脑的大师傅举着个大个的铜勺子走出来,瓮声瓮气地说:“谁在这筛(shi)呢啊?你们有几个臭钱到这来?色什么来了啊,有本事自己挣啊,还不定上哪顺的呢?”“就是。”那女的这会儿也站起来,在一旁插话。“,你钱才是顺来的呢!”沈小军打开背在身上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把菜刀,大嘴和小蚊子也都跟着把菜刀、弹簧锁、改锥掏了出来。屋子里面的一群人见到要打架,顿时来了精神,在一旁起哄:“打呀,哥们儿,照丫脑袋砸。”“把那女的花了算了,cèi了丫那盘儿,瞧丫长的那臭x诹性!”“把饭馆砸了算了。”“哪儿的主啊,份儿够大的啊,敢上‘康乐’戳份儿来啦。”一帮人起哄,有人把啤酒瓶、碗、醋壶、筷子筒朝柜台玻璃砸去。

    小军还从来没有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在“康乐”,说什么也不能栽了面子。他伸手把柜台里的算盘拿起来,照准那个女的脸拽过去,那女的“啊”的一声尖叫,往后一退身,算盘打歪了,砸在墙上,算盘珠子稀里哗啦满地乱蹦。那女的退身时撞在后面的酒架上,一时间那些酒瓶子哗啦啦砸下来。这一响,后面的人以为前面生了什么,更加疯狂地举起椅子、板凳朝服务台摔去。几个大师傅听见动静赶紧跑出来,一见眼前的情景,都吓呆了。几分钟的时间,整个饭馆被这帮人砸得一片狼藉,一地的碎瓷烂碗。

    大嘴一见惹祸了,急忙喊:“小军,小心雷子(警察)来了,快跑!”小军砸的兴起,根本不听大嘴的,和几个人一起接着把桌椅板凳一通乱砸。大嘴跑过来叫道:“再不走,就跑不了啦!”说完拉着他就跑。胖师傅本来吓得蹲在柜台底下,一听警察来了,抬出头来喊道:“小子(zèi),有种别跑啊,跟警察掐啊。”小军回头冲他喊:“你丫来劲是不是,我的!”刚要上前,叫大嘴拉着他出了门。小军和大嘴骑上车就跑,饭馆里的人追出来边追边喊:“快截住那小兔崽子,快,别叫他跑了。”小军他们跑出门没骑多远迎面碰上闻讯赶来的几个民警。看见小军他们仓皇逃窜,两个民警上来抓住小军的车把,小军从车掉下来。“你们抓我干什么呀,没我的事。”“就是他,挑头闹事的就是这小子。”那女的和几个大师傅追过来一起指着沈小军说:“他把我们饭馆给砸了,你们可得好好治治这帮家伙,要他们给我们赔。”一个警察上来照准沈小军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军刚要瞪眼,那人又是一脚:“瞪,瞪你个?啊,你妈了个x的,我叫你再瞪一个!我叫你们这帮家伙吃饱了撑的闹事,上我们那号子里蹲着好好吃几天窝头就都他妈都老实了。”

    这一次包括小军、大嘴一共抓了六个人,小蚊子跑了。

    六 百万庄申区

    沈小军和那几个人一起被带往派出所。

    警察一前一后押着他们,还推着他们的自行车,这一下他们跑不了了。

    小军看了看,除了他和大嘴,还有另外三个男的一个女的。走在路上,挨着小军的那个人问他:“喂,哥们儿,哪的啊,够勇的啊,还真敢砸啊。”小军得意地反问一句:“这算什么啊,你们哪的?”“我们61中的,我们家都是纺织部的。”“什么部?”“纺织部。”“怎么还有这么个部哇,够逗的啊,管织布啊?”“你怎么连纺织部都不知道。”“我知道它干吗呀,我又不用纺布。”说完小军笑了。前面的警察听见他们说话,站住脚,指着他们几个喊道:“不许说话!谁再说话我收拾谁。”他们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几个人继续小声说话,“纺织部怎么啦,你们是哪的?”那人小声问,“我俩是部队大院的。”“呦,够牛的啊,哪个部队大院的?”小军自报学院的名字,那人一听,马上问:“杜品英认识吗?”小军站住脚,问:“你认识品英?”“他是我们院一哥们儿同学。你们院我就认识杜品英。”“你怎么不早说,那是我哥们儿,铁哥们儿。”“我又不知道你们是一院的,听说他的弹弓是一绝。”“嗨,别提了,为他那弹弓还惹大祸了。”“怎么啦?”“一言难尽,他把我们院一女的脸给cèi(破)了。”“真的?那他还能有好啊?”“他们家搬走了。”小军一听那人认识品英,顿时对那人热情许多,自我介绍说:“我叫沈小军,你呢?”“我叫铁军。”他指指身旁的小个子,说:“他是我弟,叫铁建设,那边的也是我们院的,吕明,外号老驴头。”铁建设和吕明朝小军和大嘴点点头。小军看了看和他们并排走在一起的那个女的。他用胳膊碰碰铁军,问:“那女的呢?”“不知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才拍上的。”小军一听乐了,瞅瞅那女的,说:“谁拍的?怎么看着有点土。”“不是我们拍她,是她拍我们。”“啊?还有这事?”小军和大嘴看着那女的一个劲地乐。小军问:“真逗嘿,她怎么拍你们啊?”“真是她拍我们。刚才进‘康乐’,正要吃饭呢,她进来了,嘿,丫还真不吝哪,一点也不害臊,一就坐我们桌上了。说她们家是海淀的,正在外面刷夜呢,想跟我们认识认识。其实我看她就是来蹭饭的,你们没见她那个吃相啊,恨不得把那盘子都给吃了。咱们刚才在那开打,我看了一下,你猜怎么着,你们打你们的,人家照吃不误。”“啊?还有这种人哪。”“可不,我估计得有两天没见饭了,要不怎么那么亲呢。”小军又看了看那女的,小声问:“海淀哪的啊?我们还是海淀的呢。”“不知道。”铁军小声问那女的:“你说你是海淀的,海淀哪的啊?”“我们家不是海淀的。”“呦,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是海淀的吗?”“我就那么顺嘴一说,其实我们家是三里河百万庄的。”“百万庄大了,哪个区的啊?”“申区的。”几个人一听都不吱声了,百万庄申区是别墅小楼,住的多是部长级的干部。小军想起欧阳小红说他们家是总参的,这会儿又出来个百万庄申区的。“吹呢吧?我有朋友在百万庄。”“谁呀?”“小海。”“知道。”小军看了铁军他们几个一眼,接着问:“什么小海啊?他姓什么?”“还有哪个小海,就一个小海,姓王。”“小海他还有个弟吧?”“没有,他们家他最小。他大名叫王海洋。他上面有三个姐姐。海燕、海英、海平,他三姐是我们同学,一个学校的,不一个班。他二姐王海英是真正的红卫兵老兵,‘联动’的,去年‘八&p;8226;一八’联动开会,王海英让雷子抓起来了,挨局子里关了好几个月。”小军一听这女的答的都对,又问了一句:“那你真的住百万庄申区了?”“你这人真没意思,一句话要问几遍啊,怎么整的跟警察似的。”那女的很不耐烦地说。

    小军仔细看了一眼那女的,个子不高,穿一件平布兰底黄花对襟棉袄罩衫,脖子上还戴着个鹅黄|色毛线脖套,打扮的不像是百万庄申区的,倒像个小市民。长的普普通通,不难看也不好看,单眼皮,上眼皮有点厚,看上去就有点三角眼的味道。眉毛长得挺好,细细弯弯的,皮肤挺白,额头前的一排刘海剪的齐齐的,小军心想怪不得看着她别扭,原来就是这“屁帘”(刘海)给闹的,北京女学生一般不剪刘海,前面光光的,露个大葫芦瓢。

    看着她,沈小军心里突然一动,他又想起英子来了,真的好久没见英子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不过这女的怎么能和英子比啊,英子怎么也比这女的好,长得比她好不说,人家那虽说是小市民,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哪像这鲁娘儿们啊,这么小就出来刷夜了。

    那女的见小军一个劲地打量她,笑了,露出挺白的整齐的牙齿。“你看我干吗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我用余光看的。”诶呦,还余光呢。小军觉得这女孩说话挺逗,笑了。“你笑什么?”“那你笑什么?”“我笑你怎么那么看人。”“我看你好看呗。”“你才知道啊。”两个人来回递话眉眼都带着笑。“你叫什么啊?”“我叫路燕。”小军点点头,心说今天可开了眼了,上午一欧阳小红,这会儿又出来一路燕,看样子这年头女流之辈真是人才辈出,一个赛一个的鲁,混不吝的人还大有人在哪。要在过去,她爹看见她和这么一帮大老爷们儿一块下馆子,还叫警察给逮走,回家不拿杀猪刀捅死她才怪呢。“啊,那什么,我叫沈小军。”“我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自己刚才说的呀。”“呦,我们说话那么小声你都听见啦,耳朵够好使的啊。”“那当然了。”路燕说完又笑了。小军心说这女的怎么傻了吧唧的不知道害怕。这可是去派出所,她当她上哪?去北海公园啊。

    七 你看着我的眼睛

    沈小军他们几个被带到派出所后,被关进一间屋子。屋子里空空荡荡,连个凳子都没有,几个人就那么站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管他们,小军憋尿,试着去拉门,门被从外面锁上了。“这的人都到哪去了?我快尿裤子了。”“都去吃饭了,咱们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他们拿着饭盆打饭去了。”一提吃饭,小军就面了,他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饥饿,肚子骨碌碌叫个不停。“,没人管我们啊,就这么关着我们,我要上厕所。”小军贴着门缝看院子里,院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大声喊:“都他妈死哪去了?我快憋不住了。”又过去一个小时,小军见其他几个人连路燕都坐在地上了,他也觉得站不住了,尿憋得他脸都白了。大嘴朝他一乐,说:“小军,你坐下来就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那呢军大衣,现在谁还管那个啊。”“谁说我舍不得,我就是太憋了。”说完,他也贴着墙根坐下了。“幸灾乐祸。大嘴我就知道你老看我穿这大衣心里不舒服,上次跟我借我没借给你,你老记着那茬儿。”“扯吧你就,谁都跟你一样小心眼。我们家也有。”小军学着大嘴说话的腔调说:“还‘我们家也有’。你也不问问你妈去,她让不让你穿,跟地主老财主似的压箱底。你上次穿的那一次,是偷出来的吧,别当我不知道,就在院子里色(shi)了一圈,还没来得及出院门就让你妈给吼回来了。回去你妈把你臭揍一顿,对不对?”大嘴当着这么多人脸上下不来,嘟囔说:“你丫就在这憋坏吧,我都懒得抖你那些好事。”“我怎么啦?”大嘴小声嘟囔说:“这才从海军作战部长的位置上下来几年啊,还穿将校呢满世界色呢。你们家那尿褥子够挂满广场当彩旗使了。”大嘴他们几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军脸上挂不住了。他最怕也最恨人家揭他尿床的老底,气得他真想上去给大嘴两下,可这会儿尿憋得他气都喘不匀乎了,大脑严重缺氧,只有硬忍下来,不跟大嘴置气。小军狠狠瞪了大军一眼,表示我这会儿不理你,不等于我不计较你,你丫别太狂了,等完了我再跟你算账。

    小军贴着墙没坐一会儿,憋的他坐不住又站起来,满屋子走。“唉呦,,再不开门我可不管那么多就这尿了啊。”大嘴看他那样,高兴的直乐。

    门,终于开了,一个警察冲里面喊了一声:“出来!”几个人都走出去。小军喊道:“我要尿尿。”“你是驴吗?刚叫你出来你就要尿尿。”“我真的憋的不行了。”“你这会儿怂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有本事接着打啊。继续憋着,憋死你!”“诶呀,我不行了……”小军两条腿拧得像麻花,一个劲往地上蹲。“所长,我也想上厕所。”路燕在后面小声说,那样子怯生生的,叫人挺可怜。“呦,别叫我所长,得,去吧,去吧。”沈小军第一个冲进厕所,这是小军有史以来放水放的时间最长的一次。那叫一个舒服啊,小军一边尿一边连着打了几个舒服的尿战。尿完了,他系上扣子刚要出去,突然听见隔壁女厕所有水声,一定是那女的,那一阵他有点想入非非。今天得亏这女的,沈小军想,不是她,那臭x雷子还得叫我憋着,非得把我的尿脬(suipo)憋破不可,那我今儿这馅儿露的可就大了。想到这,小军心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几个人都被叫进办公室。一进屋小军就看见炉子上烤着一圈馒头,馒头已经被烤的焦黄,出诱人的香味。小军深深地看了那几个馒头一眼,咽口吐沫。心想,现在要是有人卖这几个馒头,他要多少钱我都给他。

    “把你们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刚才抓他们的那个警察命令道。小军书包里的一把菜刀在来的路上偷偷扔了。他心想,得亏扔掉了,要不然就冲这把菜刀,也够我蹲上几个月的。几个人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小军注意到,路燕的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只有一块花手绢和一小盒雀灵牌擦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