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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35部分阅读

    没有军籍的军人

    雪晴当兵的事情最近遭遇了阻力。父亲的老部下赵雷从沈阳来北京,到北进家来拜访。北进把赵雷请到自己的房间谈了雪晴的情况,恳请他帮忙。赵雷一挥手说:“招个把兵是小事,你等我把手头的事办完,我专门办你的事。那女孩家也是干部?部队的还是地方上的?”北进摇摇头。看着赵雷盯着他看,北进回答说:“她的出身不太好,是资本家。”“资本家?你说你找了个资本家的女孩?乱弹琴!那你爸妈知道吗?”“赵叔叔,我和她还不是朋友呢。”“那你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啊。我敢保证你爸准保不知道这事。”北进说:“我爸他知道。”“知道?”赵雷瞪大眼睛问,“那他是什么意思?”“他说等到有机会。”“你爸见过那女孩吗?”“没有,我妈好像见过。”“北进啊,我看你这事你还是慎重一点好。当然你要是真的想要帮她,我会想办法。”“赵叔叔,我是真的想帮助她,那女孩的处境非常不好,现在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只有我了,也就是说只有当兵这条路了。按理说,她是独子,可以留在北京,她的同学也有一些开始分配了,可是街道和学校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分配的话,不光她不能留在北京,还要去最艰苦的地方插队。真是不讲道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这事确实不好办了。”赵雷皱着眉头说:“要是光家庭出身不好,我还可以想象办法,听你这话,他们家被整的还挺厉害,那要是让别人知道,这帽子可扣大了。那女孩有什么特长没有?我是说非常过硬的特长,水平很高的,比如说曾经在什么乐团拉过琴,或者说是跳舞当领舞的。如果是这样的,还可以考虑。我们军区文工团招了一批特招团员。有两个出身就不好,父亲是右派,还有一个爷爷是地主。一个是拉小提琴的,另外一个是弹钢琴的。那个拉提琴的听说她爸爸还是中央乐团拉小提琴的。可是我跟你说啊北进,那两个孩子虽说招进来了,也有军装,可是到现在还没给他们领章帽徽,在队伍里站着可显眼了。那两个孩子挺要强,尤其是那个女的,拉练的时候,人都晕倒了,还是硬挺着,不让人把她往卫生队送。可那有什么用,照样没有军籍。我们就这个问题还研究过,那个孩子演出的时候拉提琴要坐第一把,不戴领章帽徽太扎眼。有人提议先借别人的让她戴上,但是马上遭到别人的反对,说这绝对是个原则问题。依我看,那俩孩子还不如不当这个兵,心理负担太重,处处低人一等。”“那不一样啊,在部队和插队还是不能比啊。”“是啊。可是谁能说将来怎么样啊。”“将来再说将来的话吧。赵叔叔,叫您为难了,您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跟你说过了,如果是特招,想想办法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好像没有什么特长。”“北进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心想要帮那女孩?”北进肯定地点点头。“是。”“看来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你别笑,我还看不出来,不是真心喜欢,谁会下这么大功夫。”“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听说有个部队医院最近要组建一个宣传队,招一批文艺兵,我跟他们院长很熟,你带着那个女孩去试试,我只能说试试。现在不是兴什么报幕的吗?你就叫她报幕,北京的女孩子报幕应该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形象好,可能还有希望吧。咱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北进心想北京各大军队文艺团体妈妈都认识人,怎么没听她说部队医院招文艺兵的事。又一想可能是这家医院第一次招文艺兵,不是正规的文艺团体,很有可能通过内部渠道招人,所以她不知道。北进急忙对赵雷说:“赵叔叔,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你小子,你和你哥小时候我没少抱你们,为了给你上树摘老乡的酸枣,还让你爸把我批评过,说我违反纪律,你现在倒学会跟我客气了。”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雪晴一大早起来把衣服洗了,晾在院子里。然后拿把扫帚把院子打扫了一遍。扫到后院的夹壁墙时,雪晴看到地上一堆新翻开的土堆。那里面埋着一堆碎片―被打碎的像。雪晴的手慢下来,她盯住那片土堆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那里面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颗随时要爆炸的定时炸弹。这些日子,这个土堆一直牵着她的心,她真怕包凯那帮人再来,带上一帮人来讨伐他们。打碎像可是滔天大罪,为了这,被打死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雪晴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那段经历仿佛放过一千遍的拷贝,早已模糊不清。她只记得当时身边那个古旧的鱼缸,一只雕龙把手上残存的一点点金色―她过去从未注意过的金色。光可鉴人的黑色缸体闪烁斑驳,映出她变形扭曲的脸……

    雪晴希望这段经历永远在她的记忆里消失。她不是个爱记仇的女孩,从来不理解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生信条,对于生的这一切,她感到茫然,不知道应该去怎样面对。她只感到羞辱和愤恨。

    雪晴正在呆,志民进来了。

    志民没有注意到雪晴的神色,对雪晴说:“你一人在那什么呆呢?”雪晴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志民想问她这两天北进来了没有,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怕让雪晴觉得他特别介意谢北进。可是凭着一个男人的直觉,他觉得雪晴对北进的态度在悄悄改变,话语中时不时地提到北进。甚至多少还有些赞许的意味。“他算老几?!”志民在心里默默地想。不就仗着家里是军队大院的嘛。瞅着人家倒霉了,跑来安慰几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用猜都知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乘人之危”,对,就是这个意思!人家倒霉的时候你丫在哪呢?这会儿跑出来假惺惺了。关键是雪晴这个傻丫头还傻呵呵地跟着他转,真是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可是真的看着她吃亏,志民又不忍心。我今儿一定要跟她说了,省的到时候怪我没提醒她。志民琢磨那个当兵的假期快到日子了,到时候不用我说,他人一走,自然两人就分开了。想到这,志民的心里又轻松了不少。“你怎么一大早扫起院子了,我来。”说着接过雪晴手里的扫帚。“已经扫完了。我得给我妈买早点去。”“我都买好了。”志民抬了一下手,雪晴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个网兜。“干嘛呀,老麻烦你,我早上起的早又没事。”听了这话志民心里有点不高兴。“咱们谁跟谁,你还跟我客气。”雪晴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笑着说:“我不是客气,我是想为了我们家的事没少给你们家添麻烦,我心里过意不去。”要是照以往,雪晴说这话志民可能还不太在意,可是今天她说这话好像话中有话。那意思是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得分清楚。想到这,志民连想都没想一句话就蹦了出来:“嗨,你们家麻烦我们的还少吗,不在这一点……”话没说完,志民一下停住了,他看雪晴的脸色不太好看,一下子后悔莫及。我怎么这么混呢,说这些没滋没味的话干什么,雪晴现在敏感得很,肯定要多想了。他急忙解释说:“雪晴,你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两家多少年的关系了,你老那么客气干什么,也不是说你客气,是说你总跟我见外,咱们两家……”真是越描越黑,志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雪晴笑着说:“没什么,志民哥。”说完转身撮地上的垃圾。

    三十一 叫志红跟着去我才放心

    志民把早点放到纜|乳|芟拢惶罚醇苯呓鹤印v久褚患苯兔缓闷实溃骸澳愀陕鹄戳耍克心憬戳耍俊北苯醋潘膊皇救酰匚室痪洌骸澳愀陕鹄蠢玻俊敝久褚皇彼挡怀龌袄础k笊暗溃骸把┣纾庥捅拍陌。磕愀辖裟酶雠套永础!碧腔暗目谄褪钦飧鲈鹤拥闹魅恕q┣缢担骸爸久窀纾惴拍前桑依础!彼吹秸驹谠鹤又醒氲谋苯挥傻梦12α艘幌拢担骸澳憷蠢玻俊薄袄蠢病!北苯醇┣绯约盒ΓΩ咝恕>妥吖矗担骸澳闫鸬猛u纭!敝久裨谝慌钥吹窖┣绯苯Γ淮蛞淮矗暗溃骸澳阍趺椿拐灸前。炖闯园。辉绲愣剂沽恕!毖┣缁卮鹆艘簧萑ハ词郑鹤永锸o铝礁瞿腥恕?br />

    “你以后少往这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志民气势汹汹地说。“是吗?我倒奇怪了,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进这个院子。再说你知道我该来不该来什么地方吗?”“我当然有资格,我是从小在这个院子长大的。我妈是……”看着谢北进看着自己,志民一时说不出话来,“反正这个院子就像我自己的家一样。”“是啊,就‘像是自己家一样’,可不还不是自己家吗?你怎么老爱把自己当这个院子的主人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北进一步不让,咄咄逼人,把志民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你管得着吗你。别上这装来了,你打的什么主意还当别人不知道,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想打这家什么主意,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想打什么主意?我看倒是你想打什么主意吧。”“你!……”志民还要说,看见北进看他身后,一回头,见雪晴站在台阶上。他气哼哼地说了句:“你赶紧吃饭吧,我走了。”

    志民走到门口,突然想:“凭什么我走啊,要走也该是那小子走啊。”想到这,他又回来了,梗着脖子到处踅摸,最后拿起大扫把,”哗哗”地扫起院子来。“志民哥,别扫了,看扬这么多土。”雪晴不说这话则罢,一说这话,志民更有气了。我扫地倒落不是了,那小子在一旁肯定偷着乐呢。想到这,他把扫把往墙上一靠,腾腾进屋去了,你不是嫌暴土吗,好啊。他打了一盆水,往院子地上泼水。泼到北进跟前了,他也不避开,那水就直直地朝北进身上泼去。雪晴一见,又喊道:“你那是干吗呢,没瞅见有人站着哪。”志民这个气啊,气哼哼地说:“啊?有人吗?哪有啊,我怎么没瞧见人哪。”北进也不恼,换了个地儿继续看着志民。志民手里的盆子没水了,再想不出什么招来,把盆子往地上一扔,两手往胸前一叉,索性站在那瞪着北进。

    北进看着他那样挺可笑,就不再理他,转身对雪晴说:“你快点吃早点,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啊?”雪晴问。“你快吃吧,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志民一听这话急忙说:“不行,你不能跟他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啊,你就跟着他出去。雪晴我告诉你,这小子一看就不地道,你千万别跟他出去,出去就回不来了。”北进一听急了。“我说你这人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出去就回不来了,我叫雪晴出去肯定是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情。”他对雪晴说:“你放心吧,这是好事,要不我不会专门一大早跑来的。”雪晴看看他,又看看志民,有些犹豫。她问北进:“到底去干吗?你现在就告诉我,要不我不去。”“你只要跟着我去就行,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到底干吗呀?”“一家部队医院要组建宣传队,招一批文艺兵,我想带你去试试。”雪晴一听这话就摇头,“我不去。”“为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去那干吗,丢人现眼的。”“怎么是丢人现眼啊?这是机会啊。你想你要是……”“你别说了,我不会去的。”“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但是我是这样想的,你去试试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啊。就算是不行,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咱们应该把握机会,要是我,宁可错了,也决不能让它误了。”“你说的对,可是人家是部队医院,家庭出身这一条我就过不了,再说我什么也不会啊。”“你可以报幕啊。”“报幕?”“对啊,现在宣传队挺需要这样的人才的,你的形象好,口齿清楚,普通话又没问题,肯定可以。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找了人的,这个消息也是那人告我的。”雪晴看着北进,她迟疑了一下,说:“那,我跟我妈说说。”北进点点头。

    “我跟你们一块去。”志民板着脸说。北进看看他,没说话。雪晴出来正好听见志民的话,说:“志民哥,你别去了。”“你跟他出去,我不放心。”“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再说我又不是小孩,我心里有数。”“不行,我不放心。车间我可以请假。反正我要去。”雪晴有点不高兴了。“志民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走哪你跟哪,那我去插队你还跟着我去啊?”“插队我去不了,这我能去。”志民瓮声瓮气地回答。“那你怎么请假啊?”志民也有点犯难了,是啊,这假可怎么请啊。而且还得有人去给他带假啊。“我不去行,得叫我妹跟你们一块去。”北进觉得这人真是有股子轴劲,自己去不了,还非让他妹一块去。

    一会儿,志红被志民叫了过来。显然她哥哥已经给她交代了任务。她一进门就带着异样的眼光打量北进,小声问雪晴:“这人是哪的啊,我怎么没见过啊?雪晴姐,我哥说了,叫我紧跟着你。”北进招呼雪晴说:“咱们走吧。”

    三十二 《致大海》

    三个人赶到医院办公楼的时候,走廊里站满了人。考试的地点在一个大会议室里。会议室坐了不少人,前面空出一片地方,让表演者上去表演。北进一眼看到赵雷和几个军人坐在前面一排。赵雷看见了北进,和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那人和赵雷一起走出来。“北进,你们来啦?”说完他指指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说:“这位是医院的王副政委,是专门管这次招文艺兵的。你的事我已经和他说了。”北进和王副政委握手,王副政委挺客气,“我叫王洛林。这次主管组建宣传队的事。”。北进指指雪晴,对王洛林说:“她叫雪晴,就是她来考试。”王副政委一看雪晴,呆住了,眼神飘忽不定,好像不够用了,足足有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嘴里光是“啊啊啊,”地说不出话来。北进又对赵雷说:“赵叔叔,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雪晴。”赵雷仔细打量了一下雪晴,对王副政委说:“老王啊,你看怎么样,合不合你的标准?”王副政委看着雪晴频频点头说:“不错,真不错,形象、气质都不错,你准备了吗?”“准备什么啊?”雪晴问。北进注意到赵雷和王副政委看雪晴的赞许和欣赏的眼神,想着有门,挺高兴地问雪晴:“会朗诵吗?还记得你喜欢的诗歌、散文什么的,上去背诵几段。”他后悔刚才来的时候没做好准备。“我喜欢的诗歌可能不行啊,都是毒草。”志红在一旁说:“那就背两段诗词。”雪晴点点头,说:“那我准备一下。”

    有人在里面唱歌,大概太紧张了,唱到高音的地方跑调了。志红嘿嘿一笑,她瞅瞅周围,走廊里没有人笑,大家都挺严肃紧张,她也就赶紧绷住脸,不敢再笑。有几个人在练踢腿,还有一个女孩把腿抬到窗台上压腿。志红看到她的另一条腿打着弯,志红对雪晴说:“雪晴姐,你看那人紧张的腿直哆嗦。”“我也紧张。”志红看到雪晴的鼻尖上冒汗了。“你紧张啥啊,你原来在你们学校不是还拿过诗朗诵比赛奖吗?”“那算什么啊,我的手都出汗了。”志红一摸雪晴的手,果然汗津津的,她也紧张起来。“我上我们学校的台一点也不紧张,现在不行了,志红,咱们走吧,我不考了,反正也考不上,还在这丢人。”说完拉着志红往外走。北进一见急忙过来,问:“你们怎么了?”雪晴想说走的话,志红暗中拉了她一把,说:“我们想找厕所。”北进指指走廊的尽头,说:“在那边。”他问雪晴:“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别紧张,你肯定能考上。”“你怎么知道我能考上?”“连我都不相信你能考上,那你还能有信心吗?”雪晴听了这话笑了,这一笑,好像轻松了不少。志红悄悄拉拉雪晴的手,问:“这人到底是哪的啊?对你还挺关心的。他是你们同学?我怎么没见过呢。”雪晴摇摇头,说:“哪啊,他哪是我的同学啊。”“那他是谁的同学?看上去比你大吧?”志红见她没心思说,也就不再问了。这时王洛林到门口叫她进去。雪晴急忙拉了一把志红,北进对志红说:“要不你跟她一块进去,可能好一点,我在这等着。”然后他看着雪晴笑了笑,说:“你没问题。”最后他又加了一句:“你就当你面前都是萝卜、大白菜,这么想着就没问题了。”雪晴嘴角往下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