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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34部分阅读

    一时觉得脸上很下不来,可是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对老谭说:“文工团的怎么了,不能一概而论吧,我还是文工团团长呢。怎么啦,她干什么事了你这么说她。你想哪去了,那是我的一个亲戚,从外地来,这不是第一次来北京嘛,我就让东东陪他上街逛逛,买点东西。”老谭仔细看看赵敏,说:“是吗?什么亲戚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再说我怎么看那孩子不像是外地的孩子啊,挺精的,长的也挺好。”赵敏笑着说:“那当然,我们老赵家的孩子,长得能不好嘛。”“不对吧,东东我还不知道,那孩子傲得要命,她肯陪你们家亲戚上街买东西,那看来这亲戚也不一般了。”赵敏想跟老谭火,可又一想,我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我在这了火,她回头又该有的说了。就笑着说:“你一天没事就瞎猜吧,可不许出去胡说,我们东东我知道,一般男同志她不会陪着上街的,我这是下的死命令,她才去的。你没看见车吗?还有司机呢,我叫司机陪他们一块去的。”好不容易打走老谭,赵敏心说这下完了,出不了今天晚上,全院的妇女同志们再加上相关爱管闲事的老爷们儿都该行动起来了。

    人就是不能闲,尤其是院里这些老娘们儿们,闲得无事就得找事,一个个都跟间谍特务一样,专爱议论男女之间的事。

    赵敏急忙给章云打电话,章云说东东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她也不清楚东东最近的情况。言外之意是说我的女儿嫁到你们谢家,就是你们家的人了,怎么还老给我打电话问她。

    赵敏拿着电话心里不是滋味,你李家的姑娘这么个德性,我这当婆婆的还不能问啦。索性豁出去了,说:“老章啊,我实话跟你说吧,东东和那个张屹好像又好上啦。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东东是成了家的人了,这回可是原则问题啊,这叫什么?破坏军婚!你可得想想办法了。”章云一听就急了,说:“我说赵敏,东东嫁到你们家,就是你们谢家的人了,你还一有事就找我啊。我的闺女我清楚,东东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如果说是真的和张屹又好了,那也和你们家有关。前些日子东东直接来问我,说张屹当初转业,还有和那个跳舞的女孩在饭馆吃饭的事是不是你们有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拆散。她一说我都愣了。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东还骂我是阴谋家,你看看这事闹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啊。赵敏啊,我觉得在东东这个问题上,你做的可有点太那个啊。那不是明摆着在欺骗孩子嘛。再说北抗一年到头在外面不回家。你平时是怎么对她的,她肯定有说不出的苦衷。这事不能光在东东身上找原因,还要找找自己的原因吧。”赵敏没想到章云会这样说,这个气啊,说:“你这就叫不讲理了,按照你的意思,你女儿和别人有染,是我们这个婆家不对了是吧。我儿子一年到头在外面流血流汗保家卫国容易嘛,家里摊上这么个守不住的老婆,让他戴绿帽子,我不说你们教育有问题,你倒反过来指责我,你还是校长呢,你的水平怎么那么低啊。”章云反驳说:“我是水平低,你也没比我高到哪去。我们东东怎么啦,什么叫和别人有染啊,什么叫戴绿帽子啊,她嫁过去不守妇道了吗?你看见她跟人家怎么啦你就这么说她。说话要有证据,否则就是造谣诽谤。再说她不是还给你们老谢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吗,这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我看你现在就是瞧我们东东不顺眼。当初东东和张屹好,你硬是把他们拆散了,把你的宝贝儿子给东东,那时候你可是看着我们东东千好万好,如今又挑孩子的不是了。我说赵敏啊,没事多带带小孙子,找那闷气生什么啊,这病都是这么没事作出来的。你够好的了,你看我们家,关着的关着,去干校的去干校,还有蒙蒙也要去插队。你哪都不用去,留在北京当你的官太太,上哪去找这样的好事啊,知足吧。现在要是叫你去内蒙、宁夏干校,我看你还想不想这些闲事。要我看现在人家重温旧情你也怨不得别人,这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把北抗和东东硬放在一块,它能好吗?再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呢,不过就是别人看见东东和人家上街,你就大惊小怪的,没准不光是他们俩还有其他人哪,也没准还不是张屹呢。”“我大惊小怪?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找人跟着你的女儿啊,我没病吧,吃饱了撑的!原先东东嫁给北抗,可是你这个当娘的一口答应的,那会儿说的多好啊,老战友加亲家,亲上加亲,再好不过!这是谁说的啊?如今你闺女成这个样子,你倒反过来倒打一耙指责我,得,那我是法海,他们成了许仙和白娘子,是我生生把他们拆散的,对不对?”“好了好了,你也冷静些,赵敏,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初我同意你的建议是看着北抗那孩子确实不错,可是我就没有考虑东东的感受,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过为了两个孩子的幸福,咱们还是应该积极努力想想办法。这样吧,我马上要去干校了,走之前我叫东东回来一趟,我跟她谈谈,但是有一条我可跟你说清楚,你这个当婆婆的,可不许给东东施加压力,东东要是有个好歹,我可跟你没完。”说完章云就把电话撂了。

    放下电话赵敏后悔死了,我打这个电话干什么,多余自己跟自己找不痛快。本想找章云商量一下东东的事,还让章云把她给数落一顿。

    也怪我糊涂,人家再怎么是母女,不向着自己闺女,还能向着你这个外人不成?

    赵敏这两天肝火特旺,瞅着什么都不顺眼。

    两个孩子的婚事都不省心。老大的媳妇孩子都有了还不老实,红杏出墙。北进看上的这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东东来说更不省心。找了那么个家庭的女儿,这个家今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二十六 您尝过恋爱的滋味吗?

    北进正要出去,看见母亲回来。

    “你上哪?”“我出去一下。”“你们怎么都是这个样子。我问的是你上哪?你跟我说你出去,这不是所问非所答嘛。东东也是对我爱理不理,问她上哪,人家更简单,就俩字:‘出去’。废话,我还不知道你要出去。”北进站在门口,他不明白母亲一回来怎么这么大的火。“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去那个什么雪晴家?”“您问这个干什么?”“我问这个干什么?你傻啊!这大院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啊,你非要找那个资本家的女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非要把这个家搅乱,让我跟你爸都不得安生是不是!”北进靠在门框上,等着母亲把话说完。“我承认,那姑娘是长的不错,看上去也还算有教养。可是像她这种条件的太多了。北进啊,你就让我们省省心,别理那个什么雪晴,妈再给你介绍个好的。”“妈,你是不是去找雪晴了?”“是啊,我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女人,把我儿子迷成这个样子。”“妈,你到底想要干啥啊,我跟您说过,别去打扰雪晴,我只去过她家两次,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您这么跑去,让人家怎么看啊。您太过分了!”“我过分?”赵敏气得一拍桌子,喊道:“亏你这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同意你和那孩子好,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北进啊,妈再跟你说一遍,那种女孩不能要,连碰都不能碰,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妈是过来人,这种事妈比你清楚。”“我没说要跟雪晴好,我就是想帮她。她太可怜了。”“你什么心思我这当妈的还不清楚,你说你只去过雪晴家两次,去过两次的人家的女孩你就要张罗着帮她当兵,这不明摆着看上那姑娘了嘛。你这是什么阶级感情啊?你在部队受的那么多年的教育都到哪去了?你还是不是我和你爸的儿子啊?你怎么会同情一个资本家黑五类的女儿,她是不折不扣的狗崽子,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要说跟她结婚,就是和她谈恋爱都是很危险的。”“那好些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伴侣都不是出身红五类,不是照样领导无产阶级革命,还成为革命导师和领袖的啊。”“糊涂!那是什么时代的事,现在是什么时代。你爸还老说你这孩子有头脑,有什么头脑,一到谈婚论嫁的事情上,比谁都糊涂!我跟你说,这事到此为止。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现在我告诉你,我和你吴阿姨说了,她的大女儿马上回北京探亲,你们见见面。那姑娘长得好不说,参军不到一年,已经入党了,表现特别好,还立了一次三等功呢。那孩子你认识的,好像还是你们学校的,比你低两届。你这两天在家给我老实呆着,哪也别去,在你走之前一定要和人家见上一面。”“妈您答应啦?”赵敏点点头。“那好吧,您看着好您去见去,没我什么事。”北进说完就要往外走,赵敏喝斥道:“胡扯!什么叫没你什么事,你别拿你妈开心玩啊,我一会儿就给你吴阿姨打电话,约个时间你们见个面。”北进一听急了,说:“妈,我跟您说啊,我可没答应跟什么人见面,您要是硬要这样的话,那我就回部队去。”“你敢!你长大了是不是?可以不听妈妈的话了是不是?你说为了你的事我真是操碎了心,结果你还是这个态度,你太不懂事了,你是不是成心要气死我啊?!”赵敏一坐在沙上,再不说话。

    北进一看他妈那个样子,就走过来说:“妈,婚姻是一个人一生的大事,这我知道,所以我不愿意随随便便解决这事。”“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更相信缘分。我觉得您这事还是太着急了,我年龄也不大,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个人问题迟两年再解决,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的年龄不小了,都二十五了,该考虑了。再说你现在认识,谈上两年再结婚,正好。你不要老跟我扯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话。那都是封建迷信的那一套。你妈是过来人,这样的事情见的太多了。当初我们这些年轻女兵刚参加革命时,也是光想着革命啊,事业啊,可是你一来,人家早就把你盯上了。领导上做工作,人家就直接告诉你说,和领导干部结婚组织家庭就是最大的革命工作,也是组织上对你的最大信任。结婚了,有了孩子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我刚结婚的时候才十九岁,那时候心气高,老想在事业上干出点名堂来,刚解放的时候,我把你哥和你放下去干部进修学校学习。可是去了才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把你们交给保姆能放心吗?那时候是封闭式学习,一到礼拜六,我就慌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赶紧回家,星期一早上又得赶紧赶回学校去。当时好多女同学都羡慕我,说我找了个好老公,家里有勤务兵,有保姆,到学校、回家都是老公的车接车送。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这女人一结婚有了孩子,什么革命啊,前程啊,就完了。再说我和你爸年龄差了那么大,刚结婚的时候哪有什么感情,就是看他是老革命,我们这些城市里来的资产阶级小姐应该主动向他学习,理所当然要照顾好他。结婚几十年了,感情慢慢有了,说句实在话,一方面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另一方面,几十年了,我跟你爸也习惯了。”“那我宁愿不要你们那样的生活,一辈子把自己全都埋葬了。”“孩子,你可不敢这么说。你妈家的成分高,这么多年,全靠你爸这把大伞给罩着才没什么大事。说起来我还真的应该感谢你爸才是。也很庆幸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要不运动一来,妈就是‘运动员’。和我一起参军的一个女同志,长得挺漂亮,可非要和组织上对着干,寻找自己的什么感情归宿,嫁给一个画家。五七年那个画家给打成右派,一家人下放到甘肃。后来听说她男人就病死在甘肃了。想想也觉得怪可怜的。所以说,人这一辈子,在感情上不能投入太多,感情一定要服从理智,否则会吃大亏的。”看着北进在听她讲话,赵敏赶紧又说:“我跟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告诉你在这方面要冷静,多想想你的前途,想想咱们这个家,你就不会那么草率从事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把一生的前程都搭上,值得吗?这好比说买衣服,选对一件适合你的衣服,会把你衬得很精神,很体面,也很漂亮。那你这件衣服就买得物有所值。相反,买一件不适合你的衣服穿上,会显得你很不体面,很难看,甚至很邋遢,那这件衣服就可以说买坏了。我这个比喻不一定恰当,但是你好好想想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再说买件衣服都要好好挑选呢,更何况是找对象呢。”见儿子不回答,赵敏以为儿子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挺高兴,觉得自己的努力没白费。北进笑了一下,说:“妈,您尝过恋爱的滋味吗?”

    二十七 莎娜又来了

    “这个臭小子!跟你妈还这么没正形。”“我不是跟您开玩笑,我是说您这一生全都奉献给我爸了,那您的感情生活就是个空白吧?”“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花儿啊草啊的资产阶级的那一套,我们那时候可不讲那个。找对象就是为成家,就是为革命做出更大的贡献,这一点难道错了吗?”“我不是说您嫁给我爸成家错了,我是问您谈没谈过恋爱。”“谈恋爱是资产阶级才子佳人的那一套,我们年轻时根本就没想过那些不健康的玩意。战争环境那么艰苦,哪有心思整那些。你也别信那些东西,那都是那些文人们整出来哄人的。”“看来您是不信有真感情这一说。再说干革命怎么啦,马克思和燕妮的爱情您听说过吗?那是无产阶级爱情的光辉典范,您看看马克思给燕妮的书信就可以知道什么真正的爱情,太感人了。他们把爱情和他们所推崇的崇高事业紧紧联系在一起了。恩格斯年轻时曾经失恋过两次,但是就是这样他还是写下了《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后来他和一位叫玛丽的女工同居了2o年。玛丽去世后他又和一位爱尔兰女工同居了,直到莉希去世时,他们才举行了婚礼,成为正式夫妻,这也是恩格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婚姻。”赵敏睁大眼睛看着北进,说:“你这小子,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东西啊,这是真的吗?你说恩格斯没结婚就同居,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啊。你可不敢出去乱说啊,搞不好你会给打成反革命的。”“这都是真的,不会假的。”“那是他们外国人,咱们中国人可不兴这个。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天那脑子净琢磨这些东西,这样会影响你进步的。”“那鲁迅是中国人吧。他和许广平也是没有结婚就先同居的。”“嘘―,你这孩子真是越说越没边了,你小声点好不好。咱们家还有外人哪……我看你小子是没吃过亏,等到你吃亏了,你就得傻眼了!”“妈,您不用担心,我说的这些话人人都知道,怕什么啊。”

    母子俩聊了半天,谁也没说服谁。

    北进到院子里推自行车,赵敏追出去问:“你又要去她家?”北进转身看看母亲,笑了笑说:“妈,我这么大了,你总不能用根绳子把我拴住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去她家。”北进笑了笑,不回答。“你给我听好了,不许你再去那女孩家。”北进好像没听见,头也没回走了。看着儿子的背影,赵敏心里挺憋气,孩子大了一点都不省心。原来多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这事要是让北进一意孤行下去,他肯定得碰钉子,那倒好,吃一堑长一智。可是转念一想,不行,那样的话就晚了。

    北进在雪晴家胡同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大堆东西。有吃的,还有日用品。他也不清楚该买些什么,反正他觉得把口袋里的钱都花光了心里就踏实。

    当他提着一大兜子的东西走进胡同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齐莎娜骑着车过来。看见北进看她,莎娜浅笑盈盈,面颊上旋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惹得路过的几个男人直回头看她。

    北进一看是莎娜,就好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把头掉转过去。

    莎娜见北进不理睬她,把车铃按得“滴铃铃”响。“谢北进,怎么不认识啦,这才多长时间哪。”北进偏腿上车,不理莎娜。“唉,你这人怎么这样,装什么啊装,摆的什么臭架子!”莎娜有点不高兴了,她走到北进身边,看见他车上的一大堆东西,夸张地大声说:“你这是干吗?搬家啊?”“你有事吗?”北进停下来,冷冷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