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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10部分阅读

那臭娘们儿!”“谁?”“齐莎娜。”

    老蒋和二哥互相看了一眼,“她把我哥蹬了。”品英说这话时语气很是平静,但是借着昏暗的路灯,能看见品英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一道棱子。老蒋一拍胸脯,“品英,叫我们怎么做你说话吧,咱们先帮你把这事撂了,再收拾老郭那老小子不迟。”小军舔舔嘴唇,说:“我说品英,那齐莎娜可不是什么好鸟,跟你哥吹了不是正好吗?”“你知道什么,猪头!”老蒋很不满意小军的观点,“要吹也得咱吹她不是,轮得着她齐莎娜?”老蒋问品英:“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你问你哥啦?”“还用问吗!我家刚出事,她就叫她们家小五把我哥给她的东西还回来了。”品英声音不大,但是老蒋和小军都听出来品英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尽量让语气变得平淡些。“是吗?就当着你们家人的面?这孙子也太欺负人啦。”

    “品英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啦?你跟我们说说,你想把齐莎娜怎么样你才算报了仇了。”谨慎的小军试探地问,“是啊,要不不用咱们动手,我蓝靛厂有帮哥们儿,做事绝对漂亮,而且特仗义,叫他们来帮忙。”“什么哥们儿,你是说偏头吧,你怎么又跟他们膘一起了?”“咳,说来话长,他手底下一哥们儿上次被人围住要花丫的,正好我当时骑车打那过,他鼻青脸肿没命地追我,嘴里还一个劲地喊大哥救命。我回头一看,那小子我认识,是我们班赵宏利的弟弟,原先我知道他和偏头他们在一起混,我就懒得理他,当时我一看他那样,再看后面几个追他的人个个都拎着板砖,你们知道我这人心特软,我就说了声:‘上车!’我当时那通蹬啊,就差没把肠子累出来了。那次就算帮了他一把,那小子跑回去跟偏头一说,你别说偏头还挺丈义,第二天放学路上,专门拦住我,我还当丫要叉架呢,心想谁怕谁呀,还没等我把车放好呢,他就过来了,没想到他是谢我来了,还告诉我,以后但凡有事尽管找他,这冤家易解不易结,虽说我绝对看不上他们那伙,可总比一天上学有人跟着找你找茬打架要强你说是不是?我想这事我要是张口,没准丫能答应,咱不是没找过他吗?可是有一条够呛,那就是齐莎娜是一女的,这好男不跟女斗,找一帮子大老爷们儿撮堆儿收拾一女的,这传出去也忒难听了你说是不是,反正教我我不干。可品英你别多想,我不是说我不帮你,齐莎娜那他妈妖精我看着也碍眼,我是说咱们得找个好法子,既收拾了她给咱解了气,又不至于坏了咱一世的英名你们说是不是?”“用不着,”品英说了一句,“你说什么?”老蒋和小军不解地看着他,“我是说收拾她用不着别人上手。”品英恶狠狠地说,“我自己一人就够了,到时候你们帮我瞄着点就行。”“瞧不起哥们儿是不是,那怎么能成,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品英,我们可是真心要帮你,你说是不是小军?”小军一个劲点头,“是是,我们是说人多力量大,跟我们你千万别客气,到底打算怎么办,你就说吧。”

    品英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老蒋和小军一看那东西,都愣住了。

    是他的弹弓。

    七 沦入底层

    父亲的死给品英带来巨大的冲击。

    和任何年轻人一样,品英对于死亡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确切的认识,但是突然之间,死亡降临了,死的是他的父亲,而且是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展现在他的面前。

    几天来他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对父亲,他过去一直是崇拜的,但是突然来临的变故使他不得不改变这种态度,他开始迷惘,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怀念还是仇恨父亲。因为短短的几天,父亲的死给他和他的家庭带来太多太多的变化,有些变化是看得到的,而有些变化却是要用心去体会了。

    因为父亲的死,他的家庭一下从社会的高端掉到了社会的底层。就像跷跷板,顷刻之间,地位完全颠倒了。一个一向以革命军人家庭出身为自豪的年轻人,现在沦为过去为他所不齿的小市民,甚至还不如那些人。除了残留的这一身傲气,他还有什么!

    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哥哥杜品忠,在学校从来都是品行兼优的好学生,是多少学生和家长心中的榜样和楷模,由于父亲的自杀,使得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和威望一下子改变了。他的班长被撸了,由年级报到学校加入共青团的预备资格被取消了,甚至有人提醒他,像他这样的家庭背景,即使再好的成绩,不要说军队院校了,一所普通大学能不能录取他都是问题。

    现实是残酷无情的,由于父亲的死的方式,给这个家庭所有成员的带来了无法挽救的打击,这个打击像一片阴云一直追逐笼罩着他们许多年,教他们翻不过身来。

    有一点品英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和鸣娜的关系就此可以划上一个句号了。他不敢想象再和鸣娜有什么未来,不说齐新顺那个势力小人能否同意他的女儿和我们这样的家庭联姻,就是鸣娜自己也不会愿意的。像她那么好的女孩,理想中的爱人决不应该是我这样的人。可是一想到他真的将永远失去鸣娜,品英陷入了无望的悲痛之中。

    八 分手

    齐莎娜了断和品忠的关系非常果断、及时。

    当杜品忠还在煞费苦心地想象如何心酸婉转地向恋人说出:“我们分手吧”这句绝情的话的时候,齐莎娜已经冷漠地处理了她和品忠的关系。

    出事后的第三天,在往常上学的路上再不见莎娜的身影。品忠骑车到院门口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来,他哪里知道,齐莎娜老远看见他,便悄悄躲开了。她宁愿走学院前门,绕走二、三站路也要躲开品忠。她很清楚,像品忠那样自尊心强爱面子的人,避他两次,他自然会识趣不会执迷不悟的。其实品忠没有过多的期望,哪怕莎娜不等着他,只要她还在前面,他跟在后面看着她,也就满足了,但是莎娜连这点希望都不给他。不管是上学、下学,都急匆匆像是逃避瘟疫一样避开品忠。

    经过失恋打击的品忠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在家他忙前忙后帮助母亲干家务活,处理各种各样的善后事宜。走在外面,看上去依旧是俊朗挺拔。

    只有品英最清楚哥哥的痛苦,最清楚哥哥是如何从爱的顶峰骤然跌落到谷底,最清楚他如何完成从自傲到自卑的痛苦的转变,最清楚他不光要忍受世人幸灾乐祸鄙视的眼光的同时还要忍受被恋人抛弃后的失落,而且他还要尽可能地掩饰这种转变和失落。

    于无声处听惊雷。夜晚他从大哥拉长声的压抑的叹息感触到哥哥细腻的内心正在遭受怎样的煎熬折磨。

    品英决心要为大哥报仇。

    与其说是为了大哥,其实是宣泄自己的愤恨。

    一个人在极度愤恨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容易犯致命的错误,同样,这种情况下作出的事情往往容易变形。品英这个时候不光是愤恨,是愤恨加悲伤加绝望加消沉还有急于在复仇的刀刃上舐血的毒辣辣的渴望。这时的眼光偏激狭窄,产生出来的复仇计划自以为是痛快狠毒,其实稍微冷静思考一下都会觉得这样的做法很傻很幼稚,结果会事与愿违甚至产生可怕的后果。他复仇的对象其实也是盲目的,对整个社会,对那些嘲笑他的人,对齐莎娜,还有对他不负责任的父亲。如果他手里是一挺机关枪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弹弓的话,他会一梭子撂倒一大片方解心头之恨,就那样端着枪二话不说冲过去一脚把门踹开管他是谁闭上眼睛就是一梭子……总之,他急于要作出一些举动来,给那些家伙给整个社会一个证明,证明父亲的死并不能也根本没有改变什么。加上他的两个不动脑子的朋友在一旁煽风点火,于是,一个幼稚的足以毁灭他和他人一生幸福的复仇计划酝酿成熟了。

    这个复仇的对象就是齐莎娜。

    每个礼拜天的早上,齐莎娜要在八点钟以前赶到市歌舞团去学舞蹈,她已经坚持了好几年,风雨无阻。

    品英认为这是个下手的极好机会。

    下手的地点稍微费了一点周折。

    要是到院子外面去动手的话,出大门时站岗的哨兵会看见他们。那些哨兵平时跟他们都混熟了,肯定会奇怪这帮家伙星期天一大早不在家睡懒觉,三个人一起摸出去干什么,准没什么好事。出了事后一调查,他们准没跑。

    最后品英把地点选在莎娜家门口。他们几个藏身在楼洞对面的丁香树丛里,树丛有一人高,正好隐蔽,那两个人给望着风,有个风吹草动,马上打信号。

    等她一出来品英就下手。

    九 爱情终被雨打风吹去

    齐新顺一回家就被马容英叫到厨房。看到老婆那个神秘的样子,他不解地问:“什么事啊?”“什么事?我说你缺心眼是怎么的,杜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那么能沉住气啊?你这个当老子的还不赶紧跟莎娜谈谈,叫她赶紧和品忠断绝来往,这要是扯不断的话,以后麻烦就大了。”“不会吧,莎娜不会那么糊涂,这个时候她还会和品忠往一块扯,不会的,我想她不会的。”“什么叫不会的。她一个女孩子家知道什么,小孩子感情用事,这个时候大人不说她那可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呢啊。没准这个时候她一同情品忠,再干出点傻事来,我们可后悔都来不及啊。”乔新顺想了想,说:“你别管了,我找她。”“那你可得快啊,前些日子莎娜和品忠的事在大院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这杜家一出事,人家肯定会往这上面联想。昨天我碰见楼上老赵的老婆,她还对我说他们家的几个都是小子,是单调了点,可是比起一家全是姑娘的还是省心。你说她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是不是成心哪。她原来可不是这么说话的,见面就说羡慕我有五个漂亮女儿,还说要让我家姑娘做她家儿媳妇呢,现在倒说起这些了,我看就是不怀好意。”“你别神经过敏了。”“怎么是我神经过敏。”马容英一听急了,“你原先老说我的政治觉悟低敏感性不强,现在倒好,还说我是神经过敏了,我告诉你我这叫那个什么来着,什么未什么雨,反正就是提前打好预防针的意思。我这么提醒你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单位的人现在见了林兰都躲着她,那是为啥,还不是怕沾上不必要的麻烦。你和杜敬兰一个办公室,你的女儿和他儿子又有那么一段,那你叫别人怎么想。”“人家会怎么想?那都是小孩子闹着玩,谁会当真啊。”“哎呀,你怎么真糊涂起来了呢,你说是闹着玩别人也那么想吗?这年头没事人家都会往你身上扯事呢,就怕等到人家拿这事做你文章的时候就晚了。”

    对杜敬兰的死,乔新顺不是没有震撼。他刚听到杜敬兰的死讯时,心里曾经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之意,但是他很快在党小组会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认为杜敬兰的死是死有余辜,是自绝于党和人民。对杜敬兰过去的一些言论和行为都要坚决肃清和批判。不过他不担心,因为他觉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和杜敬兰一向是势不两立的,倒是平日和杜敬兰关系不错的像老沈那几个人都在紧着做检查,挖空心思地批判老杜,和他划清界限。今天听老婆一说,他才想起莎娜和品忠的事。他越想越觉得老婆在这件事上看得比他远,老婆说的对,如今苍蝇专找有缝的蛋叮,为了这事惹得一身臊实在是不值得。

    他到莎娜的房子里转了一圈,看见几个孩子都在做作业,就出来了,他想等到吃了晚饭再说。没想到,莎娜跟着他后面进了厨房。“莎娜呀,你的作业写完了?”“没有,我来看看饭作好没有,我饿了。”“马上就好,你先进屋去,等好了我叫你,啊。”马容英答应着,冲着乔新顺使了个眼色,“莎娜,你跟我来一下。”乔新顺对莎娜说。

    莎娜跟着父亲进了乔新顺的书房,乔新顺回过身把门关上了。“爸,你这是干啥?”莎娜有些奇怪地问。“莎娜,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秘。”“我想和你谈谈你和品忠的事。”“我和品忠怎么了?”“为了这事我原来是说过你,甚至爸爸还和你动了粗,现在我一想起这事就特别后悔。但是那时尽管我那样做,我心里还是认为你们来往只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正常来往,也不会长久,我们做家长的不能过于干涉。”停了一下,乔新顺见莎娜不吭声,就接着说:“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从品忠的父亲自杀的那天起,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你明白吗?过去我反对,是反对你们年龄太小,过早地谈恋爱会影响你们的学习,而且影响也非常不好,但是现在爸爸的态度是坚决制止,你绝对不能再和他来往了,连做一般的朋友也不行。假如你是个男孩子,我不会太管你,因为别人不会说什么,但是你是个女孩,我就不得不说,你不能和品忠好,因为那样对你不好,对咱们这个家也不好,你知道吧。你和他好,别人会认为是我在支持你。”见女儿还是不说话,乔新顺耐着性子说:“莎娜,你不要以为这是小事,要是处理不好,会影响你一辈子的前途的,也就是说你要是和品忠好了,你这辈子也就完了。你明白吗?”乔新顺停下来,看着女儿的反映。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莎娜竟然笑了。“爸你说什么呀。”莎娜笑着说:“我和品忠什么事情也没有啊。”“你……”“爸,您就放心吧,我跟品忠真的什么事也没有。过去我们之间关系是比较密切,但那只是有些好感而已,说穿了是我对他的考察。我身边有好几个男孩子,条件都是很不错的,我只是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权衡一下。原先嘛,杜品忠学习好,人也不错,而且关键是他还救了我,所以有一阵他就略占上风,但是现在他已经退出我的考察目标的范围,也就是他根本不被我考虑了。”“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吗?”“是,也不全是。当然他爸爸的死是叫我摆脱他下最后决心的重要原因,其实我已经厌烦他了,那个人太缺少年轻人的朝气,而且一丁点也不懂得情趣,像根木头桩子一样,和这样的人相处时间长了,太乏味了,我可不愿意找这么个老夫子似的人。爸,我知道您和我妈都是为我好,可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就放心吧,在这件事上,我有主意。”“你能这样想我们当然放心,爸爸是怕你一个女孩子,太感情用事,这个时候品忠心里没有依靠,一找你,你再没主意做傻事。”“怎么会呢,爸,您也太小看您闺女了。”

    杜敬兰出事的第二天晚上,莎娜就派遣她的信使-最小的妹妹云娜找到品忠家。品忠见到海娜,以为是莎娜让她来转告约会地点,或者是收到能够安慰他的信笺之类的东西。哪知道莎娜全不顾杜家人还沉浸在悲痛与慌乱之中,叫海娜只管要回她的相片就走人其他什么都不要管。当海娜当着全家人的面大声说:“我大姐让你把她的相片还给她。”的时候,品忠和全家人一样都惊得目瞪口呆。齐莎娜断然斩情思的举动叫品忠全家领略了世态炎凉不说,让齐新顺从此对自己的女儿刮目相看或者说有了全新的认识。

    实际上莎娜根本就不在意那张相片。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取回照片纯粹是为了表明她的态度。尽管她对品忠动过真感情,但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她很快做出分手的决定,其决绝的态度让鸣娜都替品忠难过。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了?我觉得杜品忠那个人还是挺不错的。”“不错顶什么,他爸是自杀,学院里像他这样自杀的人连抚恤金都不给,追悼会更不会开,就那么席子一卷烧了。这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真是糊涂,不为别人,也得为他家人着想不是?杜品忠的政治生命算是完了,他们家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背着他爸这个政治黑锅,那将来他们家的日子会好过吗?我能把我的人生交给这样的人吗?我说鸣娜你好坏也是部队大院、革命军人家庭里成长起来的,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没觉悟。过去他爸和咱爸在一起工作,是一个阶级阵营的人,现在不同了,他这?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