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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4部分阅读

”“品种要是早知道莎娜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救莎娜的,没事找这样的不痛快。”林兰冷冷地说。“哼,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救人都是有目的的。要不怎么会一就上岸就紧着对着嘴亲莎娜呢,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我就知道你们家会把这件事当筹码,我们不怕,告诉你,你们的那份情我们早还了。”“你说什么?还了?还得了吗?”林兰也生气了,这样的人真是不可理喻,你救了她的命,她还告你是乘火打劫。“好吧,你不用再说了,我以后一定告诉我的孩子们,不管什么人都不要救,哪怕他快死了,那是活该!”“你……!”

    十 小军的心猿意马

    连着几年的中秋节都是阴天,今年也不例外,下午一直下雨,晚上的月亮肯定看不见了。学院的孩子都聚集在一起。他们不指望看见月亮,就盼着能有块月饼吃。

    前一天下午,大军把他家养的兔子和鹅都杀了。

    他家养了四只兔子,一只鹅。

    要是学院允许,有人可能会养猪的。

    沈静如出差不在家,杀鹅的重担落在大军的身上。小军只知道吃,看见要杀鹅了,谎称肚子疼,躲在凉台上观看行刑过程。

    大军杀鹅用的是他爸的刮胡子刀片,刀片有点钝了,再加上鹅不老实,一刀割下去,鹅疼得一哆嗦大军也是一哆嗦,一松手,鹅扑腾着飞了出去。

    鹅就像一个从铡刀下逃脱的犯人,红了眼在楼门前马路上转着圈地奔跑,路人纷纷避让惟恐不及,大军在后面抓住刀片追赶,追上了也不敢贸然抓它,怕它做垂死挣扎。鹅耷拉着脑袋,血像小喷泉一样从脖子上汩汩地往外冒,一圈又一圈,圈子越转越小,步伐越来越沉重缓慢,终于一头扎在地上,不动了。

    何其壮哉烈哉!

    楼上魏小凡的奶奶-一个上海老太婆正好下楼,看见一地的鹅血捶胸顿足跌脚连声惨叫:“可惜了啦,那么多的鹅血可惜了呀!”

    南方人吃东西就是有魄力,什么都吃,连鸡冠子、鸡肠子、鸭肠子、鱼眼睛、鱼肠子都不放过。春秋时期吴王夫差的一把宝剑叫“鱼肠剑”,估计就是吃鱼肠子时来的灵感,反正北方人给宝剑起名字打死他都绝想不到鱼肠子的。

    听说学院后勤部今天要月饼,大人、小孩一人一块。

    下午不上课,吃过午饭孩子们早早就在楼门口等着炊事班挨家挨户地送月饼。

    小军吃饱了兔子和鹅心满意足咂吧着牙花子,靠在门口等月饼。

    过了一会儿老蒋来了。“瞧你丫那脸,又挤了吧?”老蒋最近长了几个青春疙瘩豆,一天用手指甲又挤又掐的。“别提了,你说这豆长得真是地方。”老蒋害羞地别过脸去,“你丫那叫马蚤豆,嘻。”“去你的,我这叫壮豆,都跟你丫那脸似的,光的跟女人的一样。”老蒋一边笑着一边说,“嗨,小军,咱们上楼找品英去……”老蒋说着要上楼,“别去了,品英这小子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坏了,这傻x中毒了!”老蒋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了?”小军懒洋洋地问,“也没什么。”老蒋神秘笑笑,正要说什么,突然小军眼睛一瞪,喊道:“嘟,大胆!尔等何方蟊贼,闯入我寨,还不快快下马!”老蒋一愣,见小军食指、中指并拢,遥指远处一蹬平板车的人,两人都笑了。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大丫蹬着平板车过来了。

    大丫早已不是一年多前刚来时的模样。如果说刚来时羞羞答答,像个青涩的毛桃,现在已经出落成熟透了的水蜜桃。除了食堂里的白馍把她滋养得一天比一天水灵,她的穿着打扮也越来越向着城里人靠拢,也就是说在她身上城乡之间的差距正在逐步缩小。

    大丫平日在食堂帮厨,一天和那几个大师傅摸爬滚打厮混在一起,再加上自身素质好,早就修炼得刀枪不入水火不进。和别人开玩笑荤的素的一块来,明的暗的很能对得上卯。厨房那帮混小子动不动就要和她摔跤,把蒸馍的笼屉布铺在地上真摔。大丫也不示弱,庄稼地里出来的女人有的是劲,她要是动了蛮劲,抽冷子从后面抱住毛头小子的腰,还真能拣个便宜,把对方扔在地上。

    这种时候老郭常常蹲在旁边抽烟,笑着眯起眼睛看自己的婆娘和那帮小子打闹。“看自己老婆和别人抱着滚打在一起,心里有股说不出的舒坦滋味……这女人就像的马,恁不能把它勒得太紧了,适当地放松放松,它跑得更欢实。”

    别看老郭笑眯眯不声不响,他心里有数,青烟缭绕中那双眼睛盯得贼紧,那几个小子一般占不上大便宜。

    平板车旁边围了好几个人。“领月饼,我们家领月饼。”小军赶紧跑过去,“几楼的?”“一楼。”“谁家?”“姓沈。”大丫没再问,抬起头,越过几个人的肩膀看到了躲在后面的小军。一时,那女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像是盛开的一朵芍药花。

    “你们俩过来帮个忙呀,大小伙子有的是劲,不干活哪成。”大丫甩下所有的人,走到小军跟前。小军挨挨蹭蹭往前迈了一步,那女人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小军的胳膊,“站着干吗哪,帮我把底下的笸箩搬上来,倒一倒。”女人的手在抓小军的时候在他的胳膊上停留了那么几秒钟,小军在这几秒钟的停留中感到了一种灼热撩人的气息的传递。大丫的手温热湿滑,像一条蛇在小军的胳膊上滑腻游走,“呦,看这小哥身体好的,”说完就势在小军的胖脸上使劲捏了一把。女人这一整作干净利索水到渠成,从开始到完成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外人看不出里面的破绽,可是小军哪经过这阵势,他的脸立时变成了紫茄子色儿。对于这种来自异性而且是带有明显挑逗意味的触摸,小军大脑缺氧反映迟钝,紧接着像被蛇蝎咬了一口迅地闪开了胳膊。

    大丫嘟起小嘴吃吃地笑起来,看小军一动不动,自己先弯下身子去搬那笸箩。老郭媳妇穿着老郭的工作服,工作服宽宽大大,她弯下身子,衣领的开口处很自然地露出一件撑得鼓胀的小花布褂子。一般人的眼睛到那花布褂子也就打住了,可小军的眼睛偏偏又在那花布褂子的上沿扫了一圈,只一下小军的眼睛就像被粘上了,不由得又看了第二眼。

    大丫不再搭理小军,认认真真地月饼。老蒋站在她的跟前,她理应把月饼递到老蒋的手里,可她却越过老蒋,拉过小军的手,“来,接着。”小军乖乖地捧起手。女人在数月饼,“一个、二个、两个、三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大丫明目张胆地完成了一次行贿。

    大丫光脚穿双塑料凉鞋剪掉后跟改的拖鞋,在便腿跨上平板车的时候,好象拖鞋一时变得很滑,只剩下大脚指头晃晃悠悠勾住拖鞋。上车的动作也要比她平时来得风马蚤夸张,在座椅上拧了几下才算找准落臀点。因为腿抬得高,大丫用二根手指轻轻巧巧把肥大的裤子往上一拉,白嫩的大腿恰倒好处地露出一截。在别人的眼里,这动作不过稀松平常,顶多显示她的腿力好蹬车技术好,但是她在做这些动作时带着明显的暗示。暗示意味着什么,那我不管,撂给你任由沈小军你自己心猿意马思绪驰骋飞翔了。大丫这手很厉害,不着痕迹却能起到实实在在勾魂摄魄的作用。果然平板车已经转过楼角不见了,小军还手捧那几块月饼在原地呆。

    老蒋在小军的脸色由紫到红逐渐恢复正常时,才从身后慢悠悠地转过来。他扇乎着鼻子像一只经验丰富现情况的老狗,一脸的疙瘩灿烂夺目,然后对着意志薄弱的小军轻轻浅浅的一笑,那笑意味深长表示洞若观火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军,你家的月饼怎么多了一块呢?”老蒋拖长声明知故问,“什么?”小军看他手里的月饼,“你怎么知道多了一块?”老蒋用下巴点着小军手里的月饼,“一个、两个、三个……你家四个人,怎么有五块?那女的为什么多给你一块?”老蒋看着小军问,“我哪知道,她高兴呗。”小军鼻子哼哼了一下,“怎么样,咱俩一人一半,好不好?”老蒋和颜悦色地和小军商量,小军的眼睛和老蒋的眼睛对上的一刹那,就立马明白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月饼又小又硬,用手掰,掰不开,用牙咬,底下还支着手接着,小军平日里经常叩齿,练就了一副咬钢豆的好牙齿,“嘎蹦”一下就咬开了。半拉月饼影儿都没见,囫囵个就叫他给吞下去了。“好象不太甜。”小军抹抹嘴,有点不甘心地将剩下的半块月饼递给老蒋。老蒋把那半块月饼小心翼翼放进嘴里。他不像小军那样急于将月饼吞咽下去,而是像老鼠储存食物把月饼在嘴里倒来倒去。小军就盯着他一会儿左边腮帮子鼓起个核桃,一会儿核桃又倒到右边去了。这样倒了几下,半拉月饼没了。

    老蒋吃完月饼翻起眼睛看看小军,“我不白吃你的,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哪?”“越南人那。”“真的?”“骗你我再变回猴儿去。”

    十一 偷吃越南学员的方糖

    去年学院来了很多越南飞行学员。不是人们不把他们当“老外”,而是他们和中国人实在没什么两样。夏天每人穿一件白衬衣,下面是部队的蓝裤子,穿一双塑料凉鞋;冬天是一身蓝棉袄,再戴顶皱皱扁扁像腌咸菜似的蓝布帽子,要多老土又多老土。说起话来跟广东人差不多,嘴巴好像老也张不开。而且他们的年龄都不大,就像一群孩子,第一次见到下雪,高兴得在院子里吱哇乱叫恨不得就地打滚。

    越南人跟院里这些孩子挺友好,除了打乒乓球,在冰场上跟孩子们也是老朋友。这帮家伙摔得满身是雪,连滚带爬,那模样挺惨,可是后来一个个都学会了,滑得还挺潇洒,居然时不时还来个燕式平衡,划个8字什么的。

    真想不到这帮后来有一天竟会掉转头来打老师,白眼狼!

    “我不去。”“为啥?”老蒋回头看小军,“我爸说他们是外国人,不让跟他们玩。”“外国人怎么啦?你真是死心眼,你爸出差今天还不一定能回来呢。”见小军还在犹豫,老蒋转身要走,“诶,我去。”小军把月饼塞进口袋,连跑带颠地追上老蒋。

    一楼住的两个越南人是老蒋他爸系里的学员,跟老蒋挺熟,居然拍着肩膀有说有笑也管他叫老蒋。老蒋故意显摆,一进去像主人一样大大咧咧地说:“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啊,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指着小军,“随便坐,随便坐啊,”他又指着那个个子高一点的越南人说:“这位姓阮,那一位嘛姓陈,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两个越南人挺热情地冲小军点头,其中那个姓陈的笑得格外真诚灿烂,几乎露出满嘴所有雪白的牙。

    老蒋和那两个越南人钻到另一间屋子里不知干什么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小军。

    越南人的宿舍很简洁,屋子里有两张床,床上铺着白床单,军用的绿被子,墙上贴着胡志明的像。那是小军第一次看见胡志明,感觉挺和善的,有点像他姥爷,反正绝对不像个主席,太瘦!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照片,看样子是他们中间一个的女朋友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长得挺好看,大眼睛,厚嘴巴,胸脯挺得高高的,穿了一条小碎花裙子,身后还打着一把花伞。按照现在的观点这女的挺“性感”。

    无意间,小军把床头柜的柜门碰开了,里面的一包东西掉了出来,方方的花盒子,里面还包着纸,他一边嘟囔这是什么呀,一边忍不住把纸包打开了。

    里面装着半包雪白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看我看,让我看看,我就看一下啊……”当小军看到那些漂亮的东西时,愣住了,他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啊,天哪,还有这么雪白的糖吗?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小军脑子一时间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是紧紧地盯住那盒宝贝的方糖。

    说实在话,小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方糖。家里除了白砂糖,就是红塘,再就是黑糖块了,就是那些东西-极其稀松寻常的东西,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小军的手心开始出汗了。

    口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他费了挺大的劲给咽回去。

    隔壁传来老蒋和那两个越南人的说笑声。

    小军回头张望了一下,像是在寻找自己的影子,然后缓慢地蹲下身子,他的动作很不自然,像是在有意抵挡那包东西的诱惑。他小声说:“呀,这么多的糖啊,我只尝一点吧,就一点……”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征求谁的意见,他又迅地抬起头来看了四周一眼,但那眼睛分明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眼神是虚无飘渺的,在屋子里像一阵风一样迅地掠过。终于,小军的手伸向那些雪白的糖块,他迅地把糖块放进嘴里,在还没有放进嘴里之前,舌头就伸出来了,舌尖像蛇的信子一样,很快而又柔软地围绕着那东西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果断地把糖块一下都放进了嘴里。

    那方糖放进嘴里是不是沙沙面面的,会不会马上就化……

    他尽量拖延每一个细小的动作,让这样的享受尽量拉长,拉长。

    小军的嘴巴很难看地嘟起来,好像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嘴里那点东西,腮帮子上的肌肉在一下下艰难地,随着这种,喉头也跟着动起来,脸上的表情让人马上体会到什么叫做幸福,什么叫享受。

    小军突然停住了,他想等等老蒋,把这点方糖跟老蒋一块分,那样就好办了。那一刻小军的胖脸现出少见的睿智,他的意思是把老蒋也拉下水,成为他的同党。

    头一次做贼,那心情又兴奋又刺激又恐怖。

    糖完全撒出来了,小军再一次小心地抓起两块,连吹都没吹一下,迫不及待地一把塞进嘴里。

    “干什么呢你?”小军听见老蒋在后面问。

    小军停住了手,等到他慢慢回过头来,现老蒋和那两个越南人站在他的身后。

    天在那一刻完全黑了,小军多少年以后跟老蒋说起这事还告诉他他还能闻到那一瞬间好像一颗火星在他惊恐的眼前划过擦出火花的味道。

    小军转身就跑。跑到门口时,被门槛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远远地看到那堆东西寂寞地躺在水泥地上。

    快到家门口时,老蒋一下站到小军面前,“别跑啦,这算什么事嘛,把你吓成这样,不就是米西他们两块糖嘛,吃了就吃了,有什么呀,我敢保证,他们决不会说的。”“说的轻松,有那么简单吗?要是咱们的事,怎么都好办。可那是俩大人,还是外国学员!你看这事闹的。我说不去那,非要去,还真惹祸了!”“那谁让你嘴馋的。”

    小军说不出话来,他抬头看天,大板牙翘翘着,一动不动,好象他是屈原。

    老蒋从来没见过小军的表情这么沉重。沉默了半晌,小军自言自语地说:“这回祸闯大了。”“你说啥?”“我说祸闯大了。”小军重复了一句,“这要是学院知道,别说咱们了,连我爸都得跟着倒霉,那会儿还会有我的活路吗?我爸今晚就回来。”小军看老蒋一眼,那目光就像临上刑场的犯人,绝望得叫人直打寒战。

    小军仰天长叹,一副大势已去,听天由命的架势。

    “你丫这会儿害怕啦?没事,我保证!”老蒋拍着胸脯,“那俩越南人跟你过不去,就等于是跟我过不去,对不对?别看他们是越南人,可绝对买我的账,这事你们别管了,我去找他们。不就是吃他们两块糖吗,他们能怎么地!他们要是敢把咱哥们儿兜出去,别怪我跟丫翻脸!”老蒋说完拔腿就走。走出两步,老蒋回头见小军还在原地看着他不动,冲着小军笑着挥挥手说:“看你吓的那副德行,回去等着,没事,实在不行就说是我偷的,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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