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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第79部分阅读

    种亏本买卖,我们这么会做?”

    拓拔山岳:“我也正奇怪呢,大概还真是谣言吧……唉,若河东军守开封,这一仗或许还能打下去。现在的东京,山穷水尽了。”

    拓拔山岳和关群也觉得这个消息还真不靠谱,若真有这么一支勤王大军在,皇帝早就宣传到路人皆知了,对军心士气也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对女真人也是一个震慑。

    可惜他们二人却不知道,皇帝在得知关群去了宁德宫之后,心中对杨华已有戒备,对这个消息只然是秘而不宣。他还想着用郭京的神兵去取得这一场关系着大宋国运之战的胜利呢,自然不肯让河东军抢了自己的风头。

    拓拔山岳刚说完话,却见前面又乱糟糟跑来一群浮浪子弟,人人都抱着一大捆绸缎,大声高呼“发财了,发财了!”。有的人身上还带着伤,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须臾,远处突然出先几条浓烟,整个城都马蚤动起来。

    东京因为聚集了大量游手好闲的浪子,自古有马蚤乱的传统。上次陈东伏上书的时候,城中的泼皮就乘机抢劫店铺,制造动乱,李纲一口气杀了一百多人,这才将动乱镇压下去。

    现在,政府的动员能力已经等于零,再无法控制局面了。

    “乱了,乱了!”拓拔山岳笑嘻嘻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关群:“你我不乱就好。”

    牛车一路向前,沿途,城中店铺都大门紧闭。有泼皮提着刀枪四下抢劫。街边的小巷中时不时传来几声惨叫。

    关群:“金人我倒不怕,毕竟夏、金两过还没撕破脸。我倒是怕你我还没出城反被宋人给抢了。

    拓拔山岳哈哈一笑:“宋人不行,我不怕。想当初,我拓拔山岳在元符元年时,正在小梁太后手下当兵。那一仗,我夏国损失两万人马,某也浑身带伤。什么样的尸山血海没见过,什么样的精锐军队没打过,反倒怕了几个地痞流氓?”他拍了拍腰上的短刀:“倒是不凡兄你要小心些哟!”

    “真没想到拓拔兄原来是一员沙场骁将。”关群正要恭维几句,却听到街边有人在大喊:“郭京仙人钧旨,国家有难,正是我等出力的时候。若有阳年阳月午时出生者,不问男女老少,不问高低贵贱,不问是何职业。只要进了我神兵营,每人发钱一贯。”

    关群和拓拔山岳好奇地探出头去。只见街边摆了一个香案,香案后面的发座上正盘膝坐着一个穿着眩目白色道袍的道人,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仙气。

    不过,他身边站着的一群所谓的神兵却是另外一股味道。那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年纪大的已经老得快走不动路了,小的却只有六七岁。看模样,这些人大多是街边的乞丐、无业的破产流民,甚至还有几个光头的和尚。

    关群:“乱了,乱了,这就是神兵,真上了战场还不是去送死?”

    “赵宋的官家还真是有意思。”拓拔山岳哈哈大笑。

    “没意思。”关群:“宋朝的皇帝是病急乱投医,他急眼了。”

    回到军统司开封站后,关群一走进门就看到满屋都坐着情报员,一共有十多个。他看了一下,开封站的所有人员都来了,点了点头;“都来了?”

    大家都默不着声。

    良久,一个情报头子终于鼓足勇气说:“关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撤离东京。这开封眼看着就要陷落,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有人开头,众人都随声附和:“关先生,我们该撤了。”

    关群冷冷一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翻着白眼;“怎么,怕了?我都没走,你们就想逃了,还是我河东镇的人吗?换成杨侯,看到你们这般懦弱样,早拉出去打死了。”

    “先生,我们是情报人员,不是军人。”那个头儿赔笑着说。

    关群:“已经定下来了,明日凌晨,天不亮就走。”

    听关群详细地说了怎么出城之后,众人又知道是随西夏的使节团一起出城,都欢呼起来,齐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恩,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也不用特意去通知了。”关群哼了一声,说:“今天晚上大家都留在这里,等着吧。对了……”他沉吟了片刻,又道:“虽然说开封站要撤离,可这个站我军统司筹备了这么长时间。站里的钱粮、房屋、情报网若就这么丢了,也怪可惜的。需要一个人留守。至于是谁,你们自己定吧。”

    众人都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谁都想出城逃生,谁都知道留在开封就是死路一条。可军统司有纪律,若真要被留下,也只能认命了。至于派谁留下,谁也不肯提前开口得罪人,只要自己不在其中就好。

    等了半天,关群也不耐烦了,他冷笑道:“怎么,定不下来。好,我来帮你们定。”说着就用威严的目光朝众人看去。

    所有的人都同时将头埋了下去。

    半天,开封站的情报头子突然叹息一声,对关群说:“关先生,我是本地人,还是留我下来吧。。

    ”

    “你确定。”

    “这些人都是我发展进军统司的,我是他们的官长,我不留下,谁留下。河东镇没有懦弱怕死的长官。”

    关群突然有些感动,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很好,我会向杨侯为你请功的。答应我,活下去。”

    那个情报头子摇头:“死定了,还要甚功劳,记得明年今日在我坟头烧两张黄纸吧。”

    关群难得地动了感情:“人生五十年,宛若梦幻泡影,试问人世间,岂有长生不灭者。真有那天,你的名字不会被我军统司遗忘的。”

    这一夜是如此的难熬,隆冬的开封飘起了鹅毛大雪,冷得人手脚麻木。即便在屋中燃起了一口大炉子,屋子里依旧凉得让人浑身发颤。

    虽冷却不静,这天夜里,城中的马蚤乱还在继续。从)那边传来阵阵喧哗,火光冲天,喊声不绝。

    “户部大仓。”

    “兵部武库也着了。”

    “礼部的仓库。”

    “那边……你们快看,好象是内务府的仓库。”

    众人都挤在窗前向外看去,时不时说上几句。

    关群沉着脸坐在火炉前,“兵器准备好没有?”

    “禀关先生,已经准备了十口朴刀、五只大弓,两件铠甲。”

    “很好。”关群:“黎明离城的时候,路上若遇到有人阻拦,不论是谁,一律杀了。看时辰已经不早,吃点东西吧。”

    “是。”众人都应了一声。

    “禀关先生,宁德宫的人来了。”在门口值班的情报员急忙跑进来。

    众人一听,都精神大振。

    关群猛地站起来,“快请。”

    王赵楷和赵明诚显得异常狼狈,二人都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空着一双手,身上衣衫不整,赵明诚的手背上还有爪痕。

    关群忙恭身小声道:“见过大王,你们总算来了。路上顺利不?”

    赵楷冷得面色发青,大概是因为害怕,嘴唇抖瑟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倒是赵明诚镇静,他喝了一口热茶,说:“还好,官家的神兵已经招募完毕,明日一早就要出城同金人决战。太上道君皇帝听说了此事也来了兴致,命人在封丘门搭了一个道坛,说是也要施法助战。大王请了个布置道坛的差使,就提前从宫里出来了。”

    “太上也要去施法……”关群终于“哈!”地一声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大王能够出来就好。”

    赵明诚道:“城里乱得很,到处都在杀人放火,险些被人抢了,可吓坏我们了。可曾经耽误?”

    关群看了看沙漏:“时辰正好,出发吧!”

    十余人同时站起身来,飞快地穿上铠甲,提起兵器,簇拥着赵楷朝城北走去。

    刚走没一里路就遇到了西夏国的使节团,二队人马合作一路,一共四十多人,声势为之一壮。

    拓拔山岳早已经将赵楷认了出来,心中不禁冷笑,有暗自佩服河东镇的胆大妄为。虽然说一个稳定团结的大宋符合西夏的国家利益,可一个动乱而分裂的大宋未免不是西夏的机会。

    这是宋人自己的事,又同河东镇达成了协议,拓拔山岳也装着不认识王的样子,只带队在雪地中急行。

    路上,开封城乱了一夜总算安静了些,加上这一队人马一个个都携带着武器,人多势众,偶尔有几个乱民也不敢上前找他们的麻烦。

    这一路倒也走得顺利。

    到走至封丘门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发白。守城的军官过来查验了半天通关文碟,上下看着拓拔山岳等人不说话。

    关群忙从怀地掏了一块黄金递过去。

    那军官推开关群的手说,“城都快被破了,拿钱来又有什么用,我大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看看。”他指着正在城门洞里烤火的几个士兵说:“我们都用绸缎生火取暖了。”

    关群和拓拔山岳借着火光看过去,城门洞里坐着两个士兵。篝火烧得很旺,他们身边码了一大堆丝绸,正一卷卷往火里扔。

    很显然,这些丝绸都是从户部大仓库里抢来的。

    在火光中,那些绣着精美图案的丝绸逐渐变成黑色的灰烬,被风吹得满洞都是。

    那个军官看到众人发呆,一笑,朝手下喊:“开门,放党项人出城……真是好运气啊,我为什么不是党项人呢!”他喃喃地说。

    城门沉重地打开,城楼上传来一缕悲凉的萧管之音。出城抬头一看,一个老卒正靠着垛口上,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人。

    等到出了城,天已经亮开,雪也停了。远方地平线上,一颗红得诡异的太阳摇摇晃晃地升起来。

    关群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金人投石机砸得满是豁口的城墙,绷紧的心终于松了下去:“开封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日出。”

    “这该死的地方,我也不想回来了。”赵楷插嘴说,“马上就要过金人大营了,怎么办?”

    “别说话,跟着走就是了。”

    “好的,我知道了。”赵楷还是忍不住问关群:“我们怎么去太原,去了该怎么办。总不可能在太原躲着不敢见人呀!”

    关群一笑,安慰他道:“杨侯既然派我来接大王,想来也有安排。”

    身边的赵明诚突然悠悠地说:“康王能够在相州当天下兵马大元帅,大王也可自任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勤王。反正开封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要能起兵勤王,到时候大王振臂一呼,自然是天下相应。大王深得太上宠爱,本来就要要继位的。威望和名声比康王可高太多了。这天下的兵马自然会听大王的。”

    赵楷也有些激动,抚摩着胸口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能离开东京,就算是当一个平民,也是好的。”说着说着,他就滴下眼泪来。

    很快,队伍就走到金人大营前。从营房中冲出来一队骑兵,问明拓拔山岳的缘由后,接过关防文书,又带着拓拔山岳进去见宗望。

    等了一个时辰,拓拔山岳回来。

    关群着急地问:“怎么样?”

    拓拔山岳道:“没问题了,宗望那边有几个宋人俘虏,以前同我在战场上照过面,大家都认识。验明文书和身份后,宗望答应放我们出去。”

    “那……就好。”

    队伍又开始行动,太阳终于升高,清冷的空气中,身后黑黝黝的开封城那边,那支萧管还在呜咽地吹着。

    一行人穿过金营之后很快过了黄河,取道山西回西夏。

    等过了黄河,关群等人那颗心这才落了下去。

    靖康一年十二月,郓王从开封突围,历史开始变样了。

    而这个时候,郭京正带着六千神兵出城与宗望决战。

    杨华在郑州与宗翰决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郑州战场落幕

    州战场。

    当那台三弓床弩被十几个士兵摇摇晃晃地从队列中推出,直接顶在女真盾牌手胸口时,不但女真人,连站在队伍后面督战的杨再兴也惊异地大叫起来。

    只不过,这两种叫声各不相同。杨再兴的叫声满是惊喜,而女真人则充满了绝望。

    在震耳欲聋的“向右刺”的喊声中,一个弩手狠狠地提起大木锤望扳机上夯去。河东军所使用的这台三弓床弩是床弩中威力最大一种,需要三个才才能用机括上弦,射程达五百米,是冷兵器战争中射程和威力最大的远程攻击武器之一。

    弩箭有五,正中一支弩箭长一米,粗如儿臂,箭头是一个月牙状的小铲子。在这支巨大的弩箭两边各有两支全钢所制的铁钎。以北宋的科技水平,一但在战场上遇到这样的武器,基本没有防御的可能。

    床子弩因为上弦的时候需要很大力气,装填速度很慢,发射的时候也不发依靠人力扣动扳机,需要用大锤砸。

    所以,当那个河东军弩手提起大锤的时候。交战的双方都同时静了一下,所有的目光都随着这只大锤落下。

    “碰!”一声,摄魂夺魄的声音传来。

    五条黑色的长箭在空中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虚影,直接撞上女真人用盾牌组成的防线。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强劲的弩箭,几乎没有躲避的可能。

    被最大那支弩箭的那个女真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手上的盾牌就被箭头上的小铲轰成碎片。巨大的弩箭并未因此而停顿,依旧摧枯拉朽似丢前进,将盾牌手劈成两截后,带着被粉碎的内脏和血泉透背而出,又将一个步兵在身上穿出一个透明窟窿后,这才将一个重甲步兵砸得腾空而起,最后终于得意扬扬地插在地上。

    “夺!”,巨大的箭臂长长地指向天空。以这支弩箭为圆心,周围两米之内的金兵都慌乱地朝四周乱跑。

    至于另外四支稍微小一些地弩箭也给金人制造了极大杀伤。那四支箭虽然细一些。却锋利一样。一遇到敌人地盾牌和身体就毫无滞涩地一穿而过。流利得如同烧红地铁钎刺进牛油。

    瞬间。金人地阵前像是刮起了一阵飓风。破碎地盾牌、铠甲、人体地热血四下飞溅。在这样密集地阵型中。这台床子弩让女真人付出了巨大地伤亡。超过十个女真人被这种邪恶地兵器夺取了生命。

    侥幸活着地也被震慑得失去了斗志。已经有人丢掉手中地武器转头逃跑。

    “好!”杨再兴兴奋地大叫起来。走上前去狠狠地拍了那个带队地弩手肩膀一巴掌:“狗日地。怎么想起弄来这么一台大家伙。”

    那个弩手嘿嘿一笑。手上也不停。依旧在麻利地装着弩箭。裸露在雪花中地胳膊上绷出钢铁一般地肌肉线条:“杨将军。先前上面下令焚毁床子弩地时候。我心疼。舍不得烧。我们几个弟兄把这台机器拆了。分别扛在肩上。打算背回太原去。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好。这次战役结束。我给你们床弩队请功。

    ”

    说话间,河东军的长枪手们还在不停右刺。这个时候,他们的面前已经没几个女真人了,很多长枪都刺在空气中,发出呼呼的破空声。

    又是一排弩箭射出,床弩之前,一片人体的残肢。

    杨再兴看到前方已经没多少敌人了,立即下令方阵向前移动。

    鼓乐队的腰鼓声传来,所有的长枪手同时收起长矛,向前缓缓逼去。

    杨再兴看了看前方的女真大旗,转头对床弩手喊:“把床子给我向前推,顶到敌人的面前去!”

    “是!”十多个弩手同时发出一声喊,肩膀用力,这台硕大的机器再次摇晃着身体,像一头步履蹒跚的熊。

    洛索已经被这惨重的伤亡给弄得快要疯狂了,看看四周,自己所率的前锋部队已经被敌人的长枪阵扫荡一空,到处都是混乱逃跑的士兵,有的人为了减轻身上的负担,甚至伸手去脱铠甲。

    若放任队伍这么溃散下去,一旦乱军冲击到宗翰的中军大阵,这一仗也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一口气杀了四十多个乱军之后,洛索总算收集起百余精锐。

    现在,也只能反击。

    他提着一根狼牙棒,指着河东军的床弩大喝:“跟我来,我们去把那台该死的什物给拆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冲到床弩前面。巨大的床子弩突然停了下来,那个该死的弩手再次举起大木锤。

    洛索瞳孔猛一收缩,心道:“完了!”

    风声扑面,横贯战场的破空声扯动天上的雪花,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