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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架空传第23部分阅读

    ,朱棣简直哭笑不得。事前朱棣劝景秀别以《应当恢复丞相制度》为题,免得因为政治原因而落选,却没想到换了个题目后景秀仍然要遭受此劫。

    解缙这个人自然称得上是一代才子,做学问那是没得说,但说到人品,解缙却是有缺陷的——至少,投靠朱棣之后,解缙已经称不上正人君子了。

    应当说,解缙刚刚步入政坛时还是一名充满正义感的青年。当时正是政治形势错综复杂之时,胡维庸已经案,法司各级官员不断逮捕大臣,很多今天同朝为臣的人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真可谓腥风血雨,变化莫测。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大臣成了逍遥派,遇事睁只眼闭只眼,只求能活到退休。但解缙此时却表现出了一个知识分子的骨气和勇敢:他勇敢的向朱元璋本人上书,针砭时弊,斥责不必要的杀戮,并呈上了一篇很有名的文章《太平十策》,在此文中,他详细概述了自己的政治思想和治国理念,为朱元璋勾画了一幅太平天下的图画,并对目前的一些政治制度提出了意见和批评。

    做同样的事在不同的时代所需要的勇气是不一样的。朱棣在穿越之前敢于在上网大骂文化大革命运动,但如果真的身处那个疯狂的年代,朱棣知道自己绝对不敢吐露任何不满。

    解缙当时的那种勇气,大约不逊于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指责伟大的领袖。毕竟,后所造成的恶劣后果顶多只是本人丧命外加连累至亲,但前却可能导致九族遭受株连。不过解缙的运气不错,朱元璋居然不仅没有找他麻烦,反而称赞解缙有安邦济世之奇才,治国平天下之大略。

    两年后,屠刀指向了李善长。解缙又代好友郎中王国用上书为李善长申辩。这一次朱元璋很恼火,但仍然没有对解缙怎么样。之后,解缙又屡次上疏,针泛弊政,弹劝j馁小人。终于有一次,解缙代御史夏长文革疏《论袁泰j黠状》。虽然此疏使袁泰受到了处罚,但却使朱元璋认为解缙还缺乏涵养,必须修身养性,闭门思过,否则会成为众臣攻击的对象。因此,朱元璋召解缙之父进京,对他直说:“大器晚成,若以尔子归,益令进,后十年来,大用未晚也。”就这样,解缙遭受了官场上的第一次沉重打击。

    洪武三十一年(公元1398年),太祖病逝,解缙进京吊丧。之前因解缙上疏而遭受处罚的袁泰对建文皇帝进诲言道:“诏旨,且母丧未葬,父年九十,不当舍以行。”建文帝听信诲言,贬解缙为河州(今甘肃兰州附近)卫吏。

    说起来解缙的人际关系倒也不错,以前解缙代朋友上书,如今便轮到朋友帮他说话了。当时的礼部侍郎董伦为惠帝所信任,在惠帝面前为解缙说了不少好话,这样,解缙终于在建文四年被召回京师复职,任翰林待诏。必须强调一下,待诏只是从九品的小官。

    从解缙的经历来分析他的心理变迁历程:解缙十八岁中解元,十九岁会试第七,可谓是春风得意。年青人总是热血激昂的,所以他敢于在株连之风最盛时向朱元璋进言“治罪不株连妻子,捶楚不加于属官”。之后,解缙经常上书针泛弊政,弹劝j馁小人,有时候以自己的名义,有时候则代朋友上书。解缙的这些行为,最终导致自己被迫回家。

    在家郁闷了七年,朱元璋死了。解缙趁着这个机会进京,依靠以前的关系网向高官和皇帝上书,要求获得官职。大概因为破坏比建设更容易吧,总之,朋友还没给他谋得一官半职,解缙的敌人却抢先动手向建文皇帝进了谗言(严格来说也不算谗言,因为解缙母丧未葬是事实),结果解缙被贬为卫吏——对于一名进士而言,被贬为吏员真是再惨不过的事了。

    后来,解缙虽然通过关系网又回到了京城,却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于是,曾经热血的青年终于不再单纯。

    再后来,燕王即将取得最终的胜利时,解缙连夜收拾包袱跑到城外投降了朱棣——解缙最初以政治上的正直直言而出名,但后来却以背叛建文皇帝得到重用,这确实是一种讽刺。

    按道理说,仅仅因为改换阵营就认为解缙不算君子似乎有些过份。毕竟杨士奇、杨荣、夏元吉等人同样也改换了门庭,但是在朱棣心目中,至少杨士奇和夏元吉是称得上君子的。朱棣之所以对解缙抱有成见,主要是因为历史上解缙陷入太子之争太深。

    其实,朱棣一开始所选的入值文渊阁诸人在政治立场上都偏向于太子,但其他人都没有解缙做得那么过分。永乐九年,解缙回京汇报督饷情况,偏巧朱棣去远征漠北了。解缙没事干,居然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私自去见了太子朱高炽。解缙的荒唐行为还不止于此,他私自拜见太子之后,居然不等朱棣回来,也不报告,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

    解缙不是傻子,而是才高八斗的才子,他会不明白外臣(当时解缙已经被贬出京)私谒太子的政治敏感性?所以说,解缙是才子不假,但他绝不是一位纯臣!

    更令朱棣不满的是,历史上解缙在永乐五年时被贬出京的理由是“试阅卷不公”。对于那个历史时空中解缙是否被诬朱棣并不清楚,但根据眼前的事实来看,解缙确确实实做出了“阅卷不公”的事情——狗改不了吃屎,提前几年让解缙拥有了阅卷的权力,结果他便提前“阅卷不公”了。

    好在朱棣并非道德洁癖,对于品行有瑕疵的人,只要有才,朱棣都能容忍。因此,朱棣并没有对李至刚和解缙火,而是让解缙上前指出试卷中什么地方触忌犯讳。

    看到解缙指着文中的一个“基”字,朱棣左看右看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解缙是机灵无比的人,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于是赶紧解释起来:“此乃皇太孙之名讳。”

    朱棣这才恍然大悟。封建社会“为亲讳、为尊讳”的道理他倒知道,可穿越后他的身份特殊,也没什么需要避讳的情况,因此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这还不简单!

    朱棣拿起笔将文中的“基”字加了一笔,然后向解缙问道:“还有什么地方犯讳?”

    对解缙这个精通文章典故的大才子而言,若想故意挑毛病,牵强附会地挑出一两个误用的字简直太容易了。但他的情商即便再低,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继续犯傻。因此,解缙只得嚅嚅答道:“没有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朱棣随手将景秀的试卷放在那撂取中的试卷最上面,然后对李至刚说道:“犯忌讳本该受罚,但如果文章确实优秀也可以通融一下。朕去了,你们好生做。”

    抛下面面相觑的主考和副主考,朱棣径自离去。对于景秀的名次,朱棣毫不担心。既然是“诞而附势”的李至刚做主考,那么被朱棣改过并且特意叮嘱“可以通融一下”的卷子,即便不被评为卷,至少也能够进入三甲——其实只要取中也就够了,即便另一个人的文章奇迹般地获得了主考、副主考以及十八房考官的青睐,但只要朱棣御笔亲点景秀为状元,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之所以如此优待景秀,其实是因为朱棣非常希望能够亲眼见证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文武双状元的诞生。

    文科考试结束后接着就是武举考试。

    拭目以待吧。

    第十九章 巡视童子军(上)

    文科殿试如期举行。李至刚揣度圣意的本事炉火纯青,因此景秀排在取中名单的第一位。朱棣顺水推舟,将景秀御点为永乐元年进士及第第一名——制造文武双状元的任务已经成功完成了一半。

    虽然期待着文武双状元的奇迹产生,然而武举会试那一天,朱棣却没有去现场观看,而是悄悄去了南京效外视察那支“斯巴达”式的童子军。

    之所以不去观看武科会试,是因为朱棣觉得自己去不去都不会影响结果。因为,武举考试的地点是以军队的校场为基础,按后世大型体育馆的模样改建而成。之前朱棣为了激励百姓的尚武之风,宣布平民百姓也可去现场观看。如此一来,朱棣便既没有必要也不大可能在会试过程中作弊了——弓马比试的现场有上万双眼睛看着,如果景秀有足够的实力,考官们不可能不让他通过;若景秀在考试中确实表现不佳,朱棣难道能厚着脸皮指鹿为马?

    至于说武举考试前半部分的策论考试,朱棣同样不担心。因为,武科考试的策论比文科考试要容易得多,只需要“文理疏浅”即可。当然,为了防止万一,朱棣还提前给武举考试的考官们下达旨意:“武进士能武艺、通兵法、晓阵图足矣。若策论中有错别字或触忌犯讳之处,应宽容待之。”

    这样一来,只要不是文盲,武举的策论考试通过率基本上便是百分之百了。

    其实从本心来讲,朱棣并不情愿去视察童子军。朱棣知道用泯灭人性的方法训练出来的士兵,其战斗力远比用温和的方式训练出的士兵要强大,因此觉得以斯巴达外加洗脑的方式训练童子军并没什么错。

    在穿越之前,朱棣在网上的bbs论坛上就曾经因为过于理性以致于被人斥为冷血。穿越后,他又受这具身体原先记忆的影响,越来越有“视臣民如草芥”的倾向。然而,他的内心深处自有一丝人性仍旧不泯。因此,只要一想到那些被剥夺了正常生活权力的孩子们正在进行残酷的训练,朱棣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仅仅想一想便会不自在,更何况是亲眼去目睹呢?

    最终朱棣还是强迫自己去了。因为他知道,士兵的个人体质、战斗技能的熟练程度以及武器装备的精良与否,都能够对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产生很大的影响。但是如果说什么因素才是对军队战斗力影响最大的,答案便是:士兵的精神状况。

    新中国成立前的国共内战中,不少国民党军队的士兵在战斗中表现消极:冲锋时听见对方阵地上响起枪声就往地上趴,防御时稍有不对就转身逃命甚至是举手投降。可是当他们被俘虏并接受了相应的洗脑后,这些士兵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其战斗力与被俘虏之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按道理说,童子军每天都要接受近乎于宗教信仰的烈士崇拜教育,而且每天还以“早请示晚汇报”、“跳忠字舞”、“餐前感谢皇帝赐予食物”等各种方式被灌输“必须绝对忠诚于皇帝”的信念,这样的思想教育应该已经足够了。然而朱棣想到当年那个人曾经站在天安城门接见红卫兵,而这种行为似乎更进一步地激了红卫兵们的狂热,因此朱棣也想模仿一下。

    站在童子军训练营地训话台上。朱棣望着台下那一千多双眼睛。这些本应该充满童稚、但是此刻却充斥着狂热地眼睛。令之前早就准备好了台词地朱棣竟然不由有些忘词了。

    后世对传销地研究结论是:普通人如果在封闭地环境下不停地接受某种信息。那么在一段时间后。他多半就会接受这种信息。认为它正确。再说了。这些童子军正处于最容易被影响年龄阶段。因此更容易被洗脑。所以。朱棣并不奇怪这些童子军这么快就已经进入了状态。他之所以愣。却是因为尚未完全泯灭地人性突然涌现出来。那种愧疚、心虚地感觉令他脑中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朱棣才如梦初醒般地举起手。向台下地童子军们挥了挥手。

    挥手这个动作在明朝是很莫名其妙地。然而对于情绪已经绷紧到了极点地童子军来说。这个动作究竟代表什么含义并不重要。重要地是皇帝正在向他们打招呼。于是。一阵阵“万岁”声犹如决堤地洪水一般爆了出来。

    看着一个个不超过十四岁地孩子疯狂地喊着万岁。看着他们哽咽着、淌着泪、极度兴奋地嘶喊着“万岁”。大有不将嗓子喊哑绝不停歇地势头。心悸之余。朱棣不禁暗骂自己是个畜生。

    真地。若是有人性。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朱棣在穿越时继承了燕王的全部记忆,受之影响,他的冷血程度早已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因此,这种自责的念头仅仅只是在朱棣的脑海中只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他强行压在了脑海深处。

    朱棣为自己辩护:如今是封建社会,实施愚民政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更何况,眼前只不过一千多人而已,那个疯狂的年代里人性被扭曲的人何止千万……和尚摸得,难道我就摸不得?……

    进行了一番自我催眠后,朱棣面带慈祥的微笑,将视线慢慢地从左到右,然后又从右到左来回扫视了两圈。眼见歇斯底里的童子军们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而朱棣又不愿意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于是便吩咐身旁的黄俨:“让他们停下来。”

    要说为什么朱棣明知道黄俨是个j宦却仍旧喜欢用他呢?在这种震耳欲聋的场合下,若是换一个人,搞不好根本不知道刚才皇帝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黄俨不知道是通过口语还是通过猜测,反正他弄明白了朱棣的心思,于是赶紧想办法让欢呼的童子军们停了下来。

    待狂热的童子军们逐渐安静下来后,朱棣郑重宣布道:“比赛开始!”

    所谓的比赛其实是一种分队训练,与普通训练不同的是,这种比赛特别残酷。参加比赛的双方均赤手空拳,没有护身的披挂。搏斗的时候,参赛可以拳打、脚踢、用嘴咬,甚至允许挖对方的眼睛。经过残酷的搏斗,打倒了对方的孩子就能获得荣誉。

    看了一会儿比赛之后,朱棣又开始心悸起来。虽说是上过战场见惯了死亡和鲜血的马上皇帝,然而看到比赛中一个孩子将另一个孩子的耳朵硬生生咬下来,朱棣仍然老大不自在。想到自己曾特意交待童子军的总教官要加强这些童子军的勇气、体力和残忍性,朱棣总算将斥责童子军总教官的话又咽回了肚子。

    想了想,朱棣向一旁陪侍的童子军总教官问道:“这种比赛多长时间举行一次?”

    “一个月一次。”

    “那么因为比赛而致残的人有多少?”

    “过去所举行的四次比赛一共造成了四个人终身残废、三个人因伤重而死……”总教官小心翼翼地瞟了朱棣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棣不高兴地问道:“还有别的损失吗?”

    总教官补充道:“按规定在冬天童子军只能着单衣……今年冬年太冷,已经有三名童子军冷死,另有十四名童子军因严重冻伤而致残。”

    朱棣不由皱起了眉头。总共才一千多童子军,不到半年就损失了将近3,照这样弄下去可不行。

    沉吟片刻,朱棣说道:“以后这种比赛不要太过频繁,每年举行一次好了。另外,那些天生体质就不好的孤儿要甄别出来,对他们的训练力度酌情减轻。而且冬天如果太冷的话,酌情加厚被子。”

    语音刚落,总教官便拜伏于地。

    “皇上仁德之心必定上动天听!”

    朱棣一滞,没理他。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总教官的语气和表情看起来很诚挚,朱棣说不定会让人将这个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家伙拖下去痛揍一顿。

    第十九章 巡视童子军(下)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干。童子军的来源是孤儿,而孤儿很多都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身体底子没打好。那些在生长期身体底子没打好的小孩,再怎么训练也很难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一条路走到黑呢?

    尽管有些孤儿的体质很弱,但他们毕竟受过洗脑教育,因此自有用处。

    所有的宗教都需要接受信徒的贡献,而接受了信徒的大量贡献之后,宗教上层又往往很容易沉溺于物欲进而导致生活,结果使得信徒对该宗教丧失信仰。别的宗教是否堕落朱棣并不在乎,但万法一品教却与烈士陵园捆绑在一起,朱棣自然不能容忍该教的高层堕落进而影响烈士陵园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如同官员利用手中的公权力谋求私利一样,宗教高层利用掌握信仰的权力谋求私利同样很难防范。然而如今却不同了。每个人都有,但是当一个人的某种过于强烈时,那么其他就会相应减弱。对于自幼就经受特殊方法进行洗脑的孩子来说,他们的思想状